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告白
“你哥？”江放状似无意地问。
“嗯。他假期回家住两天。”
“哦。你怎么不叫他一起来吃？”
“你请客，我再叫人算什么回事。”
“挺好，替我省钱了。”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你哥谈恋爱了吗？”
“没啊。”许忘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你……”许忘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他，“你不会看上我哥了吧？”
江放头微微低下，挑了一下眉：“许忘同学，你就这么看你同桌？”
“十个帅哥九个——”
没等许忘说完，江放揉了揉许忘的头：“笨蛋。”
许忘呆住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摸头：“江放，别摸我的头！”
“你哥也摸了。”
“你又不是我哥！”
“他也不是你哥。”
好吧，说不过他。
“生气了？”
“没有。”
“小骗子。”
两个人吃完面一起回去。
“你回去离你哥远点，他毕竟也是个男的。”江放咳了一声。
许忘觉得江放今天脑子进水了，
“江放，那是我哥，生活了十多年了。我看我离你远点还差不多。”
江放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话未说完，江放一把抓过许忘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拉。
许忘没有站稳，头撞在江放的胸口。
此时他们在小区绿化较多的地方，没有人经过。
许忘的瞳孔放大，睫毛轻颤，对江放这个过分的举动有些措手不及。
她一时忘了要挣脱，就这样脸贴着他的胸膛。
晚风吹着迷人的醉意，让清醒也化为片刻的沉沦。
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快而有力。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从她头顶飘过。
“许忘，你不会不知道我喜欢你吧。”
他松开她的手腕，双手抱住她。许忘被禁锢在江放温暖的怀抱中，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许忘闭上眼，又睁开，眼中恢复了清澈，“你先松开。”
“不松。松开你就跑了。”
“许忘，你听我说。”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有点好感了。你的无畏、善良让我无法不注意。”那是他们一起帮助小贝的时候。
“后来我常常会来明安街，只不过再也没遇到过你。”
“直到再次和你做同桌，我觉得我又有希望了。”
“在和你做同桌的这些日子里，我更加确定我喜欢你。”
“你不会感受不出来吧。许忘。”
“我喜欢你，你呢。”江放知道许忘对自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想逼一下她。
许忘不说话。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
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不少，知难而退的更不少。谁能确保江放会一直喜欢她。
她是个孤儿。
而他背后有整个林氏。
她必须努力读书。
而他对成绩毫不关心。
她欠着林家恩情。
而他的人生无所拖累。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别。
看似距离不远，却是千差万别。
而且，他对她的喜欢太快了，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这也是许忘之前想和他保持距离的原因。
她怕，她沉沦难拔时，他会脱身而去，毕竟他那么优秀。彼时留她一身伤痕。她赌不起。
她沉默了许久，他等了许久。“对不起。”
许忘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走了。有些话不说透，她可以假装不懂。说透了，就不能装傻了。
江放看着她，双手垂下。
他，又搞砸了。
又着急了。
荆城的秋来的早。
天空下起了雨，阴而绵绵，透着寒气。
许忘刚到家，望向窗外。他不会傻到淋雨吧。
“回来了？”许越川擦着头。
“嗯。”许忘兴致不高。
“怎么了，看你状态不太好。”
许忘勉强拉出一个笑容，“还好。今天的课难度大，听着有些累了。”
“高三是很累。坚持一下，大学会好很多。”许越川宽慰道。
“没事。哥，你这次回来住几天？”
“本来是想后天回去的，学生会突然有点事，明天就得走。”
“冰箱里有你喜欢吃的甜点。你等会饿了可以吃。”
“好的，那我先去写作业了。”
“嗯。”
许越川看着许忘回房间，想问问那个男生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又怕她看出来什么，终是没问。
第二天，许忘在班里没见到江放。
体育课的时候，几个男生拿着球往外走。
“放哥怎么没来。”
“他好像生病了。我听到老万在办公室叮嘱放哥好好休息什么的。”
许忘垂下眼皮。
傻子。
这一整天许忘都有点心不在焉。
她好像习惯了江放每天在她耳边说几句欠打的话。
习惯，是可怕的。
她又想到，江放一个人住。他会不会发烧。他吃过药了吗。一个人在家万一晕过去怎么办。
放学以后，许忘走在明安街上，经过一家药店时，终是不自觉走了进去。
买了药，又去打包了一份粥。
她记得他家在哪。
许忘按了江放家的门铃，等了一会，无人回应。
“江放？江放你在家吗？”许忘有些着急，这厮不会真的晕过去了吧。
她用力拍了拍门，又按了门铃。
正当她打算再拍门的时候，门打开了。
江放头发乱糟糟的，整张脸病恹恹的没有表情，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
“你怎么来了？”
“怕你死了，来看看你，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给你报个警。”许忘盯着他看。
傻子，不会真的淋雨了吧。
“进来吧。”江放转身，嘴角微微上扬。
许忘犹豫了一下，进去了。
“你淋雨了？”
“回来慢了，淋了点。”江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只是淋了点？你不会傻到站在雨里淋了吧？”许忘一边倒粥，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
江放笑出了声，此时的他有一种病态美。
“回来想冲个热水澡，结果热水器坏了，我只好急匆匆地冲了冲冷水。估计这才着凉了。”
“你以为我为了你傻不拉几地在雨里呆着，愧疚了？”江放追问。
许忘倒粥的手一顿，被猜中了。
“傻子。”
“发烧了吗？”许忘转移话题。
“应该没有吧。”
“行，那我走了，药在袋子里，粥趁热喝。”
江放抓住许忘的手腕，他好特别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这不好。
“舟舟，我头好痛，感觉浑身没力气。”
许忘听着他酥酥柔柔又沙哑的声音，终究不忍心了。
毕竟他生病，多少和她有点关系。
“你去床上，有温度计吗，量一□□温。”
38度。
“你蠢吗，你发烧了。江放。”她看着体温计的度数，声音带着一点愠怒。
“你说我蠢我就蠢吧。”
“你去床上呆着，先喝点粥。我给你烧点水，再把药吃了。”
江放乖乖地躺在床上。
他确实不太舒服，但是他本来没想到自己会发烧。
这烧来得真是时候。
许忘给他倒了水，又把药拿过来。
“许忘，我难受。”
江放迷离的眼神看着许忘，委屈巴巴的，脸上带着一点因为发烧而引起的潮红。
许忘有点心疼。
她本来想回去了，现在想想，还是再呆一会吧。
她弯着身子帮江放把被子拉了拉，却被江放一把拉住。许忘没站稳，整个人往江放身上倒下。
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条被子。
江放的体温本来就高，现在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两人离得很近，对视着，那双深邃、坚定的眼睛对上茫然、闪烁的眼睛。许忘的一缕发丝落在江放的脸上，痒痒的。
暧昧升温，落地窗帘微微飘动，无声地书写少男少女内心的悸动。
“舟舟，你能来，我很高兴。”
“江放！”许忘缓过神来，直起身，打破暧昧。
“在。”
“你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许忘一脸认真。
“我只是拉了一下你的手腕，是你对我投怀送抱啊。”江放用病怏怏的声音说着欠欠的话。
“我走了。你吃完药好好睡一觉。”许忘停顿了一下，又说，“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江放盯着许忘离去的背影。
她到底在顾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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