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望冬茶楼二层雅间。
陶桃带着冬晴刚刚入店还不等开口便由人带着进了这层最里面的房间。
略微打量了一下这房间的布局,墙上的画看上去像是描绘的大唐盛况,旁边提着一首不知何人做的诗,青花的瓷瓶、琉璃的玉盏错落有致地依次排开,精美贵气却不显奢靡,可见主人品味不俗。
轻抚裙摆躬身落座,端起面前的茶浅抿一口,茶香清丽、入口香高而味醇,应是上好的雨前龙井颇有几分苦尽甘来的意境,不知是不是代表了什么
“小姐久等。”
一道年迈的声音随着门开传入陶桃的耳朵,那是一位白发白胡子的老年人,步子一跛一跛,身子微微弯起,眼神却带着精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陶桃撂下茶杯起身略行一礼,遂把珠子交出,并未多话,她已经懒得开口询问了,横竖还是要靠自己找答案,没人会告诉她真相。
“既如此,这瓶便是小姐的了,相信您定会知道用途,告辞。”接过那枚吊坠,老人从袖口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瓷瓶放到陶桃面前,没再多说便退了出去。
陶桃拾起那瓶东西搁在鼻下闻了闻好生刺鼻
“把那边的毛笔拿给我。”
陶桃从怀中取出那张信纸平铺在面前的桌上,拿茶杯压住上沿,接过冬晴递来的笔小心翼翼地蘸取液体刷在纸张上,不过须臾,一条龙身显现。
陶桃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事果真与皇上有关,而这龙身弯曲之处恰好对上她几日前占卜出的十八方位,那么龙头
今夜她或许便可寻到星云司。
“殿下眼下本就树敌不少,3年前暗杀殿下的那股子势力仍未查到踪影,此时确实不宜对宰相府及淑妃下手,还请殿下多多忍耐”
东宫大殿上,硫枫见乔桉仍是满脸的乌云密布,忧心忡忡地提点,十几年的隐忍,这三年来的战战兢兢,万万不能毁在这里,太子殿下是注定的真龙天子,不应该也决不能被儿女情长拖垮。
“上次从那两个杀手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踪迹,故意引开你对孤动手,显然早有预谋,可若说是□□那些个老头子搞的鬼,手段似乎又太过于低级了”
硫枫闻言也轻叹出声:“若是可以寻到当年送给殿下红玉珠的那位谋士,恐怕就不会有这些疑问了”
话虽如此说,可这三年他们借由在宫外的机会暗访各处,仍旧毫无线索,甚至不知她还是否活在这世上
乔桉下意识伸手附上脖颈上的红绳手里一空心里顿时一惊!
何时没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什么人能近他的身
莫非是方才!
思绪瞬间回到刚才竹雅寺前的那场意外骚动,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女人
“陶妍拿走了孤的吊坠。”乔桉声音暗哑沉稳,短暂的震惊过后立刻恢复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
“什么?她为何?”硫枫却是大惊失色,这珠子重要之处除开皇上皇后太子与他,便再无第五人知晓,陶妍那个草包嫡女如何得知?忽然,硫枫脑海里又闪过一件事
猛然抬头对上乔桉的眼睛,彼此心中已了然
“没错,就是那次,那次的刺杀唯一的变数——便是她。”乔桉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眯起眼睛。
看来这女人倒比他想象中要有点意思
硫枫挠挠头“可这珠子淑妃的皇子早夭,膝下并无孩子,要来作何用?”
“那次若不是她的出现,孤未必能全身而退硫枫,再去仔仔细细地查她一遍,务必做到事无巨细。”
“属下明白。”
蓄意安排救下他,借口伴读接近他,学着陶桃的模样吸引他,如今又拿走这枚珠子
孤倒想看看,这宰相府想如何?
夜深人静,陶桃仍坐在灯前写写画画,时不时停下来拿出铜钱掂量一番,随后又继续动笔。
她今夜务必得寻到确切之处,宫中地形环境复杂,以这图对照,从不同的方向开始到达的地点也不同,她和冬晴只能分头行动。
将手中标明的三个地点交给冬晴,又把一枚小型放射烟花塞进她手里“若是找到,以烟花为号。”
“是,小姐一切小心。”
陶桃穿梭在御花园暗处,这是她今晚的第一个地点。
这世上所有阴暗隐晦不可言说的东西最好的隐藏方法便是深埋地下,尘归尘土归土,活于俗世之人大多抬头望天,又有几人会在意这黝黑深处的枯骨英魂呢?
若星云司真的存在于地宫
那传信于她的那位长老很可能便是那是阿娘同司的部下,可阿娘既已身陨,为何他们能活下来,势力还如此之大
从御花园到竹林再到湖心亭,没有全都没有!
