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清算旧账
清晨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早点铺子刚刚开了张。前方行着一辆简朴低调的马车,只有四角挂着的木牌暴露了主人的身份。
赵锦看着上面那个字,心中滑过异样的情愫,眯眼吩咐:“撞上去!”
扮作车夫的韩商羽一怔,随即高高扬起马鞭。
“嘭”的一声巨响,沈晏扶着车门从破碎马车里走出,看到后面车上的人愣住了:“陛下?”
赵锦略颔首,似笑非笑盯着他:“看来沈相的车坏了,不如和朕同乘一车?”
沈晏瞥了一眼地上脱离马车翻滚的轮子,有些无奈,拱手行礼谢恩,乖乖登上马车。
赵锦想起那天他跪地阻拦,却被扇了两个巴掌,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还疼吗?”
沈晏毫无防备,径直撞进她眸中,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声音,眼中的慌乱展露无遗。
赵锦唇角勾起微笑,心中却是不屑一哼,拇指按着他饱满的唇瓣轻揉,倾身吻上去。他眼睛瞬间睁大,开始不安分地挣扎,她气上心头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沈晏愣怔地看着她,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人了,她盛气凌人地跨坐在他身上,两只手臂禁箍在周身,微眯的眼眸像是打量猎物一样将他紧紧锁定。
赵锦对着他十年如一日的脸庞生出沉沉的疲倦之感,普天之下那么多男人翘首以盼等着她的宠爱,就算没了帝王的身份也有人愿意对她不离不弃,可是眼前人呢……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漠然看着唇上鲜血流淌:“沈晏,当真是没意思,朕不想跟你这么不清不白纠缠下去了。只要你现在开口说不愿意,朕再不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了,从此之后我们只是君臣。”
沈晏眸光一闪,失神地靠着马车内壁,心中翻江倒海的窒息。
赵锦只能看到他薄如蝉翼的睫毛铺成伞面,遮住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心中冷冷发笑,他总是这样含糊不明,这么多年仍是不愿给她一句直白拒绝的话,让这丝残念在她心中留存下来生根发芽。真是让人痛恨!
她蓦然起身坐回去,抬起一脚踹在他身上:“你滚吧,朕再也不想见到你。”
沈晏闷哼一声,捂着小腹蜷缩在即将坠落马车的边缘,眼中微波流转。她犹不解气,又是一脚狠狠踹过去。只是这次却陷在他柔软的怀里无法继续,他紧紧抓住她的脚踝,勉强跪在最后一块可以支撑身体的横木上。
赵锦冷笑:“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还手?”
韩商羽分了一丝视线过来,只待一声令下就能把他撕碎了扔下马车。沈晏却大胆爬回马车,赵锦挑了挑眉,照着他脑袋一掌劈下去。
“我愿意!”沈晏仰起头,坚定地和她对上视线。
她扬起的手掌倏然在他脑门上方止住,手腕被攥紧,跌进一个久违的怀抱里,被淡淡的夏荷清香环绕。她一时愣神,忽然想到什么,加重力道拍在他胸前,眼中恨意勃发:“沈晏,你的这句话原来只是为了活命?”
沈晏忍痛皱眉,来不及辩解已被她掐住脖子:“朕真该剖开你的胸膛,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不是狼心狗肺!”
他痛苦地咳着,手臂颤抖抬起又默默放下:“不,不是……”
“好,那你现在就向朕证明你的真心。”赵锦眼底血色一片,不由分说将他按在地上,咬在他领口露出的光洁肌肤。
沈晏喉中发出压抑的惨叫,手指紧紧扣在身下的木板上。
马车一阵急停,赵锦撞在前面人的背上,一阵头晕眼花:“韩商羽你想死是吗!!!
韩商羽死寂无波的声音传来:“启禀陛下,进皇城了……”
赵锦愤怒地掀开车帘,果见金光闪烁的宫殿近在眼前,身下人神色微变挣扎着要起身,她狠狠揪住他的衣领:
“下了朝不准走,到紫宸殿来!”
……
整个早朝她都无法凝神,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位于百官之首的那个人,对方只是微微垂着头一动不动。
吏部尚书杨立荣很没眼力见地喋喋不休,诉说大诛杀后官员青黄不接的困境。
赵锦脸色僵硬:“爱卿所言朕已知晓,待朕稍作思虑再做答复,退朝!”
百官俯身下拜,山呼万岁。
杨立荣扯住沈晏,愣愣看着他唇上凝血的痕迹:“沈相啊,这件事迫在眉睫,你看……”
沈晏看了一眼飞速远去的背影,淡定按下他的手臂:“本相亲自去紫宸殿向陛下追问结果。”
杨立荣眼神发亮,千恩万谢,满含期待地目送他追着龙舆而去。
赵锦歪在榻上,眯眼看着他走近,觉得那身肃穆的朝服甚是扎眼:“把衣服脱了!”
