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小奶狗深藏不露
这个铃声不是普通的震动，是一段钢琴曲，正巧是季漾以前爱听的。
他以为是凌寒降有电话接，结果见他拿出来看了眼就把手机放回去，便道：“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就算在我办公室你也可以接电话。”
凌寒降：“不是电话。”
“啊，”这个结果有点令季漾没想到，“那你这铃声是专门设的吗？这个钢琴曲我挺喜欢的，你也听？”
“嗯。”凌寒降给他把水杯放下，“那季老师我先走了，我们下午见。”
这个话题他似乎不愿多说，季漾也没多想，因为他刚出去没一会，小奶狗正好也回复他了。
“不介意，你去吧”
季漾松了口气，补习要找个安静地方，自己的办公室有时也会有人来找，肯定不方便，所以就算不去凌寒降家也得去自己那，都逃不过单独相处。
他本想着如果小奶狗吃醋，还得再想方设法劝劝他，结果倒不用自己说一个字，就省了这道程序。
他挺欣慰：“不错，你居然没吃醋了”
“哈哈哈因为昨天吃的差不多了（不是）”
“哥哥，那看在我变得这么懂事的份上，我能不能找你讨个奖励”
季漾顿时高度紧张起来，昨儿他看了小奶狗上半身，小奶狗今天就找他讨赏，按照礼尚往来的说法，他该不是想要看回来？
“什么奖励，只限于我能做到的，超出这个范围我就不可能满足你了”
“你别怕，相信你能做到，我只是想我们以后每天能不能多一小时固定的聊天时间，就在晚上睡前，好不好”
原来是这个，季漾也没理由拒绝，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便随口应下了。
凌寒降的悟性果然不错，下午的补习季漾明显感受到了他的进步，只用了第一次补习的一半时间就完成了今天的目标。
季漾翻着之前在笔记本上拟好的补习计划，一行行划掉已经完成的部分：“你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本来打算一个月给你补完全部基础，
这下应该到下个月中旬左右就可以了，你的进度还是得尽快跟上，这样后面学起来才不会太吃力。”
凌寒降手中的笔转出一个漂亮的圈儿：“嗯，谢谢季老师了。”
“怎么？”季漾看他看起来好像并没太开心，调侃道，“夸你你还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后悔，要是自己还像第一次那样表现一般，季漾就能多给自己补一段时间了，但又不舍得让季漾因为自己的拖后腿烦恼，真的很纠结。
怕季漾追问，凌寒降转而说起其他的：“季老师，小乖怎么样了？”
“我姐把他接回去了，先回学校试试看，还觉得不行就转学换个环境。”
“那要不要找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之前我答应过他的。”
“不了，不太方便吧。”
“怎么了？”
原因真说出来有点难为情，但季漾还是实话说了：“我现在不是单身人士，咱俩带个孩子一起玩可能额，我觉得我男朋友可能会介意。当然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是怕他”
自己今天已经有一次问小奶狗介不介意他去凌寒降家了，要是再有类似的事问他，再大度的人估计都会受不了，不能因为小奶狗今天说不介意，自己就肆无忌惮。
本以为凌寒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有点不爽，可他也只是在听到“男朋友”这仨字时眼中闪过玩味，迅疾又恢复如初，季漾没捕捉到，只见他全程淡定，关注的重点都偏了：“季老师有男朋友了？”
“嗯。”
凌寒降手肘支在桌上，歪着脑袋轻挑起嘴角：“那你可以带上男朋友一起。”
“那更不方便了，我们现在还是网恋关系，没到那一步呢。”
“哦，网恋啊？就在你之前说的那个软件上认识的吗？”
季漾点点头：“嗯，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找到，还真挺有缘的。”
“那你想过和他奔现吗？”
“当然，”季漾毫不犹豫，“如果我们在一起彼此都很合的话，过阵子我就跟他提见面，总不能一直都在网上联系，看得到人才更踏实。”
“这样，没关系，我理解，那这件事就以后再议好了。”
凌寒降也如此善解人意，季漾心里更轻松了，自己很幸运，遇上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智也没有那么不成熟。
他和小奶狗也遵循着他们之间的约定，尽量在每天睡前抽出时间和小奶狗聊天，季漾本想语音，但小奶狗说他在宿舍不方便电话，二人大部分时候便还是打字，或者有时季漾自己讲话，他听着，偶尔线上回应一句。
