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启程
夜雨朦胧，一阵风拂过，雨滴阶前。
浓雾笼罩，驿站里，几簇灯火幽幽，随风摇曳，照耀着阴冷的黑夜。
烛光越过寒窗，映照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她撑着油纸伞，整个人笼罩在昏暗的黑夜里，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神秘而妖娆。
良缘注视前方，盈盈目光所至之处，一个少年在黑暗中来回挪动，手中长剑舞动，或刺或撩或挂，招招快若闪电，舞动起来行云流水，剑若游龙。
这是苏羽得到指点后，起身来到后院练习剑法，脚下的身法也是如此，随着他的修炼，身法与剑法都得到了长足的提升，相信过不久，就可以熟练掌控基础剑法和身法。
良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苏羽练习，自从苏羽答应跟随，良缘的笑容就没断过，总是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颜如花，恍若人间明月。
不久，苏羽收剑而立，长吁一口气，吐出一道匹练，之后面露喜色，转头看向屋檐下的少女。
“姐姐，我练的怎么样，可达到你的要求？”苏羽高兴地询问。
“尚可，初步练习就有如此造诣，难能可贵，但是想要做到如臂挥使，出神入化，还需勤加练习。”
良缘上前，将他手中剑接过来，说道：“看好了！”
话音落下，良缘跳到院子中央，一手撑伞，一手持剑，旋即舞动起来，脚步变换莫测，剑随身走，好似她身体的一部分，随着她的舞动，行云流水，毫无凝滞之象，带着一种独特的美。
良缘的剑法已经不拘泥于一招一式，随便一个招式都浑然天成，可见她对于剑法的理解已经臻至化境，看得苏羽如痴如醉。
一套剑法打完，良缘收剑转身，看着痴迷的苏羽，俏脸上浮现笑容，问道：“怎么样，我这套剑法如何？”
苏羽收回心神，立即鼓掌叫好，夸赞道：“此剑不似人间所有，幽幽烛火，片片粼光，点点翠叶，沥沥细雨，美人舞剑，倾国倾城！”
“哪有！”良缘俏脸微红，将剑塞到他怀里，颇为羞涩地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言罢，良缘脚尖一点，整个人如蝴蝶般飞舞，顺着二楼的窗口飘进房间里，之后蓦然转身回头，目光低垂，房间里的烛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有种朦胧的美感，只见她望着苏羽，露出一道甜美的笑容，而后消失在窗口。
苏羽看着消失的良缘，笑着摇摇头，心中猜测对方是不是情窦初开，要不然自己一介孤苦少年，怎会得到对方倾力指点，这是要把他当自己人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苏羽内心平静，因为之前的一切让他有些相信命运，若是没有离奇的经历，他也不会获得奇遇，也没能从林纤月和云玲手中活下来。
因此，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然后把一切交给时间，让命运来安排，无论是喜是悲，安然接受即可。
他闭目感受良缘的剑法，鼻尖袭来一缕清香，之前的画面一幕幕闪现，良缘曼妙的身影在脑海中舞动，一招一式都在逐渐分解，然后将其中的精华吸收，融合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想法太僵硬了，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与人各有差异，需要结合自身条件，将剑法融会贯通，方可大成。”
苏羽继续闭着眼睛，脚下身法缓慢挪动，手掌长剑一招一式比划着，随着时间流逝，他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只剩下一道道虚影，空中传来阵阵撕裂声，凌厉的剑光在黑夜里绽放，星星点点。
另一件房间里，守一注视院子里的动静很久了，看到苏羽的身法和剑法从生疏到熟练，再到现在这般出神入化，不由得感叹天才与常人的差距。
“孺子可教，不过这小子想要追上良缘的脚步，还有很长的的路要走！”守一轻叹，之后就不再关注，回到床上被子一盖，两耳不闻窗外事，伴随着滴答雨声，悄然进入梦乡。
