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家属要去,裴池也要去
阮鸢对拍婚纱照没什么意见,早拍晚拍都得拍。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好,需要我看婚纱店吗?”
“最近工作比较多,可能没什么时间看。”
前段时间耽误了很多工作,以至于工作比较多。
得到答应,一扫心里的郁闷,裴池站起身走进浴室。
扫了一眼白色的漱口杯,突然有些得寸进尺的开口道:“我的漱口杯坏了,能用你的吗?”
电话里安静下来了,他手一顿,很快又道:“不用了……”
话音还没落,女人轻柔的声音,“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用。”
镜子里的男人唇角划出好看的弧度,伸出手拿着白色的漱口杯,看了几秒,接水道:“吃早饭了吗?”
阮鸢这会刚到工作地点的楼下,离规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就没有立马上楼,“吃了。”
刚说完,一道声音插了进来,“阮经理,来这么早啊?一起吃早餐吧。”
阮鸢抬头看过去,是时允和他助理,她礼貌拒绝道:“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时允将手里的温热的牛奶递给她,关心道:“今天时间久一点,拿着吧。”
“我对牛奶过敏。”
阮鸢这句话其实是在提醒时允了,她对牛奶不过敏,他助理不知道,但时允知道。
两家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有生意往来,不能因为这些影响家里。
时允脸色一僵,很快神色正常,收回手道:“好。”
助理不知道情况,“阮经理,喝我这个吧,我这个是果汁。”
“不用了,谢谢。”阮鸢依旧拒绝。
等两人走了,阮鸢才重新接上电话,依旧在通话中,她轻声道:“我上去了,先挂了。”
“等一下。”
裴池说完后,停顿了几秒,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愉悦,“等回来我给你温牛奶。”
“天天。”
脑海里自动幻想裴池这会的神色,懒散的神态,眼神里满是认真。
阮鸢神色一愣,回过神来,心里默默送了他两个字。
幼稚。
“好。”
挂断电话,她轻笑了一声,随即往楼上走。
中午忙完,再看新闻的时候已经没有热搜了。
她收拾完资料,看见时允助理,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时总这边还有些事情,可能要晚一点,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助理解释道。
阮鸢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要晚睡觉,她犹豫了一下道:“我能提前回去吗?这边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助理摇头道:“阮经理,晚上时总请客户吃饭,需要你一起。”
“你有什么事情吗?有的话,我跟时总说一声。”
一听有事,阮鸢自然拒绝不了,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事,那就晚点走吧。”
等助理走后,她现在习惯性给裴池发了消息,避免裴池等她睡觉。
裴池很快回了电话过来,大概是在吃饭,有咀嚼的声音。
男人低沉的声音,“吃了饭吗?”
“还没,刚准备回酒店吃。”阮鸢道。
裴池“嗯”了一声,“我在酒店等你,出去吃吧。”
闻言,阮鸢一愣,下意识问道:“你来了?”
“嗯,刚到一会,饿了,随便吃了几口,酒店的饭菜难吃。”
“你来找我?”
裴池点名指姓道:“找阮鸢。”
阮鸢:“……”
她起身朝外面走,抬手打了一辆车,“我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我的房间在302,你去前台拿房卡吧,行李箱有一些吃的,你挑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吃的。”
裴池放下筷子,解释道:“我在,我拿了结婚证给他们看。”
阮鸢:“……”
十几分钟后,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口,阮鸢推开车门就看见立在门口的身影。
一袭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简单的黑色打底。
下身更是简单,黑色的宽松西裤,黑色的披着。
一身黑,唯一的亮色就是手腕处的表盘的那一抹绿色。
深邃的眼睛微微向下,懒散到了极致。
他抬头看向她,迈着大步走过来,弯腰拿过她手里的黑色资料包。
“我去楼上放东西,你在这里等一会。”
阮鸢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有一两分喜悦,她也不奇怪。
养狗都有感情……更不要说人了。
当然不是说她养裴池……
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我上楼换一身衣服。”
裴池抿了一下唇,“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酒店,气氛有些微妙,外人瞧着两人不像是结婚的人,但好在没人问这种话。
“滴”的一声,房间门打开,裴池收回门卡,推开门示意阮鸢进去。
阮鸢刚进去走几步,耳边传来关门声,下一秒,手腕一紧,紧接着身形一晃,再抬眼整个人撞进裴池的胸膛里。
裴池带着侵略性的眸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如同野狼盯紧猎物,让人心生胆颤。
还没等阮鸢说什么,整个身体凌空,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转眼间,整个人坐在鞋柜上,轮到她低头看着裴池。
清晰看见他如同花瓣的瞳孔,诱人心动。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紧接着一双手轻轻捧住她脸,不让她闪躲。
裴池微仰头盯着她,淡淡道:“我原本是想等你吃完饭,是你要回来。”
“怪不了我。”
阮鸢不在,他根本睡不着,甚至脑子里全是她。
阮鸢:“……”
她呆滞后,解释道:“我回来换衣服,工作装去吃饭太正式了。”
“我不管。”裴池喉结滚动,颇有几分不讲道理。
这会再讲道理,他就是圣人了。
阮鸢:“……”
瞳孔里,男人的俊脸逐渐放大,最后停留在那双挑不出缺点的桃花眼上。
两唇轻微的触碰,两人同时一怔,又是一颤。
裴池轻含她的嘴唇,下一秒,微微侧头,试探性的探入,没察觉到阻拦,他才放肆的进攻。
完全攻占别人的城池。
阮鸢受不住的往后仰,却又不得的抓紧面料极好的风衣,眼神受不住的焕然。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亲吻,裴池的技术明显熟练了很多。
最后阮鸢忍不住服软道:“裴……池……”
裴池大手探进了她的后腰,盯着她粗喘了几下,眼神带着克制,好半会才收回手,紧接着向下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先吃饭。”
他双手掌着她的腰,轻轻用力就将她抱下来,刚放手,察觉她有些软,立马又扶住。
阮鸢白皙的小脸泛着酡红,被触摸的腰间如同火在灼烧,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裴池低低笑了一声,“鸢鸢,不好意思了?”
