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江梨梨和江晚晚来宴会是暗中观察刘文生，自然越不显眼越好，坐在其他女宾后面，默默观察了刘文生整个宴会的表现。
回家的马车上，江晚晚八卦江梨梨对刘文生的印象。
“阿姐，你觉得他怎么样？”
“怎…怎可妄议他人……”江梨梨瞪了江晚晚一眼。
“哦～满意是吧～”江晚晚缩着肩膀笑了起来，明白江梨梨这是不好意思开口夸刘文生，“我看也觉得他不错。”
宴会期间从未往女宾席位上瞄一眼，如果有女娘展示诗文的，眼睛也一直在作品纸张上，如此规矩守礼的男子可不多见。
一路打趣江梨梨，江晚晚满足的狗粮吃到饱，没想到刚到家，唐氏的贴身丫鬟玖歌等在门口。
“玖歌姨，你怎么在门口等着？可是娘亲有事？”
“夫人有事找你们。”
江晚晚姐妹两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玖歌严肃的表情，怕是事不小。
来到唐氏的院子，按照平常唐氏应该已经洗漱按摩，此刻唐氏还不在卧室里的小桌子上，而是在正是面见外客的厅堂里。
板着架子坐在主位，江晚晚和江梨梨一进屋就被唐氏用严厉地目光注视着。
“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
……
“我和晚晚参加了韩公子的赏兰诗宴…”
碰！
一个茶碗直接摔在她们两的面前，碎片茶水四溅。
白日周氏出去采购，也是为江梨梨准备嫁妆，更主要的是出去炫耀炫耀江梨梨和江晚晚参加了韩辉和的诗会。
何氏听说要准备嫁妆，舔着脸跟去了，必须要记着江梨梨有哪些嫁妆，日后可不能让江希希比江梨梨少。
周氏丝毫不在意何氏在身边，碰见人该炫耀就炫耀，还得逼着何氏附和称赞，谁叫何氏硬要跟来呢？
监督她置办嫁妆？何氏也配，小家子气十足。
从一楼逛到三楼，周氏身旁多了许多夫人，大家一起笑意盈盈，直到碰见同样在聊天的刘开培夫人杨氏。
杨氏买了许多东西，什么都要买上几件。
“京都的款式就是新颖，等文生的亲事定下后，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来京都了。”
“哪有，你们家文生年少有为，科举在即，说不定明年就会进京任职，到时候你来京方便得很！”
“对啊，刘公子还是韩公子典志诗会的成员，听说韩公子读刘公子的诗，主动去荣省邀请的他？”
“哪里哪里，不过是我们家有些远亲关系在，别把他吹捧上天了。”杨氏自知在京都权贵面前，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妇。
这些遇上的夫人能夸她两句，不过是靠着韩辉和的面子，她可不能真顺着杆子往上爬。
“对了，刘夫人你看上哪家女娘了？”
“京都贵女众多，个个秀外慧中，有人能看上我家，我哪里还挑！”
众夫人笑笑，不把杨氏的话当真。
哪个婆婆不挑媳妇的？真不挑干嘛还来京都选媳妇？
“对了，今天你家刘文生不是去苹山赴宴了？听说可以提前看到培育的新品兰花，得胜者还能挑选一盆回家呢！”
“你可别抬举他了，天天就知道作诗，自己的婚事全靠我操心……”
剩下的话周氏没听，因为在听见刘文生也去了苹山后，她的脑子里就开始嗡嗡作响。
刚刚周氏可跟不少人炫耀江梨梨也去了苹山诗会，如今碰见刘家夫人说刘文生也在诗会，这叫别人怎么想？！
一个世子一个才子，谁都知道世子的赢面更大，周氏也觉得江梨梨会成为世子妃。
可现在告诉周氏江梨梨竟然跟刘文生私下会面了？
就算大家都知道诗会不会有亲密接触的情况，不过流言蜚语照样会笼罩着二人，不会有人在意事实如何。
这婚事，有难！
的确，周氏身边的夫人们提溜转着眼珠子，似乎传谣的话都想好要怎么说了。
何氏则是双眼一亮，江梨梨不能顺利嫁进亲王府，不是对江希希最有利吗？
周氏咬着牙，故作坦荡地到杨氏身边，平常的寒暄几句，心中担忧着旁边有不长心的妇人多嘴。
