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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沈奕笑:呵,做妾都不行!


大舅母、大表姐、二表姐和三表姐,她们的嘴一张一合,满脸讽刺地尽情挖苦高姝。

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高姝面庞上。

高姝气炸了,瞪大双眼一通嘶吼:

“你们放肆,这里可是镇国公府,是我的地盘,不是你们的!你们居然敢在老虎头上撒野?反了你们!”

此时的高姝犹如一头炸毛的母老虎,冲上去随意逮住一个表姐,亮出长长的指甲就给了一爪子。

是真给啊,挠得那位表姐当场惨叫出声。

“啊……”地一声惨叫。

被挠的是大表姐。

话说,大表姐正逢议亲的年纪,前些年跟随父亲在穷乡僻壤的外地,不方便找婆家。如今好不容易挤进了京城这样的繁华地,她正盼望着高嫁个好人家。

正是急需脸蛋漂亮的时候。

高姝居然敢用指甲挠伤她?

大表姐霎时恼了,不管不顾也亮出爪子挠了回去。

霎时,两人对打了起来。

“让你挠我,让你饶我,看我不挠死你……”大表姐叫嚣着扯住高姝的头发,尖锐的指甲就往高姝面上抠去。

高姝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也揪住了大表姐的头发使劲拽。

很快打成了一团。

大舅母吓坏了,连声叫道:“别抓脸,别抓脸啊……高姝,你个混蛋,快放开我女儿!”

二表姐和三表姐也担忧得不行,她们大姐姐相貌本就不算美,再破了相,可怎么得了?岂非婚事艰难?

思及此,她俩再顾不得,立马冲上去拉偏架。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三姐妹打高姝一个。

三对一。

有扯高姝头发的,有揪高姝耳朵的,有指甲一个劲抓高姝脸的……

高姝霎时被揍得很惨。

这时,三表姐发现高姝一个劲地护住脸上的面纱,似乎不敢真面目见人,立马冲大姐姐叫喊道:

“大姐姐,快把高姝遮面的面纱拽下来,好端端的她戴什么面纱,指不定她的脸早就破相了。正好沈公子眼下也在,揭穿她的真面目给沈公子瞧瞧……”

这话一出,吓得高姝再不敢恋战,死命推开她们仨想开溜。

大表姐已经脸部受伤,哪肯放过高姝?二话不说,一把扯住面纱就往下拽。

不料,面纱被钩子死死固定在耳朵的洞眼上,竟难以剥离?

大表姐索性下死力气一个猛拽。

“啊……”高姝惨叫一声。

竟是大表姐拽得太猛,金钩子生生划开了高姝的耳洞,血淋淋的。

不过,大表姐等人并未被这血淋淋的画面给吓住,反倒被高姝那张破了相的脸给吓坏了。

“天呐,丑八怪!”

“哎呀,我的娘诶,这也太丑了!”

三姐妹一个比一个叫得大声。

此刻的高姝压根顾不上耳朵的疼痛,拼了命地用双手去捂自己的脸,生怕被沈奕笑看了去。

可她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三姐妹偏要跟高姝作对,齐心协力扯下高姝的手,给一把扭到了身后去。

偏要将高姝的脸,完完整整露出来给沈奕笑看。

话说,她们仨打架时,沈奕笑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完全没有走过来帮一帮高姝的意思。

甚至,他的眼神都瞥向了那三姐妹的脸蛋、细腰和翘臀,最后在她们的翘臀上一寸寸细细打量起来。

直到三姐妹直呼“丑”“太丑了”“丑八怪”,沈奕笑才舍得离开她们三姐妹的翘臀,目光向高姝的脸扫过去。

只扫了一眼,沈奕笑的面部表情就僵了。

——只见高姝原本光洁无瑕的脸蛋上,突兀地长了四道长长的疤痕,还纵横交错成蜘蛛网。

丑!

真心丑!

丑绝了!

