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原来是这样
太阳升起,八九点红的太阳最有活力。苏凌暖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房间。
她的目光,定格在那空荡荡的另一边床。
程冬诚,一夜未归。
她就一夜很少安枕,做梦做了一整夜。
穿了衣服下楼,房间里还是没有程冬诚,空荡荡的房间,即使有阳光照射,苏凌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刚要给程冬诚打电话,却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院内。
程冬诚的车。
苏凌暖微微一笑,将手机收在身后,像一只小鸟一样迎了出去,“累坏了吧?要不要先上楼睡会儿。”
“不用。”程冬诚的目光却不在苏凌暖的身上定格,而是径直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坐吧暖暖,我有事和你说。”
“……”
苏凌暖坐了下来,心头掠过一丝疑惑,程冬诚今天有些奇怪!
“我一会儿就要走了,去Z市。”
“这么突然?”
她之前都没有从程冬诚的口中听到一点消息的。
“那边的工作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我必须马上过去。暖暖,你好好保重,我安排了岳父一会儿来接你。”
他看着苏凌暖,要将她的容颜,刻在自己的心中。
苏凌暖却越发奇怪,“为什么要让爸爸来接我?你不是让我陪你一起去Z市的吗?”
“不必了,哪里都不用去了,A市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程冬诚说,“暖暖,在我走之前,你还需要在这里签个字。”
商量的语气,不带一丝命令。
文件和笔放在苏凌暖的面前,她拿起文件,翻第一页却被四个大字弄的皱起了眉头。
倏而,她轻轻一笑。
“离婚协议?这是搞什么名堂?”
她的笑很虚,强音欢笑。因为她感觉,这份离婚协议从程东诚的手中拿出来,怎么那么像是真的呢?
即使她努力告诉自己是假的。
“协议里对于你的补偿,我并没有作出明确的条文规定。我现在不是程氏集团的总裁,能给你的不多。”
拿出一张支票,他递到苏凌暖的面前,
“这张支票,永久有效。你可以在上面写任何东西,股权,房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替你办到。”
他的目光看着苏凌暖的时候,再也没有以前的柔情。
而是带着冰冷和决绝。
“你真的要和我离婚?”苏凌暖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离婚协议也不用往后看,“为什么?”
苏凌暖不明白,程冬诚好好地,怎么了?
突然离婚,他在搞什么?
“A市是你的家,我的家却在美国。你不想离开你的家,我也不愿意呆在这里。所以,分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很简单的一个理由。
分隔两地的婚姻,就没有必要再保持着了吧?
苏凌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程冬诚,她突然觉得很陌生。
和他在一起这将近半年的时间,是白待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原来是这个样子。”
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似乎在认真的品味着程冬诚的话。
苏凌暖这才发现,她自己反应好迟钝啊。
程冬诚不过说了几句,她却要用很久很久来想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就这样坐直身体,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电视屏幕,双手放在腿上,脑袋里乱成一片。
该想什么,该怎么想?
程冬诚要和她离婚,她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不愿意?!
第二个想法是,不愿意又怎样,她不想离开A市,程冬诚却不想留在A市。
异地恋最不可靠,所以在不可靠之前,斩断吗?
果然是程冬诚,快刀斩乱麻。
倒是她苏凌暖,你现在的大小姐的骄傲呢?在协议上签字,然后一把扬洒在空中,潇洒的走开啊?
像个傻子一样傻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程冬诚也不着急,静坐着,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扫过苏凌暖,等待着她的话。
“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苏凌暖终于开口。
一个字,从喉咙深处发出,却没了下文。
两根手指搅动着,她再次开口,“我……事情有些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我给你签了吧?反正……”
她有些语无伦次。
伸手去抓茶几上的钢笔,打开笔帽,有些慌张却故作镇定的打开协议,笔尖近在咫尺,却始终不肯落在纸张上。
“暖暖,也许你需要时间。这份协议,等我忙完了Z市的事情,你也可以签。”
程冬诚不忍和她断绝关系,要把自己的阳光亲手隔绝,再将自己重新置于黑暗阴湿之中,这不是一件易事。
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想念这束阳光。
他伸手,去拿苏凌暖手中的钢笔,却在快要拿到的时候,被苏凌暖躲开了,
“不用了,我现在就签了吧。你很忙,我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她笑了笑,头发披散到两边脸颊,她就一把拘回去,然后利落的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双手捧着协议书在程冬诚的面前,“可以了吗?”
“暖暖……”
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程冬诚接过协议,看着苏凌暖还在笑的容颜,心里很乱。
“那……协议书已经签好,没什么事的话,我收拾东西就可以离开了。”
别开目光,她忽略程冬诚的眼神,站起来,背对着程冬诚说道,“我的东西很少,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看着我收拾。”
她的背影在略显宽大的睡衣下,有些单薄和瘦弱。
她的睡衣,被穿堂风一吹,如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波浪。
程冬诚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衣角,看得有些入迷,
“不用了,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拿走。”
苏凌暖抻了抻被风吹得衣角,微微摇头,“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上楼的时候,苏凌暖穿着拖鞋,觉得今日楼梯上铺的地毯,阻力格外的大,她走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气。
地板阻力也大。
空气阻力也大。
直到关上卧室门的时候,苏凌暖才将疲惫的身体,靠在门上,闭上了双眼,只是为了不让眼泪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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