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白日宣淫
肩负春祭重任的李成蹊,到达雍城离宫后尚未好好修整就被司礼官叫去,换上繁琐沉重的礼服,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祭典演练。
宁安郡王路过的时候,李成蹊刚刚好走到祭台最高处,振臂展袖虔诚一礼,随即高傲转身。
不同于往日的明媚灿烂,严肃起来的少年五官更显贵气,一双睥睨天下的凤眼轻蔑地扫视台下,压迫得人几乎不敢仰视。
宁安郡王皱眉,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法了,女帝竟然让她的宠臣登上这方神圣的祭台,简直是对周氏列祖列宗的大不敬!
李成蹊也看到了台下的人,却没有选择下阶见礼。除了他的身份位同郡王之外,对这些古板腐朽的周氏老宗亲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他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略一点头示意。
这更加触怒了宁安郡王,愤而甩袖,转身离去。
不巧的是,没多远又看见乌压压一片黑甲士兵占据了离宫,不仅有禁卫军,还有比武抽调的两千精锐。俱是手持刀枪、杀气逼人!
罪过啊罪过!宁安郡王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祖先庙堂,心里如是念叨。
“郡王这是要往哪里去?”沈晏身姿款款,迎面而来。
“沈相。”宁安郡王脸色缓和了一点,“本王刚觐见了陛下,商量了关于春祭的事宜。”
“此番劳动郡王颇多,诸事皆需操劳,着实是辛苦,陛下也定会感念在怀!”沈晏随手一礼,谈笑间又进行了一番吹捧。
宁安郡王脸色再舒缓些,虽然开口还是一副严厉的口吻:
“陛下年纪尚轻,行事或有不周之处,沈相既是丞相又是帝师,也该多劝诫一些!”
“哦?郡王觉得陛下行事哪里有不周之处?”沈晏仍是笑着,虚心请教。
宁安郡王皱眉:“沈相不觉得陛下沉溺男色,太过放纵了吗?若只是私下多几个男宠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张旗鼓将他们摆在天地神明面前!如此不顾及礼法,岂是帝王作为?”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引来一旁护卫的注目。
“郡王言重了。”沈晏无奈摇头,“陛下虽有些任性妄为,但还不至于此,耽于声色亵渎神灵的罪名未免太重了些。”
宁安郡王不悦:“是沈相太维护迁就陛下了,先帝在时沈太傅在朝时何曾有过这样?”
“先帝勤勉持身确实令人钦佩,但是陛下如今也无可非议。”沈晏娓娓而谈,完全不似对方的急躁,“听闻郡王与德宗皇帝兄弟情深,可知他的后宫□□有多少人?”
宁安郡王神色一僵,没想到他突然提起旧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沈晏接着道:“据内史记录,七品以上宫妃共计一百八十六人,无名分的婢女侍者更是数以千计。”
宁安郡王略尴尬,对于自己这位皇兄的荒淫他是心知肚明,但此刻被拿出来说总归有些面子挂不住,他又羞又恼:“那怎么一样,陛下是女子,岂能……岂能如此!”
他本来想说不知羞耻,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鲁莽,生生转变了词意。
沈晏却是笑了:“如此怎样?且说不陛下如今的后宫屈指可数,纵使真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不该被任何人质疑,郡王可知?”
最后一句已是隐隐的警告,宁安郡王愤怒之余有些失望,本以为沈家的人都是有原则有风骨的,没想到也没头脑地屈从小女帝。
话不投机半句多,宁安郡王含糊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恭送郡王!”沈晏抬手行礼,规矩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好像二人刚才的争执完全不存在,只是交谈了今天阳光灿烂春意暖人。
……
李成蹊站在屏风前,正准备换下一身沉重的礼服。面前站着一个人,笑嘻嘻扯住他腰间的丝绦在指尖缠绕把玩。
“这件黑色礼服你穿起来很好看,还是别脱了。”她嘴上这样说着,手却在用力拉扯。
李成蹊凑近一步:“嗯?陛下倒是说说我穿哪件衣服不好看?”
“夸你一句还嘚瑟起来了是吧?”赵锦甩起丝绦抽在他身上。
“能得陛下一句赞美自然是如沐春风!”李成蹊凑得更近,灼热的呼吸盘旋在方寸之间,下一刻就要吻上眼前娇艳欲滴的双唇。
对方却是娇笑一声突然扭头,他的薄唇只堪堪滑过她带着淡淡花草香的脸颊,尚未来得及细品已然逝去。唯有一缕余香在鼻间萦绕,引得人心里直痒痒,迫不及待想要一亲芳泽。
赵锦再度躲开,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坏笑道:“贵君大人,春祭之前你可是要斋戒三日、清心寡欲的,不许乱来哦!”
“斋戒三日?”李成蹊哼唧一声,酸溜溜道,“怎么年终尾祭也没见皇夫清心寡欲,陛下还不是天天往关雎宫跑。”
赵锦眨了眨眼:“那不一样,现在可是在雍城,大雍社稷龙兴之地,万分不可马虎。若是触怒的先祖,可是要被降罪惩罚的!”