几十息之后，苏羽已经打完一套基础剑法，跟之前一板一眼的招式不同，这次他已经将剑法融入自身，一招一式圆润顺滑，没有丝毫僵硬的感觉，而身法也跟着剑法结合，有了长足的进步。
“果然，想要少奋斗几十年，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吃软饭，古人诚不欺我啊！”苏羽感叹，有道是‘少年不知姐姐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可对方不仅是姐姐还是青春靓丽的少女，简直完美。
良缘这个极品小富婆，随便挤一挤都出汁，要是大力揉搓，那可不汁欲横流了，好处多多啊。
想到这里，苏羽兴中高呼姐姐赛高，抱紧良缘大腿用力舔，对方随便露点，都可以让他吃得饱饱的。
他抬头看着像良缘的房间窗口，伊人已经消失不见，随后，烛光熄灭，说明对方已经休息，他看着窗户愣了一会儿，旋即收回纷飞的思绪，浑身一震，气血自动运转，四周突然掀起一阵热浪。
随着磅礴的气血运转，惊人的热力辐射四周，苏羽的体表升起缕缕白雾，不出片刻，白雾消散，被细雨浸湿的衣衫也在刹那间蒸干。
苏羽晃动身子，施展身法轻轻一跃，兔起鹘落之间，顺着窗户钻入自己的房间内，宽衣解带，进入梦乡。
翌日，苏羽悠悠醒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窗外，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阴沉沉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阴雨连绵导致路况泥泞，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
苏羽穿好衣服，立刻下楼去洗漱，驿站在这一点还是非常人性化，提供了毛巾和牙刷，他拿好洗漱用品后拐进后院，刚到那里就看见雷虬等人在光着膀子在那里漱口。
“苏兄弟醒啦，我看你昨晚练剑到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问过守一前辈了，近日阴雨连绵，路况十分糟糕，我们可以晚一点出发！”雷虬看到苏羽进来，仰着头边捋着胡子边说道。
苏羽放好木盆，拿着水杯舀水，同时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昨晚闲来无事，总结了近日以来的修炼感悟，遇到很多不懂之处，所以去请教了良缘前辈，都是炼体境修炼的隐秘和窍门，到路上我和你们说说！”
雷虬听后咧嘴一笑，抖了抖美髯，说道：“我就知道苏兄弟仗义，有好处也不会忘了我们这些同甘共苦的兄弟，只是良缘前辈不介意吗？”
“嗨，对方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这些隐秘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些普通的常识，既然让我知道，就不会介意我们共享！”苏羽神色轻松的说道，以良缘的智慧，早就想到了这些，没有特意说明的情况下，自然是默许了。
雷虬听后也是点头赞同，说道：“也是，良缘前辈昨日随手施恩，我等就伤势痊愈，境界暴涨一重，至于炼体境的隐秘，应当是恰逢苏兄弟在这个境界，我们都沾光了。”
这时候，雷虬等人洗漱完毕，收拾东西回房间，说道：“我们先回去了，乘着时间还早，过去看一看守一前辈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去打个下手！”
雷虬他们陆续离去，苏羽一边洗漱一边思忖，境界高强就是好，都不用洗漱，只需控制内气流转全身，所有污秽都被卷走，省心又省力。
当苏羽来到大厅，发现大家已经在那里有说有笑，看来自己是最后起床的，想到这里，苏羽不由得感叹，原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是最后一个。
虽然起得晚，但是苏羽心里没什么负担，一脸淡定地上前跟人挨个打招呼，然后走到守一的桌子旁坐下，问道：“前辈，良缘姐姐呢？”
“睡懒觉呢，平常都是这样，谁叫都没用，咱先吃着，等出发了再叫醒她也不迟。”守一淡定地喝茶，显然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守一轻轻嘬了一口茶，说道：“叫前辈太生分了，既然我们有缘，以后就跟师妹一样，唤我师兄即可！”
