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冷初寒定下来了整个六合凌云的工作内容，她从暮冷各个部门抽调部分员工，同时又让人事部在外招了不少人，着重配合研发原本的游戏。
启明那边因为之前她让法务部发过去的律师函，现在也没什么动静了。
看样子是不会把他们用手段弄到手的游戏提前发行。
其实就算对方发行了冷初寒也有应对手段。
所以她并不很担心。
眼下除了工作，唯一让她上心的，就是年底的联赛。
因为先前花了不少时间处理工作的事，所以这段时间冷初寒刚好抽出了些时间能和陆修杰他们一起训练。
她的身份比较特殊，除了陆修杰他们几个，游戏里的人并不知道她和暮冷的关系，天道轮回的帮众只知道他们帮主的工作室被收购了，前段时间是在忙工作室的事情所以才没上线。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小兰兰，在听到叫我陆哥他们到暮冷上班，且冷初寒还给几人专门弄了个游戏室后激动坏了，二话不说就直接跑到暮冷找冷初寒。
之后还强烈要求，让冷初寒在那个游戏室里给她也放一台游戏舱，到时候她要和他们一起玩天问。
对这个小姑娘，冷初寒始终很有耐心，在听见对方有些无理的要求后，她并没有直接拒绝，反而问了句。
“我和他们是要一起训练，为了联赛做准备，你非跟着一起做什么？”
小兰兰也很理直气壮。
“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嘛，而且之前陆哥答应了我，到时候我也一起参加联赛，反正你们都是要训练的，我在哪里不都一样？”
冷初寒他们的训练并不只是训练自己的指挥能力，同时还要带着参加联赛的帮众一起完成一遍又一遍的模拟联赛，在每一次训练时，那些帮众都要到场，小兰兰是其中一个。
虽然如果按照冷初寒的要求，小兰兰的个人操作不足以让她参加联赛，但叫我陆哥同意了，她也没说什么。
毕竟天道轮回不是她的帮会。
小兰兰也就是不知道她这个想法，要是知道肯定要和她闹。
毕竟冷初寒的个人操作比陆修杰都高，所以她选人的要求和别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小兰兰也许一开始操作不行，但这么长时间下来，她跟在冷初寒身边耳濡目染，学了学会了不少，再加上冷初寒没上线的这些日子她天天和帮会的人混迹对战场，个人操作进步了不少，所以陆修杰才会同意她参加联赛。
不过最终，在小兰兰的软磨硬泡下，冷初寒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在那个游戏室里又叫人放了台游戏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玩天问时和夕夜他们混熟了，现实里不怎么和陌生人说话的小兰兰在见到陆修杰和夕夜他们后表现得十分熟稔，没有一点儿线下见面的局促。
倒是陆修杰在她的过分热情下显得有些不知道怎么招架。
好在旁边还有个冷初寒在。
眼见离联赛没多少日子了，几人训练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小兰兰学校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所以每次训练赛都会在场，赶得及她就来这边和冷初寒他们一起，赶不及就在自己家里。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夕夜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天问的帮会联赛一年一度，已经持续好几年，去年的冠军就是天道轮回，所以这次他们依旧是夺冠热门。
尤其是除了叫我陆哥这个公认的牛逼指挥外，这回和他搭档的是三年前扬名整个天问的明澜。
明澜的指挥能力或许后进入游戏的玩家不知道，但三年前只要在本服玩的玩家，都对她的指挥印象深刻。
在那个还没有联赛只有对抗赛的游戏年代里，她是所有帮会的噩梦，只要有她指挥的对抗赛，无一例外第一都是战天下。
甚至在天问第一次联赛时，在她的指挥下，整个战天下一骑绝尘，以绝对碾压性的优势打败了当年全服参赛的帮会。
也就是从那之后，明澜这个名字响彻全服。所有天问的玩家都知道这么一个指挥能力爆表的女指挥。
即便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但三年前明澜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原本还以为她最后那一战是指挥人生的滑铁卢，可之后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有内因。有这样的人在天道轮回，就算别的帮会提前训练很久，战天下那边狸梨霜又花了不少心思挖人，但天道轮回依旧是大家津津乐道的夺冠热门。
但联赛光靠冷初寒和陆修杰指挥是不够的。
经过这么几年，天问的游戏机制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在联赛上，多了很多以前冷初寒根本没接触的赛制，所以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单个指挥独自掌控全局，而是要队友配合。
原本因为澜生和断肠人要负责游戏研发进度，所以陆修杰并没有给他们多大的压力，而是让夕夜作为他的副麦，帮他带功能团。
前几次的训练都很好，没出什么问题。
