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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一减二分之一:董大人进宫


  训州太守是园州太守的学生。

  训州失火之后,训州太守在给皇上写信,快马加鞭告知的时候,也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的老师董桓董大人。

  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园州太守可比皇上要更早知道,训州失火的事。

  董桓董大人在训州期间,虽然做了很多准备。

  但是毕竟他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事,也就只能凭借着老人家的经历讲述,就还有自己的想象来做这件事。

  这个时候董桓大人自然只能给到一些,灾难的一般处理建议。

  他给训州太守的建议,第一是要做好百姓转移;第二是要做好百姓的安抚和救济。

  如此大火,必定很多百姓无家可归,无家可归也就意味着这家中的粮食也被烧毁。

  马克思说得好,爱情要有面包。

  要想百姓安安分分的接受正常灾难,首先便是要让他们填饱肚子。

  独自填饱了,命可以活下去了。也才能可以接着说下文。

  命都保不住了,难免会狗急跳墙。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董桓很清楚,如此大的灾难背后,与其都是死。与其如此还不如拼一拼,到时候必定会有人会趁机揭竿而起,如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必死无疑。

  这也不能怪他们,也就是人的本能吧。

  这两件事,训州太守自然很清楚,也在做。

  也算是师徒二人同心吧。

  训州又是边境城市,本就受了火灾,伤亡,损失惨重。

  若是再起了内讧,这个时候无疑就是给训州交界的醇国,一个从天而降地大好机会。

  醇国本就对训州虎视眈眈。

  当年董桓在训州任太守的时候,醇国但凡逮着一点机会,就屡屡进犯。

  说是机会,简直就是抬举醇国了。

  简直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什么,今儿从训州废了一片叶子到了醇国,然后要派人在城门外叫嚣一番;明儿醇国又丢了一只鸡,又要来叫阵。

  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借口。

  在训州当太守的那几年,董桓没有少和醇国交战。

  后来这醇国把,把董桓惹毛了,彻底惹怒了董桓。

  董桓派出了城中所有的兵力,狠狠的收拾了这醇国一把。

  从此以后,醇国终于安静了。

  董桓当年在训州的做太守的时候,应该有十多年了。

  算是董桓中状元之后的第一个任职地方吧。

  当年董桓在训州结下梁子,这醇国自然也是要报的。

  况且如今还是老天给的机会,醇国又怎么会放过呢。

  所以,这个时候的训州是内忧外患。

  百姓转移,救济、安抚不好,这内忧外患,势必会转化为武力暴动和侵犯。

  这京城中,又有财狼虎豹。

  总之,这次火灾形式不容乐观。

  董桓大人也有些忧心忡忡。

  虽然他相信训州太守,但是人嘛,只要事情一天没有落实,这心里不踏实,也是很自然的事。

  人家都说高枕无忧,也是有道理地。

  前些日子这京城的谣言,说什么皇上失德才会引得训州失火。

  这是最开始的谣言,后来这谣言还越演越烈。

  演变成了什么:训州火势严重,天神降灾四纳国皇帝。要灭这训州的火,只能将灾转给四纳国的皇帝,训州的火,天神才会收回。天神才降下雨,将这大火扑灭。

  后来就演变成了:皇上因病许久未上朝,看来是天神显灵了。

  这就说这谣言证实了皇上不贤明,然后又被转移。

  这谣言也是传得厉害得很,一路东下都传到园州了。

  这前几个谣言,倒是没什么可以推理的信息。

  不过这最后一个,一看就很明显。

  这皇上因病不上朝,谁能知道呢?

  除了宫里的内官知道以外,也就是这每日上朝的大臣了。

  如此看来这谣言必定是只有两条途径,一条便是从宫里内官传出;另外一条便是从上朝的官员中提出。

  即便是内官,那也是内官和外臣勾结。

  说白了,也就是上朝的官员传出的此事。

  谣言只能煽动民心,为后面的事做一个铺垫。

  看来,这重头戏还都在后面呢。

  董桓大人心中就更加有些烦闷了。

  太守夫人观察了好几日董桓大人,心思比往日沉重了很多,眉头了总是皱着。吃个饭也心不在焉,也变得寡言少语了些。

  谢子衿和董桓大人在一起好多年了,自然对董桓大人的脾性也是莫得一清二楚了。

  自然也就看出了董桓大人的忧心,“大人可是在担心训州,还有京城?”

  看来这谣言,太守夫人也是知道一二。

  “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大人是担心训州会牵一发动全身吗?”

