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开年不利
离开夏总那里，仝小新就让王欣到她别墅区商量关于争取成为电竞广告合作公司的事情进一步讨论，可是王欣心里惦记着Sara，这几天和Sara在一起他已经喜欢上了Sara的身体，那种感觉简直是深入骨髓，如今怎么看仝小新都觉得不是那么顺眼，所以就找了个借口，说是下午面试了应聘者，昨天夜里又熬夜复习功课，现在瞌睡的要死。其实王欣也没说多少假话，瞌睡是真的，只是理由是假的。仝小新说，“你要是瞌睡就先到我那里睡一会儿，然后再讨论。”这话再明显不过，可是王欣却说，“我娘说了，我不能和你同处一室，这样他们二老知道了，会骂死我的。”听王欣这样解释，仝小新倒是高兴，这说明王欣家已经把她当做未过门的媳妇，最后也就勉强同意了。
王欣回到自己家里，瞌睡一下子也就没了，洗了澡就等Sara过来，可是左等右等，Sara也没个影子，王欣想打个电话，又觉得自己太心急，一直等到自己倒在沙发上睡着，后来又被冻醒了，发现已经是夜里两点多，还是没有Sara的影子。他多少有点心灰意冷，不过仍然给自己找借口，Sara一定是回父母家了，明天打个电话也就明白了。
凌晨，王欣还在睡觉，就听到电话嗡嗡地响，他心里很烦，就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愿意响就让他响去。这是假期最后一个机会，可以睡个懒觉，否则从明天起，一大早就得爬起来去办公室呢。可是电话比他王欣更坚强，一个不接，再打一个，一直打到王欣实在坚持不住这种骚扰，还是伸手摸到手机接了，里面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王欣就骂了一句，“妈妈的，干啥呀，这么早骚扰老子！”
“王欣，你神经病呀！我是老三，你把我忘了，等一会儿，让方敏给你说！”
紧接着，听到方敏的声音，“王欣，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快点过来，今天我们哥几个聚聚，给老三庆祝一下！”
王欣听明白了，是自己落魄的时候几个好哥们儿，马上翻身坐起来，说，“老三怎么了，生儿子了？”
“不是，是升官了！昨天宣布的，当了保安队长了！”
“什么？那范队长呢？高升了还是走了？”王欣对范队长还是很感激，他在的时候，一直对他很照顾，所以才会这样问。
“电话里不好说，等我们见面了再说！老地方，管委会对面，快点！”
王欣心里想，大早上的，现在就去吃中午饭，人家不笑话死，就想躺下来继续眯一会儿，可是他突然看到外面的太阳好像已经爬的老高，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天哪，已经十点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真的是累了，一觉睡到这么晚，要不是老三的电话，恐怕自己会睡到晌午了，这可不是他王欣的作风啊。起床洗脸刷牙，套了一件套头衫，提了夹克就开始下楼。十来分钟，他就到了，进门见到一伙弟兄已经在了，大家先是互致新年问候，然后大家就开始起哄，“王欣，你都是大老板了，也不发个红包？”
“对呀，人家老三昨天才当上队长，今天就发了，你不会比老三还小气吧！”
王欣开始只是想是哥们儿闹着玩的，可是提到说老三已经发了，就问，“老三，发了多少？”
“十块！”
王欣也掏出自己钱包，看了看，也没几张十块的钞票，反而五十的倒是有几张，其中一个人就把钱包抢了过来，大声说，“我们中间出了个大人物，今天我代表欣哥给大家发红包，每人五十！”大家听说有五十快红包，都嗷嗷乱叫着起哄。
发完钱，还回钱包，王欣就觉得心疼。不过看看哥们很高兴，也就算了，发了就发了，以后还会很多机会用到他们。这样想，心也就不再纠结。
王欣打听了范队长的情况，才知道已经被抓起来，并且还进了拘留所。王欣听说是因为车祸的事，开始就有一种幸灾乐祸，总算是把凶手抓住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他心里想，这么大的事儿，为啥昨晚夏总没有告诉他，难道夏总对自己不那么信任了吗？还是以为自己已经不是蕻胪的人所以不重要了呢？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虽说自己因为这个事儿离开了蕻胪，可是他因祸得福，似乎比过去混得更好。再说，王欣仔细想想觉得范队长弄出车祸害自己，害夏总，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不过这么多兄弟们聚在一起，他也很难深入地想下去，也就和大家一起庆贺。喝了一点啤酒，就赶到浑身燥热，王欣索性脱了外面的夹克，这一脱不要紧，露出了里面的套头衫，所有哥们说见到都大笑不已。王欣很纳闷，他们这是咋啦，方敏就指着套头衫说，“王欣，你敢肯定这件衣服是你的？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呀？”
紧接着老三就说，“哥，应该是我嫂子的吧？”
