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史慈献宝
臧洪被囚,袁术又派刘详领兵去陈留,看来张邈是准备联合袁公路来对抗刘达了。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刘达急忙把众将召来商议。
不一会,众将皆至,唯独太史慈还没到。
又等了一会,仍未见人。
太史慈和于禁现在是刘达的股肱之将,不能轻视。
“你们未去请太史将军吗?为何还不到,快去太史将军营中看看是何情况?”
刘达微阴着脸,似乎有些不满。
“已经告知过太史将军,他答说随后即到,属下再去看看。”
传令兵士刚要出去,却听到门外太史慈的声音响起:“太史慈来迟,请将军恕罪!慈所以来迟,是有一宝物要献给将军。”
随着太史慈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走进厅内对刘达拱了拱手。
“宝物?是何宝物?”
刘达满脸疑问。
其他将领也都露出不解和期待的表情。
“将军出来一看便知。”
太史慈笑道。
虽然军情紧急,刘达还是紧着心跟了出去,看看太史慈准备献给自己什么宝物。
该不会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石头上刻着字,暗示自己将为皇帝,譬如“兴汉者达”之类的谶言吧?
真要是这样……刘达希望不是这样。
自己是有这个心思,可现在还不能表明,那样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下场可能会和历史上的袁术差不多。
朝廷再怎么失威,皇帝再怎么无权,其他诸侯就算不是真的忠于朝廷忠于皇帝,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来把你消灭。
众将也都跟着出去一看究竟。
刘达出到厅外一看,顿时心里一松。
幸好不是石头刻字之类的东西,而只是一匹通身赤如火炭的高头大马。
“将军可知此为何马?”
太史慈笑问。
刘达微微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马,在战场上可是亲眼见吕布骑过的。
“曾闻‘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若我猜得不错,此马便是吕布所骑用的神驹赤兔马吧!”
“将军果然见闻广博,此马确为赤兔马,我擒获吕布,得到此马,知其为神驹宝马,不敢私藏,今日牵来献给将军。”
太史慈牵着缰绳,抚摸着马首,一副非常不舍的神情。
刘达上前摸着马身,温润滑腻,且马高肥壮,心中不由一阵惊叹,很想骑坐上去,展示一下自己胯下赤兔的风采。
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匹马不能要,应该赏给太史慈。
这样他不但得到太史慈的心,也能得到其他将领的心。
太史慈拥有赤兔马,而我拥有太史慈……这么一想,刘达释然了。
抚摸赤兔马良久,刘达突然大笑:“宝马当赠勇将,赤兔马既为子义所得,当属子义,我还指望子义跨骑此马,为我驱走袁术呢!”
“将军当真不要,将赤兔马赏给我了?”
太史慈兴奋问道。
除了自己的权力和老婆不能赏,其他东西都可以赏……刘达笑道:“当真,子义有吕布之勇,当得此马。”
“多谢将军!”
太史慈也不推辞,在众将羡慕的目光中,对刘达单腿跪地拜谢。
张辽和高顺脸上微现不喜之色,却也无言。
刘达和众将回到厅中,太史慈将赤兔马交给兵士牵去拴好,随着众人进入厅内。
“雍丘和襄邑,以及陈留,皆在睢水之南,连为一线。袁术欲占得此三城,连成互救之势,攻此而彼救,攻彼而此救。同时,袁术陈兵睢水南岸,我大军若要安全渡过睢水,便只能绕远道去浚仪或直下梁国宁陵渡河。而陈留若是为我军所得,则可轻易渡河,可惜子源被张邈囚禁,尚不知生死如何!”
