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收网
封扬看完密信，幽深晦暗的眼眸微微一动，“看来大家的选择很不一样呢。”
“确实。”秦晖月应声。
可惜他们都选错了，最终的胜利者只能是她。
“我们这边是不是也该收网了？”封扬低声询问。
秦晖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红唇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封扬见此瞬间明了，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当天徐延同石岩召集呈都城百姓，将彻查人口失踪一案告诉了百姓，并承诺活见人，死见尸。
呈都城一片欢腾，呈都城百姓共呼长宁公主千岁。
欢呼人群后站在一对主仆。
男人气质矜贵，手持折扇，温润面上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难怪她不在意的任由男子为她整理衣衫，原来是宫里的人，那男子是阉人。
“主子，真没想到那位自称堂醉的小姐竟是大晏长宁公主。”难怪看她气质如此脱俗。
只是他想不明白，堂堂一国公主为何要坑骗两千担米，她作为大晏王朝最受宠的长宁公主应该不缺钱的吧。
坑骗他们主子的米就算了，还用从主子这坑骗的米做好人，百姓得了米都对她感恩戴德，可实际上出钱的可是他们主子。
还对他们主子谎称堂醉，他才真的要醉了。
不过，她是公主的话，倒也配得上他们主子。
“我也是没想到。”韩桀轻笑。
真是意外之喜。
“主子，现在长宁公主要彻查人口失踪案，那我们的计划不就……”
韩桀转头上下打量他，面上浅笑未褪去，“计划不变，人选或可变。”
“主子是想换人合作？”
韩桀颔首。
“主子想换谁？长宁公主？”
韩桀啪地一声收起折扇，没有说话，面上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另一边。
石岩收集完呈都城官员贪腐的资料后，面见了秦晖月。
秦晖月从书卷中抬头，接过厚厚一沓证据，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蹙，她没有直接打开，而是让石岩坐下。
石岩谢恩后坐在秦晖月对面。
“不过两日就查到了这么多，石大人辛苦。”
“公主过奖，微臣能如此快收集完得益于公主精心部署，同时还有徐通判助力。”石岩没有冒领功劳。
他能这么快收集完证据，绝非一人之功。
“呈都城一事，父皇已经派刑部尚书同御史台大夫亲临接管，本殿也该继续游历了。”现在还不是她插手政事的好时机。
“公主要走？”石岩看她，“人口失踪一案刚开始，私造武器一案也刚掀开帷幕。”
公主怎么就要走了呢。
秦晖月冲石岩笑了笑，“本殿是出来游历的，不是来办案的，办案的事还是交给刑部比较好。”
“可是……”
石岩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晖月抬手挡下。
“御史台来之前，铁骑留下来协助你，武器库那边封扬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你不用担心。”
秦晖月在他之前堵住了他所有的担忧，谁知石岩直接摇头。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嗯？”秦晖月挑眉，漂亮的眸子随着她的动作灵动了起来。
“公主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呈都案或许是党争角逐的开始，各个皇子们即将打破表面的平静，朝廷要动荡了。
秦晖月身子后仰，脊背靠在椅背上，纤细的手搭在桌面，如此动作袖子上移了一截，露出皓白的手腕，手腕上缠绕着一串手钏，流苏随着指尖轻扣的动作微微摆动。
“无论是谁都好，我相信御史台会还呈都城一个真相的。”秦晖月笑言。
一句话让石岩静了下来。
是了。
无论公主是否在这，公主都会知道真相的，只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公主应该亲眼见证呈都城恢复清明。
秦晖月神情淡淡，眼皮微撩，“本殿很看好石大人，石大人可要替呈都城的百姓做主。”
“身为朝廷官员为百姓做事是应该的。”石岩答。
秦晖月轻扣桌面，“徐通判是个不错的人，若有机会希望你能在回禀奏折中替他多言几句。”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她能看出来徐延是一个心系百姓之人。
其中最她印象深刻的是，年迈老妇哭诉自己在两年之内三个儿子接连失踪，徐延安慰她宽心，转头却眼眶泛红，难过得不能自已。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是真的把百姓放在心上了的，虽说很难感同身受，但作为朝廷官员连基本的共情能力都没有，那怎么能为百姓做事呢。
你连百姓受到的苦都不能有所感受，又怎么能期望你能为他们申冤呢。
石岩拱手，“公主不提醒微臣也会这么做的，徐通判并非没有才能之人，之前只是被鄂炳之流压制才没有机会展现。”
“此次安抚百姓，调查官员，徐通判做了很多。”石岩看向她，语气坚定。
秦晖月轻笑，“如此倒是我多言了。”
“徐通判若知得公主提及，想必会很开心的。”
秦晖月微笑无言。
“对了，殿下打算如何处理阮晋。”石岩开口询问。
他知道阮晋是公主介入呈都案的起源，不知公主对无意毒杀了鄂炳的阮晋是个什么安排。
秦晖月不假思索，“按律法处理便是。”
她虽同情阮晋，但不认同他的做法，若不是他自作主张隐瞒，还对信了鄂炳的鬼话，也不会导致拖了那么久才调查清楚。
虽说是按律法处置，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大罪，最多打十几棍意思意思而已。
除了律法还有一个词叫情有可原，况且阮晋并非有意，而是被鄂炳蒙骗，所以不会被罚得很重。
她不帮阮晋，是觉得阮晋在这件事上该受到惩罚，自己做过的事就要自己承担。
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依照律法办事，对于阮晋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律法过后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卸下对致人身死一事中解脱。
不用带着负罪感生活下去。
石岩听懂了秦晖月所表达的意思，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公主可要见一见钟情呈都城的百姓？”
“嗯？”
石岩见她不理解，笑道，“公主还不知道吧，驿站外守了很百姓，想当面同公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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