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礼物
第二十九章：礼物
“老婆”两个字刺痛了李曼迪的心。卫霄从来没有用这两个字称呼过她，哪怕是在一起这么些年，都也只是叫她的英文名。
此刻，言亿冬的邀请函只能算是绵密的银针让人不适，卫霄的称呼却是致命的利器，一剑封喉。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李曼迪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好再呆下去。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卫霄，李曼迪心彻底寒了，临走前留了一句：“卫霄你没有心。”
卫霄没有反驳，只是站在原地目送李曼迪离开。
“她怎么来了？”徐烈从后面走到卫霄身边。
“来送祝福。”
“啊？”徐烈愣了一下，“看起来不像啊！”
李曼迪走得很快，一步都没曾停过，更是连头都不回，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十字路口
卫霄转身说：“走吧！婚礼要开始了。”
徐烈“哦”了一声，追随卫霄的脚步，回到酒店的会客厅。
会客厅里人来人往。卫霄时而应对前来祝贺的宾客，时而和司仪对接流程。
徐烈趁着卫霄休息的空隙，问道：“你就不担心吗？”
卫霄：“担心什么？”
徐烈：“mandy啊！她就这么走了，你就不怕出事啊？”
气氛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卫霄平静地说：“已经过去了。”
“可是？”徐烈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卫霄严肃的脸色时闭了嘴。
“我和mandy分手了，是过去式。现在我有了新的责任。”卫霄认真地说。这些话不光是告知徐烈，也是提醒自己。
他现在有了妻子，有了家庭，要和过去划清界限。
徐烈微微蹙眉，替卫霄委屈：“可是责任不是爱情啊！”
卫霄：“我知道，但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会做到的。”
吉时到，言亿冬没有父母，佟康时充当了长辈扶着言亿冬走上婚礼展台。台下的众人纷纷议论二人的关系。
言亿冬的本意是直接和卫霄牵手上台，结果佟康时突然冒出来，坚持要送她出嫁。
两家长辈也都觉得佟康时最合适。言亿冬没有父母，与父母同辈的一个是继母谭苒，另一个就是佟康时，论关系佟康时更为亲近。
而且佟家也有意借此机会，向外界传达佟康时的真实身份。
卫霄从佟康时的手里接过言亿冬，“谢谢。”
佟康时一脸坏笑：“叫舅舅。”
卫霄一愣，笑着说：“舅舅。”
佟康时：“真乖，我外甥女儿就交给你了，你务必好好待她。”说着郑重地将言亿冬的手交给了对方。
原来如此，言亿冬恍然大悟。佟康时坚持送她的原因在于卫霄，他是等着卫霄改口，叫他一声“舅舅”。
佟康时这点小心思都用到这种地方了。
没个正形。
言亿冬和卫霄的婚礼仪式十分简单，但是现场布置却十分奢华。季宇强调这是身份的象征，其他流程可以简化，唯独这一点必须有。
司仪大概是主持了一场最轻松简单的婚礼，从头到尾都是一本正经的主持，为两位新人念着结婚誓词，就像是召开了一场婚礼发布会。
言亿冬和卫霄当着众人面作出结婚的承诺，交换了结婚戒指。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司仪的话一出口，言亿冬和卫霄同时怔住。
这几日对流程完全忽视了婚礼的这一环节。
两人面对面而站，即便言亿冬穿了高跟鞋，身高也差了一大截，接吻并不方便。
卫霄低下头，调整着亲吻的角度，还没想好下一步动作，就听到言亿冬小声说：“吻额头吧！”
既然言亿冬提了意见，卫霄顺势用嘴唇贴着上了言亿冬的额头，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言亿冬感受得到额头上的柔软若有若无，知道卫霄的不易。和朋友亲吻这种事，卫霄打心里会有抵触，所以言亿冬才会让他改成了最简单的亲额头。
台下响起了配合的掌声，这其中有祝福，也有奉承。一场商业联姻，各怀鬼胎。
婚礼尘埃落定，也意味着灿耀和腾霄的合作达成。一朝变天，之前观望的人心里也有了底，腾霄不再是他们可以肆意攀咬的肥肉。
