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告别的意思
树丘是知道这神秘人的功夫之高的,此时同对方交手,半点都不敢分心,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的身上,手中的剑花也是快得叫人看不清楚。
只是那神秘人却有些随意,似是无心伤树丘,只同他玩玩一般,一直在闪身躲避他的招式,时不时出一下手,却也叫树丘有些难以接应下来。
只是越是这样,树丘同对方比个高低的心思便越重。
那么久以来,树丘从一开始的对此人心怀感激,到后来的怀疑,到如今就算同对方动手、也想要知道对方身份,树丘实在不明白,此人为何一直跟着他们,虽无敌意,但他也绝对不能不防备。
元清晚同夙北陌才打开房门,迎接他们的除了院子里缠打不休的两个人之外,便是一阵叫夙北陌都有些冷意的寒风,看着元清晚急忙将手躲进衣衫里的模样,他顿时有些后悔将这丫头唤起来。
只是明日便要进京都了,若是今夜不来一见,日后想起来,这丫头只怕要心存遗憾。
将元清晚的手拿过来捂在手心里,他身上的内力驱散了二人周围不少寒意,元清晚顿时眷恋的更往他身边挪了挪,一双明眸略带疑惑的看着院子里打斗的二人。
“诶?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
这一路上那黑衣人一直都在帮他们,今日怎么同树丘打起来了?元清晚倒是不担心,因为就算是她也能看出来,那神秘人根本没想同树丘来真的,手下的招式都留了情面的。
“难得看见树丘同谁打得这般酣畅,许是看见此人武艺高强,便想同之切磋一二吧。”
夙北陌淡言,元清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从夙北陌的话里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便也将疑惑抛到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院中两人打架,倒也有趣。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小,打斗中的两人自然也听见了,树丘不敢分心,也顾不得自家主子,手中的动作没有半丝停顿。倒是那神秘人,在看见元清晚出来的一瞬间,有片刻的失神,险些叫树丘手中的剑削了他耳边翻飞的黑发。
皱了皱眉,没心思同树丘再玩下去,那神秘人漆黑的双眸之中光芒一闪,手中长剑一挥,四周竟然传来阵阵沉重的嗡嗡声,夙北陌立刻上前一步将元清晚护在身后,生怕她被剑气所伤,那边树丘感受到神秘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一瞬间竟被那股子气势惊住,不躲不避,竟然是抬剑迎上那人的长剑。
但二人之间的武艺高低任谁都看得出来,树丘哪里是那神秘人的对手?他现以剑相对的做法,无疑是自寻死路!
元清晚面色骇然,还不等脑袋反应过来,声音便已经从她的口中发出。
“月华!”
她的声音不小,院中的几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神秘人身子一愣,看着树丘时眸光之中的红色渐渐消退,在最后一秒,他微微偏了剑锋,紧紧擦着树丘的身子划过去,只叫剑气割伤了树丘的手臂而已。
而死里逃生的树丘却是面色苍白,满脸惊讶的看着那神秘人。
月华?这是月华?
但是怎么可能?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那么陌生!而且他不是没有同月华打过,虽不能打赢,但也是平分秋色、不分高下的,可眼前这个人,想要杀他根本不用废什么力气,刚才若没有元清晚那一声高呼,他根本没办法挡住对方那一剑。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月华?
树丘在武学上,向来都比常人学得快上许多,这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此时看着眼前半边脸被蒙起来的黑衣人,他的心中说不出的震惊,若此人当真是月华,那他的那些所谓的武学天赋,在这个人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树丘最后一刻来不及收剑,好在那神秘人身手敏捷,一个侧身便让开了他的长剑,只是神秘人握剑的那只手,慢慢的开始滴下血滴来。
那般攻势十足的一剑,想要收回来,岂是简单的?树丘倒是没受什么内伤,但那神秘人,只怕已被伤了心肺,虎口处的伤势,看起来也不轻。
元清晚微微红了双眼,从夙北陌身后快步走了出来,走到那黑衣人身边,将袖中绣着精致纹样的锦帕取出来,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她自顾自的拉起对方的手便开始包扎起来。
那神秘人倒是也没有挣扎,由着她动作轻柔却带着急促的包扎,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没有叫人察觉。
直到看到那神秘人手上的伤口不再外渗出鲜血,元清晚才不放心的将对方的手放开。
“吃下去。”
又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丸子状药丸递到神秘人嘴边。
只是这一次,对方却没有听她的话,只看了那药丸一眼,便又抬眼看着她,明摆着不打算将面上的黑布取下来。
元清晚气急,抬手便想要去扯那人的面罩,却被对方闪身躲过,顺势又离她远了些。
“你在闹什么!你受了内伤你知不知道?”