丑到沈奕笑只看了一眼,就“哇”地一下呕吐出来,他肚里的午饭一股脑地“呕呕呕”……

呕了一地。

“沈哥哥,你现在怎么样?你别吓唬我。”

高姝终于挣脱了三姐妹的桎梏,一溜烟奔到沈奕笑身边来,双手挽住沈奕笑的胳膊,想尽力展示自己对他的关心。

岂料……

却吓得沈奕笑一个激灵,一甩胳膊道:“丑八怪,快滚开!”还配上一副险些吓死他的表情。

这嫌弃劲,直接看懵了高姝。

怔了怔,高姝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帕子,拼命捂住面庞,焦急地解释道:

“沈哥哥,你别怕,我只是上回从马车里摔出来……划伤了脸而已。我家有祛疤神药,只需抹上几日就消下去了……”

“消不消得下去是你的事儿,与本公子无关。”沈奕笑接连后退三步,尽可能地拉开与高姝之间的距离。

仿佛靠得近了,他自己也会被传染,跟着变成丑八怪似的。

高姝见状,内心简直滴血啊。

正在这时,高老夫人听到动静,派遣了一个心腹嬷嬷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心腹嬷嬷极力邀请沈奕笑前往高老夫人的慈水居一坐。

“去老夫人那?依本公子看,还是别了吧。”沈奕笑嫌弃地瞥了一眼高姝,然后再次对心腹嬷嬷道,“本公子今日过来只是想与高姝说清楚,本公子的正妻绝对不会姓高,趁早死了这条心。”

高姝:???

听了这句话,她整个人僵在了地上。

连手中捂脸的白帕子,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都没察觉。

心腹嬷嬷听了沈奕笑的话,当即抿紧了双唇,顿了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沈公子,这话奴婢不敢接。婚姻大事不比儿戏,沈公子还是与我家老夫人亲自交代比较好。”

沈奕笑却一副大可不必的架势,瘪嘴嫌弃道:

“没什么可谈的,你家姑娘破了相,丑成了这样,还谈什么?我西南沈家的门,可不是什么丑八怪都能进的。别说正妻了,就是妾室都不可能。”

连做妾都不行?

心腹嬷嬷惊呆了。

高姝更是脑子嗡嗡嗡作响,目光霎时痴呆了起来。

~

就在高姝陷入痴呆时,沈奕笑一把推开挡路的嬷嬷,衣袖一甩就要离开镇国公府。

这动静惊醒了高姝。

她回过神来,立即奔跑着追了上去,从身后一把箍住沈奕笑的窄腰,两只胳膊死死箍紧了。

然后,泪哒哒的小脸死命贴在男人后背上。

最后,哭天抹泪地喊道:

“沈哥哥,你不可以不要我,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啊。你必须得对我负责,必须负责啊!”

这、这是要当众来一场逼婚的戏码?

若是寻常男子,怕是立马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可沈奕笑是谁啊,常年混迹女人堆的,什么样的女人没遇见过?似高姝这样撒泼的,一年少说也得遇上……七八个。

早就摸出经验来了,好吗!

只见沈奕笑当即不耐烦地止住脚步,大力挣开死死箍住他腰肢的高姝,把高姝震得站都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时,沈奕笑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直接甩在高姝疤痕累累的脸上,一脸嫌弃道:

“不就是要银子吗?本公子给你!若五万两银票不够,回头让小厮再补你几张。”

高姝:???

睡了她,只给她银票?

当她是什么?

青楼里的窑姐?

高姝可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呀,傲娇了十几年的小孔雀啊,哪里受得了被心仪的男人如此看低和蔑视?

一股火直冲脑顶。

当即一把从地上爬起来,冲回沈奕笑身前,两只小手死劲攥住沈奕笑衣襟,大声怒吼道:

“沈奕笑,你当本小姐是什么?我堂堂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既然用银子来侮辱我?”

沈奕笑素来高高在上惯了,哪里遇到过胆敢扯他衣襟,勒他脖子的女疯子?

他越发不耐烦起来,索性高喝道:

“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的事儿,现在搞得好像本公子欠了你似的,你有病吧?”