  “是啊。若训州不是个边境城市也好。偏偏又是边境城市。”

  于是董桓大人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谢子衿。

  “您若是担心京城有变,不如我明日去一趟京城?”

  “夫人你一个人去吗?”

  “嗯。你去多有不方便。我去也没人认识。”

  “也好,夫人去和亲王府找和亲王问问情况。”

  “好。那我明日就出。”

  谢子衿到了京城,去了和亲王府。

  从王府里出来之后,就一路瞎逛。

  顺便看看京城的情况。

  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垂衣布店。

  店里只有苏婉月在,连晓雾去送货去了,刚好不在店里。

  苏婉月听见有人进来了,转过头,往门外看了看。

  这个夫人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有想不起来。

  这个夫人如此漂亮,气质与众不同,应该不是京城官员的夫人。

  这京城官员的内眷,苏婉月基本都见过。

  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

  苏婉月有些呆了。

  “你是这店里的老板?”谢子衿非常温柔的说道。

  谢子衿也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面熟,但是却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不是。我就是店里的伙计,老板去外面办点事,等会儿就回来。您若是什么需要跟我说也行。”苏婉月非常有礼貌又热情地说道。

  “行。”谢子衿倒也和善的回答道。

  “夫人打算买布做什么衣服呢?”

  “给我家老爷和我自己一人做一件新衣服。”

  “夫人和您家老爷真是恩爱。夫人,我听着你口音不像是京城的口音。”

  “姑娘真是厉害。”

  “夫人过奖了。敢问夫人从哪儿来呢?”

  “园州来。”

  “园州?园州可是个好地方。”

  “园州再怎么好,还是没有京城繁华。”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好,算不上谁比谁更好。”

  “姑娘真会说话。”

  “夫人生得端庄大方,您看这匹布您可喜欢?”苏婉月推荐了一匹淡青色布匹。

  谢子衿用手仔细地摸着布匹,看着布匹,好像很是喜欢。

  “夫人,容我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可好?”苏婉月试探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急于说出口的说道。

  “姑娘如此会说话,怎么会是不恰当呢?”

  “夫人您生得好漂亮。我在京城从来没有见过您这么漂亮的。”

  谢子衿当年可是陌上楼的头牌,这技艺卓绝的同时,也还有一张美到顶天的脸,锦上添花。

  否则技艺再怎么卓绝也不会成为青楼的头牌,顶多也就是各替身罢了。

  苏婉月这话要是放在现代,还很是就夸人的话。

  不过这话在古代,也确实算是不恰当的话。

  一个夫人比起漂亮,端庄大方得体才是更为合适的话。

  谢子衿笑了笑,“姑娘这话,我喜欢听。我们家老爷平时就吝啬得很,从来不夸我。今日倒是得了姑娘的夸赞,心里很高兴着呢。姑娘果真会说话。我倒是觉得姑娘长得更好看。”

  “夫人您高兴就好。夫人您看这匹布可适合您家老爷。”

  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这男人的衣服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色。

  反正都是一些暗色系。

  “不错。我家老爷应该会喜欢。”

  “行,那我给您包起来。”

  “好。问姑娘一个事。”

  “夫人您说。”

  “这和亲王王府,姑娘可知道怎么走?”

  “夫人是要去找和亲王吗?”

  “是啊。”

  “不巧了,这和亲王前些日子出城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回来。”

  “出城了?”

  “是啊。当时正好去送货,就瞧见了。”

  “看来我是白来了。”

  “夫人在我们店里买了布,怎么能是白来了呢?”

  “姑娘果真会说话。下次若是有机会再来京城,一定再和姑娘好好说道说道。”

  “好。我就在这个布店等着夫人您。”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夫人您慢走。”

  谢子衿来垂衣布店之前就已经去过和亲王府了。

  早就知道和亲王已经离开了,不在京城。

  这才在街上瞎转悠,逛逛。

  观察观察城中百姓。

  平日里,谢子衿不爱逛街。

  就在府里宅着。

  这董桓大人倒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如今到了京城,和亲王没有见着,逛逛街倒也不错。

