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她一愣,一刻的放松,就让他趁虚而入,再想推开他也为时已晚。
“你不乐意?”叶擎的脸上没了笑,冷声问道。她这副吓死宝宝了的表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想过要谈恋爱——”陆天爱老实说:“教授也说我很适合当学者,脑袋里没有杂念。”
“你是尼姑还是师太,要出家?”叶擎嗤之以鼻,史密斯教授是个怪人,谁都看得出陆天爱在感情上是个木头,还偏偏夸她适合搞研究。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是心理医生,怎么能跟患者交往?
这是心理学界内的一大禁忌。
“还真考虑?”叶擎不悦地问,面色阴郁,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你上哪里找我这么好的男人?”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也许在叶擎为她被木梯砸伤的那天起,她就看清这个傲娇又冷淡的男人的骨子里,其实很温柔。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男朋友?”她笑弯了眉眼,“我十点有事。”
离有约的时间,只剩下半小时了。
“衣服都脱了,你让我放你走?”听她喊他男朋友,想来平静的心湖竟然荡起阵阵涟漪,叶擎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的弧度,长臂一挥,柔软轻盈的蚕丝被彻底裹住他们交缠的身子。
“那你能快点吗?我赶时间。”
他捏了捏她的腰肉,恨恨地说。“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很持久好吗?明明是她该偷着乐的福利,偏偏她求他速战速决?!
身在福中不知福。
......
陆天爱推开咖啡厅包厢的门,海建国抬头看她,她急忙解释。
“海叔叔,我来晚了。”
“我也刚来不久。”
“您查到什么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当年,暴风雨那么大,按理说你家司机不会开的太快,肯定是踩刹车了,车不但没刹住,反而翻车了。这里头,难道不可疑吗?”
陆天爱点头:“我记得当时是为了避让旁边一辆逆行的车。”
“我怀疑一个人。”海建国面色肃然,从夹克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他叫钱阿大。”
照片上的男人,个子很是瘦小,脸上颧骨突出,三角眼,面相不善。
“我查了很久,他是陆家鸿的老同学,一直都在汽车维修店当修车工人,平日里喜欢喝酒打牌,赚的钱还不够花的。但你爸出事的第二年,他就去了新城区,开了一家汽修店,雇了人,自己当老板了。”
她陷入沉思,嗓音冰冷。“可是有证据证明,我爸的司机曾经去过钱阿大的店里修过车吗?”
“我当年出差的时候,你爸也常常让司机送我去车站,司机在我面前提过一次,说陆家鸿曾经介绍他去一个老同学的店里补漆。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应该是这个钱阿大,差不了。”
“时间太久,无从考证,我们就算找到钱阿大,他也不会承认的。”陆天爱咬牙,眼底蒙上一层黯然。
海建国看着面前这张没有血色的面孔,心情万分复杂:“丫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海叔叔是律师,打了几千场官司,你要对叔叔有信心。”
她苦笑着点点头,这件事非常棘手,时隔多年,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免遍体生寒。
她可以容忍冷漠的亲情,但不能承受这种恶毒的谋害。
父亲那么好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大伯父家的每个人都伸出援手,慷慨解囊,为什么就落得这种下场?!
收拾了低落的心情,陆天爱在市区转了转,马上快到圣诞节,她在美国的时候,每年都会给悠悠和冯姨买礼物。
身边只剩下几千块生活费,但在一家首饰店看到一枚翡翠胸针,她还是眉头都不皱,买了下来。冯姨虽然病弱,年轻时候也是个有气质的美人,想着这份礼物她肯定喜欢。
悠悠的礼物,则是一件米色大衣,她不爱装扮,偏男孩子气,这件大衣又简单料子又好,很适合她。
刚走到商场的电梯口,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大波浪卷发,鼻梁上搁着一副墨镜,她故意撞翻陆天爱手上的购物袋,高跟鞋踩踏上包装精美的礼盒。
“给我捡起来。”陆天爱冷眼看向她。
陆蓉取下脸上的墨镜,非但没捡起来,反而用力跺了两脚,包装盒瞬间就被踩扁了。
“你挺有能耐的啊?上回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她挑衅地冷笑。
陆天爱漠然地问,嗓音没有任何起伏:“忘记被人打的滋味了?你又敢出门了。”
被人戳到痛处,陆蓉面色大变,眼底尽是恨意和愤怒,红唇吐出来的话,就更加难听了。
“事情已经被摆平了,别不甘心。我家有钱,路子又宽,不像你......没爸没妈,一副穷酸样,仗着叶擎对你还有点兴趣就得意忘形了。什么时候被甩了,哭都来不及。”
“陆蓉,是什么让你趾高气扬,毫无底线?”陆天爱微微一笑,眼底看不到任何喜怒,嗓音冰冷。“是钱。你还记得你一开始的样子吗?你就不怕有朝一日终究会被打回原形?”
那双眼睛极为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但黑的太深,反而让人有种暗潮汹涌的错觉。陆蓉看了一眼,整个灵魂险些都被吸进去,她骇然大惊,这些话把她推入早年的回忆里——她迟迟不肯回首的回忆里。
一个满脸雀斑的方脸女孩,拎着牛津布的行李袋,木然地站在别墅门口。
大厅传来欢悦流畅的钢琴声,一个白裙少女坐在钢琴面前,长发披肩。
“思敏。”
“蓉蓉姐,你来啦。大伯母说暑假你住在我家,我们可以一起玩。”少女笑着起身,缓缓走向她,搀起女孩的手,黑葡萄般的眼睛很干净。
她艳羡地看向少女身上轻盈的雪纺裙,反观自己,一件灰蓝格子衬衫,褪色的红校裤,自然卷的杂乱头发就像是顶着一个鸡窝。
她爸在工厂车间当工人,妈常常溜出去打麻将,每逢假期就让她住到二叔家,就像是丢弃一只猫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她在这种伤害中,挣扎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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