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金绫阁
面前拔地而起一栋盖着琉璃瓦的房屋，圆柱上有规整的纹理，表面被修得光滑平整。店铺的门掩着，透过窗子里头一片漆黑。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走错了，退后一步，仰头看着牌匾——金绫阁。看来没有走错，那他们今日必定是不接客了，毕竟着小巷子里会有谁注意到这个熄了灯闭着门的小店呢？
我转身准备离去，放眼望去，有一人踏着小巷子的路落落大方走来。再近一些，此女子穿着淡紫色的衣裳，身披黑色大袍子，画着精致的妆容，面带微笑。她绕过我，走到门前，叩门三下，轻声念了一句：“面纱揭开，步步生莲，金陵门开。”
“手无寸铁，九阴白爪，鬼门大开，金陵门开。请进，小姐。”
门半开半掩，门里探出半张脸，警惕地注视着外面。那女子提起裙摆，跨过门槛。突然，她将头扭了一半，半张脸对着我。那眼睛大得吓人，狐狸眼加上拖长的眼尾及睫毛为这双眼睛添了不少邪魅。隔着不远，我能看清她微笑的嘴角又添了一丝淡淡的不屑、妩媚、性感。可我看着特别恐怖，眼神泛着幽光，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人心，心脏跳不停，汗毛直立，全身都出虚汗。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走进屋内，与黑影融为一体。门却没有立刻关上，里头的人四处张望，自然而然就看到了傻站在原地的我。
“小姐，要买衣裳吗？”
“嗯，正是。”我唯唯诺诺答应。
“稍等一下，马上您就可以进来了。”
他回完话就关上门，我走上台阶，凑近窗户望向里面。蜡烛一个一个点燃，屋内瞬间灯火通明。店里似乎只要他一人在忙碌，所以身影格外醒目。
整理完一切，他邀请我进了屋。
“小姐，你要买点什么？”
我没功夫理他，环顾四周，不计其数的刺绣和纺织品挂在墙上，衣橱里摆满了比晾在外头的这些衣裳更高一层次的衣服，全都是手工缝制，远处的大堂内还摆放着未缝制完成的衣裳。
“呃……小姐？”
“嗷，嗷哦，哦。”
“小姐想买什么样的衣裳？”
“听说你们店是全城最好的刺绣店，劳烦把你们店最好的刺绣衣裳拿给我吧。”
“好嘞！”
衣裳拿来了，上面的刺绣图案是井然有序的，没有歪歪斜斜，不是那块碎布上的缝纫手法。再三考虑下还是不要此衣，转头想递上碎布给阁主，但感觉告诉我有人在暗处监视着我，最终又放弃了。
“阁主，我可以过去看看吗？”我看着大堂中央的几台缝纫机，恳求道。
“行吧。”
阁主带路，我跟在身后，小心翼翼从狭窄的过道踱步，弯下腰细细观察每件刺绣手法及纹路，挨个“检查”。走过一大半依然没有发现与碎布相匹配的刺绣，不免开始怀疑。就在即将心灰意冷之际，一个刺绣品的出现让我找到了方向。
那个刺绣缝的是一朵牡丹，玫红的线密密的、斜斜的、长短一样地绣在布料上。蹲下去看，符合；直起身来也要好好瞧一瞧。这斜线构成了直线，颜色稍有偏差的线贯穿在一块，层次分明，颜色丰富多彩。没错了！无论是手法还是用料都一模一样、毫无偏差！
我十分欣喜，用平静的表面压住兴奋，说道：“这个我喜欢，可不可以定制一件这样针线的手法的衣服给我？”
阁主十分犹豫。我猜到了：这大概是金绫阁等绝技，要么就是和那个刚进来的女人有关。
思索半天，阁主终于给了我一个回复：“小姐，此件衣裳是本店绝技，一般不外传的。如果要外传的话……”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揉搓。
切，想要加钱就直说！
“多少？”
“五十贯。”
这些钱对我来说不成问题：“明日给你，还有明日必须把这件衣裳缝纫完毕，酉时来取。”
“这时间也太……”阁主开始抱怨。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明日酉时来取，必须是完整的衣裳，不然迟了一时辰扣十贯！”
“是……”他被我吓住了，连忙答应。
从进门开始，我就在一直观察店内的情况，那个女人的到来让我觉得这个店铺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从始至终再没出现过。那个女人的长相，哎，或许是我产生错觉了，看着觉得像白日里的那个女刺客。敌暗我明，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卖出门槛，我不敢回头张望，合上门快步离开。刚走出不远，耳边传来开门声，却没听到脚步声，看来那女人还在里头，那就是阁主检查外面到底还有没有人了。我低着头从那女子所经之处返回，地上印着浅浅的火莲印子。我越来越笃定：这女人就是那个刺客，这个店有问题！
我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作为会客栈的路。一路上黑压压，没有多少灯光。巷子里没有人，静得可怕。我想：那女人应该还在店里，或者还没有追上我，毕竟那么偏僻的路径加上速度之快应该没人发现的了我。
我还是太天真了，在一个转角还是碰上了一个人。一点余光就可以看清一个人：此人与那个女人长相完全不同，衣裳全是黑色的，嘴、鼻全用黑纱巾蒙上了，看不到真容。她走得很缓慢，脚步的频率跟我十分相似，似乎就是冲我来的。
我不会武功，不能硬碰硬，所以加快了脚步。
这女子阴魂不散，脚步也是越来越快。她快追上我了！我告诉自己得冷静，尽量走到大路。前方是就是分叉路口，离客栈也不远了。我心跳得飞起，脚步也快得停不下来，逐渐转为小跑。
快到了！三尺，两尺，一尺……
我飞身就是一个拐弯，就在这时，碰上了前来买吃食的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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