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吃瓜
蓝川和李妮妮两人迈着大长腿，从二层顺着楼梯走到一层。顾豪此时已经体验完群演，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听到脚步声的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刚从楼梯走下来的俩人，并肩而来。
顾豪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李妮妮，她马上接收到信号，赶忙介绍到：“这位是我街舞工作室的同事以及生活中的好朋友，顾豪。他也有自己做一些直播之类的，看起来比我更熟悉咱们公司的业务，刚才薛红好像对我朋友很感兴趣。”给蓝川介绍完顾豪，马上对顾豪介绍到，“这位就是闪耀传媒的老板，蓝川蓝总。”
“你好。”
“你好。”
两个人简单地握了一下手。李妮妮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应该充当介绍人的角色吗？
蓝川把薛红喊了过来，薛红过来之后，看到站在一起的蓝川和李妮妮，惊讶地说道：“蓝总，这不会是你妹妹吧？你俩长得挺像！”
“啊？”李妮妮看了看薛红，又看向了蓝川。
“你这么说的话，我得回家问一下我爸妈。”蓝川笑着回应薛红，“我这边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带妮妮走完入职流程，下午或者明天有拍摄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好的，蓝总。”薛红立马回应。
蓝川走后，薛红紧接着问李妮妮，“你和我们蓝总真的没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啊，我就是在招聘软件上应聘的，面试过后就过来了。”
“但是我们蓝总从来不管招聘这种事情，尤其是兼职演员这种小事，就更不可能了，你真的不是他家族里的妹妹，塞进来体验生活的？”
“我们真不骗你，之前压根儿就不认识姓蓝的。”顾豪赶紧插嘴，帮忙澄清。
没一会儿，顾豪就和薛红混熟了，薛红正在指点顾豪的账号应该怎么发展，要不要签公司的工会之类的。顾豪可真是个社交达人，一下午的时间，已经在好几个视频里充当过各种背景板了，李妮妮这个签约演员，倒是还没有放开，并没有开始任何行动。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收工的时间，顾豪开心地拉着李妮妮，“走吧，吃牛排去，你找的这个兼职，我倒是玩的挺开心的。”顾豪的嘴都快咧到下巴了，“必须请你吃牛排。”
李妮妮干笑了两声，“我也觉得，这倒像是给你找的兼职。那你请我吃牛排，也完全合理。”
驱车来到餐厅，顾豪点餐，李妮妮只等着吃就行了。在等餐的间隙，两人聊起了下午见到的网红们，确切的说，是顾豪一直在单方面输出，因为这些个网红，李妮妮都没太了解过，但顾豪却如数家珍，挨个点评，“我之前研究过一个账号的视频内容，运镜和台词都很有讲究，原来那个账号也是这家公司的，有人专门运营的，怪不得。还有，你今天说漂亮的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哦，对，陈梦薇！她和她那个男搭档在某音挺火的，我今天下午还在她们的视频里客串了。那个陈梦薇长得还可以吧，不过听她说话各方面的，整体缺少点内涵，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知性美女。”
“不是，你个喊麦的，还要求说社会语录的有内涵？”李妮妮就纳了闷儿了。
“我能不能打……”
正在顾豪要敲打李妮妮几下的时候，牛排来了，李妮妮第一次觉得听人说话也是个体力活，都听饿了，她眼睛放光的盯着牛排，结果刚上桌，顾豪就把牛排端了过去，她还以为说了顾豪几句，他就不给饭吃了呢。
顾豪才不是小气的人，他拿起刀叉，左手拿住叉子按住牛排，右手拿刀把牛排切成一块块，刚好一口的大小，递给坐在对面的李妮妮。
李妮妮的眼神也由疑惑转为开心，笑眼弯弯地说了句：“谢谢我豪哥。”语气不自知的甜了几分，顾豪对此倒是很受用。
刚吃了两口牛排，李妮妮就听见十点钟方向有争吵的声音，一个嗓音嗲嗲的女生，此时很生气，大声地质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续约？我的合约就到今天为止！”
李妮妮看着争吵中的男女，嘴里的牛排都不香了，顾豪顺着李妮妮的眼光看过去，也发现了争吵的男女。
男人什么也没说，女人拿起酒杯冲男人泼了一脸水之后，利落地拿包起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出了餐厅，整个过程分外熟练，看起来还有几分潇洒。
顾豪突然往前一倾，凑近李妮妮，轻声对她说：“好像是陈梦薇和蓝川。”
李妮妮听完，猛然咽下嘴里的牛排，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向顾豪，仿佛在用眼神询问，“真的假的？”
