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谁啊?”
“没见过”
“让他们在正厅等候吧。”
冬晴打发走了侍女,回身对陶桃说:“你在这待着,我先出去瞧瞧。”
陶桃哪里肯,当即摇头“我哪能扔下你一个人,,,我也要去!”
冬晴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禁失笑,方才在街上也不知道是谁,躲得老远,装不认识她
无奈拗不过她,也只能带着她去了前面
这可谓是她最后悔的决定。
“何人到访?”
看见面前站定的三人,冬晴脑袋唰地一片空白,与乔桉四目相对,隐隐有火花闪出,像是一种无声地对决。
陶桃躲在冬晴后面的帷帐里,见外面没声,才悄悄伸出一颗头来看情况。
不是王夜!
“你们是谁啊?找我的吗?”
陶桃一露面,当场几人除了刘童全部傻眼,尤其是硫枫,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她身上了,还是乔桉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硫枫拽到身后,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
“我们三人初到贵宝地,谁知被小偷偷走了盘缠,听闻姑娘府里经常收留一些借宿之人,不知可否叨扰几日?”
“哦——哦,可以啊~冬晴,你给他们安排房间吧~”
这人好生眼熟啊在哪见过呢?
“冬晴?”
“冬晴!”
“啊?”
冬晴遂回了神,将陶桃拉到一旁“此人来路不明,小姐不可收留他们。”
“为什么啊?我看他不像坏人啊平时怎么不见你阻拦我啊单单今天不行?”陶桃心意已决,她得多多帮助百姓才行,于是绕过冬晴,亲自带着乔桉三人来到了东边的厢房。
“这里刚好是三间房,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每日的饭菜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的,不用担心,我先走了。”
乔桉就那么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眼神有多深情,在陶桃转身离开之际,一下子将她抓住
“!”
这人不会真的是个坏蛋吧!
冬晴快救我!
“咻~”
一只箭擦着乔桉的肩膀飞过去钉在了房门上,立刻有血迹出现,而抓着陶桃的那只手却没有放开。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
冬晴闪身而过,一脚踢在了乔桉的手腕处,趁着乔桉暂时脱力,陶桃立刻挣脱,拉着冬晴的手躲在她身后,眼睛警惕地盯着乔桉。
硫枫眼见乔桉受伤,都没出手,他可不想挨打挨自家主子的打
刘童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这人他没见过,但是看见冬晴如此护她,心里也明白个七八分了,从前只觉那女子不同其他俗人,颇有些聪慧,如今再看
难怪皇上登基三年来都对其念念不忘,不顾群臣反对,执意不肯选妃。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只是觉得,这位小姐很像一位故人,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都这么说了,陶桃还能怎样拉了拉一脸愤懑的冬晴,示意她算了。
“你们休息吧。”
然后就拉着冬晴跑了。
“小姐,你何时能不这么热心肠啊?”
冬晴简直操碎了心了平常那些人也就算了,谁有没有武功,藏没藏心思,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便由得她去,只是今天这个
远离京城这么久,竟还能在此地相遇,当真是孽缘!
“我看他真不像是坏人,许是认错人了吧算了算了。”
陶桃没有说的是,她一见这个人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不太想让他离开似的
这要是说出来,冬晴肯定不高兴。
“冬晴,我想吃排骨汤,你给我做。”
冬晴撂下弓箭,一言不发地奔厨房去了陶桃转移话题成功,无声地笑了一下,再看到那只箭弓,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硫枫呆愣愣地坐在桌子前,盯着桌上的茶杯出神,连刘童何时坐到他身边的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
“”
刘童也不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等着他开口。
终于,硫枫开口了“你说,如果一个早就已经去世了的人,突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然后!还不认识你了,你怎么看?”
硫枫这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可刘童还是没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这货到现在还没明白其中的原委呢
“我这么跟你说啊你相信死而复生吗?”
硫枫瑶头。
“那不就得了,说明她没死呗。”
“她为什么跟冬晴在一起啊?以前一直跟冬晴一起后来莫名其妙失踪了的是谁啊?”
“你的意思是说陶桃没死就一直在我们身边?以前那个神机妙算的就是她?”硫枫更吃惊了,他以前可是见过她的,胆小如鼠,不受待见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化那么大?