  谢子衿去京城的时候,董桓大人去了一趟写州。

  写州就挨着乌州,写州最能知道乌州的一举一动。

  董桓大人到了写州,朱亮西自然非常热情地招待了董桓大人。

  董桓大人也是聪明人,自然不能明着说。

  就问了问董桓大人之前给的办法可还好使。

  朱亮西当然一口一个好,经过如此一番实践之后,对董桓大人更是信任有加。

  如此一番聊下来之后,朱亮西把最近照着董桓大人的方法,是多么多么的好。

  有多么多么的痛快了。

  反正也就说了些好的事。

  也没有听出来什么最近有异常的样子。

  如此看来,最近乌州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如此便好。

  董桓大人倒也就放心了。

  待了一日便快马加鞭的回了园州,等着夫人从京城回来。

  等了两日,谢子衿终于回来了。

  董桓接到消息,早早地就在府上门口等着谢子衿了。

  看着谢子衿的马车到了府外,董桓主动上前,走到马车旁边,牵着谢子衿下了马车。

  “夫人一路也辛苦了。”这句话,饱含了董桓大人对谢子衿的心疼,喜欢。语气和表情中带着小别胜新欢的喜悦。

  “老爷还跟我客气什么?”

  “是,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手挽手回了屋里。

  回到屋里,董桓赶紧给夫人到了一杯茶。

  “夫人辛苦了,舟车劳顿了,来喝口茶。”

  “谢老爷。”

  “夫人这次去京城如何?”

  “和亲王人不在王府,已经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了。我去街上一转悠了一圈,也证实了这个事。”

  “出城了?难道是去了训州?可是和亲王这个时候去训州做什么呢?”董桓大人也实在是想不出,和亲王这个时候去训州的理由。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这训州失火不简单,这京城怕是要出幺蛾子了。”

  “大人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是啊。”

  董桓这愁眉不展,比谢子衿去京城之前还要深沉了许多。

  “去京城也没能帮上老爷。”谢子衿有些惭愧。

  “夫人,莫要自责。这和亲王有腿有脚,咱们也管不住。”

  董桓大人这个时候,也只能祈祷了。

  可是这京城的动向还是要一直关注着。

  这乌州的动向也要一直关注着。

  所以,每日董桓大人都会给朱亮西写信,通过了解写州来了解乌州。

  过了几日之后,园州太守府上来了三个奇装异服的人。

  一看这着装就不是四纳国的人,倒是很像醇国的人。

  不过这脸倒是越看越眼熟。

  原来这三人里面一个是和亲王,一个是龚亲,另外一个姑娘倒是第一次见。

  董桓有些疑惑,一脸懵,但是又不好问,等着这二位主动道来。

  原来和亲王与龚亲去了一趟训州,想要来一趟调虎离山。

  当然了,只是去一趟训州,毕竟这做戏还是要做实在了才好,否则,让人不仅得了把柄,还打草惊蛇。

  两人也确实没有去过训州,去趟训州也不错。

  如今回来了,但是京城不能回。

  还等着大角登场呢。

  所以才到了园州,一来离京城近,可以随时观望京城的动向;二来,董桓大人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仅人生安全,还信息安全。

  当然了,皇上离京的事,也告诉了董桓大人。

  依董桓大人的智商,凭借着传言,也猜出了皇上离京的事。

  如今也算是证实了吧。

  当然了男人们说话,这女人门自然要回避。

  男人和男人一起说话,女人得和女人一起说话。

  谢子衿拉着李琉阳去了里屋说话。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一句也不问。

  比如说,你是谁,你和王爷怎么认识的?

  这些属于八卦,谢子衿不会问。

  毕竟和亲王不是犯人,是王爷。

  这王爷的身边的人,自然也就问些无关紧要的就好了。

  问多了,容易惹祸伤人,给老爷找麻烦。

  “姑娘可是王爷喜欢的人?”

  “姐姐,您别这么说。”李琉阳显然有些害羞了。

  谢子衿好歹以前是陌上楼的头牌,这些事情她太清楚了。

  李琉阳一个表情,谢子衿就知道李琉阳是真的对和亲王动心了,否则这是绝对不会有如此的表情。

  谢子衿也清楚也明白,也就有再多问了。

  “李姑娘为什么也跟去了训州呢?这一路舟车劳顿,您可还吃得消?谢子衿看着李琉阳一个弱小的身板,有些心疼和关心的问道。

  “姐姐,您可别说了。本来说好的去城外打麻将,我就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王爷跟我说,要去训州。我在四纳国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跟着他们去了。这一路上垫得我,简直屁股都要开花了。好不容易到了训州,想着能好好休息几日。能在训州转转,结果刚待了五日,又被他们偏上了马车。说是去城外带我看看风景,结果这一上马车就往京城走。又是两个月的路程,差点就给我颠吐了。”李琉阳一肚子的委屈。

  谢子衿一听这话,原来这姑娘就是一没心没肺的傻孩子。

  “您一个人在四纳国?”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是武国的公主,是来跟四纳国和亲的。”李琉阳倒也没有想,那么多。也就实话实说了。

  谢子衿心里有些纳闷。

  四纳国要和亲,如今这情形,看着应该像是来跟和亲王和亲的。

  不过怎么没有听和亲王说起呢?