顾豪瞬间明白了李妮妮那询问的意思，“从下午我和他们一起工作的经验，包括刚才听到的女人的音色来判断，真相只有一个，刚才走的那女人就是陈梦薇。”
李妮妮伸出右手大拇指，“李妮妮给你点赞，话说我看过蓝总的朋友圈，陈梦薇应该是蓝总的女朋友，今天这出是什么情况？闹分手了？这瓜也太好吃了，牛排都不香了。”
顾豪敲了一下李妮妮的头，“那你别吃了，白瞎了我的牛排。”说着就做了个要拿走李妮妮牛排的假动作。
“别介，别。”李妮妮连忙护食，“夸张，夸张的修辞手法，还是牛排香。”说着就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笑嘻嘻地看着顾豪。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了，那个被泼水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座位，就在刚才，走到了和李妮妮擦肩而过的位置，和李妮妮来了一个正面对视，那个男人，正是蓝川。
蓝川和陈梦薇是在一年前开始恋爱的，蓝川其实一开始对短视频之类的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作为一个程序员、技术宅，很少有接触女性朋友的机会，偶然间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陈梦薇，而陈梦薇一直有一个演员梦，明星梦，之前也跑过剧组，事业始终没有什么起色，但她为了自己梦想而坚持不懈的样子，打动了蓝川，蓝川为陈梦薇组建起一个简洁高效的小团队，他不是什么大资本，只想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女朋友开心。用心经营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陈梦薇真的成为了某音上最热门的红人之一，也是闪耀传媒最赚钱的艺人，不止赚回了蓝川前期投入的成本，现在已经进入了平稳盈利阶段，一人养全家，现在的陈梦薇，一个人就能养活整个团队了。
两人在半年前分手了，分手原因很简单，陈梦薇火了之后，还想攀上更高的台阶，而蓝川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能做的都做了，这些已经满足不了陈梦薇了，她开始频繁接触更大的传媒公司老板——关天，与之来往密切，蓝川也不是傻子，看在眼里，了然于胸，所以提出了分手。
蓝川想的简单，分手之后还是朋友，你可以继续在公司做你的项目，也可以去和那些想合作的人合作，公司也不会干涉，但没想到的是，陈梦薇想要彻底离开闪耀，这个为她付出、为她建立的闪耀。蓝川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有技术，怎么样都饿不死，但是整个团队的人怎么办，让这么多人失业是蓝川不愿意看到的，这些员工在他心里，都是和他肩并肩一起携手同行的朋友，所以蓝川约了陈梦薇，想问她可不可以留下，留在这个一起奋斗过的团队里，公司也不会干涉她与关天的公司合作，分手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半年在公司也一直相安无事的工作着。
陈梦薇却说：“我感激你为我做的这一切，你之前在分手时也说过，我们其实是不同性格的人，价值观完全都不一样，更何况我爱你，你不爱我了，我没有办法再留在你的团队里，你凭什么认为你不爱我了，我还会跟你续约呢？如果你现在说你还爱我，求我和你在一起，我们俩一起做一个情侣账号，那我可以答应不离开公司。”
“对不起，我只是意识到，我们俩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人，我好像爱的是那个青涩努力的你，不是后来做什么都追求流量和吸引眼球的你，我想我们曾经相爱过，已经够了，没必要要求我们爱一辈子。”
陈梦薇生气地泼了一杯水到蓝川的脸上。“我又不是非你不可。”踩着高跟鞋从餐厅走了，没有一丝犹豫。
蓝川擦了擦脸上的水，苦笑着，从座位站起来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正看到李妮妮张大了嘴，塞了一口牛排，她正在恣意地笑着，却在和自己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仿佛噎住了，自己只能故作镇定地从她身边走过，还留意了一下她对面坐的是谁，原来是今天和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顾豪。
顾豪看着李妮妮的样子，立马给她递了一杯水，“你慢点吃，我又不是真的要拿走。”
李妮妮闭眼使劲儿往下咽了咽，连忙喝了一口顾豪递来的水，又回头张望了一下，确认蓝川已经走了，“真的是蓝川！我的妈呀！刚才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太尴尬了！我的脚都要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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