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调料团的大学生活 > 第20章 音乐剧《野草》雏形

第20章 音乐剧《野草》雏形


二十多天的假期里,染莹继续着她的志愿者活动还啃了德语,汪妙各种约会还备了八级,我东游西荡攒了人气。大家各有收益。

        我们在约好的那一天回到宿舍,说说笑笑地整理着衣服和床铺,整个一天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里。

        新世纪里我们大三了。

        梁凉这次回来对我们的态度有些改观,主动跟我们打了招呼,像是要创建新世纪新关系。她长我们几岁,果然人会成长。

        她仍然匆匆忙忙,找出一条晚装裙七扭八扭裹上,头发挽成髻,然后开始紧张有序地化妆。半小时后,有人在楼下喊她,她正好去洗手间。汪妙探出头去帮她应答:“她马上就来啦!”随后汪妙愣了几秒,转过来对我们说,“车里伸出的那个头是邱木的……”

        我放下套了一半的枕头跑过去:“还真是啊,章岩下岗了看来……”

        染莹若无其事地拨弄着吉他弦儿。

        梁凉回来我们告诉她楼下有人在催,她抬头盯着我们:“上次同学会认识的,他要了我家电话,聊过几次。今天他约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我们没问,她先说了。当然我们没提上次在学校的啤酒摊上看见她围着邱木摇头晃脑的那茬儿。

        大三的生活可以无比丰富多彩,当然是在你的四级已经通过的情况下。我们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本学期的音乐剧上。染莹早已备好主题。我和汪妙之前已经阅读过她某次的志愿者活动心得,那是她的灵感来源和心路历程:

        “今天的劳动成果,看似摧枯拉朽之势,实则腿趴脚软之姿,对不属于农田的‘杂草’类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必须削草除根而后快。在被某野蓟隔着工作手套数次报复性还击之后,已在心里将自己破格晋升为‘灭绝师太’,妖孽悉数毙命。铲着铲着,癔症犯了:没有话语权的生命形式被人类金字塔化,高下尊卑就这么轻易决定了,看着被我希特勒的这‘一草堂’,果然是传说中的‘优良品种’?精英化优质化,我们的追求。一小部分人类,大多数机器智能,我们的未来。”

        “抹完脸再搓个脖子,田里基本有了个样子。各类闲杂草等矜持坚韧地蓄着势,准备以数量取胜。真的升起了却步的念想,看看身边努力劳动的孩子,血脉立马贲张起来。前几日的伤春悲秋惊变为生存法则的归纳和演绎:某野蓟:徒有其表的坚硬乖戾和跋扈嚣张在硬碰硬的对抗中没有太大优势,因为总有比你体格更强大的对手。蒲公英:人类发明了专门工具来对付蒲公英,足以证明它的力量。它的胜出在于它的貌似服软儿,扎根深且易折。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野草也如这般强大,你拔它舍,你继续拔它继续舍直到掘地三尺你投降为止。嫩得掐出水儿的根系一直就这么逗你玩儿似的存活下来。根不断命不绝,你要我断我便断,无暇管我时便有了生路。生存就是‘软’道理!还有一种草的成长方式是在一大片区域里布线,以并联方式托举一堆子嗣,优点是数量众多,吓退密集恐惧症患者,但外强中干,一旦遭遇连坐,无一幸免。短期有效,长远无益。也有韧如图二者,这根系在土中为横向布局,心里配着‘拔萝卜呀拔萝卜嘿哟嘿哟地拔萝卜’的旋律,倾尽全力也就拔出这冰山一段,又坚硬又柔韧,生存法则可是它最后的归趣”

        “实实在在的的劳动,实实在在的生活。共俺两年年同居生活的大学舍友们在阅读本心得的这会儿可能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某某人身居上铺,半铺人半铺衣服,睡人之地还跟毛绒玩具不吝分享。某某人洗两条毛巾倒了半包汰渍加水泡将着,遂拂袖而去,约会数个时辰返回,一地的白那不是雪,那是童话的世界……前半生你没有的东西,甭急,生活会慢慢儿地和盘托出。前半生的怠惰要补之以后半生的辛勤劳动,前半生悠闲后半生劳碌,那后半生的归去来兮隐藏了多少曾经的愤世嫉俗……所以,在无法预知和控制的先决条件下,就这么径直走下去,管它多大的风浪多大的雨,说着说着我就唱起了歌,这又有什么问题?”

