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冰冷的夜

谭景楚下飞机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没有耽误，直接赶去白初年和秦厉所在的酒店了。谭景楚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出发之前，谭景楚就已经查到了白初年住的房间，但他没有直接去找白初年，他怕白初年还没起床，不想打扰了她休息。

        不仅这样，谭景楚还查到了白初年返程的航班，就在上午十点。

        他订了和白初年同一架的返程航班。打算到时候和她一起。

        谭景楚考虑了下，十点的飞机，白初年应该不会起的太晚，而且她很可能起床就直接来吃酒店的自助早餐了。

        于是，谭景楚在自助餐厅门口等着，打算和白初年一起吃个早饭，再和她一起回南城。

        “景楚？”白初年刚刚梳洗完毕就来吃早饭了，她还有点没睡醒。

        昨天一天，白初年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再加上换床有些不习惯，白初年睡得并不好，一晚上都噩梦连连。

        匆匆起床是为了能按时赶上飞机，白初年只觉得浑身酸痛，像具行尸走肉般地赶去自助餐厅。

        就在白初年看到谭景楚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睡醒了，整个人都从原来无序混沌的状态变得生机勃勃了。

        可就在下一秒，白初年又懊恼起来。

        她拍了拍脑袋，这是幻觉吧，谭景楚明明和自己吵架了，还说出了那么讽刺绝情的话语，怎么也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样子，“我真是眼花了，一大早就出现幻觉……”

        “不是幻觉。”谭景楚走到白初年面前。

        谭景楚看着白初年有些迷糊的眼神，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怎么只有你自己，秦厉呢？”

        白初年低下头，“我和他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谭景楚看着白初年微微垂下的睫毛，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说你们住在一起，我意思是，你们一起来出差的，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吃早饭。”

        “对不起，小年，我之前不该故意说那些刺激你。”谭景楚惊觉白初年有些憔悴，忙不迭道歉。

        白初年的憔悴不是表现在皮肤或者发色上，她只是精神有些疲惫不堪，看的谭景楚心疼不已。

        谭景楚知道，白初年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工作上的事情让她忙得目不暇接。

        而白初年的忙碌，谭景楚看在眼睛，却并没有用实质性的行为去支持。

        谭景楚觉得之前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白初年辛劳至斯，才让白初年宁可自己去找工作也不愿意向自己低头。

        “景楚，你已经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好多了。不过，还有进步的空间。”白初年拍了拍谭景楚的肩膀，似是在开玩笑地调侃着。

        但谭景楚知道，白初年是认真的。

        自己确实进步了不少，也在为了她学着好好说话了。但是，这个过程对于谭景楚来说太艰难了，这个过程对于白初年来说也太漫长了。

        “我会尽快的。”

        谭景楚帮白初年拉开一个椅子。“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拿。”

        白初年坐定，看着谭景楚脸上真挚的殷切，笑了，“你突然这样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吃什么都行，随便。”

        谭景楚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没想学秦厉，不过面对白初年的时候，不自知就会变得殷勤一点。他想了想，打算给白初年拿点清淡好消化的白粥馒头之类，再加个煎蛋。

        趁着谭景楚去拿早餐的间隙，白初年抽空给秦厉打了个电话。

        刚才谭景楚发问的时候，白初年其实心里也挺疑惑的，照理说，秦厉那种严于利己的工作狂应该会比自己起的更早才对。白初年已经是赶着自助餐厅一开门就来了，秦厉不可能比自己来的更早。那么，秦厉这个时候应该也要出现在自助餐厅里才对啊，为什么一直没有见到他呢？

        可手机里一直没人接的嘟嘟声却似是在回答白初年，事情可能不太寻常。

        等谭景楚拿过来早饭的时候，白初年还在握着手机打电话。谭景楚放下托盘，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在白初年面前，看着她还在打电话，不禁疑惑地抬了下眉毛。

        白初年看到谭景楚这幅表情，就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在给秦厉打电话，他应该已经起床了才对啊。”

        谭景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秦厉确实应该比你起得早。”

        “这我知道，哼！”

        白初年故意哼了谭景楚一下，表示抗议。白初年现在的作息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了，谭景楚要是还不满意的话，那真是要求太苛刻了。

        “不过，他手机一直没有人接……”白初年看着响了第三个完整轮回的铃声，皱了皱眉。

        不等白初年打第四个电话，谭景楚就阻止了她，“不用打了，他想接的话第一次就应该接了。他这样故意不接你电话，可能有什么事，我问一下。”

        想了想确实如此，白初年没有再继续，她看着谭景楚掏出手机，打算等着谭景楚看他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嗯？失踪了？他已经到了？好。”

        谭景楚不知道是打给谁的，他听了电话那头的话，简洁回答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谭景楚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来这里可能是个错误。

        “怎么了景楚？”白初年看谭景楚挂断电话之后，脸色很不好，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单纯，连忙发问。

        “秦厉昨天已经回到南城了。”谭景楚抬眉看着白初年。白初年感觉谭景楚的眼里有股冰冷的气息，伴随着这股冰冷气息的，是一丝稍纵即逝的怀疑。但那丝怀疑很快就消失了，像夜空中还来不及许愿就消失的流星，迅捷地让人怀疑那是否真的存在过。

        “昨天就回去了吗？他跟我说，昨天太辛苦了，休息一夜今天再回去的。”白初年望着谭景楚，她似乎猜到了谭景楚在顾忌什么怀疑什么，但是她宁可那只是自己的瞎想。白初年不愿意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谭景楚，但是她还是解释了一下。

        “嗯，我知道的，小年。你可能被秦厉骗了。”谭景楚知道白初年在担心什么，他伸过手，摸了摸白初年柔软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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