王欣赶忙看衣服的颜色，也觉得好像没错，自己确实有一件这样颜色的套头衫，还是仝小新给自己买的，可是看到大家狐疑而且乐不可支的神情，王欣索性脱了下来，结果才发现套头衫小了不说，前胸后背都有一个小美女形象，多少是像中学生的衣服。王欣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件衣服是谁的，赶紧穿上夹克，把套头衫塞到椅子后面。刚刚弄完，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Sara来的，他就走出去接电话，“王欣，你在家没有？”“不在，啊在。”“到底在不在？”“这一会儿不在，出来和蕻胪的几个哥们吃饭。你在哪儿？”“刚从你家楼上下来，敲门也没人答应，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王欣想了想问了最紧要的事情。
“在家呀，等你电话。我九点多去了一趟，没人就回来了，我以为你回来会给我电话，谁知道一个晚上你也没回来。”
王欣听了这个，懊恼不已，自己干嘛不打个电话呢？让她让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可是埋怨自己也枉然，王欣就说，“这样吧，你在门口转转，我这里快结束了，完事儿我马上回去！”
“好吧，回来一定给我电话！”
王欣回来，几个哥们就开他玩笑，“咋样，是嫂子找不到衣服了吧？”
王欣只是点头，也不搭话，方敏大概看出来王欣接了电话脸色不对，就催促大家赶紧吃饭，说王欣肯定还有约会，王欣听了心里高兴极了，还是自己铁哥们了解自己。大家吃完饭，一起出来，大部分人都朝着工厂那边走去，只有方敏留在后面，扒住王欣的肩膀说，“王欣，这衣服我认识，好像咱们市场部的那个谁，叫Sara的，也有一件。”
王欣心里大惊，不过，过去他和方敏几乎是无话不谈，也就低声地说，“方敏，这事儿要保密，千万别传出去，丢人！”
“王欣，悠着点儿！”
和方敏分手，王欣很快就回到家，急不可耐地给Sara发了一条信息，可是刚发出去，就听到了敲门声，王欣知道一定是Sara，立即开了门，没错正是Sara，门开了一半Sara就倒在了王欣的怀里。王欣一直抱住Sara，两个人就像饿极了的狼一样，相互疯狂地啃着，王欣用脚把门关上，随即又听到敲门声，一下子两个人直觉地分开，大眼瞪着小眼，王欣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敲门一定是仝小新没打招呼过来了，邻居不可能会来敲门的，他进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出去，不是走亲戚就是逛商场。门响了几声，就听到仝小新在叫，“死东西，你在里面不在？”再敲，没反应，又说，“明明汽车在呀，人跑哪儿去疯了？”慢慢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什么也听不到。王欣就爬起来隔着窗户往下看，见到仝小新上了自己的汽车，开出了小区，才又回来，说，“不行，我得走了，她肯定去公司找我的！”
Sara才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昨天晚上她一夜都没有睡好，一直梦想着王欣那强大的臂膀，这时候放他走，也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回来。于是就死死地抱紧王欣的腰，说，“老实说，是不是昨天和仝小新一起了？”
见到Sara已经放弃了，王欣分开，说，“胡说，我和小新是清清白白的。”
“你啥意思，就说我们不清清白白？”
“你觉得我们清清白白吗？”王欣这样说，Sara也笑了，两个人这么拥抱，能说清清白白吗？
“滚吧，你！”
王欣走到办公室楼下，才跟仝小新打电话，响了半下就接通了，“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仝小新的哭腔。
“我在办公室哇！”
“胡说，我才在办公室呢！”仝小新大发雷霆。
“啊，我刚才下楼买东西了，马上上来！”
王欣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电梯，两分钟就出现在了仝小新面前，仝小新也不顾穆怀让在办公室里，直接就拥进王欣的怀里，竟然呜呜地抽泣起来。
王欣推着把仝小新哄到她办公室，关上门，才说，“这是咋啦？昨天不是好好的？”
“不好，我去你家找你，可是你不在，我就一个人跑到夏总家里去找，也不在，我才来了办公室，问了穆主任，才知道你来过。我就赌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赢了！”说完，仝小新破涕为笑，狠狠地用小手在王欣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虽说不是很疼，可是王欣装作受不了的样子，大声叫起来。仝小新赶紧收手，心疼地扒开衣服看看，并且还用小嘴就近吹了吹，“还疼吗？”
上班了，夏总到了办公室还没坐好，就见到销售总监方发辘进来，夏总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可是稀客，半年多了，他第一次踏进自己的办公室，一定是出了大事儿，否则他不会来找自己的。夏总问，“方总监有事儿？”
“yes，”方发辘不知道为啥蹦出了一个英语单词。
“说吧，啥事儿？”夏总坦然坐下。
“出事啦！”
“啥事儿，为什么不去跟Fred汇报？”夏总问。
“Fred还没到呢！”
“范总知道吗？”
“还没来！”
“说说看，啥事儿？”夏总知道平常上班她是第一个来的，有一段时间范总来的也早，可是后来就没那么准时。Fred一直都是晚到，这是他的习惯，因为到这里工作之前他一直都是九点上班，所以习惯了。
