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关于白月光占了小替身辈分的便宜这件事
季漾愣了下，顺着这只手上移目光，腾地起身，讶道：“你怎么也在这？”
凌寒降对他示意手里的袋子：“我哥也在这家疗养院，我刚去附近的糕点铺子买了点心，回来路过花园正巧遇上你。”
“我以为你过年和你家人一起。”
“没有。”凌寒降掂了掂手里的糖，看一眼站在他们不远处兀自紧绷着脸的小乖，又看看季漾，“季老师，这个”
小乖蓦地开口，盯着季漾：“你是老师？”
“啊对，我是老师，你——”
他还没说完，小乖就怒喝：“我不要跟老师说话！”
他转身往病房大楼走，季漾不放心他一个人，连忙追上去，拦在他身前抓着他双臂：“小乖，我不是学校的那种老师，别怕。”
“真的吗？可你刚刚想让我做题。”
“那咱们先不做了，就吃糖行不行？”季漾想起糖被凌寒降捡了，回头刚想找他要糖，凌寒降就自己过来了，主动递给小乖糖，“给。”
小乖警惕地打量着凌寒降，没接糖，迈着小步子蹭到季漾身后，揪着他衣角。
凌寒降很挫败：“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
季漾回身揉揉小乖的脑袋：“这个哥哥也是我认识的人，他不是坏人。”
他从凌寒降手里把糖接过来：“不是你看起来可怕，是这孩子认生。”
小乖只敢放心吃季漾给的糖，凌寒降在一旁围观了全程，他不敢再让小乖听到自己喊季漾季老师，便稍稍凑近了点，轻声道：“季老师。”
“嗯？”
“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连糖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安慰小孩的方法可以是共通的。”
“你当我是小孩？你觉得我很小？”
“你比我小八岁，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
凌寒降正欲为自己的地位正名，小乖吃完糖看到俩人说话时站的近，上前拽着季漾手臂把他从凌寒降身侧拉走。
他拽着季漾扭头又走回花园，凌寒降也步步紧随，他又气又急，说不出为什么，就是看到凌寒降也和季漾亲近，他就本能地不爽。
“我想喝水。”小乖停下来。
季漾：“那我回去帮你拿水壶下来。”
“不行，”他一指凌寒降，“我想让他去拿。”
凌寒降岂会不知他的心思：“我一个人进不去你们儿童中心的楼，之前也没录过我的人脸。”
“是啊，这个哥哥进不去，你要想喝水，我去帮你拿。”季漾也有意让小乖多和别人接触，不能总一味拒绝和所有陌生人交流。
“小表舅，我”
季漾：“听话，和这个哥哥玩一会，我现在回去。”
凌寒降：“等等，他喊你小表舅？”
“他是我表姐的儿子。”
凌寒降嘴角一抽：“他是你外甥，那我怎么是哥哥？”
“不是哥哥是什么，他比你小八岁，难道要喊叔叔？那这样岂不是你也得喊我叔叔了。”
“可这辈分非常不对。”
凌寒降极其郁结，他没想到就冲小乖这瘦小的身板居然都有十岁，可季漾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他无从反驳，因为真喊叔叔的话，听起来也会显得他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
季漾也知道确实不对，可这个便宜他又不得不占，他难得有感到特别好笑的事，但这次就莫名精准地触了他的笑点，笑的肩膀都微颤。
冬日暖阳在他发顶镀上一层金圈，他迎着光弯了眉眼，满园的花朵在凛冽寒风中顽强不息，却在他一笑间尽皆失色，连带着让人心也随着他渐渐扬起的嘴角弧度乱了方寸。
凌寒降也从最初的郁闷转为失神，不忍再说什么打破现在养眼的画面，他没带纸笔，只能用眼睛记下这一切。
季漾笑够了才给他顺毛：“好了小孩别生气了，你俩玩会昂，我马上就回。”
季漾走后，小乖走到长椅上坐下，凌寒降仍站着，他没什么和小孩打交道的经验，但也看得出小乖很依赖季漾，便道：“我和你小表舅真的是朋友，
但你和他是亲人，我们的存在并不冲突。之前我还去他们家住过几天，他很喜欢吃我做的饭。”
“你会做饭？”
“对啊，不信的话等他回来，你问问他。”
“那我该怎么喊你？”
“称呼只是个代号，不重要——”
“你好像不喜欢被叫叔叔，又不想让我喊哥哥，”小乖绞着手指为难道，“我总不能喊你小舅妈。”
“”
凌寒降眼皮狠狠地跳了好几下。
他在小乖身边坐下，把买的桂花糕盒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你喜欢吃这个吗？很好吃的。”
小乖拿了一块出来小心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眼神流露出满意，很快把一整块都吃完了。
一块不够吃，他还要吃下一块。
季漾拿完水壶下来见这俩一大一小相处的和谐，松了口气，把水壶递给小乖。
见他吃了凌寒降买的桂花糕，忙把盒子盖盖上：“这是哥哥的东西，你想吃我去给你买。”
凌寒降：“没事，这本来也不是我要吃的，我哥让我去买的，疗养院食堂的饭他吃腻了。”
季漾一听更不让小乖吃了：“啊？那你赶紧回去拿给他吧。”
凌寒降看了看他们：“嗯，那我先回去一趟。”
豪华病房有单独一栋楼，要穿过一片树林，位置最是幽静，每间屋子都配以最好的设施，住进来的大多都是豪门的中老年人，像凌寒降哥哥这样的年轻人很少。
凌寒降提着桂花糕走进病房，凌初降正靠在床头玩手游，看到他回来，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你又没残废，买个东西还这么半天。”
凌寒降将盒子放在他床头：“过年排队的人很多，嫌我慢的话，下次让护工扶着你去，反正偏瘫也需要多走路才见效更快。”
“你！”凌初降气的放下手机，掀了盖子，“怎么少了一块，你他妈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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