但近几次的训练时，夕夜的反应总是比以前要慢上半拍，无论是从机动还是配合上，都达不到以前那种和陆修杰完美配合的程度。
而偏偏夕夜带的功能团比较重要，所以他这个小团指挥一旦反应跟不上，那他这个团队行动就会落后，对天道轮回的整个局面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陆修杰在线下还好，但一旦上了游戏，指挥团队时，整个人性格就格外暴躁，且力求完美，绝不允许出现一点失误。
夕夜的这种行为让陆修杰非常不满，他不止一次地说过对方，但每次都没有好转。
这天，又一次训练赛后，整个天道轮回因为夕夜的失误而险些输掉了这次的训练赛，这让忍了很久的陆修杰终于忍不下去爆发了。
“孙陆夕，你他妈是用脚在打游戏吗？！”退了游戏后，从游戏舱出来的陆修杰看着眼前的夕夜，整个人暴躁得不行，甚至顾不上冷初寒还在旁边，直接开骂，“刚老子怎么跟你说的，我叫你带人去东边城门守着，对方拿不下我那个复活点肯定会去你那边，只要你守住了我们就能提前攻城，平稳结束训练赛，可你呢？”他的声音非常激动，“你他娘的不回话，就嗯了一声，老子以为你听见了带人过去了，结果几分钟后你突然跟我说你那边的城门破了？！”
要不是那时候他反应快，马上带人补了过去，冷初寒同时又带着自己团里的人在路上收割了不少敌对帮会的玩家让他们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夕夜所在的位置，这次的训练赛输赢还真不一定。
如果是对方帮会能力强，给天道轮回的压力大就算了，偏偏对方帮会从各个角度都比不上天道轮回，要是在这样的训练赛里输了，陆修杰真的能气得把夕夜踢出帮会。
不过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了。
“你前几次总是心不在焉我都不说什么了，今天差点输了比赛，今天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说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这事不算完！”
陆修杰显然非常生气，不说今天刚好有空和他们一起训练的小兰兰了，就连冷初寒都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而这种情况下，本应该拿出个合理的解释的夕夜却只是沉默着，半晌才慢慢说了句。
“没什么，我就是最近状态可能不太好。”他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声音听上去也有些低沉，丝毫没有以前那种开朗话痨的样子。
陆修杰见他这样就更烦了。
“你这只是状态不好吗？！就你这样去打联赛，我们连预选赛都过不去！”
他坚持要夕夜给自己一个解释，可夕夜就是不说，全程都坚持自己只是状态不太好。
眼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冷初寒上前一步，拦下了还打算追问的陆修杰。
“夕夜，你要是状态不好就休息一段时间。”她道，“公司的事情没有联赛重要，你最近可以先不去公司，等什么时候你休息好了，我们再重新训练。”
原本为了联赛的事，她就让陆修杰把游戏开发的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别人，且还有澜生和断肠人两个人在盯着，出不了什么问题。
而身为暮冷的总裁，就算进度出现了问题，她也能有办法解决。
所以她是真心让夕夜暂时不用管工作上的事的。
可夕夜听后只是摇摇头。
“我真没什么事。”
见状，冷初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眼一旁烦躁的陆修杰，伸手在他肩上轻拍了两下，示意他不要着急。
她的安慰显然很有用。
原本还因为夕夜坑队友有些失去理智的陆修杰在她轻柔的动作下逐渐恢复过来。
“算了，反正还有半个月就开始预选赛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到时候坑我们就行。”
毕竟和对方认识这么几年，他还是信任夕夜的。
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追问，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对方不要联赛掉链子。
夕夜自知理亏，因此也不说什么，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而一旁的小兰兰见事情暂时解决，这才忙着开口打圆场。
“哎呀，不要搞得这么紧张嘛，放松一点。”
她说着还去房间里的水吧倒了几杯饮料。
澜生和断肠人在公司加班，因此这里只有他们四个，小兰兰把饮料一一塞进其他几人手里，接着顺嘴活跃气氛。
“我觉得我们帮已经很厉害了，这么多场训练赛下来都没输过，还是寒姐姐和陆哥指挥得好。”说着她看先向冷初寒，“寒姐姐，最近我跟着你打，我对你的崇拜更深了，你说你个人操作厉害就算了，怎么指挥也这么厉害。尤其是和陆哥配合的时候，简直天衣无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陆哥就把什么都规划好了，太牛了！”
说着还对着冷初寒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她是在找话缓和刚才紧绷的氛围，但说的话也是真心的。
