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囿文酒醒
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在灯光的映射下投出七彩绚烂的光芒,投在整个屋子里。
简约大方的布置,欧式风格的设计,采用上等的实心木打造的桌椅整齐的摆在屋子中间,米色的纱幔在窗边随着晚风轻轻浮动。
桌子上白色的瓷瓶中还插着一束妖艳的玫瑰,玫瑰的花瓣上还带着一些晶莹的水珠,由此可见这酒店主人精巧的心思。
宽大柔软的床上,烂醉如泥的傅囿文脸颊通红,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仔细听的话可以分辨出他嘴里翻来覆去说的也不过就是那几句对于沈凌和傅盛言的咒骂。
是的,这就是沈芷晴和傅囿文下榻的酒店。
“嘶啦——”
只用薄薄的壁纸贴住玻璃的浴室门应声而开——这样的玻璃基本上就是透明的,坐在床上就隐约可见浴室里洗澡的人玲珑的身影。
这也是本酒店情侣套房的一大主题设计,在过去的无数日夜里,这也是这家酒店为众多情侣所青睐的一大原因。
沈芷晴身上裹着一块儿宽大的白色浴巾,手里还拿着另一块白色的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卷发。
傅囿文虽然看着也很瘦削,可他骨子里到底是个男人。
沈芷晴就是再怎么强悍,把一个醉醺醺几乎没有独立走路意识,全凭着惯性在动的男人扛在肩上走回来也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等到她把醉酒的傅囿文扔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被水洗过了一样浸泡的湿漉漉的。
喜洁的沈芷晴实在不能忍受这样黏腻的感觉,看到睡得如同死猪一样的傅囿文,沈芷晴咬咬牙,干脆就也脱光了衣服洗了个干干净净。
此刻,她正一边擦着自己还有水珠存在的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下一秒,她摆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她赤着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她就很随意的接起了电话。
把电话夹在肩膀上微微偏着头,手上动作不停。
“喂,妈。”
下一秒,好像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傅囿文。
“嗯,好,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啦,我和我的小姐妹在一块儿呢,莉莉家里今天晚上没人,她自己待着害怕,我陪她住一晚上,明天就回去了。”
沈芷晴面不改色的扯了个谎,应付着那边查岗的于悦。
“哎呀,没事儿,我都这么大的人啦,半夜不会乱跑的你就放心吧。我明天回去的时候给你带早饭。”
“嗯嗯嗯好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您就赶紧睡觉吧啊。”
沈芷晴敷衍的挂断了电话之后,深深叹了口气。
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的傅囿文,她心里更郁闷了。
进酒吧时,傅囿文给她的那一巴掌犹在心头,更何况他还把自己错认成了沈凌那个小贱人。沈芷晴愤恨的咬咬唇。
看着傅囿文面色潮红的躺在那里的样子,她心里烦躁极了。
她很想好好问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会看着自己的脸喊沈凌的名字?
可是他这副模样,能问出个鬼。
“呕——”
躺在床上睡觉的傅囿文忽感觉然胃里一阵翻滚,就势扶在床边开始干呕。
沈芷晴见势不妙,瞬间花容失色,她再也顾不上自己心里的小情绪,立马慌张的去洗手间拿了一个盆出来放在床边。
刚把盆放好,她又立刻马不停蹄的去桌旁倒了一杯温开水,又打开热水拧了一条湿湿的帕子。
看着傅囿文难受至极的样子,她轻轻的拍着傅囿文的后背,心疼的看着那张让自己神魂颠倒的脸上痛苦的神情。
“唔,”
傅囿文终于觉得胃里那种让自己起不舒服的东西倾吐出了大半,粗重的喘着气。
“来,囿文哥,喝点儿温水漱漱口。”
沈芷晴关切的地上,手中的温水,并且用手里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傅囿文因为干呕难受而渗在额头上的汗水。
傅囿文意识迷离,也顾不得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下意识就把嘴巴凑过去喝了一口水。
等到他把嘴里的水吐出去之后,体内的酒精也吐出去大半,他才忽然觉得意识有些清醒。
他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然后看着凑在自己身边服侍着自己的女人的脸。
“芷……晴?”
傅囿文微喘着气,有些不确定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酒醒了?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沈芷晴发现傅囿文终于认出了自己,且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嗯……?”
傅囿文还是有些迷惑,他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芷晴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之后弯腰就要端起那个盆子。
一低头,看到满盆的秽物,一种强烈的恶心感瞬间涌上沈芷晴的心头。
养尊处优的沈芷晴何时做过这些事情?
刚刚也不过是看傅囿文难受才一时情急,现在回过味儿了,才惊觉自己面前摆着的是何等恶心的东西。
想到旁边的这个男人是自己心爱的费尽心思从沈凌手里抢过来的男人,沈芷晴强行按捺下了自己心里的那种恶心感。
她很好的掩饰住了眼神中的那一抹厌恶,故意挪开视线将那一盆秽物端到了洗手间。
直到彻底脱离了傅囿文的视线之后,她才扶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干呕了几下。
对着镜子,她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再出来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个面带笑容,温柔小意的沈芷晴。
“芷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傅囿文有些迷离的捶了捶自己的头。
“你忘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让我过来接你,结果我过来之后发现你喝多了,你还在酒吧闹事,我交了一大笔钱才把你赎出来的。”
沈芷晴深谙对付男人的方式,她收回了自己的满腔怒火——发怒端着架子可以,但是要适可而止,绝不能让他觉得乏味。
她有些委屈的敛着眸子,哀哀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囿文哥,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你难受的样子,我心疼。”
沈芷晴带着一丝娇嗔的声音响在耳边,傅囿文的记忆和神智一点点回转。
自己喝多了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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