“好的，师兄！”苏羽直接叫上了，他早就想改称呼了，只是碍于实力差距，现在好不容易抱上良缘大腿，叫师兄也是顺理成章。
这时候，厉掌柜从后厨走进来，手中抱着一个大蒸笼，放在一张大桌子上，香味顺着水汽飘散，令人垂涎的馨香弥漫开来。
厉掌柜边擦手边说道：“为了感谢大家的帮助，我亲自下厨，这是豹妖肉做的包子，请各位先行品尝，其他的早点稍后就上来！”
“多谢掌柜！”苏羽和雷虬他们纷纷致谢。
能够尝到先天境妖怪的肉，对于他们来说当真幸运，况且厉掌柜作为先天中期的高手亲自下厨，想来是良缘师兄妹的面子，而守一作为昨日的主力，则是很淡定地坐在那里，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谢礼。
等厉掌柜返回后厨，守一放下杯子，伸手一抓，包子自然地飞到他手上，然后说道：“大家都吃吧，昨日的烤肉没吃上，吃这个弥补一下，厉掌柜亲自处理的妖怪肉，不含一丝煞气，对于你们现在的境界来说，是不可多得滋补圣品！”
他说着将手中的包子扔给苏羽，说道：“尤其是你，他们修炼多年，或多或少有些瑕疵，而你不同，天资聪颖，又修炼没多久，很多观念没有根深蒂固，有师妹指点，加上这些先天境妖怪肉夯实根基，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师兄，我一定多多努力，不会辜负你们的指点之恩！”苏羽接过包子，郑重地说道。
“前辈，您看我们还有救吗？”看到守一心平气和地的出言规劝，雷虬赶紧上前请教，这种机会不可多得，他现在正是炼体巅峰，下一步就是进阶通脉境，前辈一两句的指点尤为重要。
对于雷虬这些人，守一也初步了解了，都是良善之辈，所以面对雷虬的请教，守一也没藏着掖着，而是大方地说道：“你们的基础都很扎实，但是缺少名师指点，留下一些瑕疵，可能对后面的修炼有阻碍，现在改正也不迟。”
“请前辈赐教！”雷虬他们对视一眼，神色恭敬地说道。
守一很满意他们的态度，之前对他们有好感，说到底还是沾了苏羽的光，通过接触下来，雷虬等人对于自己的认知很清楚，所以现在也慢慢得到守一的认可，偶尔指点一下也无妨。
“你们之中资质最好的是雷虬，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先适应自身暴涨的实力，之后重新修炼气血控制，达到入微级，然后再将肉身一重一重梳理一遍，一年之后再冲击通脉境！”
守一说完将目光看先儒衫男和那名普通弟子，说道：“至于你们两个，按理说身体有缺陷，将止步于炼体九重，但是你们很幸运遇见了我！”
他张开手掌，一本秘籍出现在他手里，说道：“你们少了手臂经脉，若是进阶通脉境，内气不通，则马上暴毙。这是封脉术，进阶之前，先将手臂经脉封住，后面则畅通无阻。”
“多谢前辈！”儒衫男恭敬地上前，双手接过秘籍。
“你们四个的情况和雷虬差不多，肉身淬炼不完美，需要重新梳理一遍，再将气血控制修炼到第三阶段，之后按部就班修炼即可！”
指点完雷虬他们七人，守一将目光看向苏羽，很自信地甩着眼前的龙须，揶揄地说道：“怎么样，师兄我也不赖吧，要不我也指点你两句？”
“师兄境界高强，修炼经验自然深厚，但是我有良缘姐姐就够了，不牢师兄费心了！”苏羽讪笑，目光看向后面，对着守一眨眨眼睛。
守一疑惑，说道：“挤眉弄眼干嘛，眼睛进沙子啦？”
“没事！”
苏羽摇头，之后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喊道：“姐姐起床啦，要不要来个包子，这可是厉掌柜亲手做的，豹子肉馅的，可口又美味！”
守一马上反应过来，急忙转身，笑着说道：“师妹，你终于起床了，再不起来，太阳都要出来了！”
“谁跟你说我睡懒觉啦？看清楚再说！”良缘绷着脸，身上散发着一股惊人的气势，除了守一以外，苏羽等人都觉得心神一震，一股阴霾涌上心头，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
“通脉后期？”
守一惊讶，旋即夸赞道：“不愧是师妹，资质连大师兄超越的存在，现在只需打通任督二脉，就可以进阶先天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良缘骄傲抬头，山峰颤抖，直接坐在放蒸笼桌子旁，拿起包子吃了起来，小嘴鼓鼓的，嘟囔着说道：“好吃，真好吃.....”