“柳東東报告，说，啊，柳東東就是Eva，南粤大区经理！”方总监看了一眼夏总，见她点了头，才继续说，“业务是初五上班，上班后就是先到各地主要经销商批发商进行节后走访，拜个晚年。可是到昨天为止发现有三家经销商到现在一直没有开门。到昨天晚上为止，可以确定一家肯定是不干了，下面业务已经联系了房主，那个经销商年前就已经退租。”
“应收款有多少？”
“详细数字我还没拿到，要等一会儿行政助理到了才能查到，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不会低于五十万！”
“让你说的那个Eva和具体负责的城市经理，主管和业代都到公司来！”夏总立即决定。
“夏总，这个，这个，”方总监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夏总很严厉，她觉得让自己员工回公司，理所当然的事儿。
“不是困难，是到现在这几个人都联系不上！”方总监还是如实说了。
夏总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又说，“方总监，一会儿都上班了，你再重新确认一下最新的情况，并且让你的助理核实准确的数据，然后我们召开一个情况通报会。另外，以你的名义通知全国各个办事处，查证一下所有欠账的经销商和批发商的开门情况。你看需要多长时间？”
“十点吧？”
“好，十点钟，会议室开会！”
方总监出去了，夏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这个假期对她来说是应了华夏一句古话，情场得意，商场失意。没错，她是得到了一个帅哥杨子敬，并且恩恩爱爱十来天，她很满意，身体就想充足了电一样，精神也很好，尽管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保安队长被抓起来了，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可是没想到假期结束第一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儿，真的让她很无语。她坐在那里仔细分析这件事情的各种可能，最后他决定把杨子敬叫过来问问，因为他最清楚基层发生这样情况的来龙去脉。
杨子敬下来了，见办公室没有外人，就对夏总眨巴了一下眼睛，多少有点挑逗之意，不过夏总不理他这些，就问，“刚才方总监报告说南粤出现了逃单的情况，你怎么看？”
“把负责人叫回来，直接控制起来，交给警察，要不了半天啥都招了！”杨子敬也不遮掩，直接说了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这是合伙作案？”夏总猜到了杨子敬的意思。
“十有八九是这样。”
夏总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你去看一下范总到了没有，让他过来一下！”杨子敬看了一下桌上的电话，夏总不打电话，不让秘书去通知，让自己过去，不知道是啥意思，迟疑了一下，可是夏总低头想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站起来上楼。很快，范总和杨子敬一起下来，夏总急忙站起来，走到外面和范总握了手，并且再次互致新春问候，范总就说，“夏总，我就要下来找你呢，根据我们的习惯，九点钟工人上班，作为老板，你要站在工厂门口给大家发红包呢！”
“哦，是这样吗？我说呢，今天出来，小区经理还塞了一个红包呢。Barack，你去通知财务准备一下，要快！”
杨子敬出去，夏总过去关了门，请范总在小会议桌旁坐下，“方总监给你汇报了吗？”
“嗯，杨子敬进去的时候，正在汇报。不过大概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儿，每年都会发生的。”范总轻描淡写地说。
“过去也发生过？事情严重吗？”夏总很怀疑范总的话。
“是，不过这次是经销商直接消失，和以前有点不同。过去是经销商下面的店铺关门，造成一定的损失。”
“范总，我不清楚过去金额多大，不过这次很快就会知道，总部来了通知，说是内审部门准备安排时间到我们这里进行内审。正好我们也要坐下来和财务税务的职员一起开个会，做些准备。这些内审是不受大中华区管理的，他们都握有尚方宝剑，所以，我们必须小心应付才好。”
范总听说上面要进行内审，开始心头一紧，觉得是不是要查过去的账目，可是看到夏总也这么紧张，那说明不是专门针对某个人的，所以又多少宽了一点心。不管怎样，现在夏总才是第一责任人，所以他就问，“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内审，没有经历过，他们是干啥的？不就是看看账本吗？”
“错了，范总，不是那样子。内审啥事儿都管，只要他们认为有必要的任何事儿，都管，举个例子来说，这次经销商消失，如果严重，他们愿意，就会一查到底，或者说说某一个部门业绩忽高忽低，他们也会查明其中原因的。你明白吧，不只是检查财务。”
这样说，范总又开始紧张，要是这些人认真起来，有关采购和部分销售问题岂不是一扒就穿。所以范总心里就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这个女老总对自己的信任，把这样的事情预先告诉自己知道。看来这个大洋妞还是很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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