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舍兵保帅
新品的主料都是麦芽糖,也是农村家家户户过年最常做的年货之一,咬一口散子糖,满满都是儿时的回忆。
“糖丫头,给我来斤散子糖和芝麻薄饼”,当铺伙计斜靠在门边,一贯的懒散模样。
王悠悠仔细包好东西,顺手拿了一根兔兔糖递过去,她和当铺多次“合作”,早混熟了,也摸清他爱甜的口味偏好。
大街上,一个大男人拿着可爱的兔子糖,高兴的像个孩子。
开业当天,除了当铺,还有其他认识的朋友都来照顾她的生意,有时候不忙,她就想,若真回不去现代,她以后就在镇上定居养老,白天守店,晚上和老朋友们唠唠嗑。
打开门喧嚣热闹,关上窗宁静悠然,镇上生活节奏缓慢,又处处充满烟火气,太适合她这种咸鱼。
脑海突然浮现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又很快被她驱散,古代早婚早育,太可怕了,她选择单身保命。
“啊”,惊讶叫出声,刚还想着的人,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王贯从身后探出,笑嘻嘻道:“糖掌柜,来四根兔兔糖”,“大师兄请客。”
“你们今天没课?”古代夫子授课严谨,溜课这种事被发现少不了一顿抽打。
“阿姐最重要!”
王君竹笑而不语,明显也是赞同三个小家伙的话。
哎呀呀,三个弟弟没白养。
……
王言书正在整理书籍笔记,为六月的科考做准备。
“言书师兄,私塾外有一个娇俏小姐找你”,手勾住其肩膀,挤眉弄眼,打趣道。
王言书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王悠悠,整个镇上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姑娘,掀开卷帘,等待他的是个陌生丫鬟,疑问道:“小姐,在下王言书,不知?”
秋菊见来人斯文有礼,有些羞怯,“公子,我家小姐让我告知你王家有难……你的家人正在县里大牢等你解救。”
王言书却不信,他家人也就敢在村里窝里横,绝不会贸然去惹上大人物,只当又是个吸引他注意的少女,转头就忘了这件事。
直到王村长亲自过来找他,他才知道自己爹娘真的惹了事,直觉告诉他,此事和王悠悠定然有关系,或者说,这事就是王悠悠的报复。
掏了身上所有的五两,终于向衙门打听了事情经过,他已经可以肯定,王大果偷来的制糖方子有问题。
回到村里,他把心底的猜想说了出来,“这事悠悠姑娘或许会更清楚。”
村民罕见的沉默,并未向过往那般支持他,王村长打着哈哈道:“糖丫头最近忙着新铺子,哪有时间掺合这件事,言哥儿,你可是读书人,肯定有解决办法。”
其他村民也是如此,王言书心底一沉,一个小丫头,不经意间,竟然已笼络住王家村的人心。
敲了敲小院木门,半天无人响应。
“糖丫头在镇上,王京他们休沐才会一起回来这边”,汤氏不耻王家一家子的做法,但对读书人还是保留了两分情面。
心里也同情对方摊上这么一窝拖后腿的家人。
王言书又辗转来到小镇,一片老街上,一家红色新店格外引人注目。
一片阴影挡住了王悠悠的阳光,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昏昏欲睡的迷蒙,“你好,想来点什么好吃的?店里有各种麦芽糖,还有今天现做的散子糖、芝麻薄饼。”
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这哪是客人,分明是来找茬的,瞬间清醒。
面对王言书的各种提问,她保持“不知道”“不清楚”“听不懂”,成功气走了某人。
王言书清楚这事他们家不占礼,进退两难。
王悠悠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舒服的呼了口气,咸鱼的日子过的总是那么快。
下午一般没什么客人,她含着蜜枣撑着脑袋准备睡会,街心突然传来一阵热闹,她捂着头钻进人群。
原来是人牙子新买了一批罪奴,大家好奇的围在外面观看。
金氏看到好友,拉到一旁悄咪咪问道:“这批货都是大官家的丫鬟,端水捏肩样样出挑,你挑个回去伺候?”
