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的温柔
顾墨敛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先去吃点东西，吃饱了再想别的。”
秦莞诗挽住顾墨敛的胳膊，从篮子里摸出刚才挑的小挂件，左手摊开，在他面前晃了晃。
“车钥匙给我。”
顾墨敛单手拎出车钥匙，放在她的掌心，“这本就是你的生日礼物。”
秦莞诗微微一愣，她的生日似乎才过去没有多久，可关于生日的记忆，却模糊得很。
强压下心头奇怪的情绪，秦莞诗拆开包装，扣上了车钥匙，另一个她安装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夹上。
激活后，她拿着车钥匙和皮夹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蓝一粉，快速的闪烁着。
顾墨敛接过车钥匙，蓝色小水母闪烁得慢了些，秦莞诗又悟了，原来闪烁的频率和他们的距离有关。
门口的工作人员接过了篮子，将里面的东西打包好，递给了顾墨敛。
到了车库，一蓝一粉的灯缓缓闪烁得更加醒目，秦莞诗扬起了唇角。
原来，如果当初选择了他，会这么甜蜜。
上了车后，这一次，秦莞诗自己扣上了安全带，看着坐在旁边的顾墨敛，她还是将疑问说出了口。
“阿敛，我这记性可能越来越差了，我都不记得这辆车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顾墨敛蹙着眉，放下了手刹，“小白说送车不太好，让我送个司机。”
秦莞诗抿着嘴笑出了声。
顾墨敛握住方向盘的手却紧了紧。
好在刚才打包好的东西就在秦莞诗手边，很快，她就被袋子里的东西吸引住了，是她刚才选的水母水晶球。她拆开外包装，把水晶球放在了中控台上。随着车身的起伏，球里的液体晃动，带动里面的“雪花”也飘了起来。
“阿敛，我好想和你一起看雪哦。”
“除了雪呢？还想看什么？”
“还想看你。”
“……”
秦莞诗发现自己脸皮确实有越来越厚的趋势，顾墨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专心充当司机的角色。
“中午吃什么？”
“我新开了一个火锅店。”
秦莞诗若有所思，“所以我们是去试菜的吗？”
顾墨敛也不否认。
“顾总，我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
“哦？”听到她的称呼，顾墨敛剑眉微皱，有些不满，可还是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别人都说‘一段感情应该从告白和一束花开始的’，这告白也是我说出口的，花总该是你准备的吧。”秦莞诗看着顾墨敛，一脸期待。
顾墨敛停稳车，侧身看着秦莞，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你十二岁那年，升初中，小白抱了捧向日葵送你。”顾墨敛替秦莞诗解下安全带，“你说，你确实喜欢向日葵，但是并不是喜欢被剥夺生命权利的向日葵。”
秦莞诗一愣，原来他还记得。
想起今天早晨看到他在浇灌的那些向日葵，原来他一直都将她说的话放在心里。
熟悉的泪意又袭来，怕顾墨敛看见，秦莞诗赶紧一把抱住了他，将下巴压在了他的肩上。
顾墨敛觉得有些莫名，可还是抚了抚秦莞诗的头发，等着她放开他。
“我记得那年，你送了我一支钢笔。”
顾墨敛隐约听出了她的哭腔拍了拍她的背，秦莞诗继续说：“我写字也不好看，为什么是钢笔呢？”
顾墨敛没有说话。
秦莞诗觉得有些奇怪，松开胳膊，看着顾墨敛，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很久之后，秦莞诗才明白，那个表情是他害羞了。
秦莞诗想起今天他说的话，从后座摸出“小莞”和“小墨”，又开始了自导自演的手偶戏。
“小墨小墨，是谁今天对我说，永远不对我撒谎？”
“小墨”捂着脸不说话。
“小墨小墨，是不是心里已经有别的鲨了？”
“小墨”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墨小墨，我要哭给你看。”
顾墨敛替她摘下手偶，叹了一口气。
“本来没打算告诉你，怕你知道了会得意忘形。”
秦莞诗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期待。
“花原本是我送的。”顾墨敛看着她，满眼温柔。
“啊？可晗子说……”秦莞诗努力回想，她记得当时顾白晗确实说是自己送的。
“那时候我刚升高中，课业有些重，小白本来是替我跑腿，但看你不喜欢，就替我担着了。”顾墨敛知道，这个弟弟虽然平日皮了点，但做事还是向来有分寸的。
“他打电话告诉我，你不喜欢，我来不及去准备礼物，只得从当时的校门口的文具店里挑了最贵的一枝笔包了起来，赶去送你。”
秦莞诗的表情从期待转为感动而后又变成了狂喜。
“阿敛，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开始暗恋我了啊哈哈哈哈……”