沈晏目光闪烁:“陛下……”
赵锦扯住他按在榻上,欺身而上:“不要告诉朕你现在想反悔,那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是欺君之罪。”
沈晏扯出苦笑,想了想还是先把吏部的事问出口。
赵锦轻声嗤笑,屈指扣上他的腰带:“多大点事儿,杨立荣也是不中用了,难道我堂堂大雍还缺青年才俊吗?本来是时候换上一批新人了,这次倒给朕白送了一个借口。朕方才考虑了,可以在今年加一场文选恩科。”
沈晏思索一番点了点头,腰上束衣的玉扣已经被她解开大半,他艰难地抬手却被她一掌打落,继续道:
“还有一事,朕有意重开武举,与文选一样固定成三年一科。郭熙的那个儿子不错,比武时已是大展身手,若在武举中夺魁,朕封他个名正言顺的官职,也算是谢了郭熙这次的恩情。”
沈晏默然不语,知道她说的恩情另有所指,那日她拉着郭熙一番谈心,第二天他那里就收到了郭熙为李成蹊开罪的奏折。
赵锦终于解开他繁琐的腰扣,暗暗骂了当初设计朝服的庸人,见他反应过来仍想挣扎,一掌把他拍回去:“朕的话还没有讲完,沈相应该好好听着!”
沈晏欲言又止,不敢再动,她灵巧的玉手剥开他的外袍:“如今周氏叛乱平定该清理外敌了,东临和南楚,沈相觉得先动哪一个?”
沈晏迟疑了一下,缓缓吐出两个字:“南楚。”
赵锦微微一笑,与她想的不谋而合。她也觉得应该先收拾南楚,屈氏和景氏该除掉一个了,不能让他们再度联手。这样想着她又剥开他一层中衣。
沈晏攥住她的手腕,赵锦忽道:“朕要亲自去一趟南楚,屈氏和景氏留哪一个朕还没有想好,那就看他们各自的表现了。
他一愣,手上自然而然松开:“陛下不能以身犯险,深入南楚腹地无异于将安危置于敌人之手。”
赵锦不屑冷笑:“朕若是连这二人都对付不了,有什么理由让天下臣服!大不了到时候让阮兴彦陈兵南境,一旦有些风吹草动直接踏平南楚!朕不愿意生灵涂炭,但是也不介意武力解决问题!”
沈晏眉间紧蹙,陷入思量。未察觉身上最后一层里衣也被剥开,无瑕的身体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感受到丝丝凉风拂过。
赵锦抬起他的下巴,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但是现在,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桩旧账要好好清算一下。”
沈晏恍然回神,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浮出羞赧。他衣衫大敞,从上到下一览无余,像一支含苞待放的菡萏,被不懂爱惜的人层层撕去花瓣,只为剖心取出莲子。
赵锦半眯起眼睛:“第一件事,有别的女人……这样……碰过你的身体吗?”
沈晏猛然咬住舌尖,忍住身上传来的疼痛,她柔软的手掌落在他身上却像千斤巨石,仿佛一旦从他口中听到不满意的答案,立时就把他粉身碎骨。
他静默的时间有点长,她显然失去耐心了,指甲盖旋转半圈,他死死抓住身下丝缎:“没有!”
赵锦嘴角极浅地上扬:“很好!第二件事,从现在开始你若是再敢做出任何抗拒的举止,就以欺君之罪论处!”
她捉住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不再给他选择的机会。她本该如此模样,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王,掌握对他生杀予夺的权力,逼迫他臣服。
沈晏压抑着喉中翻滚的声音,却无法克制为她起伏的心跳。她俊美的轮廓在汗水浸染下生出几分妖冶,她的霸道和凌厉似乎是与生俱来,只是以往伪装在迷惑人眼的浅笑里。
他像是被驱赶到绝境的猎物,茫然四望寻不到逃离的缺口,只能任凭凶猛的野兽将尖利爪牙按在身上撕咬,他畏惧疼痛却又在鲜血淋漓中捕捉到熟悉的气息,不想抵抗,甘心与她一同沉沦。
这场角逐才刚刚开始,他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不只是身体,还有一颗被冰封埋藏又被春风拂过悄然复苏的心。
赵锦别无他想,脑中只剩下攻占,杀伐,收回本该属于她的领土。直至天昏地暗,风卷残云,世间万物化为乌有。
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唇角勾起凌然的笑,心中却隐隐有些失望,除了直白纯粹的酣畅淋漓,她没有得到想象中报复的快感。
不,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他,还远远不够。
她眸色暗了暗,揪着他扔下床榻:“在下面跪着,等朕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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