有好吃的，良缘忘记了可爱的弟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时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水，苏羽在一旁边吃着边给良缘倒水。
有了良缘开头，正在思考的雷虬他们也跟着吃起来，守一看着师妹吃得津津有味，摇了摇头，拿起包子细嚼慢咽，时不时地嘬一口茶，他的修为早已经达到先天巅峰，妖怪肉对他没作用，只是满足口腹之欲罢了。
豹妖肉能量惊人，包子肉馅很足，每一个包子都放了三两肉，苏羽只是吃了不到十个，就已经全身冒汗，脸色长的通红，头上也开始冒烟，连忙搬运气血消化起来。
先天境称为筑基境，是踏入仙道的入门之境，肉身返先天，无尘无垢，而先天之气融于肉身，对于炼体境来说，好处多多，可以增加自身底蕴和潜力。
苏羽的肉身历经灵液洗练，早就洗尽铅华现本真，他需要的是先天之气，可以为他将来进阶先天境时更轻松一些。
而雷虬他们不同，本来修炼就磕磕绊绊到如今的境界，肉身或多或少有些瑕疵，这些先天之气可以纯化肉身，还有未来可以以这些先天之气为引子修炼，速度也更快更轻松。
另一边，良缘小小的肚子干掉了三屉，整整六十个包子，可这是大胃王。
少顷，良缘吃完最后一口包子，轻轻喝一口茶，摸了摸平坦的肚子，神色满足地说道：“豹子肉真不错，有嚼劲，勉强吃了半饱！”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看见苏羽他们基本都在搬运气血消化，显然是吃不下了，而蒸笼上还有三屉包子，她从乾坤袋里拿出食盒全部装上，看的一旁的守一嘴角直抽搐。
“后面还有呢，你打算都搬走吗？”守一说道。
“有何不可？你看他们这样子还能吃得下吗？”
良缘手一挥，将食盒收回乾坤袋中，问道：“对了，福伯呢？”
“他到后院整理马车去了，老人家境界高深，餐霞食气，根本不用吃这些，你就放心吧！”守一说道。
良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也是，怎么还留下来？”
“当然是等你啊，我若不留下，你吃的豹子肉哪里来的！”
守一反驳道：“再说了，相逢就是缘分，苏羽有你教导，他的这些朋友皆是良善之辈，可不能厚此薄彼，我出手指点一下，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恰逢这时候，苏羽他们从修炼中醒来，尽管对于高境界修炼者的饭量有所猜测，但是看见空空如也的蒸笼，瞄了一眼良缘平坦的小腹，一脸的惊奇。
苏羽心中感叹这样的饭量他养不起，只能在吃软饭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良缘上前拍着苏羽的肩膀，仔细端详一会儿，说道：“厉掌柜给你们准备了一辆马车，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只是这身打扮惨不忍睹，跟随本小姐怎能穿的这么寒酸呢，师兄，你给他整套像样一点的！”
近日，苏羽等人一直在山林里晃悠，整日风吹日晒，汗流浃背，身上的衣服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尽管他们出来之前在河里洗了一遍，但是看着还是很破旧。
“师妹放心吧，像我这般英俊潇洒的人，怎能不带一些装备，你就等着看吧，等会儿保证让你看见一个清秀俊朗的小郎君。”
守一依旧自恋，拍着胸脯保证，斜着眼睛看着苏羽，十分高深地说道：“少年，跟我来！”
良缘递给苏羽一张符纸，说道：“这是净身符，等一下用到！”
净身？
苏羽手一抖，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姐姐，我虽然答应跟随你们，但是我老苏家就剩我一根独苗，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净身绝对不行！”
苏羽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良缘反应过来，俏脸瞬间粉红，说道：“想什么呢，这是给你清理污垢用的，哪能让你断子绝孙？”
苏羽听后愣了一下，原来是自己误会了，神色有些尴尬，赶紧接过符纸，跟上守一的脚步，上楼换衣服去了。