顾墨敛轻咳一声，“你五岁就开始追着我跑，说长大要嫁给我。”
秦莞诗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不记得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秦莞诗死不承认，推开车门赶紧下车。
顾墨敛也下了车，对她伸出了手，秦莞诗一把牵住，相视一笑。
真好。
火锅店地处闹市，紧挨着商圈，名字起得也很随意，叫“快活荘”。里面的装修也很有武侠的风格，让秦莞诗很想脱口而出“小二，上两壶好酒”。
问起店名，顾墨敛叹了口气，“我当你能一眼看出来呢。”
秦莞诗仔细想了想，终于确定了名字的来源。
《流星·蝴蝶·剑》。
那是秦莞诗最喜欢的武侠小说，以前就拉着顾家两兄弟一个劲的安利，顾白晗敷衍的说回去一定会看，而顾墨敛却什么都没说。
秦莞诗记得当时她还是个花季少女，情窦初开，天天抱着本武侠小说，逢人就说孟星魂是她的理想型，以后要嫁给他。
对面墙上画了很多武侠人物，秦莞诗指着中间的剑客问顾墨敛，“阿敛，这……不会是我的孟星魂吧。”
很显然，其他的人物都精致帅气，唯有中间的这个……有些许潦草。
顾墨敛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那句“我的”不是特别满意，“记不起五岁说要嫁给我，倒记得十五岁说要嫁给一个书里的人物。”
秦莞诗吐了吐舌头，拿过菜单来挡住脸。
菜是顾墨敛一早就定好的，秦莞诗原本以为真的是试菜，一看到上来的全是自己爱吃的便了然了。
顾墨敛虽然没有特别讨厌的食物，但对于火锅，是没有太大兴趣的。而秦莞诗就是个连大夏天都要拉着朋友出去吃火锅的人，顾墨敛也曾经劝过她，说火锅店的卫生情况不是特别好，可在秦莞诗这个吃货的眼里，这些根本不重要。
所以，这才有了这家“快活荘”。
要不是在公众场合，秦莞诗简直想给自己几巴掌。这么好的男人，上辈子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填饱了肚子，秦莞诗甚至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一个嗝，顾墨敛问到：“接下来想去哪？”
秦莞诗想到旁边就是商圈，“陪我逛逛商场吧，买两套职业装，我也是要去聚星上班的人了。”
顾墨敛点头，牵住了她的手。
广场的大屏正播放着新闻，秦莞诗一抬头，就看到了上面正在滚动播放的新闻。
“薄氏珠宝ceo薄沉西近日接受采访时表示，将把公司总部从通济市迁移至南屿市，以支持家乡发展。相关人士透露，薄氏珠宝此举和聚星珠宝预备设立海外分部有关。”
大屏上，薄沉西正接受采访，秦莞诗看着，不禁捏紧了顾墨敛的手。
顾墨敛感觉到了秦莞诗的不对劲，转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顾墨敛满脸的担忧让秦莞诗一愣。
上辈子一定是被鬼遮眼了，不然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青梅竹马不要，偏偏去倒贴薄沉西那个伪君子。
秦莞诗咧嘴一笑，“走，我们去买衣服吧。”
挑衣服的过程还算顺利，两个小时后，顾墨敛拎着几个大纸袋跟在秦莞诗后面。
正要下楼，秦莞诗眼尖的看到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店铺，里面挂满了手机壳。想到了之前说想换情侣手机壳，秦莞诗拉着顾墨敛就钻进了店里。
店铺不大，只有一个店员，秦莞诗发现没有情侣手机壳之后，店员赶紧介绍说：“小姐，咱们这里是可以定制的。”
秦莞诗一听来了兴致，把店员拉到一边，问她：“什么样的壳都可以定制吗？”
店员点点头，“我们有专业的设计师，您只需要留下手机型号和联系方式，我们的设计师会和您对接的。”
秦莞诗一口答应下来，直接就付好了定金，之后就拉着顾墨敛回到了车里。昨晚她睡眠不太好，今天又玩了一天，上了车她就有些困了。顾墨敛也没有叫醒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尽量开得慢些，让她休息。
待她醒来，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外面天色已经暗了，顾墨敛正在旁边翻看着文件。
感觉到异样，顾墨敛侧头看到秦莞诗已经醒了。
“怎么不叫醒我？”秦莞诗声音懒懒的，像刚睡醒的小猫。
“想让你多休息一会，昨晚你应该没有休息好吧。”顾墨敛把文件整理好，放在了车上。
秦莞诗看着文件的封面，上面写着《聚星珠宝海外分部项目企划案》，疑惑地说：“这份文件是一直都在车上的吗？”
顾墨敛摇摇头，“下午我让秘书送来的。”
秦莞诗挠了挠头，到底是怪自己睡得太死，不然也不会连有人来送文件都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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