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本书
国斌帮陈思雨放好作业本后，就回去跟熊猫一起罚站。
像她这种好学生，老师给她奖励的作业本，这辈子都用不完。
半小时后。
“你们走吧！”
柳山见时间到了，也就让他们走了。
“快走，书都发完了！”
国斌二人，一阵飞奔。扶着楼梯的手，都被粘上一层铁锈。
二人飞奔到一座教学楼，上面写着——初中部。
他们的目光，扫过一间间门口的花名单。
初二一班，没有。
初二二班，没有。
初二三班，没有。
初二四班，门口的花名册上赫然写着——张宇，田国斌两个名字，分别是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
国斌望着，地上散落的用来包裹书本的报纸，心里不由暗道：“不好，书好像发完了！”
国斌的目光透过大门，看见里面有一女老师。
女老师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戴着一个红框眼镜。
头发呈现一丝微微的红褐色，明显是之前染过。
“老师，书都发完了吗？”熊猫点头，礼貌的问道。
女老师将手中的化妆盒合上，指着教室后面的地上，说道：“还剩两套！”
国斌二人呼出一口浊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他们立马朝着教室后面，飞奔而去。
“等等！”
“老师，还有什么事？”
“学费。”
国斌二人，皆是尴尬的挠了挠头。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交给那个女老师。
女老师用手在口中蘸了一点唾沫，仔细的点了一番，确认了数额后，将其扔入自己的公文包中。
国斌一手拿书，一手抱书，从左至右将放在地上的书一一拾起。
学校的所有书本，在开学的第一天，基本就发完。
国斌二人怀里的书高度达到五十厘米，重量更是达到数十斤。
国斌拿起最后二本书中的一本，熊猫拿起最后一本。
熊猫突然感觉不对，这本书好像比平时的英语书薄了很多，下面好像没有书皮。
“嗒——”书本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熊猫将怀里的书本放在桌上后，拿起那本放在最上面的英语书，果然没有下书皮。
国斌的目光也看的过去，随后拿起自己的那本英语书也走了过去。
“给我看看！”
熊猫将那本英语书递给国斌。
国斌将他那本英语书翻了过来一看，上面的页码写着八十页。
随后，又翻开自己的英语书，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百二十八页。
“老师，这本书少了一半！”国斌将那本只有八十页的英语书举起来，说道。
“到时候，你再跟你们班主任反映！”
那女老师说完，挎上公文包便要离开。
“你不是我们班主任吗？”
“不是，你们班主任他有事，让我来代课！”
女老师走后。
“斌哥，那现在怎么办？”熊猫道。
国斌将自己那本完整的英语书递给熊猫，说道：“没办法，只能等班主任来了之后，再反应了！”
“斌哥，你把那本坏的给我！”熊猫说着，伸手便要抢那本坏的英语书。
国斌将那本快的英语书举过头顶，又将熊猫推开，说道：“这本来就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拉你去河边玩的。”
说完，国斌那本完整的英语书，放在熊猫的书堆上。
领完书后，二人也就回家了。
当天下午，国斌走的很早，去往桥洞，将藏在下面的陶盒，拿了出来，带去学校。
九月一日，下午二点三十分。
除了四班教室，一共有六排。
国斌坐在教室的第三排，与熊猫坐在一起。
坐在他们后面的同学比他们矮了一截，小了一圈。
“铛——铛……铛！”上课铃声响起。
一个梳着大背头，将一本教材夹在左手边腋下的男人，走进初二四班教室。
座位上的同学，还在三三两两为群，不断的嘻闹。
“砰！”梳着背头的男人将腋下夹着的教材拿起，狠狠的砸在讲台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大家好，我是你们今年的班主任，你们可以叫我李老师！”背头男子一脸严肃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一节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李老师眼睛看向，讲台底下的学生，一眼就发现了，国斌与熊猫这两座“庞然大物”。
“第三排，中间那两个同学，坐到最后面去。”李老师指着国斌与熊猫，说道。
国斌与熊猫，两人不停扭动头，四处张望。
这是几乎是每个学生都会有的通病，你知道老师叫的是自己，但还是得看看别人，转移尴尬。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两个！”
国斌拿起陶盒与熊猫走到最后面一排，跟后面两个同学换了个位置。
“中考是你们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开学第一天下午，虽然说是要上课。但上课的老师几乎，都没有教教材里的东西，都会跟你讲一些人生大道理。
在那些模糊词汇的熏陶下，国斌的困意微微泛起。
打了个哈欠，随后，拿起那个陶盒在手中把玩。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项，一、认真学习，二、摆烂躺平！”
国斌拿着陶盒，盒子上有一条缝隙，他双手紧紧抓住，试图用蛮力将它掰开。
“你们都大约能猜到，要选择二呢，你们的人生也就这么完了！”
国斌用尽全力，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但盒子仍然纹丝不动，打不开。
他将盒子放在手中，不停地翻转，看看是否有方法打开。
最终，国斌发现打开的方法，大概就藏在与众不同的那张鬼脸上。
国斌的拇指在那张鬼脸的额头上红点，不停的摩擦，但血痕仍然没有被擦掉，似乎永远擦不掉。
随后，又在鼻子上捏了捏，发现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动。
最终，他的拇指划过鬼脸上的眼睛，眼睛就如同一颗弹珠，放在一个凹洞上，可以随意的滑动。
国斌的左右手两只拇指，不停的转动，那两颗严丝合缝的眼珠子。
但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突然，他发现鬼脸的天灵盖，上有一个藏在缝隙中的微小扁平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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