送完最后家人离开，言亿冬和卫霄的婚礼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季宇：“言总，卫总，车已经安排好了，会直接送你们到新房。”
言总点了点头：“辛苦了。”
苏净拉着言亿冬的手：“我经纪人来接我了，明天要飞外地工作，我就先走了。”
言亿冬点了点头：“好。”
苏净凑近言亿冬的耳边，“我在新房里送了你礼物，记得拆啊！”
言亿冬：“嗯？”
苏净：“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东西？言亿冬深表怀疑。
苏净笑得不怀好意，总觉得话里透露古怪。
卫霄和苏净回到了久违的公寓里。一进到屋里，两人皆是一愣。
“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言亿冬进进出出大门，反复确认着。
“应该没有。”卫霄看着屋内的变化也有怀疑，可门被打开总不可能出错。
这几日，两人为了婚礼各自回了老宅住，家里交给了季宇打点。没想到原本简洁的房间多了许多鲜活的色彩，五彩气球，红丝带，“囍”字窗花。屋内所到之处都充斥着新婚气息。
言亿冬和卫霄相互看看，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感觉他一个秘书，比我们两个当事人还要上心。”言亿冬打趣道。
“挺好的。”
客厅里放着很多包装好的礼盒。
卫霄随手拿了一个，疑惑地问：“这些是？”
言亿冬：“亲朋好友送来的礼物，季宇和我打过招呼，没想到这么多。”
卫霄点点头，看了看礼盒，每一个上都有一张贺卡写着祝福和送礼人的名字，“要一起拆吗？”
言亿冬：“等我换件衣服。”
卫霄：“我也去。”
言亿冬回到卧室，和客厅一样，也是被人精心布置过。吊灯挂着七彩丝带，红红火火的婚床，床头的墙上贴着大大的“囍”，床头柜上还放上了两人的婚纱照。
当初拍摄时，两人尴尬的对视被摄像师捕捉出了一丝羞涩感，连今天婚礼现场用得也是这张。
屋内的布置看得出季宇的精心设计，言亿冬很是感动，但又觉得对不起对方的这番用心。
十分钟后，言亿冬换上平日的睡衣回到客厅，和同换好家居服的卫霄一同坐在沙发上拆礼物，这其中不乏有名家著作，高级红酒，水晶酒杯等价格不菲的厚礼。
“这个是佟康时送来的。”卫霄拆开包装，过程中里面“哗哗”的声音不断。
“是什么？”言亿冬奇怪什么东西会发出这样的声响。
“不知道，感觉东西很多。”
“打开看看。”
卫霄打开盒子，看着满盒的红枣桂圆花生，哭笑不得，当即播出了电话。
“喂。”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慵懒。
言亿冬怒斥：“佟康时，你送的什么礼物？抠死你得了！”
佟康时：“早生贵子，寓意不好吗？”
言亿冬：“你故意的吧？你明知道！”
佟康时“咯咯”笑了两声，“知道是一回事，但是送礼是另外一回事。再说谁知道你俩以后会不会假戏真做。我这个当舅舅的为你们操心不对吗？”
言亿冬：“对个屁！”
卫霄很少见到言亿冬爆粗口，但估计又是佟康时故意挑衅才激怒了言亿冬。
言亿冬气愤地挂了电话，“别理他，他故意的。这家伙连礼金都能用律师费抵掉，就足以看出他的抠门。”
卫霄笑笑不语。
言亿冬将佟康时送来的礼物扔到一边，转头去拆其他人送来的礼物。顺手随便拿了一个，看到名字，递给卫霄：“徐烈送来的。”
卫霄瞧了一眼，“你拆吧！他不会送奇怪的东西。”
言亿冬拆开了礼盒，里面装着一个纯金的同心锁，“还是你的朋友送的让人喜欢，给你。”
卫霄放在手里看了看，“徐烈这人就这样，事事都会做得体面周到。”
言亿冬：“难怪你和他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
卫霄点点头：“确实。”
“这是苏净送来的。给你。”卫霄想起今天见到苏净是伴娘时十分意外。
虽然他多年不在国内，但是苏净的大名还是听过的，没想到言亿冬竟然和她闺中密友。
“你拆吧！我在拆季宇的礼物。”
“好。”
卫霄拆开了精美包装盒，打开的瞬间脸刷一下红了，马上又把盖子合上，递还言亿冬：“我觉得这个还是你自己拆比较合适。”
言亿冬觉得奇怪，“怎么了？”边问边拿过礼盒。
打开一看，一套性感半透的性感内衣出现在眼前，言亿冬不禁垂下眼，轻轻咳嗽两声缓解尴尬后说：“她不知道我们的情况。”