“不愿意拿银票,装清高是吧?行啊,你滚去一旁自己继续装去……好狗不挡道,你快给我滚开……”

啧啧啧,这一句句的,完全不将高姝当个国公府的小姐啊。任谁都听得出来,字里行间,压根将高姝当作了青楼里……玩过就可以打发走的清倌呢。

这一幕,看得大舅母、大表姐、二表姐一行人目瞪口呆。

高老夫人的心腹嬷嬷,最初也彻底怔住了,回过神来后则开始焦急上了——真要命啊,这大小姐是遇上不讲理的无赖了。

高姝越发火冒三丈,揪住沈奕笑的衣领,疯了似的鬼吼鬼叫:“沈奕笑,你混蛋……”

“你个疯子,你个丑八怪,快放开!再不放开,本公子不客气了!”沈奕笑抬起脚就想一脚踹开她。

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时,高老夫人拄着拐杖,一脸阴沉地来了。

老人家身后跟随着二十几名仆妇,一行人浩浩荡荡赶来。

这排场,不愧是当朝皇后的母亲,地位和声望摆在那,气势如虹。

“这是在闹什么?”

高老夫人一开腔就铿锵有力,不怒自威,连手中的龙头拐杖都显得格外沉重有力量。

沈奕笑和高姝顿时止住了打闹。

高老夫人身边的两个粗壮婆子,趁机上前把两人强行分开。

高姝见自己的靠山来了,跑下长廊,含着热泪一头扑进了高老夫人怀里,高声恸哭道:

“祖母,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您要为孙女做主啊。”

说罢,高姝整张脸贴上祖母的衣裳,哭得那个伤心欲绝。

恰好此时,一阵风刮过,那几张打发高姝的银票随风乱飘,其中一张好巧不巧落在了高老夫人的黑色靴子上。

高老夫人的脸愈发阴冷了,她目光如箭,冷冷地质问站在长廊上的沈奕笑:

“沈公子,谁允许你在镇国公府的地盘上撒野?把你的话事人叫来。”

换言之,你沈奕笑不够格与我对话,叫个能做主的来。

~

木府。

送走傅玉筝后,木邵衡放下书卷从书房出来,回到后院去陪伴怀孕了的小娇妻。

木邵衡挑帘踏进内室,一眼瞧见傅玉舒坐在西窗边的暖榻上,低头捧着个绣绷精心绣着衣裳,立马心疼地阻止道:

“舒儿,你怎么又做针线活了?会累坏你眼睛的。听话,孕妇得少用眼多休息。”

说话间,木邵衡已经来到傅玉舒面前,双手握住绣绷就要拿走。

不料,傅玉舒罕见的执着。

双手居然死死握住绣绷不放手,她还仰起小脸,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美眸看着木邵衡双眼,撒娇道:

“邵衡哥哥,我只给咱们的孩儿缝一条小肚兜,就一条。真的,就一条嘛。”

见她一副小姑娘撒娇的样子,木邵衡笑了:

“好,就一条。但你答应我,每绣两刻钟就得休息一刻钟。若你做不到,我可不答应。”

傅玉舒知道夫君是为自己好,当即一脸幸福地应下:“好,邵衡哥哥,我都依你。”

“那可一言为定,一旦被我发现你违约,我可再不许你绣的。”木邵衡补充道。

傅玉舒立马保证道:“好,一言为定。”

这时,木邵衡才笑着松开了绣绷,自己也落座在妻子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妻子,还时不时给妻子穿针线,递丝线……

主打一个妻子忙碌,他也不闲着。

有了丈夫的陪伴,傅玉舒干起活来心头甜滋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邵衡哥哥,咱俩的孩儿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孩子。”傅玉舒忍不住笑道。

“那必须的。”木邵衡很是自信。

就这样,夫妻俩挨在一块,一边说着温暖的话题,一边给肚里还未出世的孩儿绣着小肚兜。

这一幕,真真是说不出的温馨。

夫妻俩正乐在其中时,门房婆子突然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

不料,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木邵衡截断道:“可是沈奕笑出了事?”