好在现实没有让周氏更尴尬，寒暄完毕后，周氏潦草收场，匆匆赶回家。
江晚晚带着江梨梨去的，周氏觉得唐氏势必是知道这回事，所以周氏很想问问唐氏是真的想要选刘文生吗？
唐氏被周氏叫过去，被周氏问责是否选定刘文生，让唐氏满头问号。
待周氏把在外面发生的事情讲过一遍后，唐氏已经想要晕过去了。
“有多少夫人听到了！”
“只有一个人听见也会传开。”周氏撇开眼，唐氏浑浑噩噩的样子，一点是指望不上她能出主意了。
“幸亏我还没去拜见景安王妃，如果谣言传播太广，梨梨也就嫁于刘家罢了，反正刘家总归是个好人家。”
“这怎么可以！我都！”
唐氏一下子站起来，她都想好做世子妃的娘亲了，刘文生再有才又怎样？科举还未考，谁知道最后结果怎样？
就算最后刘文生真高中，可未必能比上世子妃的身份，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婚事呢？
“我是不会做出让江家丢脸的决定的，若是你们自己一意孤行，唐氏你就自己与主君说去吧。”
周氏甩袖，索性把烂摊子留给她们自己解决。
江梨梨嫁给刘文生，宴会一事就是郎情妾意，定下婚事后小见一次算不了什么。
可江梨梨不嫁刘文生，任凭江家如何辩解江梨梨不过是受邀参宴，还是会有人往私相授受那边传谣。
按照周氏的想法，嫁给刘家正好，虽然扒不上亲王的亲戚，至少门当户对。她又不惦记着从江梨梨身上捞好处，嫁谁不是嫁？
唐氏从周氏那边出来，立马叫人去找江梨梨，又想到是江晚晚带江梨梨去的，也叫人去找江晚晚。
哪知两个人都没回来，唐氏只能愤怒地等她们回来。
“还在说谎！明明是去见刘文生了！未婚女子偷见议婚对象，不知廉耻！”
唐氏气急，江梨梨也被吓倒，瘫软在地。
“就是你～～！”
江晚晚依旧站着，在江梨梨跌倒时关心扶助，可江晚晚依旧啥事没有的冷静表情，更加刺激了唐氏的神经。
“就是你，要不是你带梨梨去，她怎么会到如此境地！”
唐氏指着江晚晚的额头，尖锐的指甲用力戳着，江晚晚侧头躲开。
“韩辉和的诗会多少青年才俊想去，昨日我说时你不是也很高兴吗？”
唐氏被江晚晚一噎，转而更加火大：“我知道刘文生也去？强词夺理的逆子，你害了你姐姐的婚事，害了你姐姐的名声知不知道啊！”
“那我就知道刘文生去？”
江晚晚安抚地顺着江梨梨的背部，从唐氏的口中大概知道江梨梨和刘文生都参加宴会的事被发现。
不过就算去到一个诗宴，有唐氏说的这么严重吗？
“你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葬送你姐姐的大好姻缘啊！”
唐氏悲愤交加，也跌坐在地上拍地痛哭起来。
“景安亲王家的嫡子，你姐姐积了多少辈子的德才能入了亲王家的眼啊……”
“……”
江晚晚冷眼看唐氏的哭天抢地，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怼起唐氏：“韦智宁的浪荡之名众所皆知，佑洋郡主也刁蛮任性，姐姐要是嫁过去，不用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日子。”
“你要是真关心姐姐，忍心把姐姐嫁过去？刘家怎么了？刘文生有才，刘夫人也贤淑，家室也不差，怎么就毁姐姐婚事了？”
“你还说你不知道刘文生去！我撕了你！”
“娘亲！”江梨梨抱住往江晚晚那边扑的唐氏，忍不住也哭喊起来。
府外的围墙是高大的，府内的院子围墙，除了周氏和老夫人的院子用了高围墙，其他人的院子全是一人多高的矮围墙。
唐氏的婢子玖歌跑到门口的大动作，府中多少眼睛看着，最开心的无疑是何氏她们，派出打探的奴婢隔着院墙都听见里面的嚎叫声。
这个消息让何氏她们高兴的啊，带着江杏杏和江希希，在院子里摆酒庆祝，甚至偷偷让人外去到酒楼买了几个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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