王悠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店铺一天盈利也就几十文,一个月辛辛苦苦不过一两多收入,三个弟弟都养不起,更别提在养个小丫鬟,毫不犹豫拒绝,她只是过来看个戏而已。
古代的娱乐方式不是看戏曲,就是茶楼里听说书,难怪一点点热闹,大家都兴趣盎然。
金氏也没在打趣,趁着货物精神好,大声吆喝着,忙活到晚上,还剩两个没卖掉。
王悠悠去厨房下了碗鸡蛋面端过去,“尝尝我的手艺,先说明,我只爱听好话。”
“哎呦,我的好妹妹,人美心善,厨艺还贼好,能认识你,三生有幸”,好听的话捏手就来,抢过热乎的面条当即嗦起来。
“还剩两个,你真不买个回家?左边那个看着没二两肉,但是我摸了,屁股又大又圆,以后给你弟保准年年生儿子,另一个,壮实有力,但是差点把我吃穷。”
她和金氏完全没代沟,对方说话直爽,办事也仗义,有颗老顽童的心。
她忍不住打听起王大果的事,时间久了,对她也没当初那么重的气愤。
“哎呦,那种人你还惦记个啥,放心,她若是安分当丫鬟,好日子在后头呢”,不过她看人看了这么多年,并不觉得对方会多老实。
金氏一向不屑说谎,她也就不在问这事。
清晨,打扫好店铺开门营业,门前站着几个男人,他们持刀守在门两边,一身浩然正气。
“大小姐!”惊呼出声,又反应过来,复杂的喊了声“糖姑娘”。
没想到被老爷赶走的大小姐,竟然一个人支愣起一个家。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王悠悠有些哭笑不得,王家脸皮厚的让她甘拜下风,为了拉她下水,竟然自己揭露偷师的事,然后又把下毒这事,往她身上泼。
买块面巾遮住半张脸,随着两个捕快前往县里,三个弟弟闻讯不放心,一路跟随。
拖原主身体的福,她们四个人第一次坐马车,没有电视剧里的漂亮精致,只是普通不过的原木色马车,里面也没有柔软的坐垫,空间狭小,颠簸不断。
一个时辰后,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三个孩子就像脱缰的野马,对什么都好奇,她含着蜜枣跟在他们身后,与女主擦肩而过。
远走的唐初婉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秋菊不解道:“小姐,怎么了?”
摇了摇头,嘲笑一声,那三个学子装的青衣孩童怎么可能是他们,没钱没粮,再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大小姐,不用她动手,她们自会灭亡。
“走吧,别让许小姐等久了。”
十三年失去的东西,她会一样一样夺回来。
王家下毒案重新提审,王悠悠作为被告,一起跪在大堂里,石砖地磕的膝盖隐隐作痛。
低头不露任何神色,更不敢与上方的县令对视,她没有原主记忆,拿捏不准县令对她的态度,生怕被认出来秋后算账。
王家显然也担心县令会偏袒她,对她的身世避而不谈。
王言书没有考取功名,与她一排跪着。
县令有些奇怪,但还是拍了惊堂木,开堂审理。
“禀大人,王悠悠原是我三叔一脉,她嫉恨三叔一家被驱逐,特设下这个局,陷害我王家人。”
王悠悠笑而不语,冷冷看着这家人作天作地。
王家有老有小,在牢里吃不饱睡不好,狼狈不堪,几个孩子细皮嫩肉似乎还被饥饿的老鼠咬伤,血淋淋一片,周围长了不少黄白色脓包。
卖惨的模样,惹得不知原尾的百姓同情万分。
悲切说完整个事情,王言书五体投地呼道:“大人,我有证人证明此事是王悠悠故意陷害,还请大人传证人王大果。”
听到王大果,王悠悠总算来了点兴趣,也不知道老姐妹到底把她卖给了谁,让她挣了那么多银两。
王大果一身浅黄色襦裙,梳着精美的妇人发髻,神色傲然的施施而来,和过去的王大果,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王家人看见了靠山,喜极而泣,拉着王大果的手亲亲热热,好似有说不完的委屈,唯有王言书眼里闪过嫌弃。
王悠悠正思考王言书眼神的含义,王大果先一步跪着朝县令哭诉,“大人,民女是被王悠悠卖掉的,还请大人做主。”
这句话就跟打通王家的任督二脉,萎靡的王家人抓着这件事要求给个说法。
“大胆王悠悠,先是毒方,后又买卖良家姑娘,证据确凿,可有话说!”
“回大人,王大果被王家逼着嫁老傻子,跪下求我买了她,买了她后,与我同吃同喝,待她如亲姐姐,王家村村民都可以替我作证,这是她的卖身契,请过目。”
捕快把契书交给一旁的师爷,检查无误后才交给县令。
“大人,我和三个弟弟,早已与王家断绝关系,有书面为证,银货两讫,谈和嫉恨?至于毒方这事,王家一家为了偷学我的制糖方子,让王大果卖惨进入我家,偷偷学了半成品,害了人,与我何关?”
随着两张证据被拿出,王言书清楚这事栽定了,激动的抓住自家娘的手,“这可都是真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家的亲人会做出这种事。
陈老太不解其意,王老头却抬起头深深看了眼最疼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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