门房婆子连忙点头:“王爷真真料事如神,表公子他在镇……”

“镇国公府”四个字,还未吐出来呢,就再次被木邵衡紧急截断道:“嗯,表公子的事,你随本王去书房说,别扰了王妃的清净。”

木邵衡不愿意用那些腌臜之事污了妻子的耳朵,扰了妻子的清净。

说罢,转头搂了搂傅玉舒腰肢,笑着嘱咐道:“舒儿,等会记得休息眼睛,切记不可一直绣。”

嘱咐完毕,他才起身带着门房婆子前往书房。

傅玉舒不疑有他,一心以为沈奕笑可能在别处犯了事,需要木邵衡出面处理,她丝毫没有联想到自己妹妹的婆家镇国公府头上去。

就这样,在木邵衡的刻意保护下,傅玉舒依然心情平静地继续沉浸在针线活里,全然没意识到外界即将针对“高姝和沈奕笑”掀起新一轮的舆论风波。

~

话说,木邵衡来到书房后,才允许门房婆子开口说完整的话,不再刻意打断。

门房婆子道:“王爷,表公子的心腹小厮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说是求王爷赶紧去镇国公府救表少爷的命。”

救命?

沈奕笑怎么了?

居然沦落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了?

木邵衡饶有兴致地道:“去,把沈奕笑的心腹小厮叫到书房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很快,门房婆子把沈奕笑的心腹小厮带进了书房。

只听小厮哭丧着脸,愤愤不平道:

“王爷,不得了了!那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欺人太甚,压根不将咱们西南木府放在眼里,居然用粗粗的麻绳将咱们公子给绑了,还一脚踹得趴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还放话道,咱们公子在镇国公府撒野,欠管教,得好好儿修理。”

木邵衡:???

修理?

怎么修理的?

“快说,到底怎么个修理法。”木邵衡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厮抹着眼泪,仔细回忆道:

“修理得很惨。那个高老夫人真是个狠人,二话不说就让小厮拿起小木板死劲儿掌掴咱们公子的嘴,嘴角不住地渗血……还逼迫咱们公子跪在高姝面前,赔礼道歉。”

闻言,木邵衡笑了。

不错啊,高老夫人果然是个有种的!

不愧是女中豪杰,处事风格就是刚啊!

木邵衡眼底流露出欣赏之意,嘴角也微微上翘,很自然地笑将起来。

不过,木邵衡的面部神情,沈奕笑的心腹小厮是见不着的,因为奴才回话时可不准抬起头瞻仰主子的脸,只能低头回禀。

于是乎,什么都看不到的小厮,一个劲地自顾自恳请道:

“王爷,您快去镇国公府救救表公子吧,若是去晚了,表公子怕是会死在那。”

木邵衡又多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才一甩袍摆起身道:“来人,备车。”

很快,木邵衡带上一大批小厮、侍卫,乘坐豪华大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了镇国公府。

“开门,快开门,咱们镇边王驾到。”木邵衡的小厮把镇国公府的朱色红门拍得震天响。

门里的小厮显然早已得到过高老夫人的叮嘱,丝毫没犹豫,“嘎吱”一声响就将大门给打开了。

随后,在守门小厮的引路下,木邵衡一行人很快来到了高老夫人居住的慈水居。

才刚刚靠近,就听见里头传出沈奕笑的惨叫声:“表哥,表哥,快来救我啊……我快要被打死了,我快要被打死了……救我……救我……”

“啊……”

又是一串惨叫。

镇国公府,慈水居。

正堂里,高老夫人高坐在主位上,一脸的阴沉。

高姝哭哭啼啼地坐在高老夫人的下首,此时的她已经重新戴上了一款遮面的白色面纱,受伤的耳垂也上过药了。

至于沈奕笑,最初将银票摔在高姝脸上,羞辱高姝时有多爽,眼下就被高老夫人惩罚得有多惨!

“啊……”

“啊……”

“啊……”

“我的眉毛……别拔了,疼……疼啊……”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要断啦,求求你们别揪了,别揪了……表哥,表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

对沈奕笑的惩罚真是一项接着一项,从用木板掌嘴,到一根一根地拔掉他的两条眉毛,再到眼下的……用力拽断他的耳朵。

每一项惩罚,都是高老夫人在向世人立威。

向全京城宣告,甭管沈奕笑出自什么世家大族,胆敢在她镇国公府撒野,这就是下场!

镇国公府,容不得任何人践踏!

镇国公府的人,也容不得任何人欺凌!

