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金玉其外
报靶者裂肺般的声音响彻赛场:“阮最——白环——许渊随——苍环——”
??
怎么一回事?
阮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第二箭亦然,阮最苍环,许渊随黄环。
“可以啊随兄,够准!”阮最激动地快要落泪了,生平第一次自己射得比许渊随环数高,当然如果能抛开前面的因由就更好了。
许渊随眉梢微动。
“这许家世子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平白辱没了元老将军和元将军的教导,箭术一般嘛。”
下座有人窃窃私语道。
“我还以为这许世子多么威风呢,看来也是个纨绔,空长了一副好相貌。”
“哎呦!什么东西砸我头上了!”一人惊呼。
“怎么是一颗糖?”另一人捡起道。
阮深有些生气,不是因为许渊随,是因为这两个人随随便便嚼人舌根子。
真讨厌。
阮深皱着眉头,小脸拧巴成一团,许渊随很优秀的好不好。
“乖女儿是哪里不舒服吗?”季氏见女儿怏怏的,将阮深抱了起来。
“没事阿娘,”阮深恢复了一脸娇俏,又故作担心道,“阿娘,深深的牙齿真的能长新的吗?”
原来女儿还是为了掉牙的事烦心,见状季氏放心了,刮了刮阮深的小鼻子,“这是当然了,阿娘怎么会骗深深呢?”
“阮最——苍环——许渊随——朱环——”
阮深蓦地惊喜,而后又低头看向下座的那两人,心里有点小骄傲。
就说嘛,许渊随怎么可能只是金玉其外。
季氏抱着阮深坐回,笑着对阮青冥道:“没想到咱家最哥儿赢了。”
“哼!”阮青冥胡子一翘。
“作何?你这还对儿子不满意吗?”季氏这回替阮最说话了。
“这小子能赢?明显是许家小子让着他,这放水放的!”
阮最胜了许渊随。
如此,阮最得了晋级名额,许渊随需得与其他败者争夺最后一个晋级名额。
阮最一点也不担心,开心地挥手,“随兄,第二轮见。”
许渊随嗤笑,晃了晃微微酸痛的手腕儿,揉了揉虎口。
非是不认真竞赛,而是同队比拼下,以求最多数进入决赛,才是上策。
此意即,考虑到阮最再竞最后一个名额时胜率不稳,则京城一队失一人。
在许渊随成功过关斩将晋级后,第一轮比赛的后续,阮深便未多关注了。
只知闻子规未进决赛,胡疆理所当然进了,没想到周琚也进了。
此外,年龄较小的那一组比拼中,季徐行处于佼佼者之位。
如此,决胜轮名单便出炉了。
胡疆、苏持禧、周琚、阮最、许渊随,还有一个……周琤。
周琤竟然亦在,没想到这个籍籍无名、寂寂无闻的大皇子箭术还不算差。
此时的周琤尚未被立为太子,因其母族势弱,加之周琤自幼沉默寡言,只是个不起眼的、被冠以“大皇子”之称的少年。
整个场子,除了阮深,无人知晓这个不起眼的皇子日后会被立为太子。
前世的阮深对这个周琤没什么印象,不过,依稀记得许渊随跟他的关系好似不错。
也只是“好似”罢了,具体如何阮深就一知半解了。
分组是抽签决定的,这抽签抽的也有意思,胡疆、苏持禧一组;周琚、许渊随一组;阮最、周琤一组。
每一组都极有看点。
“哎呦!胡疆老哥,巧了喂!还记得我不?我是江南苏家的苏持禧,我们苏家的酒楼开遍了江南海北,我们苏家的衣帛也好看,我们苏家的……。”
胡疆终于明了胡戍的感受,一年不见,这苏持禧越发“能说会道”了。
聒噪!当真是聒噪得很哪!
