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为灾民计
杨山梓跟在王承恩的后面，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始终满脸赔笑。
没有办法，这个老太监深得皇上的宠幸。一句话就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大堂内的所有官员番役，见王承恩和杨山梓的关系，居然如此亲密，心里不禁直打鼓。
原先还想给杨山梓使使绊子的心思，顿时都统统收了起来。
王承恩走进书房后，直接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跟随他而来的两个太监，则直接站到了门口两边，充当护卫。
杨山梓直接将吴三桂等人，赶了出去后，给老太监沏了杯茶，而后才落座，笑道：
“王公公的火柴厂，现在应该筹建完成了吧，是不是为生产的事情发愁？”
王承恩幽怨的瞪着杨山梓：
“何止是生产的事情？生产出来后，如何销售？如何保证每个月，都能交给皇上10万两白银？”
杨山梓想了想，心里便有了计较，拍拍胸脯，一副两肋插刀的架势：
“王公公如果不想劳神的话，就将一切交给我吧，保证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王承恩见这家伙居然大包大揽，将火柴厂的事情接了过去，意外的同时，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差事办砸了，咱家绝不轻饶。”
“王公公尽管放宽心。”杨山梓看看外面的太阳，估计现在还在9点钟左右，距离召见属下的时间还早。
他便想乘这个空档，将这件事情先安排好：“王公公，带我去火柴厂看看吧。”
王承恩点点头，起身便往外走。他这些天，为了火柴厂的事情，是真忙得头都大了。
二人来到大堂，杨山梓招来一个总旗，吩咐道：“你去东市的乾通商号，将掌柜的钱仲辅请到……”
他准备让钱仲辅去负责管理火柴厂，可现在还不知道火柴厂的位置，便看向王承恩道：
“王公公，火柴厂在哪里？”
王承恩道：“和平门外大街八号。”
杨山梓接着对那个总旗道：“你去将东市乾通商号的掌柜钱仲辅，兵部尚书杨府的杂役杨三和杨四，都请到和平门外大街八号。”
“喏。”那个总旗答应一声，便带着一帮手下，骑马扬尘而去。
“王公公，我们也去火柴厂吧。”杨山梓搀扶着王承恩的手臂，来到大街，骑马直奔和平门外大街八号。
洪司铭三人，被留在了京都所内。
和平门外大街在西城，是一条人文荟萃的文化街市，与文化相关的笔墨纸砚，古玩书画的店铺，均聚集于此。
杨山梓一行人，经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了火柴厂。
这是一栋独门大院，门口站着两个东厂爪牙，一见王承恩，立即跪地行礼。
王承恩也没有理会，带着杨山梓，直接进入院子。
当中原先应该是个花园，现在被推平了，堆满了松木树段。
四周都是厢房，差不多有五六十间，一条回廊，将所有厢房都连接起来。走廊上人来人往，个个都行色匆匆。
杨山梓一看这架势，苦笑道：
“王公公，你不是开玩笑吧，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这么几个人。
不要说每月上缴10万两白银，恐怕1千两都上缴不了。看来这个月，你要掏老本，垫钱支付给皇上了。”
王承恩本来心里就没底，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上火了，瞪着他不说话。
杨山梓只得解释道：“王公公，我给你算笔帐吧。一盒火柴只能赚一文多钱，每个月上缴10万两白银，就要生产出一亿盒火柴。
一个人平均每天只能生产3百多盒火柴，一个月也就是将近1万盒。
生产一亿盒火柴，至少需要1万人，你这里撑死了，恐怕也就一两百人吧。
他们就算是神仙，一个月也生产不出一亿盒火柴啊！”
王承恩还真没有算过这个账，一听这话，脸色当时就绿了，一脚踹向杨山梓的屁股：
“让你坑咱家。”
杨山梓一侧身避开一脚，咧嘴笑道：“王公公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啊。”
王承恩压抑住心里的怒气：“你说，要是说不明白，就让皇帝将你赐给咱家做跟班。”
杨山梓心里一阵恶寒，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你我都是为皇上办差，是不是要为皇上分忧？”
王承恩怒道：“这还用你说？”
杨山梓一脸严谨道：“制作火柴，就是一个需要大量劳工的产业。
而如今，灾民遍地，个个饥不果腹，但凡只要有人稍微一鼓动，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举旗造反。
如果火柴厂能收纳一万多灾民，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
不但能为陛下提升民望，而且还能为陛下赚钱。
最重要的是，这一万难民，起码不会变成乱民。如此一举三得的事情，你说如果办好了，是不是功德无量？”
王承恩见杨山梓说得头头是道，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你虽说的不错，可容纳一万多人做工的地方，到哪里去找？”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块地皮，新建厂房。我以为你会想到这个问题，已经将厂房建好了呢。没有想到，你居然找了这么个地方糊弄人。”
杨山梓笑盈盈的看着这个皇帝宠幸的内侍太监，觉得他恐怕也就只剩下一颗对崇祯忠诚的心了，办事能力还真不咋的。
崇祯身边除了庸才，就是贪官污吏，明朝不灭亡才怪。
王承恩一想起那些琐碎的事情就头疼，干脆耍起了无赖：
“咱家年纪大了，费不了那么多的心神，这事情就交给你了。办好了，咱家向皇上为你请功，要是办不好，你就等着以后跟着咱家，做个小跟班的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想推也推不了了。”杨山梓故作一脸委屈，其实心里却很乐意。
毕竟，这是一件为民谋福的事情。
只要将火柴厂建起来，起码能收容一万多难民，让这些人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这时，那个总旗将钱仲辅、杨三、杨四都带了过来。
三人都是一脸惨白，一副要大难临头的样子。
开玩笑，这可是锦衣卫，就算是朝中大员，被锦衣卫给盯住了，也会胆颤心惊，何况他们这些升斗小民。
当三人看到杨山梓后，神色才稍微缓和下来，不过，依然是一肚子疑惑。
不知道锦衣卫为何要逮他们。
杨山梓走到钱仲辅的前面，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
“皇上准备筹建火柴厂，本官见你有些商业头脑，推荐你来担任火柴厂的厂长，负责火柴的筹建，和以后的生产销售工作。
干好了，皇上不会亏待你。当然，如果干砸了，后果就是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钱仲辅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努力办好火柴厂。”
人家连皇上都搬出来了，他哪还敢说办个不字。
除非是不想要吃饭的家伙了差不多。
杨山梓对钱仲辅能识时务，很是满意，指着杨四二人道：
“他们是我杨府的杂役，随我学习过制作火柴。所以制作火柴的技术，他们都已经掌握。从今以后，他们二人便听从你的调遣。
我对你只有三个要求，其一，火柴厂所有的劳工，必须全部招收难民。
其二，不可奴役难民，必须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住好。另外，每月至少要发2百文的工钱。
其三，要保证每月的盈利，至少是10万两白银。
至于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我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钱仲辅心里一阵诽腹，你是官，我不过一介草民，敢不明白吗？
杨山梓很满意这家伙的态度：“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杨府或者锦衣卫的京都所找我。
当然，建厂的资金，需要你先垫付一下，日后从工厂的利润里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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