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一次补习
季漾这个需求一提出来，一瞬间呼啦啦站起来不少人，其中女生居多，男生少一些，以在第一排正中的凌寒降最醒目。
其实一般这种事没有冤大头愿意干，但季漾和寻常老师能一样吗，从颜值年龄声音再到讲课风格都近乎是灭绝性的碾压了。
这份工作交给熟悉一点的人干确实更合适，而且凌寒降成绩好，做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难。
但不能把自己给凌寒降开后门表现出来，于是季漾故作都不考虑，而是翻了名册：“哪位是凌寒降同学？”
凌寒降高高举起手：“我是。”
顿时下面又有一些私语声响起。
凌寒降是去年b市的高考状元，照片上过新闻报纸，同级的本地同学多少都知道这号人，大学间的消息传得不比高中慢。
帅哥状元要转到学校的事昨天就传开了，这下见一个新学生一个新老师，两人都是高颜值组合，话题一下就来了。
季漾不知底下在说什么，不轻不重地把书本在讲桌上拍了下：“现在还没完全下课，注意课堂纪律。”
他前面讲课时偏风趣不死板，说话也很温和，大家想当然以为他脾气好，被他猛一发威都吓得噤了声。
季漾看向凌寒降：“那就你来当课代表吧。”
凌寒降深鞠一躬：“好的，谢谢季老师！”
最后几分钟季漾做了课堂总结，布置了下节课要讲的内容预习，铃声一响就准点下课了。
生的好看的老师下课后也会有学生堵着问问题，奈何季漾刚刚小小地凶了一下，也没人敢凑上来，季漾抱着书本回了办公室，刚坐下就有人敲门。
“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凌寒降探了个脑袋：“季老师。”
“你进来啊。”季漾哭笑不得。
看凌寒降有些畏手畏脚的，季漾疑惑：“这是怎么了？”
“季老师刚刚有点凶。”
“我只对犯错的人凶，你怕什么？”季漾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生他知情不报的气，“我要是真生气，就不会让你当课代表了。”
“也有可能是想借此折磨我”
“噗。”虽然知道凌寒降在开玩笑，季漾还是被他惊奇的脑回路笑到了。
凌寒降也跟着笑，紧张的气氛轻松不少。
凌寒降搓搓手：“季老师，那个转学的事”
季漾一抬手制止他话头，其实这事不需要凌寒降细解释，肯定是顾时延想让他转到这里，学的也是跟自己当初一样的专业，就因为这是自己的母校。
至于为什么和顾时延掰了，他还能在这读，课前听那几个老师聊天也知道了。
季漾：“不用多说，我理解。你过来还有其他事吗？”
凌寒降在他对面坐下，认真道：“季老师是不是挺喜欢我送你的这套衣服？之前我只看了照片，现在更直接看到你穿上的效果，确实不错。”
季漾收着书桌上的东西，头也不抬：“嗯，谢谢你送我啊，眼光不错。”
“那季老师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好家伙，怪不得前面扯那些，原来他另有所求。
季漾：“怎么了？”
“我想问问季老师能不能帮我补习一下这门课，因为我是转专业来的，基础不是很牢，我觉得既然你选我当课代表，我就更得把这门课学好，这样才好为同学们做榜样。”
季漾看了他一眼：“我听其他老师说你是高考状元。”
“那是高中的成绩了，大学谁还看重这个，就算我记忆力再好，仅靠机械式记忆也不能学到精髓，还需要季老师为我点拨一下。”
倒也不是没道理，季漾思考过后还是同意了：“补习没问题，上学期这门课的内容也不是很难，以你的水平也不用花太久时间，去哪里补？”
凌寒降稍稍前倾身子：“我觉得虽然学校没禁止老师课后给学生补课，但要真被人看到的话可能会拿来做文章，所以我想问季老师能不能去我家，就是我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你在学校附近还租房？不住宿舍吗？”
“怕有时需要就租了，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房子。”
“行，那就去你家。”
季漾并没和凌寒降约定固定时间，主要还是取决于两人什么时候都有空，开学第一天凌寒降要忙的可能不少，第一次补课便定在了第二天下午。
循着凌寒降给的地址，季漾找到了他现在租住的公寓。
他到的时候凌寒降还不在，在门口等了一会，凌寒降才气喘吁吁赶来：“这个老师下课没你准点，本来没想到会晚的，不好意思啊季老师。”
“没事。”
他掏钥匙开了门：“这是我从咱学校一个学长那转租的，学长给我便宜了些，我参考了好几个地方，这套房性价比最好，采光也不错。”