这时候，厉掌柜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伙计，手上拿着两盘烤肉，掌柜看到守一和苏羽不在，于是说道：“哟，你们都吃得这么快，后面还有好多菜没上呢，为了给你们践行，我可是使出了拿手绝活，味道肯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良缘耸动琼鼻，将目光艰难地从烤肉上离开，说道：“掌柜既然稳住伤势，我们急着赶路，就先走了，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这也不急于一时，菜都快做完了，吃完再走？”厉掌柜极力挽留。
良缘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殷切地看着他，说道：“能打包吗？”
说着手一伸，硕大的食盒就出现在她手上。
“好...好吧！”厉掌柜嘴角僵硬，旋即答应下来，拿着食盒给伙计回厨房打包饭菜，对于良缘不按常理出牌，他也没说什么，要是良缘默守陈规，昨日也没能救下自己。
后厨繁忙，厉掌柜亲自掌勺，也没和大伙聊几句，就又回去忙活了。
“师妹，抬头看一下我的杰作！”守一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抬头看去，都愣了一下。
经过守一精心打理，苏羽容光焕发，只见他走在守一前面，身着青色云边鹤羽衣，腰悬玉带，面若刀裁，两鬓垂肩，目含星月，笑起来带着稚气，一步一步走下来。
秋水为神，白玉作骨，清朗如风，灿若明月。
这是良缘脑海里闪过的词汇，还有很多词语汇聚在她的脑海，千言万语，都难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姐姐，你看我现在这身装扮如何？”苏羽走到她跟前，抬起袖子，语气温和，笑容灿烂。
良缘回过神，轻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还...还可以，师兄的手艺真不赖！”
“哈哈，多谢师妹的夸奖，人靠衣裳马靠鞍，苏羽这小子的底子真是没话说，将我多年购置的衣服给衬起来了！”守一得意洋洋地说道。
雷虬也在此刻发声，跟一旁的儒衫男说道：“我就说苏兄弟长相不赖吧，这一打扮，都比蓝楼里的那些娘娘腔俊秀多了！”
“..........”
儒衫男他们没法接茬，苏兄弟可是良缘前辈看上的人，能和蓝楼那些胭脂俗粉相比吗，再说了，你比较的对象都不对，好在良缘前辈大度，要不然早就削你一顿了。
“本小姐看上的人，能差吗？”
良缘白了师兄一眼，看着眼前清朗俊逸的少年，回答道：“这样看起来养眼多了，以后跟着我多吃点肉，再过几年把大师兄都比下去！”
守一笑着说道：“那他可有的追了，大师兄从小跟着师父，容貌绝世，剑意绝伦，位列潜龙榜第四，就算苏羽天赋高超，但是起步晚，想要超过他有点难。”
对于良缘的期许，苏羽自然不会拒绝，听到守一反驳，他立即站在良缘的立场，说道：“就当是一个梦想吧，全力以赴去争取，万一有一天实现了呢？”
“也是哈！”苏羽能够附和自己，良缘很高兴，说道：“大师兄的资质着实恐怖，连我都没有把握赶超，所以啊，弟弟，以后跟姐姐一起加倍努力吧！”
“好的！”苏羽回应。
“良缘姑娘，你的食盒已经装满，还剩下好多饭菜，还需要更多食盒！”厉掌柜提着巨大的食盒走过来。
良缘接过食盒，打开狠狠闻了一下，然后收回乾坤袋，说道：“这就够了，剩下的你们自个儿解决，反正大伙都受过伤，境界低的都被我用地灵阵治好了，但是身体亏空，刚好需要进补。
至于厉掌柜你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地灵阵只能稳住伤势，剩下的慢慢恢复吧！”
厉掌柜笑着说道：“没事，能够活下来已是大幸，接下来我会闭门谢客，全力开启防御阵法，等待府城来人接手，所以不能远送了，在此祝各位一路顺风！”说着拱手弯腰。
“掌柜的客气了，走啦！”守一摆摆手，带着众人去门口上车。
跟原来计划的一样，良缘拉着苏羽上了他们的车，而雷虬他们则是坐上厉掌柜提供的大马车，两人赶车，五个人坐里面也不拥挤，反而更暖和了。
就这样，随着他们的离开，驿站的阵法开启，一道光芒将整座驿站笼罩下去，随后，隐没在朦朦细雨里。
而马车渐行渐远，白雾随风卷起，马车也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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