虽然小奶狗不开麦，但每每差不多到时间，他都会比季漾早上线，戳戳他。
倒也不会聊些露骨的内容，甚至只是每天扯些闲话，聊聊琐碎的日常。
原以为时间会太长，但每次说着说着，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走过，习惯了彼此陪伴、互相牵念，像药物渗入骨髓，永远也不能脱离。
三月上旬，天地渐暖，柳树新芽渐绿，世间万物皆在酝酿着新的生机，季漾的事业和感情也在有条不紊地向前发展。
算算日子，离认识小奶狗也快有一个月了，等他们处够两个月还没分开的话，季漾便决定带小奶狗见自己的父母。
小奶狗的生日快到了，他之前在游戏里给自己花钱买了礼物，季漾便也想暗中给他准备一份惊喜。
他跟凌寒降说了今天补课暂停一天，中午吃过饭快速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去停车场的路上遇到一个学生。
男生冲他招手，鞠躬点头：“季老师下午好！我是您班上的学生关序。”
季漾带两个大班，刚执教还没把学生和人名对上号，只记得他是之前自己选课代表站起来的少数男生之一，便回了个礼貌微笑：“下午好。”
关序不是内敛的性子，见他回应了便也跟上来套近乎：“季老师要下班了吗？”
“不是，要出去一趟。”
“听说季老师以前也是学校毕业的，这几年国内又多了好多好玩的地方，您要是哪天想出去玩就跟我说一声，我对b市熟，可以带您转转。”
“嗯。”季漾其实不太适应不相熟的学生这么热络，不过终归是对方一片热忱，也不能冷对，在和关序分道扬镳前，他想到什么，把人喊住，“你对b市熟是吧？”
关序面上一喜：“季老师有什么需求吗？”
“我想问问有没有不错的珠宝店推荐。”
“嗨，这题我更熟了，我家就是开店的，来来来季老师我这就带您去。”
“额，”季漾本想让他推荐一个，自己再过去，没想到他要跟着，“这不太方便吧，你下午没课吗？”
“我下午没课，我跟着才方便呀，我直接带您去我家的店。”
“那好吧，”季漾见他太热情，也没再和他推辞，“上车吧。”
关序兴高采烈地蹦上了副驾。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关序回了好几次头：“季老师，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季漾看了眼车外后视镜，这会大家都在等红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没有啊，你想多了吧。”
关序拍了拍胸脯，家里对他管的严，他单纯是骗了季漾做贼心虚，怕自己翘课被家人发现。
不过季漾后面还是多加留意了一下，可惜这个点路上车也不算少，也确实没看到紧跟着自己的车，他更不会什么反侦察，实在看不出有没有被跟踪。
两人到了关序家的珠宝店，他跟导购打了招呼，季漾仔细挑了很久，选了一对手表和白金项链，等销售员包装好结账的间隙他看了眼手机，小奶狗居然在这个点找他了。
他记得小奶狗昨天还说他今天这会没空，却见他问自己：“我想看看你”
“方便视个频吗”
给他买礼物的事季漾暂时要瞒着他，便道：“现在不太方便，你不是也要上课吗？”
“课改时间了”
“那你现在在干嘛”
季漾莫名感觉小奶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在外面有事，所以不方便”
“在外面玩吗？”
“没有，”季漾虽然不能说实话，也没完全瞒他，怕他问的太仔细，只说，“和一个朋友一起”
“哦哦”
小奶狗说完就没再发来消息，季漾要付款也更顾不上他，想着今天关序带自己来了店，晚上他请关序吃了顿饭表示感谢。
到家时手机已经没电了，充好电他进了软件，在下午的对话结束后，小奶狗一直没再找他。
这有点反常，小奶狗也没说今晚有事，没事的话他怎么也会在他们每晚聊天前时不时发点消息来的。
季漾再一看他设置的状态——“已离开，勿扰”
季漾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问问他，但又觉得他要是真的有事呢？自己不就打扰他了，还是等他忙完再说。
他找了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更忘了时间，直到他们约好的那个时间，季漾也没去找他。
手机响的时候他才发现过点了，小奶狗终于在原定时间一刻钟后找了他。
“看来如果我不主动找你，你永远也想不起来自己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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