另一间房门紧闭，他便带着季漾去自己房间，为他搬了把椅子：“季老师你先坐，”书桌上还有些乱，他微窘，“你等我收拾下。”
他把多余的书本一起摞好，左手拿过桌子左上角的几张纸和一个密码日记本压在下面，他站在季漾左边，挡住了一点视线，季漾看不清纸上有什么，只是从大小看像画画用的。
他随口问道：“你也会画画吗？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凌寒降把怀里的东西压得更紧了些，侧过身从另一边出去：“就随便瞎画着玩玩的。”
等他回来的间隙，季漾想起今天还没顾上看小奶狗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便拿出手机看了眼，小奶狗给他分享了中午饭，他还没回。
季漾刚回完，凌寒降放在桌上的手机也轻轻一响，屏幕亮了。
季漾惯性往那一看，他的手机贴了防窥膜，看不到是什么消息。
这时凌寒降也回来了，拿起手机只略略看了眼消息就把屏幕关了：“不好意思季老师，耽误你时间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万事开头难，但让季漾没想到的是，这次补习远比他想的还要坎坷。
不是凌寒降笨，可能是专业之间真的有壁，如果学过上学期的内容，可能讲一次能讲明白的知识点，给凌寒降讲要讲两遍，甚至三遍。
到最后凌寒降都犯了难，不想麻烦季漾再给他讲，可季漾又怎么会半途放弃一个学生，他一定要确认凌寒降完全懂了才算结束。
凌寒降的记忆力也仿佛掉线，需要背的理论知识也是反复记了好几遍才背熟。
中间休息时他很沮丧地往椅背上一靠：“季老师，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学这个专业？”
“我听说你本来学的医，当初为什么要学这个？”
“当初想的很简单，如果学了医以后能多救一个人，世界上也许就少了一个残缺的家庭，后来害。”
后面的事不用他说季漾也知道，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难理解的，顾时延长得不差，又有钱，那个时候他为凌寒降解决了难题，人年纪小难免会犯傻，如果换成自己遇到这样的事，都不能绝对保证不会陷进去。
季漾还想拍拍他的头，手稍稍抬起才想起自己现在算是有男友的人，虽然他们关系没有很亲密，但现在再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也是弯的男孩子做这种摸头的举动，会不会不太妥？
于是他便改为口头安慰：“没有绝对不合适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我有去了解过你的高考成绩，在去年考题难度加大的情况下，数学满分150你148，
理综满分300你270，可见你的理科思维能力很优秀，想学好金融一定没问题，你现在只是不适应换了专业，慢慢来，会好的。
还记得过年我相信你能有办法帮到小乖吧？现在你也信我一次，放心跟着我学，我会教好你的。”
他在谈起教育时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一样，眼里盛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光。
连带着也感染了凌寒降。
凌寒降点点头：“嗯，我也相信季老师。”
季漾微一笑，拾起手边的练习册翻开一页塞给他：“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可不会因为你说漂亮话就对你放松要求，把这上面的题做完，等会我检查。”
题目很简单，以凌寒降的真实水平其实能完全做对，不过为了不显得“进步”太大很假，他还是故意选错了个别题目。
季漾中间低头看手机了，凌寒降分出心神侧目望他，想到季漾刚刚的话，最终还是改对了刚刚随便写下的一个字母。
季漾是去看小奶狗有没有回复的，可能他刚好也在忙，一直没回。
等凌寒降做完，把错题讲完，今天的补习就结束了。
凌寒降留他吃了顿饭，季漾也没跟他客气。
怕甄夜还念叨他找对象，再加上有了男友更需要独处，季漾搬去了学校给他分的小公寓。
洗漱好后，小奶狗也终于回他了：“我刚开学事情很多，对不起回你晚啦，你今天呢，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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