        “此次的志愿者经历最大的获益就是对劳动的领会。在农田里的手动除草除去给了我前几日腰酸腿软后半段驾轻就熟的体会,还激发了我对野草人生的思考。

        《野草》的创作动机非起源于各的八卦猜想---鲁迅先生,虽借了名儿。以下是当时的亲历心境,过期不候,所以贴到这儿以备今后的自己或欣赏或鄙夷。

        源自生活。《野草》这首歌就是出自这儿。这段时间面朝黄土背朝天,想着草们的尊卑人类的喜悲。生命被安排成某种格局,在自卑自大的情感交织中体会着时不时缺乏理由的存在。但只要身边一起忙活儿的娃们一发声,生念立马回归。有人告诉我这是欲,我告诉他千万别教我放下。”

        这两天我和汪妙基本活在《野草》的旋律里不能自拔。染莹的吉他用来打节奏,每次到“没有你我他,都是独行侠”的时候,我们仨都在扯着嗓子拔高音的同时热泪盈眶。

        “没有含苞待放的欲望

        早已习惯朴素地成长

        我只是默默积蓄着力量

        低调是我一贯的主张

        有智慧的茁壮

        要学会藏锋芒

        期待把岁月撑得好长

        迎着风扛着浪

        站立着晒太阳

        请不要遮住我需要的光

        偷偷地发芽/谁把我牵挂

        任风吹雨打/成长得挣扎

        我也会开花/渺小的风雅

        我不会说话/没有嗓音沙哑

        每一处生活都披着理想

        每一抹呼吸闪着希望

        若非生活在别处的想象

        现实的不堪怎能原谅

        没烦恼无忧伤

        连梦境都伪装

        悉心珍藏不能张扬

        一边长一边唱

        在当下在远方

        自由切换别处和在场

        偷偷地发芽/谁把我牵挂

        任风吹雨打/成长得挣扎

        我也会开花/渺小的风雅

        我不会说话/没有嗓音沙哑

        世界有多大

        臆想中升华

        心系着天下

        另一种繁华

        都生根发芽

        生命却有高下

        谁的金字塔

        我住在楼下

        仰望玫瑰花

        却见她泪如雨下

        没有你我他

        都是独行侠

        不用带我回家

        我的家是天涯”

        染莹仍是导演。我还有其他几个社团成员扮小草,汪妙演一朵忧郁的玫瑰花。《野草》的旋律贯穿其中,内心独白由我来编写,大致是描述每根野草从萌发到盛年的成长历程和对应阶段的心理活动;野草的生存欲望和面临绝境时的心态。人类作为消灭野草的角色的宣言和理念。意在表现生命形式之间的不对等关系。从更宏大的视角看,一切生命形式都处于一种被决定状态,不论你是野草,还是玫瑰花,或者人类。

        我在讨论主题时问过染莹:“这个基调有些悲情啊……”

        染莹反问:“甭管基调如何,你就说它呈现的是不是一种真实?”

        我说:“当然了,但是不是可以从别的角度来表现一下,可以更阳光更积极一些?”

        染莹没有反驳,进一步诠释她的创作理念:“野草的这个‘野’呢是人为设定的,草本身并没有什么家啊野啊之分,它就是一根草,一种生命形式。它的存在被认为不可取是由人类经过自身的生存经验后决定的,对吧?人和人之间也存在这种被决定关系,对吧?再往大了说,人类这个整体是否也在被决定?你如果不能否定,那就是具备一定的可能性。那么在这种被决定状态里还有什么可阳光的呢?只能在形式上存在的这个时间段里下功夫。比如培养积极的心态努力在当下发光发热,这是我们被决定者所能做到的向上的最大限度。”

        染莹见我已经被带到云里雾里,进一步指点:“孙灵儿,其实‘悲’没那么可怕。面对真实,才会生发出真正的勇气。看到它,认清它,接受它,然后活在当下。”

        我只好说:“那就在野草的独白里加活儿……”

        染莹:“我一直希望我们的音乐剧能唤起观众的反思。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很多人都懒得去想,也许反而快乐吧。这上面我也一直很矛盾。你说我快乐吗?呵呵……”

        汪妙说:“anyways,玫瑰花在盛放的时候是快乐的!”

        冉导故作深沉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好好表现阿佛洛狄忒的爱,珍惜这短暂的幸福吧!subrosa……”


  (https://www.skjvvx.cc/a/65829/65829634/9973720.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vv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skjvv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