“那她怎么不认识咱们了呢?好歹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啊”
刘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就你这智商说了也没用,去给皇上弄点吃的去,皇上饿了。”
“哦~”
不到三秒
“刘童!你说谁智商低!”
至深夜,后花园中。
冬晴早早坐于高墙之上,仰视着遥挂夜空之上的弯月逐渐倒映出心里之人的影子。
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她便把照顾陶桃作为自己唯一的生存目标,她努力习武勤奋练功,只为有一天能站在她身后保她一世无虞,尽管她不记得她的存在
可如今诸多变数她能否实现自己的目标她不确定了。
乔桉始终是这一切麻烦的根源!
“等很久了?”
冬晴偏头,眼神冰冷无波“公子身份如此尊贵,等是应该的。”
乔桉飞身而上,也在她身旁坐下,腰间掏出两壶好酒,递给冬晴一壶,显然是做足了促膝长谈的准备,冬晴可没这个闲心思。
瞥了一眼他的肩膀,冬晴硬邦邦地说:“公子今日受了些伤,这酒还是少喝为妙。”
“无碍,比起三年的煎熬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话既出了,便再也收不回去了,冬晴的视线重新回到他的脸上,眉头紧皱。
“你想如何?”
“我要带她回去。”
冬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边的剑直指乔桉的喉咙“回去?呵!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且不说她现在根本不记得你,就算记得,当年她悄然离开,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当年之事就算与你无关,可血海深仇却是事实,看到你这张脸,连我都会想起她的母亲,难道她不会?”
乔桉一言未发,他说的是心里话,他在看到陶桃的那一刻就是这么想的,这三年中的弯弯绕绕他皆不想追究,就只想带她回宫去,再也不分开。
可他不得不承认,冬晴的话残酷又真实,血淋淋地在他心里烙出几个印子每个都在清晰地提醒着他,她不愿意!
“你未免太过幼稚了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如此,你空置后宫多年,可知道群臣背后是怎么议论陶桃的?”
“当年太子府大婚出了那么多事,众人皆在场,如今你不娶妻不立后,还偏偏要做出一副要等着她的样子岂不知这是在置她于水火之中!”
这三年里,她的耳朵可没闲着,陶桃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不能不盯着星云司的眼线数度传回消息,说众大臣屡次上奏,都被他挡回,早已是流言如沸,都在埋怨当年的陶家小姐!
“皇帝是不可能只专心一人的,你应该明白,往后的三宫六院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到时候陶桃该如何自处?”
冬晴只要想到未来的某一天,陶桃会像她的师父一样黯然神伤,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宫中以泪洗面就觉得浑身发冷,二十年前她无能为力,二十年后她定要阻止
收起长剑,冬晴又重新坐下,努力忽略掉乔桉因她的质问而变得痛苦的表情“趁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离开这里吧别再来打扰她,你应该看得出,此刻的她有多么快乐,而这种快乐有多么难得”
“命运是没法改变的,你不想接受你得接受,这已经是你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不要到两败俱伤不可收拾的地步才知道回头”
别像你父皇一样!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捞起旁边的酒壶灌了一口,冬晴爽朗地用袖子抹过下巴,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乔桉好似一尊雕塑,江南的风很细很柔,此刻刮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凌厉,他反驳不出话来,因为他明白冬晴对陶桃的真心不比他少
他的确从现在的陶桃身上看到了许多她曾经没有的纯真欢乐,从前疲于生存现在安于生活
这般惬意潇洒却是在离开他之后。
酒入愁肠,跟心里的苦涩比起来寡淡了些,乔桉就这样坐在墙上,吹了半宿的风,直到两壶酒都饮尽才跌跌撞撞地翻身下来。
他只觉得周身冰冷,在这四季如春的江南,他格格不入。
走不进画中的景色,也走不进陶桃的生活。
因为命运不许
随意地靠着亭子的一角瘫软下来,若是能将他冻死在这儿就好了
脑中天旋地转,眼前一点一点模糊,似乎是有个影子到他面前蹲下了,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喂!喂!你怎么在这儿啊?”
“冬晴!快来!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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