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266的女生们虽然人人个性鲜明,但都算是好相处、不做作,很是相亲相爱,事事大都能尿到一个壶里。
只不过除了大妖,其他姐妹都还没恋爱。
大妖的男朋友是理工男,长得虽然不错,却有些木讷,但大妖说他心思单纯,家境又好,是她理想的男友人选,只是绝口未提自己有多喜欢那男生。
据说他们是同学,男生从高中起就一直追求大妖,终于在踏入大学后得偿所愿。
如今男友身份做实,正是起腻的时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能做个把大妖捧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的护花使者。
大妖男友虽然屁颠屁颠的出勤率极高,也和循蹈她们混了个脸熟,却话极少,几乎不和她们聊天,故而大家仍觉得他很陌生。
“他真是把我们当空气,大妖你管这么严啊!”
“狗屁——”大妖不屑。
“他的眼神就追着你跑,没见挪开过!”大家一副羡慕样。
“他望着你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你一句我一句讲得兴起。
大妖对着镜子认真地修剪眉毛,没什么反应。
“别偷着乐啊,笑出声吧,快!来虐我们!”
“我们分手了!”大妖语气平静,手没停,还在拔多余的眉毛。
“啊——”“分手了?”“真的假的?”“为什么呀?”循蹈惊讶地穿梭到大妖身边,发出灵魂三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周末不是还美美地去海边约会呢吗!”系花也一脸的疑惑。
空气中弥漫着八卦的气息,都翘首等待大妖官宣细节。
大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以致大家关切的态度里少了本该有的体贴和心疼。
“就是那天啊,约会完就分了。”
大妖转过脸来,带着轻松的笑容望着循蹈,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可你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嘛,怎么就分手了呢!”循蹈怯怯地轻语,拿不准大妖是不是故作从容,内心早已碎成一片。
“这也太快了,你们恋爱满月了吗?”小妖口无遮拦,说出了大家想说却没敢道出口的疑惑。
循蹈徐徐地拉下大妖还在抚弄眉毛的手臂,盼着她答复。
要和大妖相处至少五载,循蹈渴望了解她。
“快吗?”
大妖两颗杏眼圆睁,不再平静,温柔中挡不住怒气。
“如果他真的好,我也不辜负他!”
“可其实他有很多毛病的,看在他对我不错的份儿上我都忍了,可他竟然是个妈宝。”大妖垂下羽睫,语气却仍强硬,“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过了我的底线,那就滚蛋!”
也许还有许多大妖不愿说的事,但也无人不识趣地追问下去。
接下来大妖确实低落了几天。
那男生又跑学校,又打电话,终一无所获。
未见到大妖的面,连大妖的声音都不曾听见,姐妹们也不知如何安慰他,集体沉默。
折腾了一阵子,还未满月的男友彻底翻篇了。
宿舍到点熄灯,循蹈寻了个空钻到大妖被窝里,两人平静地挤在一起。
循蹈呢喃细语:“你其实很难过吧!是不是很不舍得?”
大妖斜眼觑着循蹈:“没有不舍得。不适合自己,那就趁早断,拖泥带水的没意思!”
“你真的能判断什么是适合,什么是不适合?”
“我了解我自己啊,我感到烦躁,不能忍受的,就是不适合我的。一旦这些问题出现了,我绝不会问他人的意见,也不会忍让等待。改造一个人不累吗?白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那倒是,磨磨唧唧最后成鸡肋了。”
“就是啊!也许明天就碰见适合的了。”
“你可能还是没那么喜欢他。”
“也许吧!”
大妖一个翻身,单手撑着下巴,俯视着循蹈,探索的眼神,“你说电视里那种爱得死去活来,全身心被一个人吸引,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让我心动到不顾一切呢?”
“问我干嘛!我好像也没有过。”语毕,循蹈蹙了蹙眉,又道,“真的是,还没有出现过一个让我喜欢到不行的男生!”
大妖一个翻身又躺回去,安静中传来两人的唉声叹气。
几天过后,大妖恢复如常,洒脱、明媚如花,又开始玩袭胸这类永远也玩不腻的梗。
尤其是喜欢调戏何隋妍这种发育特别优秀的,以及小妖这种“资质”特别平庸之辈。
“我这前后分不出来的,你也下得去手!”小妖忿忿地怼回大妖。
“因为你帅呀!”大妖浪浪的笑声回荡在走廊。
小妖在系里,乃至整个年级都算得上风云人物,不过她与和隋妍成名的路数却大相径庭。
入校第一天,循蹈第一次踏进b区3号楼266宿舍,看到的第一幕。
休闲中性装扮的小妖,左手扶着桌子,右脚尖点地,站在宿舍中央,身上缠绕着街头风的项链、手链,精致不俗。
蓬松的栗色短发,精致的五官,乖巧的微笑,下颌曲线清晰立体,似飒爽干练的少女,又似清新俊逸的少男,一种辞藻形容不出的中性美。
循蹈呆立了五秒,直到小妖窃笑着问她:“你是这个宿舍的?”