阮鸢:“……”
她确实是不好意思,这会被他调侃,她忍了一会,低头,抬脚,最后踩在他的鞋上。
她其实是有点脾气。
裴池:“……”
他止不住的笑了几声,一点不在意被踩的脚,眼尾一挑,“我错了。”
阮鸢:“……”
她默默从行李箱里拿出换的衣服,进去浴室,过了一会才出来。
裴池这会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边上,翘着二郎腿,姿势大佬又懒散。
四目相对,他站起身道:“走吧。”
大概是刚才在鞋柜上发生了某些事情,阮鸢出门的时候克制自己不去看,避免再次不好意思。
两人进餐厅的时候还没下雨,出来的时候倾盆大雨,路面积了不少水。
两人站在商场大门口,望着外面的天气,没有停雨的趋势。
裴池脱下风衣,盖在阮鸢身上,风衣有些长,都快到了阮鸢的脚踝。
黑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白透了。
“五点半吃饭。”阮鸢道。
裴池抬头看了一眼手表,这会两点半了,“这边有个画展,想去看吗?”
左右这会没什么事,阮鸢刚想点头,又想起什么道:“你喜欢看吗?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看画展。”
当年高中举办过一次画展,她听见裴池说过无聊两个字。
“我以为你喜欢时允。”裴池坦白道。
高中的时候,如果学校允许,他可能就把画展烧了。
阮鸢:“……”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以为她喜欢时允,甚至没有注意他半分,“为什么?”
“你抽屉里有写给时允的情书。”
十六七的事情,二十七岁的裴池说起来依旧有醋意,毕竟是一个心结。
阮鸢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模糊,好一会才想起来为什么抽屉里有时允的情书,“是寝室的人让我帮忙送,她说我和时允接触多一点。”
裴池从知道她不喜欢时允开始,就猜到了情书大概有什么误会,但亲口听她接受,比猜的情绪感来得强烈。
他瞳孔深了几分,突然低嗤道:“我以前没张嘴。”
阮鸢:“……”
他不仅阴阳怪气别人,还阴阳怪气自己……
画展
接待人员看了一下票,摇头道:“这会没票了,明天来吧。”
阮鸢刚想点头,就听见裴池交谈道:“明天没时间,可以通融一下吗?我们可以出双倍价?”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接待人员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老板。”说完拿着电话走到旁边。
过了一会,她拿着电话回来,“可以,老板说额外多加两张票。”
“你们跟我进来。”
阮鸢进了画展才发现是她比较喜欢的画家的画展,她不相信是巧合,余光瞥向旁边的男人。
她笃定道:“你是不是提前知道?”
裴池“嗯”了一声,没有否认,“原本是等明天再问你,今天有时间就今天看。”
阮鸢沉默了一会,再次抬眸看向他,诧异又好奇,“你是怎么记得我这么多爱好?”
“睡前复习一遍,十几年早就背熟了。”裴池不以为意道。
高中他干过的傻逼事不少,不过其他人不要想知道。
阮鸢:“……”
说实话,要不是裴池亲口说出来,她不会相信他有这样幼稚的行为。
她眸光落在画上,低声道:“你知道这个画家最开始是做什么的吗?”
见裴池摇头,她又道:“放牛,他经常在放牛的时候,拿着树枝在地上画。”
“挺厉害。”裴池真心夸了一句。
阮鸢摇头道:“但他命不太好,二十八岁患癌了,已经去世了。”
“画作也是他死后才受人欣赏。”
裴池“嗯”了一声,“他命挺好,至少完成了自己的理想。”
阮鸢下意识看向他,大概没想过他会这样说,仔细想了一下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有些人几十年也不能完成自己的理想,甚至没有理想。
大概是裴池认真听她说话,她又道:“这幅画是来自村里的百年小屋,一对夫妻携手度过了一百年。”
画里破旧的茅草屋,院子里几只鸡鸭,一条狗,两位老人坐在门槛上,面带笑容。
裴池盯了一会,突然来了一句道:“八十年就好了。”
阮鸢下意识接话道:“什么八十年?”
“我们的八十年。”裴池道。
男人眼里清晰可见的认真,阮鸢心神一晃,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其他的画。
四点多,两人从画展出来,雨已经停了,雨后的路边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味。
这会的出租车比较少,好一会没有车辆过来。
阮鸢趁着这会给助理打了电话,响了十几秒才接通,“你好,孙助理。”
“请问今晚的宴会能带家属吗?”
旁边的裴池听见这句话,倏地歪头看着她,眸光里,女人柔和的侧脸融合在阴天,浓密的睫毛上翘。
她在等对方的回应,大概有些不自然,手指握住手机的屏幕明显有些紧。
“可以?好的,谢谢孙助理。”
她挂断电话,本能侧头看向他,又道:“晚宴可以带家属,你要去吗?”
“云墨阁的菜还不错,比较难约。”
知道裴池挑食,她特地查了一下云墨阁的菜,确定会符合裴池的胃口才问了一句。
男人直直的盯着她,不偏不倚,好一会没有说话。
阮鸢以为他走神没听见,下意识又问了一遍,“裴池,晚宴可以带家属,你要不要一起去?”
话音刚落,裴池突然弯腰和她平视,四目相对了十几秒,他亲了她的嘴唇一下。
他语调懒散,“家属要去。”
“裴池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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