“胡疆自然是记得苏兄。”胡疆年长胡戍几岁,自然也稳重些,知道有些场面话是该说的。
“幸会幸会,老哥不是我苏持禧同你吹嘘,去年我败于你,然而今非昔比,今年我可是冲着头筹来的。”苏持禧当真是什么话都能完美地接上。
“如此,胡某便与苏兄好好比上这么一场。”
另一边。
许渊随抽完签后就下了台,自己是第二组,还早。
至于对手是谁,没有仔细去询问。
“许渊随!许渊随!咱俩一组!”周琚拿着签子嚷嚷着来找许渊随,似乎挺满意这个抽签结果。
“咱俩一组你兴奋了?”许渊随眼皮子都没掀起,淡淡道。
“这一次,我定要打败你!”周琚信心满满道,“我看了你第一场比赛,实力同我差远了,我看你最后那一箭也只是侥幸。”
自打许渊随初到承颐书院,就取到了考试的第一,周琚先是震惊不已,而后又瞧见许渊随整日不好好听课成绩还这般好,这种震惊很快变成了较劲。
暗里较劲,明里也较劲。
“行,那你加油。”
“你且看着吧。”周琚说完,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许渊随睫毛微颤,似是不经意抬头,视线划过观礼席。
有一小姑娘窝在大人怀里,小腿一晃一晃,阳光下白得像雪瓷。
许渊随突然想起了那月牙般的晶亮眼睛,以及那一句:“许哥哥,定会夺得头筹吧。”
应该会吧。
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若阮最和周琤那边,就没这些个事事了。
阮最跟周琤不熟,寒暄了两句便径直等待开赛。
阮深一直时时注意着场上,五岁的小女娃也不叫唤无聊,也不犯困,惹得季氏和阮青冥一阵讶异。
苏持禧与胡戍一度比分咬得紧紧的,台下众人心都揪了起来。
终是时间久了苏持禧猴急,最后一箭稍有偏颇。
“可算结束了,累死小爷我了。”
落败后,苏持禧满不在意地挥挥手,一脸笑意,“胡兄莫要忘了光顾我们苏家的铺子,报我的名,给你打个对半。”
可算结束了,胡戍吐了口气,同苏持禧比赛着实累人。
第二场,周琚这个万年老二,自然是牢牢守住了自己的位置,气得小胖子跳脚。
特别是对上许渊随的漫不经心。
司令台上,不仅坐着元去,还有诸多将领、校尉。
“都说外甥随舅,此言不假啊,这许世子颇有年轻时您的威风。”
元去听着享受,却也知道这些人只敢偷摸恭维自己,毕竟自己外甥赢得是皇室人。
周琚的母族,可不好惹。
“哼!”
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元去看也不看便知是何人。
元去悠悠地看了那人一眼,嘬了口茶清了清嗓,“吆,不过李将军今年可惜了,两个儿子皆发挥失常,瞧瞧,咋着一个都没进决赛呢!实属令我等扼腕叹息!”
“元去,你他娘的!”
军中人向来粗话连篇,元去一番话明里暗里嘲讽他李瞻远不行,气得李瞻远吹胡子瞪眼。
李瞻远端起茶水痛饮,而后道:“元老弟,你说咱俩明明是同窗,我这都俩儿了,你咋连个蛋都没下?”
“李瞻远你他娘的!”
第三场,又是一个始料未及,周铮爆冷,赢下了比赛。
众人唏嘘,这大皇子,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今日却赢了阮家嫡子。
“呀,哥哥输了呀。”阮深状似惋惜道。
“一点长进都没有。”阮青冥恨铁不成钢,“回家挨棍子吧。”
台上的阮最些许石化,怎么可能输给周铮?这人瘦瘦弱弱的,能拉开弓就是万幸了罢,没想到竟以一环之差赢了自己。
与此同时,宫中人虽未现身,仆从却进进出出、时时相报。
高贵如冯后,侧身倚在榻上,一身素衣,就连指甲染的色都是清清淡淡。
“回皇后娘娘的话,三皇子侥幸让那许家世子赢了去。”仆从尖细的声音刚落,殿里便是杯子应声而落。
“周铮那小儿呢?”
“大皇子……他、他……”
“利索些,舌头还想要么?”
仆从扑通跪地,“他、他胜了,但、但不过只比相府嫡子多了一环。”
细长的指甲擦过玉石桌面,发出刺耳的狰狞。
周铮。
不可不防。
最终轮,许渊随轮空,周铮对上胡戍。
周铮再次爆冷。
眼见上一局周铮百发百中,众人饶有兴趣期待大皇子的表现,压周铮筹码的人也愈来愈多。
谁料,这一局的周铮回回失了准头,台下尽是唏嘘。
下座那两人又开始指手画脚,“晦气!我这轮可是投了这大皇子。”
“你小声点,毕竟也是皇子。”
“谁能听见啊,就算听见了又能怎样,老子可是赌了不少钱,这赌输了,回家我那婆娘又得叨叨个不停。”
冯后脸色稍霁,微品玉露。
“娘娘你看,野鸡生的还是野鸡,赢了也是侥幸。”
这话说到了冯后心里,“三皇子回来后让他来我这里一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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