众将听了刘达述说当前态势,鲁肃先说出自己的看法,最后说到臧洪时微微叹气。
议事厅墙上悬挂着一副画在布帛上的地图。
当初平定百万黄巾之后,刘达就派出数百人,分赴兖州各郡县,实地踏量画置地图,现在这些人正在豫州和徐州踏地画图。
这是一张平面地图,上面主要标记了城池,交通道路,河湖泊陂和山岭树林等位置。虽然位置和距离上会有偏差,但偏差不会太大。
众将看着地图上三座城池的位置,沿着睢水一线而下,相互之间距离只有一百多里。
若是一城遭围,其他二城便可领兵来救。
“张邈仅是将臧子源囚禁,未直接斩杀,可见张超尚念子源之谊,为他向其兄求情,因此我觉得陈留最易夺取。我们可直接向陈留进兵,外以兵威施压,内有子源劝降,张邈或许会背袁术而降。”
存在感一直比较低的周寻说出自己的看法。
刘达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不由对周寻投去赞许的目光。
陈留和雍丘襄邑三城,雍丘不可能先攻。
如果先攻雍丘,陈留和襄邑的兵马就会来救,到时自己就会陷入两面甚至是三面夹击之中。
如果先攻襄邑,要是张勋守城不战,自己也没有办法。
只有陈留,张超在定陶弃吕布而走,又见吕布之灭,必没有与刘达对抗到底的决心。只要臧洪不死,就有可能让张超去说服张邈,把陈留献给刘达。
“周将军所言是,我们若夺取陈留,便可举兵直下而攻雍丘,就算襄邑之兵来救,也不过是两军决战而已,不会被敌军两面夹击。”
鲁肃又接着说道。
“你们以为呢?”
刘达看向众人巡问。
其他人也没有更好的主意,纷纷点头赞同先攻陈留的提议。
“禀报将军,徐州下邳有使卒至。”
刘达刚要发布号令,门外兵士进来禀报。
现在刘达之叔刘繇任下邳相,他派人来,难道是曹操已经举兵夺占徐州了?
“快请。”
使卒风尘仆仆进来,向刘达跪拜后说道:“青州刺史曹操夺取琅邪后,又举兵南下,下邳相刘府君因曹操兵众,自己又无援兵相救,因此率领两千人马离城前往淮浦暂避,如今下邳已为曹操所占。”
那两千人马是刘达留给他的青州兵,刘繇竟然不抵抗就跑了。
不过不跑也没办法,刘达现在照顾兖州还来不及,哪有精力顾及徐州。
他带着人马跑了,算是保存了实力。
“曹操得了下邳?东海和彭城呢?”
刘达急问道。
“陶谦仍屯兵东海郯县,曹操兵马未入彭城,据说彭城相麋竺向曹操运送了五万石粮食。”
好家伙,麋竺这是投到曹操怀抱里了?
“广陵呢?也向曹操归服了吗?”
“广陵目前尚无消息。”
曹操夺徐州,早在刘达的预料之中。
只是刘达预料出错,以为曹操会先攻陶谦夺取东海,再去攻取下邳和广陵彭城。
没想到曹操穿过东海直接攻打下邳,先把下邳占了,和琅邪对东海形成包围之势,这样一来,陶谦就不太好过了。
尤其是彭城的麋竺又向曹操示好,亏自己还举荐他当了彭城相。
如果广陵的陈登再归服曹操,整个徐州就属于曹操的了。
曹操得了徐州,就会开始向兖州豫州张望进兵。
现在自己只有在曹操没有击败陶谦,完全夺占徐州之时,先一步出手,击退袁术,寻机进兵夺取豫州。
只有把豫州占了,合并兖豫两州之力对付曹操,才好把曹操赶回青州,夺取徐州。
“诸位都听到了,曹操占了下邳,若让他得了整个徐州,便会开始进犯我兖州。如今我们唯有速败袁术,方可保我兖州无虞。”
“太史慈,吴白,命你二人统领一万人马为前军,明日启程,轻军向陈留出发。”
“诺。”
太史慈和吴白拱手应道。
吴白一直都是保护在刘达身边,因此立功机会不多,现在赵云来了,有他保护,刘达想让吴白去多立些功劳。
“于禁,命你统领五千人马留守定陶。”
于禁拱手应道:“诺。”
留于禁守定陶,主要也是为了昌邑的安全,既防袁术又防袁绍。
无论从陈留还是东郡进兵,要去攻打昌邑,就需要先攻占定陶。
“周寻,命你统领五千人为后军,其余人随我一起,三日后出兵陈留。”
“诺。”
众将皆应。
定陶一战,俘虏和归降的兵士有四千多人,刘达伤亡一千人左右。
又有赵云带回来的六千人马,刘达现在手里有近四万兵马。
却说臧洪和李整带着十八骑来到陈留。
陈留并未关闭城门,臧洪等人直接进城。
臧洪没有直接去找张邈,而是先去找张超,想先把他说服,再一起去劝说张邈,便会事半功倍。
“子源,你来了。”
见到臧洪,张超没有太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很高兴是你先来,看来你在刘将军那里替我兄弟求情了。”
张超又说道。
吕布败亡,刘达肯定会进兵陈留,现在派臧洪先来,就表明愿意放过他们兄弟,张超认为是臧洪向刘达求情了。
“府君!”
