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流言蜚语

冯大娘本身和孟清没有交情，这次是为了林绵才来找孟清的，并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地对孟清说：“孟家小子，婶子问你，你和林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村里人都怎么说你们的吗？”孟清愣了一下，他很少和村里人来往，一般有事说事，没事不聊天的，他真不知道村里人在说什么？孟清问：“冯婶子，小子是真的不知道，还望婶子告知！”冯大娘没好气的看着孟清说：“村里人都在说你和林绵那小丫头两情相悦，就等林家孝期一过，就成亲了。”孟清听这话宛如晴天霹雳，随即满腔怒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谁说的？我找他去！”冯大娘松了口气，说到：“我就知道你俩没啥，就村里人那些个长舌妇，瞎编排！哼！孟家小子，不是我说你，和女子来往总要注意点分寸，林绵还小不懂事，你还不知事！”说完，也不等孟清说话，白了孟清一眼，转身就走了。

        孟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家都不回了，直接转身去林家，孟清要问问林绵的意思，实在不行就找里长帮忙澄清，要是坏了林绵的名节，自己真是难辞其咎。一开始孟清给林家送吃的时候都是避开人送的，当时就是怕这种事。后来开始教林绵认字，去的多了些，但是林家的位置在大河村的外围，附近最近的就是冯大娘家，别的也没什么人，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孟清常出入林家。再后来孟清和林绵成了忘年交，就忘夫所以了，看着林绵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是要帮忙的。谁能想到能传成这样！孟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绵不会生气，给他一拳吧？想到林绵的力气，孟清觉得就算是自己，硬挨一拳，也撑不住的！

        盛夏的天气，午后更是热得人有些烦躁。山道上的土块被晒得滚烫滚烫的，林绵赶着自己家的驴车慢悠悠地回家去。近两个月老跑安平县里送货，总和人家租车也不好，万一人家也要用牛呢。林绵索性自己买一架，牛太贵，也难伺候；马更贵，更难买；还是驴车好，又便宜，又乖顺。林绵今天日行一善，心情大好，就算烈日炎炎，也浇不灭她这颗红亮的星。从安平县回来进入大河村走的是村子东边的路，快到村子时，先看到的是那一片翠绿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叶微微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喃喃细语。每次当林绵走到这段竹林小径，总会感觉到一股沁人的快意，疲劳无踪。

        今日林绵在闹市中英雄救美，还一救就俩，心里美得不行！看到这竹林就想高歌一曲，林绵唱起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

        “一节节，一段段；四季青，冬日展；春雨过，开遍满山；任风吹，任雪漫；直中曲，宁不弯；傲骨深藏，屹立山峦”（注）

        孟清在林家没见到林绵，林绵还没有从县里回来。孟清想在家等也是等，干脆直接去路上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竹林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唱着歌谣，声音清脆动听。这是孟清第一次听到林绵唱曲，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细细品味，先不说这曲怎么样，但这歌词太好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孟清虽然不吟诗作对，但是是不是好词，还是能分辨的。这林绵真是很神奇，前不久还不识字，现在随口唱唱曲，都能唱出这么好的词来。难道是我教得好？我教过林绵作词吗？孟清差点怀疑自己，难道自己还有教书育人的天赋！笑话。

        林绵在竹林小径尽头看到了一道身姿挺拔的人影，看到身影就知道是孟清，孟清身材高大却不粗犷，同旁人一样短褐穿在孟清身上却显的衣冠楚楚。看到孟清，林绵就知道是在等她了。林绵赶着驴车到了近前，让孟清上车，随即问到：“孟大哥出什么事了，要到这等我？”孟清心想“果然是我的知己好友，一眼就知道来这是在等她。”孟清问道：“你知道最近村里在传什么吗？”林绵回道：“知道，不就说我们俩在处对象的事嘛，怎么？有人找你去了？”孟清问，“处对象？是私定终身的意思？”孟清看着一脸面不改色点点头的林绵问道：“你不生气？这会坏了你的名声，以后对你亲事有碍。我们以后还是少些来往吧，不好连累了你。”林绵听到孟清说以后少些来往，顿时不干了，和孟清少些来往可不行，因为林绵真的把孟清当真朋友，她从没在孟清面前故意隐藏自己的不同。林绵对林琴和林棋也是真心爱护的，但是自己的却不是他们的大姐，怕被他们发觉，所以在和他们相处时，林绵也会注意些。和孟清相处林绵是最最自在的，她不可能因为流言可畏，就远离孟清的。只是怕孟清会不会介意，就问孟清“孟大哥，他们说他们的，我又不会少块肉，至于什么亲事不亲事的，我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谁那么丧心病狂的会娶个一个小女孩！只是怕会影响到你。”孟清看着林绵的神情不似说谎，解释道：“十四岁定亲的大有人在，成亲早的也不在少数，至于到丧心病狂吗！夸张！我如今已二十有七了，我是真不想成亲，不然我这年纪的孩子都能有好几个了，更不在乎什么名声了。”

        林绵表示问题愉快解决了，以后还是一如往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身正不怕影子斜！随后林绵对孟清展开说教：“孟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年轻妇人会在生孩子时难产吗？”孟清说：“我不是医者，也不是妇人，更没有成亲，如何得知？你又知道个什么，刚才还不在说自己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吗！”林绵“哼”一声，表示对于孟清怼自己的话不屑一顾，说道：“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成亲太早，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身体内部根本没有发育完成，让她们这么早生孩子就是要她们的命！一间屋子地基打不好，那屋子能住人吗？只可惜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可能就算知道也不一定在意，因为人总是随大流的。我管不了别人，只能管好自己，林琴和林棋我都不会让她们早早成亲的。”孟清接过缰绳，赶着车走，对林绵表示这个话题不合适，换个别的聊聊。林绵兴奋地把今天遇到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并着重点出自己“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大侠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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