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飞醋
白初年又破天荒的在上午就赶到了工作室。
昨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白初年在办公桌前坐定，并没有直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而是捧着一杯咖啡发呆，想捋一捋思路。
正在这时候，江佑白推门而入。
江佑白脸色如常，看着白初年，有些欲言又止道：“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好啊，江哥。”白初年收了收漫无目的飞荡的心事，“昨天临时有大客户约我，我怕大餐浪费了，就喊杨絮去吃了。”
“怎么样，南苑帝景的东西哎，”白初年修长的手指握住咖啡杯，“杨絮肯定乐坏了吧。”
江佑白深吸一口气，“我就是为这个事来找你的。”
“昨天，我本来想跟你表白的。”
白初年听江佑白这么说，登时愣住了，糟糕，如果是这样，那杨絮去赴约岂不是弄了个大乌龙？而且，江哥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白初年有些不解，她和江佑白是校友，也是彼此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之前从未觉得江佑白对自己有意思啊。
以前那么多人对自己表白，有些甚至还穷追猛打纠缠不清，也没见江佑白说过什么。如此淡定的态度实在不像，所以白初年也一直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在白初年心里，江佑白一直是亦师亦友亦兄的好搭档。
白初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仍是沉默了。
“别紧张，没有强迫你答应的意思。”
江佑白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斟酌着措辞，“本来不想这么突然，我知道直接和你说会吓到你。”
“可是，我怕再不说，你就被谭景楚追到手了……”
白初年看着在自己面前坐定的男人，可能是太熟悉了，之前并没有仔细打量过江佑白。之前只觉得江佑白成熟稳重，长相也蛮帅气的，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认真地审视他。
江佑白有着大多数程序员特有的踏实质朴，还有着另外一切程序员稀缺的气质，比如英气儒雅，比如遇事胜券在握的大局观和把控感，比如对人情世故敏锐的感知和温柔的应对。
其实客观来说，江佑白确实是个更适合交往的对象。
“白总，”江佑白看白初年一直默不作声，只得继续说道：“谭景楚是很好。可是他，毕竟太年轻了，年纪相差太大可能会不容易沟通交流。而且，豪门弟子多半难以专情……”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啊。”
江佑白似是鼓足了勇气，对白初年坦诚道，“其实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家就拆迁了，现在有五栋楼在收租。我来工作一方面是想找点事干，免得之前那么多年努力的成果荒废了。一方面就是因为你，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当你的左膀右臂……”
“只要每天能看看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初年，不要答应谭景楚。”
“至少，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吧。”
江佑白看白初年迟迟不肯出声，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白初年未曾想过江佑白对自己居然是如此深情，她深知自己如果拒绝江佑白，势必会让这个多年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伤心。但是，如果这么拖着，更是一种残忍。对江佑白，对谭景楚，甚至对自己，都一种折磨。
“江哥，”白初年整理好思绪，“对不起。”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一直很感激。”白初年微微笑了，“可是，我已经答应谭景楚了。”
“我喜欢他。”
“不是因为他是富家子弟，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不是因为他对我好或者是什么别的……单纯的只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必须得告诉你实情，不能拖着你耽误你。”
“所以，抱歉了。”
白初年说完这一串之后，已经做好了面对最坏结局的心理准备。
如果江佑白这时候离开的话，对刚经历盗版风波的工作室来说无疑更加雪上加霜。
“江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暂时不要离开。等工作室步入正轨了再……”
“谁说我要走？”江佑白看着认真解释的白初年，看着婉言请他留下的白初年，看着双眸闪着异样光彩的白初年，突然就长舒了一口气，“我不会走的，大年初一也是我的心血啊。”
喜欢谭景楚吗？
江佑白似乎明白了什么。
败给富家弟子的身份，败给朝气蓬勃的活力，败给英俊潇洒的外表，似乎都还可以努力扳回一城。
可是，败给白初年的喜欢，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难得见你喜欢上别人，”江佑白想通了这一层，心情已经豁然开朗，“祝你幸福啊初年。”
“我也会加油去尝试喜欢别人的。这么久以来，能并肩作战，我已经很开心了。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如果可以的话，还像以前那样就好。”
白初年明白江佑白说出这些话是要经历多困难的心理建设。
毕竟，暗恋一个人多年，表白直接被拒是件让人不好立刻接受的事情。
就算江佑白有小情绪，暂时逃离几天，甚至是消沉疗伤，白初年都可以理解。
她没想到的是，江佑白竟然如此豁达，不仅迅速接受了事实，还能当场就调整心态，祝福自己。
“江哥，”白初年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
“对了，”江佑白想起一事，“昨天杨絮去的时候，我正在和服务生说话，她应该是已经直到我想对你告白的事情了。”
“这样啊？”白初年有点头疼，自己真的会给自己找事，早知道昨天就不让杨絮去赴约了。
还以为是吃大餐，自己纠结得多大条的神经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应该没关系吧，毕竟这和工作无关，杨絮看上去也不太像喜欢八卦的人”白初年其实不太确定，她像是给自己安慰似的对着江佑白说，“暂且相信她不会乱说吧。”
“嗯，如果白总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是没关系的。”
心意被外人知晓这件事，对江佑白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他只是怕对白初年造成困扰，才顺便提醒下她的，“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啊，顺便让谭少有点危机感也不错嘛。”
白初年大囧，这要是让谭景楚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怎么吃飞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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