第170章 当堂对质、脱险
听到求情的声音皇帝就顿感不悦，但丞相毕竟位高权重也不是他想驳就驳的，只是要废皇后的心已经不能让他动摇。
“皇后无德，犯下如此大错丞相还为她求情？莫不是丞相老糊涂了是非不分了？”
君王开口，口吻凌厉目光如炬，一众臣子低着头不敢开口。
凤漠璃身体站得笔直，默不作声地降低存在感。此时此刻他不适合为皇后说话，但丞相身为一品大臣素来有话直言，何况太子倒下了他也没有好日子过。
他淡定地跪下道:“陛下，此次事件属后宫管辖，臣等本无权干涉。但皇后娘娘不仅是您的妻子也是吾国之母，名声贤良深受百姓爱戴。若要废后当公正严明，臣提议大殿之上公开审理此案。”
“荒唐，后宫之事怎么能在朝堂之上随意审理？”乌大将军身为亓王一党马上就开口反对。
亓王是贵妃的大儿子，年仅十二但野心勃勃，尤其是贵妃受宠他十二岁就已经是五珠亲王，对太子之位可是志在必得的。
“臣也认为不妥。”寅国公也一直附和着反对。
他是太子妃的父亲，可他是亓王一党的，因为贵妃是他送进宫的，他的野心绝不是一品公爵而已。
丞相冷幽幽的看向了寅国公，嘲讽道:“太子妃病重还未醒来吧？皇后若是被废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也定会被人诟病和议论，生为人父难道国公爷就一点不心疼孩子？”
“胡闹，朝堂之上只议政事，谈什么儿女情长、家长里短？本官是有一说一。”
丞相敛了怒容，冷笑一声:“既是如此，事关国母如何不能公开审理？若皇后真做出此等错事那么也便昭告天下让人信服，反之遭人质疑不足以平天下人之怒。”丞相继续出言。“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请三思。”
要废皇后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但皇后还是王妃的时候贤名就遍布天下，二十年来人心所向。
若要废她，这些臣子都有异议又何况是不知实情的平民百姓。
皇帝陷入了沉思，他也不想让人诟病他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他对皇后狠心绝非是他无情无义。
他素来在乎自己的帝王名声，百年之后他还想名传千古受世人爱戴垂名青史。如果栽在皇后这件事上的确得不偿失。
“朕准了，把皇后请上来。”
皇帝冷冷地应允了，让人去把皇后和罪证都请过来。
一夜未睡的皇后略显疲惫，但仪态依旧大方优雅，从容不迫处变不惊。
皇后看了一眼凤漠璃，凤漠璃微微颔首示意她稍安勿躁淡定应对。
皇后明了，收回了目光。
当堂审问皇后自然需要证人和罪证，但指控皇后的宫女不知去向。
“这么大个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你们把她吃了吗？”
皇帝大怒，对着太监大声责骂，吓得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该不会是有心之人刻意把她藏起来或者杀害了吧？”寅国公阴阳怪气的开口，分明就是意有所指，目光还看向了皇后。
皇后冷笑了一声，冷睨着寅国公:“寅国公有话不妨直说，何必阴阳怪气？本宫昨夜一直守着太子妃，寅国公夫人也在现场，难不成是本宫把她杀了？”
寅国公高抬下巴十分傲慢道:“臣可没有这么说。”
“本宫认同寅国公的说法。”凤漠璃开口了。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引来众人异样的目光。
“殿下您这是何意？”丞相不明所以的问。
凤漠璃看了丞相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道:“本宫认为此事定是有人做贼心虚才会把这个宫女藏起来或者杀害。至于是何人所为……邱大人你认为呢？”
凤漠璃轻飘飘的把问题抛给了邱锦泽，他是朝堂上最年轻的正二品大官，生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其断案的能力也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这个人有能力也有才华，凤漠璃一直想把他拉入旗下，但他既不拒绝又不答应，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今日他正好逼他一把。
如果邱锦泽识趣那么今天这一局他稳赢，皇后和他都能全身而退。
如果他不识趣、那么这个人留不得。
邱锦泽是个稳重的聪明人，看他们在朝堂之上争论他便也知道皇后之案是什么情况了。
这个案子他怎么做都是得罪人的，但是权衡利弊之下他认为这一局太子能赢，因为宫女不知去向，而太子的神色稳如泰山。
他并不想参与夺嫡，但有时候总是那么身不由己。比起年幼的亓王，其实站太子还是更名正言顺些。
“臣认为、皇后已经贵为皇后，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有些画蛇添足。巧的是娘娘还被身边的宫女给揭发了。皇后娘娘素来宽容大度，二十年来对宫女太监也是极其慈善。想来平日里恩赐也是不少的，那么宫女为何会指控娘娘？请问陛下是否查证过？”
邱锦泽一开口就直接射击了最容易让人忽视又至关重要的关键点。
皇帝脸色微变，为了找回面子他坚持己见道:“宫女看不惯皇后的所作所为故而揭发，有何不可？”
“陛下所言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朝办案要讲证据。所以陛下的推测只能做参考不能被定论。退一步来说这个宫女以奴告仆是大罪，出卖对她恩重如山的主子足以证明此人的人品有问题。那么她的言证不能作为证据呈上，需进一步查证。”
寅国公冷着脸敌视着邱大人:“可在长春宫搜出了罪证，邱大人又怎么解释？”
“既然证人都可能是假的，那罪证又怎么证明是真的？这药既然是皇后娘娘下的，那皇后娘娘是如何下的药？是她亲自下的还是让她人代替？药是何处寻来？”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众人都答不上来，这个案子很明显有很大的问题。
皇帝听了邱大人的话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询问道:“依邱大人所说此案确实有疑点，那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去查。废后之事暂不处置，且等你查明再说。”
“臣遵命。”
“启禀皇上，普天上师求见。”太监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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