卫霄“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言亿冬忽然想起苏净临走时的留言，顿悟了话中含义。好东西指的就是这件内衣。
两人默不作声地拆完了剩下地礼物，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卫霄晃动了几下脖子，缓解肌肉的酸痛，轻声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言亿冬也起身摇晃了一下四肢：“好。”
“晚安”
“晚安。”
言亿冬拿着苏净送来的好东西回了屋，立即拨出了电话。
苏净接起电话：“大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言亿冬：“你的‘好东西’我收到了。”
苏净来了精神：“喜欢吗？”
言亿冬：“呵呵，我谢谢你。”
苏净听着言亿冬阴阳怪气的语调：“怎么了？不合适？不会啊！我是按照你的身材买的啊！还特地加厚了胸垫。”
言亿冬本不好的心情因为苏净一句话扭转，笑着说：“是我错了，浪费你的良苦用心了。”
言亿冬三言两语将晚上的窘态讲了出来。
苏净听后不可思议道：“你们俩在这扮演纯情少男少女呢？”
言亿冬苦笑：“他一看到就还给我了，压根就没有想看的欲望。”
苏净：“靠，他还是不是男人？”
言亿冬实事求是道：“无法确定。”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笑声渐没，苏净改了刚才调侃的语气，正经地说：“不必在乎男人的眼光，女人可以穿给自己看。明还有工作，睡了。”
“嗯。”言亿冬挂断电话，不禁陷入了深思，重新打开了苏净送给自己的新婚礼物。
苏净挑选的是维秘家最新的内衣和睡袍。
黑色的半裸胸/罩，搭配着闪耀水钻肩带，内/裤是三角银边。
睡袍是同款黑色，丝绸缎面，荷叶宽边的和服款，性感大气。
除了这两样，苏净不知从哪里又淘来一套渔网镶钻设计的情/趣吊带短裙。
言亿冬一件件穿在自己身上，不得不佩服苏净眼光的独到，衣服大小尺寸刚好，将她原本扁平干瘦的身材塑造得凹凸有型。
言亿冬解开卡在头发上的发夹。长发散落披肩，女人味十足。对着镜子看，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自信。
只可惜自己这副模样只能独自欣赏。
忽然“咕噜”一声，言亿冬才想起今天一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开始抗议她的忽视。
天色漆黑一片，月光和星光都被黑黢黢的乌云遮盖。
卫霄应该也早就睡了，言亿冬不好叫对方给她做饭。
这个时间点，言亿冬没想太多，穿着一身黑不管不顾地出房间，摸着黑去厨房找点吃的垫肚子。
言亿冬熟门熟路找到冰箱的位置，打开一看竟空了一大半。
卫霄不在，家都不成个样子。
言亿冬拿出一个苹果塞进嘴里，随手关上冰箱门。她啃了一大口后抬眼看到客厅站着个人影，被吓了一跳，仔细辨认确定是卫霄：“你怎么还没睡？”
“饿了，出来找点吃的，你怎么不开灯？”说着卫霄就朝着玄关处走去。
“别，别开灯，我看得见。”言亿冬想起自己的打扮，连忙制止，“省点电。”
卫霄觉得奇怪：“省电也不是这么省的。”
言亿冬害怕卫霄手快，慌张地喊道：“等一下。”
卫霄听出了言亿冬声音的紧张感：“怎么了？”
言亿冬：“你能看清我吗？”
室外阴沉无光，室内黑咕隆咚，卫霄眼睛还有轻微的近视，此刻跟瞎子无二区别。
卫霄不明言亿冬这么问的目的，“看不太清，怎么了？”
言亿冬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开也等会，让我先回房间。”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了下来，瞬间照亮整间房子，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
卫霄本想问一句“怎么了”，现在倒是不用问了，原因一清二楚被他看在眼里。卫霄重重吸了口气，小声地说：“这回看清了。”
言亿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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