是吗?李成蹊满腹狐疑,她越是说得眉飞色舞言之凿凿,他越觉得是在编瞎话。
纵然她的眼眸明亮真诚,那略微扬起的嘴角却透露着阴谋的味道。
“陛下可真是会糊弄人,我才不信什么祖先降罪!”
李成蹊冷哼一声将她整个圈在怀中,埋首啃噬在她因扭动挣扎而敞开的衣领下。
“啊~”陡然侵入的凉意刺激得赵锦一哆嗦,想要推开却使不上力气,反倒像含羞带怯的少女面对炽热情郎时的欲拒还迎。
李成蹊感受到胸前的阻力,反倒更加激起□□,唇齿间加重了吮吸力道,往山岭起伏处蠕动。
赵锦颤抖着闭了闭眼睛,发现怎么也无法让理智回笼,双手不自觉滑落在他紧致的腰腹上,屈指勾开交相缠绕的绫罗。
罢了,这衣服,早晚是要脱的……
不知何时二人已经移动到床边,重重帷幔落下。
趁着最后一丝光亮赵锦瞥见窗台上透过缝隙直直射入的日光,宣示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可惜只是一瞬,所有的光线都消失在眼前,昏暗中唯有挥之不去的□□充斥周身,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神志。
……
夜色抹去最后一抹残阳,吉祥带着宫人轻手轻脚进入寝宫点亮灯盏,再轻手轻脚地低头退出,波涛汹涌的帷浪终于安静了下来。
赵锦把李成蹊摁在床上,乌黑秀发因汗水浸染软软地贴着肌肤,散发着粘腻的暧昧。
“朕以后要是被史书记载为昏君,一定是你的罪过!”
李成蹊嬉笑道:“荣幸之至!如此我将与陛下同载青史、万古留存,纵是千百年后也会被同时提起,陛下永远也不能摆脱我了。”
“那只怕是要遗臭万年了,你还觉得荣幸?”赵锦被他气笑,索性卸下力气枕在他的胸膛,随着对方呼吸的节奏而微弱起伏。
“昏君和妖妃,这名头听起来不错,我喜欢!管后世人怎么去说?”李成蹊笑得坦荡,又抱着她亲了亲。
有那么一瞬赵锦几乎忘记了自己帝王的身份,很想一直和他躺在床上,一辈子就这样过去。
尚未等她有更多疯狂的念想,身下的人动了动扯过一旁棉被像包粽子一样将她卷在里面,然后翻身下了床。
“你去哪儿?”她没理解突如其来的变故,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李成蹊已经拉开帷幔,转身看到她的表情有些想笑,这样一脸的清纯懵懂也只有在特定时候才会显露,并非人人得见。
他喜不自禁的同时又忍不住走回去,半伏在床沿边,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怎么,陛下意犹未尽,还想再要一次吗?”
赵锦脸上倏然掠过一片红晕,意识到刚才无意中展露的模样有多愚蠢,又是羞又是气恼,扭动着身子对他大力扑打。
“别乱动,小心着凉了!”李成蹊连忙拉住被角不让她出来,好不容易才将他炸毛的小陛下安抚下来。
“算上今晚离春祭日刚好还有三天,我去清泉殿里睡,也算不违礼法了。”他搂住她的脖颈,低声呢喃。
咦?赵锦一愣,清心寡欲斋戒三日本是她随口说出来逗他的,没想到他竟然当了真。
“你不是不信吗?更何况你连遗臭万年都不怕,怎么现在老老实实守起礼法来了?”她忍不住笑,对他的心口不一进行嘲讽。
“遗臭万年算什么?”李成蹊发出不屑的哼声,“那时我人都死了,无知无感,身后的骂名又能奈我何?”
赵锦笑而调侃:“嗯不错,没想到贵君大人对生死名利看得如此透彻,有悟道参禅的潜质!不如将你剃了光头送去护国寺修行吧!”
她像以往一样开启了拌嘴模式,等待着对方笑开了眼角,欠揍兮兮地回一句:那可不行,我要是出家了陛下一个人岂不是要孤独寂寞了?
不过此刻的李成蹊似乎有些反常,他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敷衍地勾了一下嘴角。
赵锦困惑地蹙起眉尖,过了许久才听见对方压低的声音:
“我不信什么祖先降罪,也不在乎身后骂名,只是害怕……今生不能与陛下相守,这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咻”地一声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箭穿心房,赵锦慢慢张大了眼睛,怔怔地说不出话。
他的神情是那样认真与虔诚,让任何谎言都无处遁形。
她张口欲言,却被他以吻封唇将千言万语悉数吞没。
李成蹊维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决绝地闭上了眼睛,抛却内心所有的不安和猜疑,只是用尽全部力气吻着她。
他毫不克制地在她唇上舔舐、辗转,将这片柔软渡上一层湿热,再一寸寸重复啃咬,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赵锦的心狠狠颤悠了一下,随即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缓缓递出舌尖与他忘情交缠。
倘若真有神明在天,又岂会怪罪为情而生的痴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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