  这京城中也没有关于和亲王要和亲传言。

  前几天谢子衿去京城,路过鸿胪寺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听说这鸿胪寺有武国的使团。

  和亲王生性风流,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生子。

  不会就是为了和亲这事吧?

  刚才谢子衿带着李琉阳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听和亲王说起。

  和亲王的举动说起亲密,和龚亲倒是更亲密一些。

  和这武国公主,倒是有些生分了些。

  带着前来和亲的公主消失四个月,武国和京城和毫无动静。

  这也着实很奇怪。

  “看来王爷还真是走哪儿把您带着。”谢子衿倒也没有行礼,毕竟这个人是武国公主,也不是四纳国公主。

  若是和王爷成亲了,自然是要行礼。

  如今也尚未成亲,这礼要如何行,行得合适吗!

  “我倒是宁可就把我扔京城里面,这四个月就在马车上过了。”李琉阳依旧委屈的很。

  “李姑娘到了园州,就在园州好好地歇着。”

  “这次我是怎么也不走了。”

  谢子衿安排好李琉阳之后,将此事告诉了董桓大人。

  董桓大人也有些懵。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第二日问问和亲与龚亲吧。

  次日董桓大人悄悄地拉着龚亲,问了昨日谢子衿告诉她的关于李琉阳的事。

  毕竟亲自问和亲王还是有些不妥。

  和亲王与龚亲关系密切,形影不离。

  问龚亲应该没有也能得到答案。

  园州太守董桓大人是龚亲非常尊重的人。

  龚亲自然也是要实话实说。

  原来这中间还有如此一出。

  董桓大人第一反应就是,“坏了。”

  龚亲还有些疑问,“董大人,为什么坏了呢?”

  “如今这和亲王怕是只能娶了这武国公主了。”

  “李琉阳性子单纯,即便是和和亲王成亲,应该也没有什么吧?”龚亲倒是觉得这也不坏。

  “是。龚大人如此回答自然不假。龚大人可有考虑过,若是武国硬要说和亲王绑架了公主,该如何?”

  这一点龚亲倒是没有想过,看来还是董桓大人思虑比较周密些。

  “那董大人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大人请讲。”

  “这赌坊可是监视公主的人?”

  “是。大人的意思是,连这赌坊一锅端了,然后他们秘密潜伏在四纳国。将他们主动遣送回武国。要放人可以,但是要交赎金。”

  “是。不过此乃下策。”

  “是啊。若是被遣送回武国,李琉阳怕也是凶多吉少。”

  “是啊。如此就只剩一条路了。”

  “还请大人明示?”

  “那就只能帮助这个李琉阳,找到她的亲身父亲了。

  龚亲皱了皱眉头,“若是找不着呢?”

  “找不着也没有办法了。咱们只要拖住,训州大火结束之后便好。这样即便武国找茬,咱们也有应对的办法,不至于应接不暇。”

  “如今李琉阳离开京城也有四个多月了,这赌坊的人,也没有动静。那是不是说明这并不是他们的计划呢?”

  董桓神色不安的看着龚亲没有说话。

  李琉阳消失这么大件事,就没能让武国找茬,发动边境战事。

  看来他们必定是在谋划着其他更大的事情。

  “龚大人,这中间您可有漏掉什么信息?”

  龚亲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回大人,并没有漏掉什么信息!”

  其实龚亲有漏掉,也不算漏掉。

  毕竟这件事只有蔡瞭瞭知道,蔡瞭瞭忘了告诉罢了。

  “您自想想。”

  “好。我再想想。”

  “龚大人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我也没关系。”

  “好。”

  晚上龚亲将今日和董桓大人意思的事也一并告诉了和亲王。

  和亲王也相想不起,有什么信息漏掉了。

  “或许是董大人多虑了呢?”

  “董大人为人谨慎,应该不糊如此才对。肯定有什么我们漏掉了,但是我们又没有察觉。”

  两人都非常严肃地看着对方,表情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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