她以前从没跟过冷初寒的指挥，而这次好巧不巧又被陆修杰分在了冷初寒带的团里，所以近距离深刻感受了下冷初寒的指挥能力。
“你好好努力，以后也能当指挥。”冷初寒微微勾唇说了句。
“哎我肯定不行。”小兰兰道，“指挥要求太高了，要操作厉害，还要反应快，脑子也要跟得上，最主要的还要会预判，你看刚才陆哥预判对方帮会那一波进攻，提前叫我们往后退了，结果对方带人冲上来直接扑了个空，太牛了。还有寒姐姐你提前猜到他们会去南边的城墙，带着我们先去那里守着，结果对方来了后看到我们这么多人都懵了哈哈哈！”她说着看了看陆修杰，又看了看冷初寒，接着感慨道，“果然大佬都是跟大佬一起玩的，寒姐姐你自己厉害就算了，找的对象也这么厉害，羡慕了。”
小兰兰这些日子跟着他们一起训练，虽然冷初寒和陆修杰都没明确表示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按照小兰兰自己的观察来看，这两人之间绝对有点什么。
所以这几天她没事就喜欢说些把两人凑一对的话，冷初寒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心思。
可陆修杰却总是反应很大。
就像眼下，在听得小兰兰说对象两个字后，原本因为夕夜有些烦躁的他骤然一滞，接着也顾不上心烦了，赶紧看向冷初寒。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小兰兰的话而表现出不满，脸上的神情依旧如常，只是一双星眸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见状，原本以为她会开口纠正小兰兰的话的陆修杰不由地心里又生出些失落来。
只因他弄不清楚对方到底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所以总是患得患失。
而比起他，冷初寒则显得冷静得多。
“你有这个功夫在这里夸来夸去，不如提升提升自己的操作水平。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有好几次你都没跟上我，我说去那里，我人到了，你还在半路上。”
小兰兰本来是想打圆场的，万万没想到最后变成寒姐姐嫌弃她的操作了，顿时嚎了一声。
“没人性啊！寒姐姐你是魔鬼吗，要求比陆哥都高，陆哥都说我这个操作已经可以了！”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陆修杰，试图得到对方肯定，结果陆修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开口也没看向她，显然也就没接收到她的求救。
倒是冷初寒双手一环，似笑非笑地道：“是吗？那现在上游戏我们切磋一把，只要你能在我手下撑三十秒，就算你……”
“哎哎不了不了。”还不等对方说完，小兰兰马上打断，“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她才不想去寒姐姐手下受虐呢！
于是迅速转移话题。
“哎对了，我最近听帮会的人说，狸梨霜上游戏的时间都少了，她好像把时间都花在了挖指挥上面，据说别的服有能耐点的指挥都被她花钱挖走了。”她说着还有些不解，“你说她挖这么多指挥干嘛，难不成联赛的时候要搞个指挥团去打吗？”
联赛的指挥肯定不能一个人，但人太多了也不行，容易谁也不服谁，尤其是这种从各个区服挖来的指挥。
因此小兰兰才不明白狸梨霜的行为。
但冷初寒听后只是略一想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打算的了。
“挖的那些指挥刚好替她训练战天下的人，到时候再从里面挑出能力最强的人去参加联赛。”
战天下原本有能力指挥的除了她就是淡泊致远。
但是她三年前就出走了，而淡泊致远也彻底离开了天问，把帮主的位置都让了出去，因此如今的战天下连一个拿得出手的指挥都没有，狸梨霜想要夺冠，只能去外面挖人。
但她又不知道那些人的真实水平，所以就广撒网。
听得她这么一说，小兰兰又自己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不过她花再多钱也没用。”小兰兰说着看向冷初寒和陆修杰，“有寒姐姐你和陆哥在，还有夕夜的配合，联赛的冠军肯定是天道轮回的！”
她的话十分有底气，显然已经认定了天道轮回一定会是冠军。
可她和陆修杰都没发现，原本坐在椅子上一直低着头不怎么说话的夕夜，在听见小兰兰和冷初寒提及狸梨霜时，那微微握紧的指尖。
冷初寒的敏锐度向来高于常人，因此她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异样，但她只是眼神略在夕夜身上落了落，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原以为上次自己发飙后夕夜就会好一些，不会再在训练的时候出岔子的陆修杰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
其实也不能说是变本加厉。
只是从那天之后，夕夜很少来参加训练赛，就连在暮冷的工作都不太顾得上了。
一周五天的工作日，他有三天是请假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很少回家。
