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过是痴人说梦
妖怪街出口。
“我们的工作也就到期了。”贺茂夏彦走出时略带感慨地说道。
“是啊，不过妖怪街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接下来就由下一期的队伍来继续负责了。”良守随意回答道。
“那就只好希望他们能够不要像我们一样运气这么差了。”贺茂夏彦笑道，“毕竟是几百年都没有遇到的事情。”
看着贺茂夏彦和御门院薰坐上离开的车，良守抬头看着夜空：“可是那个行凶者还是没有被抓住。”
“阴阳寮会有自己的考量。”澪和他并肩走着。
“那只化猫被救回来的情况也很奇怪。”良守继续说道。
“是的。”澪沉默片刻，低声回答。
“你怎么了？难道不是应该继续提出疑点，然后想要去调查吗？”良守有点不理解，这种不追根问底的行为完全不像澪。
“没有必要，这种事情阴阳寮会负责的，我们需要的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澪回答道，“所谓的尽职尽责并不包括去处理这些并不应该交给我们的事情。”
她转过头看了良守一眼：“不过从这次的任务中看，你确实已经完全恢复了。”
“是啊，我早就说你不需要那么担心。”良守笑道。
“好了，明天学校见。”澪坐上车，妖怪街的入口并不远，良守会自己回家。
……
“少爷，那只化猫已经混进去了。”不知何处的房间内，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像靠在墙角看着窗外月色的男人说道。
男人低头看着随意扔在脚边的面具，没有说话。
“少爷，您的年龄还没有到可以饮酒的岁数。”黑影看到放在一旁的清酒和酒杯，又开口说道。
“好了，明白了。”男人说着一脚把空酒杯踢开。
酒杯在地上滚动着，最后停在黑影面前。
“你有没有觉得很恨我。”男人转过头，他的面容在皎洁月光下显得异常妖艳。
“恨？”黑影似乎不能理解。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笑了起来，“总而言之，你原本并不需要和我一起趟这趟浑水，在里面好好生活，不是比现在要好得多？”
黑影没有回答。
“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于大人们来说，即便是继承人也不过是更精英的工具，千百年来，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和御门院的争斗，即使那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明明已经忘记了起源的小孩子气行为。”妖艳男人习惯性地想要去抓酒杯，抓了个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东西踢开，“但是名义上的孤立，却又在很多时候不得不低头来乞求对方给予一定的退让。”
他说着又不屑地嗤笑一声：“不过是稍微更强力的弱者在强者施舍下稍有退让后自以为得逞的自大。”
“您并不看好令尊的计划？”黑影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人皮……”男人低下头，他看着被自己踢开的酒杯，“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做了这些，却还能够一直逍遥到现在？”
他叹气：“如果阴阳寮的人想要抓我们，他们早就动手了，贺茂久雄，藤原忠平，还有御门院，他们哪一个是蠢货？现在看起来我们戏耍了他们，借用他们的手段，让那只化猫为我们所用，借用了阴阳寮的资源，让那只猫成功打进去了，但是，你真的觉得他们没有在利用我们吗？”
黑影没有回话。
“事实上就算是老头子没有告诉我，我也很清楚，从我们离开播磨踏进东京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被纳入了阴阳寮的监视范围。”男人闭上眼睛，头向后靠，“终其所有，不过是他们在利用我们来完成他们不能做，也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是，令尊不是想……”黑影不理解。
“他想要拿到人皮的制作方法，从而让我们在妖怪里能够拥有影响力，从而给御门院和贺茂施压，让他们给予更多的让步。”男人不屑地说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很清楚阴阳寮的打算，他们不仅要查到人皮从而杜绝隐患，同样也希望能够拿到人皮，最好能够实现复制生产，让那些好像那只猫一样的小妖怪能够在人类社会里立足。”男人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在最开始的行动，本身就是立场一致的，唯一的分歧，只是最后睡能拿到罢了，他们有自信，因为他们更强，而我们的信心在哪？”
黑影不说话了。
“为了一点所谓祖先的意气之争，就把恩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男人站起身，重新把面具带上，“所以那家伙现在还把我放在继承人的位置上没有换人，只能说明家族可真是人才凋零。”
他披上黑衣：“不过吧，作为他的儿子，我终究是不能忤逆他的意愿，所以，我们还是要继续这么进行下去。”
“是……”黑影回答。
“对了，那只猫最近有没有送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男人越过黑影向外走，同时看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她现在的地位还不够高，不过利用她的店，那个小帮派确实开始铺开销售网了，但是问题是，毕竟现在妖怪街还开着，他们不敢过于明目张胆。”黑影汇报道，“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她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离谱的任务。”
“很离谱的任务？”男人转过头，“是什么？”
“她和负责的妖怪对话了。”黑影说道。
“什么？”男人转过身，惊讶的目光从面具下流露出来，“怎么回事？暴露了？不，不会，如果暴露了，对方绝不会冒着风险和她对话。”
“没有会面，但是对方通过那个小帮派给她传话问了一些事情。”黑影的语气里也有些疑惑，“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您利用来解救她的那几个年轻阴阳师。”
“那几个阴阳师？”男人有些意外，“不就是几个巡逻的D级阴阳师吗？是啊，我当时故意引他们去藏身点，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但是她回报说对方详细询问了一些内容。”黑影说道。
“哦，那大概是还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要通过细节试探吧。”男人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解释。
“是，我也是这么回复她的。”黑影说道，“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解释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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