胆敢来犯,沈奕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两个小厮正在死劲揪沈奕笑的耳朵时,门房婆子快步走到高老夫人身边,弯下腰在耳语了几句:

“老夫人,镇边王已经到了,就在院子里。”

高老夫人听闻木邵衡到了,并未像曾经那般立即起身、出门去迎接,反倒继续端坐在椅子里,冲着沈奕笑丢出了一句:

“还等什么,加大力度,把这个畜生的两只耳朵给我扯下来。”

高老夫人声量不大,但字正腔圆,属于不怒自威那款。

她一声令下,负责执行的两个小厮立马加大手劲,生生要将沈奕笑的两只耳朵……给剥离下来。

疼得沈奕笑那个鬼哭狼嚎啊。

木邵衡站在院子里,自然将里头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他很明白,高老夫人是真心动怒了,有意唱戏给他看呢。

唱戏给他看?

呃,木邵衡和老太君反目之事,唯有他们两口子和傅玉筝两口子知情,其余之人还全被蒙在鼓里。

所以,高老夫人一心以为,如今的木邵衡仍与老太君娘家人关系好着呢,笃定木邵衡会及时进入堂屋,及时阻止这场闹剧。

不料,西南木府内部早已变天了,木邵衡压根不在意沈奕笑的死活——甚至,越受罪越好。

只见木邵衡刻意候在院门外,竟是……止步不前了,一心看戏。

如此一来,正在受刑的沈奕笑可就得不到救援了,那个受罪哟。

“啊——”

“啊——”

“啊——”

一连串地惨叫,惨叫个不停。

“啊……我的耳朵——”

沈奕笑甚至清晰地听到自己耳朵被撕裂开来的声音,痛得他险些晕厥过去。

这时,在场之人里,反倒是高姝率先受不住了。

只见高姝不顾自己先前受到的委屈,“噌”地一下从椅子里起身,不管不顾地冲到了沈奕笑跟前,一头撞开动刑的两个小厮。

“滚开,滚开——”

“不许撕他的耳朵,不许,不许——!”

高姝疯了似的张开双臂驱赶行刑的两个小厮,像护犊子的母鸡似的,拼命地将沈奕笑护在自己身后。

高老夫人见状,眉头微蹙,高声喝道:“高姝,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滚到一边去!”

不想,高姝非但不滚,反倒大声吼叫起来:

“祖母,他是我们府上的客人,您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他?又是掌嘴,又是拔眉毛,又是撕耳朵,您好残暴啊!”

“咱们可是国公府啊,您可是国公府的老太君啊,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

高老夫人:???

震惊万分。

这高姝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眼下惩罚沈奕笑,是在立威啊!

往大了说,是在维护镇国公府的颜面。往小了说,何曾不是在力挺高姝,在帮助高姝立威啊?

高姝已经失了身,这辈子要么不嫁,要嫁也只能嫁给沈奕笑了。

可婚前沈奕笑就如此看低她,肆意凌辱她。若娘家人不在第一时间给她找回场子,一旦嫁过去,还不得被欺负死?

怎么这点道理,高姝都拎不清?!

还倒打一耙,质疑她这个祖母过于残暴不仁?

霎时,高老夫人心寒至极。

岂料,高姝压根看不出高老夫人心寒了,还继续哭着喊道:

“祖母,孙女求您别再作恶了,沈哥哥没了耳朵,岂非破相了?那得多丑啊!他好歹也是您未来的孙女婿啊,您就善良些,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作恶?

高姝居然为了一个不要她的男人,谴责她祖母“作恶”?

还数落她祖母应该“善良些,高抬贵手”?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啊。

高老夫人气得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这高姝,怕是跟她哥哥高晏一样,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

真是要蠢蠢一窝!

兄妹俩没一个聪慧的!

高老夫人对眼前这个愚蠢至极、好赖不分的高姝,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想将她丢进粪坑里溺死算了。

一时,现场的气氛诡异极了,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正在这时,木邵衡阔步进来了,随意瞥了一眼沈奕笑,只见他耳朵已经被扯得裂开了一个小口子,微微有些渗血。

沈奕笑见到木邵衡,就宛如见到了救星,立马有了底气,反手就给了动刑的两个小厮……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两声巨响。

那巨响仿佛在替他怒吼:“让你们胆大包天敢扯我耳朵,这下我表哥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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