陶桃不禁一阵挫败,冬晴那边也毫无音信,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结果产生质疑,莫非她估算错误?
颓然坐在地上,忽闻湖心亭中央传来细碎的谈话声
皇上?
陶桃借着月光隐隐看到那道明黄身影,和乔桉有六分相像,可刚刚明明还没有人,他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陶桃满心问号,无奈隔得有些远,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扫视一圈,陶桃盯上了左前方那片芦苇荡,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些摇摆的影子应该正好可以将她隐藏,可若是被发现她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
踌躇一会儿,陶桃还是决定拼一把!
她匍匐着前进,身体轻盈地向前爬行,好在她这具身体十分瘦弱纤细,那芦苇荡正如她所料想的,完完全全把她遮住,随着微风唰唰发出声响,也恰好盖过了她的喘息。
“皇上若是仍有不放心之处,奴才也可为皇上解决了他。”
“不必,留着他还有用。”
“是,不过淑妃娘娘和宰相府始终瓜葛着,奴才听说最近淑妃正极力促成陶家大小姐与太子的婚事,不知皇上如何应对?”
“哼!困兽之斗也不过是自寻死路,宰相府迟早要除,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太子,朕得先料理了这个儿子!”
“奴才是担心万一她的话真的应验,到时恐怕”
“所以朕除掉了她,真没想到她隐姓埋名这些年竟还下出这么大一盘棋来挡朕的路,早知朕便早该——”
‘嚓~’
“谁?”
陶桃捂住嘴巴拼命忍住声音,虽然听得不完全,但果真这一切的根源在他身上,母亲效忠于他不惜泄露天机,却惨遭灭口!
可传位于太子不是理所当然,难不成他还能长生不老做永远的皇帝?
眼下没法想那么多,陶桃紧张地从腰带里拿出装有麻针的小型针弩对准赶过来的那人,还不等射出,右侧湖上传来剑影直直朝那人而来。
冬晴与他缠斗起来,陶桃知道此刻她应该毫无犹豫转身离开,可看着明显不敌那人的冬晴,又看向湖心亭中早已空无一人,还是拿起针弩对着那人小腿快速射出。
“走!”
冬晴一脚踢翻因麻针跪倒在地的男人,足尖一点抓过陶桃三两下飞过宫墙屋檐,往偏殿而去。
待安稳落地,冬晴才撒开陶桃的腰身捂着腹部缓缓蹲下
“你受伤了?”
陶桃惊诧,方才形势严峻一片漆黑,她倒没注意到她何时中了一刀
\"无碍,快进去!我怕那人会追来!\"冬晴颤抖着声线摇了摇头,顺着陶桃扶着她的力气勉强站起,那人武功极强,5个她恐怕也不是对手
“不会的,那针上我涂过药,没半个时辰他可动不了,快进来!我给你上药!”
陶桃不由分说立马架着她往房里去,索性淑妃给她的屋子里什么都有,否则这半夜三更要去哪弄金创药来?
“小姐,你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多。”
“有力气说话还不如告诉我你怎么会来找我的?”
陶桃一边用剪刀剪开她的衣服,一边试图用说话的方式为她转移注意力,刀口不小,上药只怕会更疼
“我并没有找到你说的地宫,又迟迟不见你发出的信号——嘶~”
冬晴不施粉黛的脸疼得煞白,满头是汗
“说来巧合,我打算用轻功寻你,刚接近湖心便看见你躲在芦苇荡下”
“忍着点。”
“我找到了,若是没错的话,就是湖心亭上,你来时可曾看见皇上的身影?”陶桃手下动作不停,用纱布一圈一圈绕过冬晴的腰,控制着力道。
“皇上?没,我只看到那个人正往你的方向去。”
“这就是了,我方才刚到的时候,那里也没有人,可只片刻功夫,皇上和那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便出现于此,我发出动静引起他们注意,碰巧你又赶来救我,而皇上又瞬间消失”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那个就算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的,地宫或许就是从湖心进入,有可能还通往皇帝的寝宫或者更隐秘的地方。
并且,这么多年一直还在使用,狡兔死走狗烹,伴君如伴虎还真是没错。
星云司的人包括阿娘在内似乎谁也没想到,他们算尽天机也算不过皇帝症结在于他,那冬晴、望冬老头儿、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还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便可以信任,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陶桃想或许这些人找上她也就是这个原因,料定了她九死一生后必会承袭母亲遗志,所谓重生便是出自他们之手吧。
只是阿乔
你我之间,那道鸿沟似乎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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