他们几个都住在游戏室旁边的房间，所以他有没有回去，陆修杰他们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而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周后，陆修杰再次爆发了。
“要是实在不行，到时候联赛你就别上了，我叫澜生或者断肠人代你，现在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不然按照夕夜这种状态，可能他们真的预选赛就会被淘汰。
毕竟现在对方不仅仅是训练赛不上心，就连工作都不怎么上心了。
他们几个整天在同一个办公室，夕夜的那个位置三天两头就空着没人，有时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总是说没事，可他表现出来的并不是没事的样子。
眼下看着对方状态不好，眼底也有乌青，显然是这些日子并没有睡好，陆修杰气得半死。
并不全是因为对方训练赛不好好打，更多的是对方有事不愿意告诉他们这几个兄弟。
想到这儿，陆修杰直接拉了把椅子在对方面前坐下。
“夕夜，你跟我说，到底怎么了？”他看着对方，“你最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夕夜见他这样，张了张口下意识就要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不要再说没什么事这种废话了，你当我傻逼吗，看不出来你不对劲？”
夕夜顿时闭上嘴，不再说话。
好在今天冷初寒有事，和他们两个人打完训练赛后就匆匆离开了，而澜生和断肠人还在公司，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见他还是不打算说，陆修杰干脆直接这么坐着，也不再开口，就一直看着他，一副非要他说实话的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一直沉默的夕夜最终架不住对方的眼神，缓缓开口。
“我就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最近在解决。”
一听到他说家里有事，陆修杰双眉一皱。
“你家里出事了，什么事，要不要紧，怎么不早说？”
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接着又想了想，赶紧开口。
“这样吧，联赛我找澜生代你，你最近安心处理家里的事吧。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夕夜忙摆手，接着道，“这两天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好好打联赛了，不要去找澜生，他也忙着研发进度。”
夕夜显然不希望陆修杰把自己换下去，所以一直在说服对方。
“但你家里……”陆修杰还是有些犹豫。
“真的没什么事的。”夕夜保证，“之前都已经解决完了，我从明天开始就能好好训练了。你现在把我换下去让澜生来，离预选赛也只有一周了，他不一定能够适应，到时候要是出了问题不是更麻烦？”
夕夜说自己毕竟已经和陆修杰配合了这么久，前段时间是因为家里的事，所以才耽误了，现在事情解决了，绝不会再和之前一样。
而因为他再三保证，再加上临阵换将确实不太合适，也没什么把握，所以陆修杰最终还是同意让他继续参加联赛。
“你家里的事着真的都解决了，不用帮忙？”最后，陆修杰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了句。
得到的是夕夜肯定的答案。
于是他没再追问。
另一边，冷初寒正处理着手中的工作，忽然接到助理的电话，跟她说启明那边先前答应重新提交的方案已经给过来了，不过非常敷衍，不像是认真修改过的。
“相关部门已经看过他们的方案，跟我说这个最新的方案反而没有先前定稿的那一份完善，反而漏洞百出，不像是想好好合作的样子。”
听了助理的话，冷初寒问了句。
“跟启明那边的人沟通过没有，关于这个方案不行的问题？”
助理说已经沟通过了，但那边的负责人态度非常不好，自己和对方说了不到几句对方就以自己还有事为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接不通了。
“冷总，我查了下，这份方案不是启明原本定下的那个团队写的，而是启明董事长的女儿负责的，至于是她自己写的，还是别人写了交上去她根本没好好审核，就不得而知了。”
“启明董事长的女儿？”冷初寒挑眉，“秦狸狸？”
“是的。”助理道，“就是秦狸狸，听说当初我们和启明已经定下来的合作就是因为秦狸狸的加入所以才横生枝节，先前那一份定稿的方案也是因为她说不行要重新写，所以启明才请我们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秦狸狸好像并不打算好好和我们合作，而且我听说她最近连这个项目都不管了，反而整天在忙别的事，只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忙什么？
当然是忙着挖那些联赛指挥，到时候好压过天道轮回夺冠了。
至于秦狸狸到底想不想和暮冷认真合作这件事，冷初寒甚至都不用深想，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了。