臧洪现在身为东郡太守,而张超早已不是太守,其却仍然是以府君相称。
“刘将军仁义,知你兄弟二人乃是受陈宫所惑,不追究你们之罪,只是……只是你们不能留在兖州了,洪能做的只是如此,请府君见谅!”
“吕布陈宫吴资皆死,而我兄弟可活,此乃子源之功,我亦知刘将军仁义……子源,你来晚了,我兄长已经派人去迎请袁术,你快出城走吧,莫让我兄长知晓你来了陈留。”
“袁术兵马未至,就算到了,我也不能走。府君,我受刘将军之命,前来接守陈留,也为救你兄弟及全族人而来。你带我去见张陈留,我自与他言明利害,他必能回心转意。”
臧洪这句全族人触动了张超。
他兄弟二人以郡应陈宫和吕布,背叛刘岱,后来见吕布陈宫败亡,本来自知难免一死。现在有臧洪替他们求情,不但兄弟二人可活,全族人更是无忧。
如果张邈继续与刘达为敌,城破之日,则可能是他们族灭之时了。
刘达虽然仁义,杀人却也是毫不犹豫,张超不得不为自己全族人着想。
“我曾苦劝兄长,只是他执意未听,你去劝说一下也好,快走吧,若是袁术兵至可就一切都晚了。”
张超带着臧洪急来见张邈。
“听闻张府君遣人去迎请袁术屯兵陈留,以拒刘将军,是否?”
臧洪见到张邈第一句话就问道。
张邈见到臧洪则先是有些意外,继而想到自己的弟弟和他的关系,就不觉得意外了。
轻笑道:“不错,袁将军已经遣兵来此,二三日便可至。”
“府君以为袁术能胜得了刘将军吗?”
臧洪紧接问道。
张邈哈哈一笑:“能不能胜,那得战了才知。袁将军兵多将广,袁氏四世三公,归附者甚众。刘达小儿,虽胜了吕布,却难敌得过袁将军。”
臧洪也哈哈一笑道:“袁术有兵而无谋,有将而无胆,如何能与刘将军斗?你说他兵多将广,归附者甚众,难道刘将军不是兵多将广,归附者甚众吗?袁术若是有胆,此时应是进兵向定陶,与刘将军决战,而不是领兵来屯陈留了。”
“哼,多说无益,今日你既然至此,我便将你首级送与袁将军,以表我心,来人。”
随着张邈一声大喊,八个兵士从门外闯入,扶刀立在臧洪身后。
“把他推出去斩了。”
张邈指着臧洪道。
“诺。”
八个兵士齐应一声,上前就把臧洪按下。
臧洪身体壮硕,挣扎起来,那几个兵士竟然难以按住。
“张邈,我死不要紧,你难道不想要你兄弟和全族人的性命了吗?刘将军大军一到,你觉得袁术能挡得住吗?”
张超此时急忙上前拉开兵士,对其兄说道:“兄长,刘达得士众之心,又知用兵,恩威并行,我们斗不过他的。袁术虽强,可子源说的对,袁术若是有胆,此时应当直接进兵向定陶,而不是屯兵在陈留了。袁术不敢进兵,足以说明其怯。兄长,子源与我谊厚,纵使你不听我之劝,也勿要杀了子源,你若执意要杀,我便与子源同死,你把我也杀了吧!”
张邈望着自己的亲弟弟,长叹一声:“你呀!吕布因你而败,如今你又要让我步吕布之后吗?你此前身为广陵太守,悉事皆委与此人,不知唯权不可假于人之道。你如此重情于事,如何能助我成事呢!”
“兄长,子源乃重恩义士,其不负我,我如何能负他!”
“罢了,来人,将臧洪下狱,待袁将军到了再做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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