几乎是怒骂出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元清晚这是生气了。
若是先前只是怀疑此人可能是月华,那方才他唤那一声,此人便立刻改了攻势的时候,她便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她不想去深究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华的武功为何突飞猛进得这般快?也不想逼问月华明明早就找到了她,为何不出来相认?她只知道月华此时受了内伤,若是不吃药护住心脉,日后只怕要落下病根。
在旁人眼中月华或许很难相处,但在元清晚眼中,月华更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比旁人任性些罢了,但此时看着月华这般不听话的不愿吃药,眼中还带着嬉戏般的神情看着她,似乎是在同她玩闹一般,元清晚很生气,非常生气。
她并不喜欢她心中在意之人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月华被黑布遮住一半的脸上,干涸得有些起皮的唇角微微弯了起来。他满眼挑衅的看着元清晚,心中似乎生出些期待来,期待元清晚追过来,那时候他再闪身离开,定然能看见她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模样!
眼看着元清晚又要追过去,夙北陌上前拉住元清晚的手,从她手中将那装药的小瓷瓶拿过来,向着月华便扔了过去。
月华虽在他出现的时候便皱起眉头,眼中隐约的笑意也变成了冷漠和厌恶,但还是抬手接过那瓷瓶。
“若不想落下病根,便一日吃一粒。”
夙北陌淡然开口,在元清晚身边呆久了,元清晚身上那些药丸,他大多都已熟悉。
那边月华低眸看了看手中的小小瓷瓶,嘴角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病根......这种东西,多一点少一点,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着实没有什么区别。
双眸暗了暗,月华还是将那瓷瓶放进怀里装好,最后抬眸看了夙北陌怀中的女子一眼,继而便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元清晚想要追,动了动步子却又停下。
因为远处的黑色身影,隔着浅淡的月色,向着背后的人摆了摆手。元清晚记得她曾同月华说过,那是同一个人告别的意思。
月华要离开了,为什么?
心中无数的疑惑,但元清晚却没有追上去询问,因为夙北陌在她身边的一句淡言。
“他也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从一开始的为了暴虐而生,到后来的将元清晚作为他生命的支柱,月华似乎,从未为他自己活过。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应该仗着月华对她的依赖,将月华束缚在身边,越到后来,这样的感觉便越是强烈。
月华是月华,灵酒是灵酒,就算是亲兄弟,也从不是同一个人,相处得越久,便越能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差别,在元清晚心中,灵酒无人可替代,可月华也是独一无二的。
夙北陌说得对,月华也应该去过一过自己的生活。
“他的武功突然厉害了那么多,我只是担心,他又变成当年那般叫人害怕的模样。”
元清晚叹息,现在想想当初见到月华的模样,那样的黑暗生活,元清晚不愿月华再去触及。
“不会的,你放心。”
感受过光亮的人,哪里还会愿意回到黑暗里呢?
元清晚是第二天才反应过来,昨天夜里夙北陌哪里是想去看月亮的!甚至连留在这小镇中多住一夜,只怕都是夙北陌早就想好了的!
“你说,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清晨的风中还带着些寒凉,这小镇的客栈里不比皇宫,哪里都是炭火、地龙,昨夜里染着的炉火此时早已熄灭,屋子里冷飕飕的,被子一掀开冷风便急促的往人的身上钻,夙北陌无奈,急忙将突然坐起来神色不善看着他的丫头拉到怀中躺好,将还带着暖意的被褥给她盖上,见她的手依旧温热,该是没有受寒,这才放下心来。
元清晚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夙北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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