“嗯,我叫循蹈。”
“需要男朋友不?觉得我咋样?”
循蹈马上嗅到了一股同路人的味道。
“裤子脱下来,验明正身,立马就可以上任。”
这档情谊就此礼成。
和小妖熟络得特别快,嬉笑打闹着,仿佛一对优秀的逗哏和捧哏。
只是每每遇到不明就里的路人,常常会被误认为是甜蜜情侣档。
小妖的特质,毫不逊色于系草、校草,甚至更加酷帅有型,足以以假乱真,令一群男生黯然失色,一众女生暗暗倾心。
她在宿舍里年纪最小,却特别会照顾姐姐们,体贴随和,是宿舍里欢快的润滑剂。
端午节,宿舍的姐妹们闻着粽子香从睡梦中苏醒,抬起手臂,每个人都被拴上了辟邪纳吉的五彩绳。
中秋节,摆好月饼,沏好茶,邀众姐妹一起落座赏月,把大家已没有那么在意的传统节日过得有声有色。
都是小妖温暖的杰作。
尤其到了宿舍里每个人的生日,怎么庆祝?吃什么?玩什么?也是小妖冥思苦想,策划加执行,忙前忙后就为了姐妹们度过难忘的一天。
花样年华是鲜少能感受到“独坐幽篁里”的美好。
日日都宁愿在纷繁嘈杂、熙熙攘攘中焕发生机,感受快乐。
学医之路艰辛又漫漫,好在苦行僧们彼此相知相伴,成就了独有的医学院风味友情。
————
“大玩一三五,小玩天天有”的大学生活在医学院还不如海市蜃楼。
望都望不到,只可存在于幻想中。
必修的主课每日从早八点排到晚五点。
上午教室里上课,下午实验楼里扛着各种试剂器材,玩转各类细胞组织,吃过晚饭后,居然还有辅导员监管的晚自习。
广东来的同学讲:“真是阴公啊!”
入校军训结束两周了,循蹈还没踏出过校园。
周莫尔和张玑从华市一落脚就开始催她出来聚,可是她却没精打采,不愿抽出时间。
每日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宿舍,只想洗洗睡了,毕竟日日要早起占位子听课,还要适应医学课程和实验带来的冲击。
入学的第四个周末,周莫尔按捺不住,到了医学院门口,打循蹈电话,让她无论如何都出来逛逛。
来到陌生的城市,怎么像个老妪一样丧失玩乐的热情。
周莫尔望穿秋水时,扎着马尾的循蹈出现在校门口,白t浅蓝色牛仔裤,一双淡青色的运动鞋,清爽朝气。
清澈透亮的笑眼,一脸吹弹可破的细腻皮肤白净无暇,清晰的唇线,唇珠微微嘟起,在透明唇彩的勾勒下粉嫩水润。
周莫尔一个月没见循蹈,脑海里不断浮现她的一举一动,现在活生生的一副俏皮模样终是出现在面前,忍不住拽过她,一把拥进怀抱。
循蹈怔了一下,推开他,“这么热情干嘛!你要是敢捉弄我你就死定了!”
“人生四大喜嘛,他乡遇故知——”周莫尔脸一红,思绪全乱了,稀里糊涂蹦出这么一句。
循蹈啧啧嫌弃着,盯着他比之前略显黝黑的脸,忙着问道:“一会儿去哪儿吃?”
周莫尔来了兴趣,“我们边逛边找。”
循蹈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只有声音飘过来:“给张玑打电话,快点!”
刚进入大学校园,处处都是新鲜。
各种社团、新识的朋友、知名的教授、独立的生活,张玑滔滔不绝。
说到可以通宵打游戏时,简直两眼放光。
循蹈急着插嘴:“那你们上课呢?”
“还可以吧,休息的时间还是很多的。”张玑得意地笑,猛灌一口啤酒,五官都舒展开,一副小幸福大满足的模样。
“哎——我们就惨了,医学高等数学,医学物理,医学英语,有机化学,无机化学,组胚,系解,细生——你们信吗?我想念高三了,比这儿还轻松些。”循蹈掰着手指一个个道来。
“这都是什么啊?”
“组织学与胚胎学、系统解剖学、细胞生物学,说了你也不懂。”
“解剖死尸啊?那不是法医干的事儿吗?”
“那倒不是,所有学医的都要学解剖。”一直缄口聆听的周莫尔平静地回应。
“对呀,据说我们大体老师的宿舍楼吓跑过好几批工人呢!”循蹈挤弄着眼睛,拿腔作势对着张玑低语。
“什么意思啊?循,什么是大体老师?老师的宿舍楼有什么好怕的?”
“大体老师是医学界对遗体捐赠者的尊称,这些遗体是我们第一个手术的‘患者’,我们从他们身上掌握了人体知识,他们为医学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当然算医学生的老师,他们的宿舍楼就是解剖楼啊!”
“啧啧啧——循蹈,我现在看着你,凉气已经开始从脚心往上窜了,肃然起敬啊!”
“你以后最好别惹我啊,我们正缺标本呢!”
张玑闻言,佯装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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