秦狸狸那样一个从小众星捧月长大的大小姐，自然自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强行废掉了之前暮冷和启明已经定下的合作方案，但她的能力却不足以让她做出比之前那个更好的方案来，再加上最近联赛一日□□近，本身她的心思就不在公司上，所以最后交了这么一份敷衍的方案来也是正常的。
至于启明那边的人为什么态度这么差，这点冷初寒就不打算再深究了。
“可以了，这件事就到这里。”指尖在跟前的桌面上轻敲，冷初寒缓缓道，“和启明的合作取消，你去跟法务部的负责人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一下，然后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
当初启明和暮冷是已经签了合同的，之后启明那边要重新做方案，请暮冷给时间冷初寒也答应了。
如今交过来方案完全不能用，还耽误了暮冷这么多时间，而启明的人也没有好好沟通的打算，那这个项目不合作也罢。
只是按照合同约定，启明需要赔偿暮冷违约金。
这部分的法律事物，就由法务部去负责了。
交代完这件事后，冷初寒忽然又想起一事，于是问了助理一句。
“最近夕……孙陆夕是不是经常请假？”她叫夕夜叫习惯了，但夕夜的真名是孙陆夕，所以刚一开口冷初寒就意识到了，马上改了口。
那边的助理听后顿了顿，接着回道：“根据人事部给的考勤来看是这样的，这几天他经常请假往外跑，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那他是以什么理由请假的？”
这就难到助理了，对方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但是可以马上去查。
“去查一下吧，查完了把结果告诉我。”
挂了电话后，冷初寒没有马上重新拿起眼前的资料，反而脑中想起先前夕夜的种种异样。
训练赛的心不在焉，平常上班的心事重重，最近三天两头的请假，还有上回听到狸梨霜时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多年养成的敏锐让冷初寒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但因为她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所以一时间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窍。
直到十分钟后助理重新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夕夜请假的理由后，她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直接拨通了陆修杰的电话。
那边没有马上接，不知道在做什么。
“喂？”好一会儿后，电话接通，陆修杰清朗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仔细一听还能听出对方言语之间的紧张。
显然，他因为冷初寒突如其来的电话而有些紧张。
如果是平常冷初寒还会分出点心思调侃一下，但现在她没这个心情。
“夕夜在你身边吗？”
“啊，他，他刚才出去了。”
听到这话，冷初寒才轻舒口气，接着道：“夕夜这段时间频繁请假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陆修杰怔了怔后回了句知道。
“因为他家里的事。”
原本打算把结果告诉对方的冷初寒也顿住。
“他跟你说了？”
“是啊，我刚才问了他好久，他就告诉我了，说自己最近状态不好总是请假是因为家里出事了，不过他说已经解决了，从明天开始就能好好训练了。”
很正常的一句话，但冷初寒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确定他家里的事已经解决了？”
“确定，他再三跟我保证已经没事了，以后也不会再出岔子。”
听到这儿，冷初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了句，“夕夜前段时间到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你借过钱？”
那边闻言沉默了会儿，接着有些惊愕的声音传过来。
“你怎么知道他提过借钱的事？”
果然有。
“他说要借多少，后来你借给他了吗？”
“没有。”陆修杰道，“他开口借钱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好像是他训练赛还没开始心不在焉之前曾经提过一句，那时候我们都在上班，他突然提了句，但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没时间，等后来我再去问他时，他说自己已经不需要钱了。”
也就是说，夕夜并没有说自己缺多少钱，也没再开口问陆修杰他们借过钱。
只是自那之后，夕夜的行为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意识到这点，再想起夕夜当初听到狸梨霜名字时不自然的反应，冷初寒脑中那个念头愈发清晰，可她没直接说出来，只是沉吟半晌，最终对着电话说了句。
“修杰，我觉得，你如果有空，最好和夕夜好好聊聊。”
“他请假的事，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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