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不是真的爱我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真的这般发生在我的面前。
因为,我看到嵇东辰的怀里搂着井上惠子,两个人正特别亲密地跳着一曲华尔兹。
今天的井上惠子穿着一身正红色的长裙曳地,在舞池间旋转间,如一朵朵
我冷眼站在门口,感觉身前的世界似乎跟我相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将彼此站成两个世界。
嵇先生的生日宴热闹非凡,不单有井上惠子在场,就连齐远也在,不知这两人是不是一块从日本回来的。
他们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除了齐韵。
在我进门的第一刻,她就注意到了我,自然也目睹了这一幕。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一步步转身离开了嵇家。
从嵇家走出来,还能看到一辆辆车停在嵇家别墅外的路上,排成了一条长河。
华灯初上,夜色撩人。
此刻的嵇家灯火通明,歌舞笙箫。
只是,这些热闹都是他们的,并不是我的。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看着满城星光都坠落,看着路灯将我的身影拉得伸长、又逐渐缩短,如此循环。
走着走着,我还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满心欢喜地想着会不会是嵇东辰打来的电话,只是,当我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是秦默的来电。
我接通了电话,听到秦默隔着电话问我:“到申城了吧?怎么样,你们家的这位嵇总看到你突然回来,是不是高兴得都快把你举起来了?”
秦默素来是个一本正经的形象,倒是鲜少会有跟我这般开玩笑的时候。
只是,我这会儿的开心却是强装着的。
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忍着内心的波动,对着他回应道:“是啊,他很开心。”
秦默随后又跟我闲聊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只是,这短短一分多钟的电话,却让我感觉花尽了所有气力一般。
我颓然地放下手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起。
背后的那个声音,对着我说道:“这么委曲求全?这可不像你。”
我信口回了一句:“在我身后跟了一路不出声,也不像你。”
确实,我不知道莫少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车跟在我身后的。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他似乎已经跟了很长时间,只是在这会儿才终于下了车。
对于我刚说的那一句话,他一步步走到了我的跟前,眼眸深邃如潭:“你也就对着我的时候,才是这么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哪儿惹到你了。”
你哪儿都惹到我了!
正是心情不畅的时候,我看到莫少寒哪儿哪儿都不畅快。
他过来想摸摸我的头,还没等他的手靠近我,我就直接一把将他拨开。
谁知,他却趁机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紧紧攥在了手里。
我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他,声音冷静而淡漠:“你说过,你这次不会强迫我。”
就在之前,他说过这次也只会等着我主动过去求他,而不是他如从前一般,一再地强迫我,逼着我顺服。
听到我的话,莫少寒冷哼了一声,忿忿说道:“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看着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着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前头刚去了北京,后脚他就跟井上惠子搞在了一块,这就是你说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叶昭昭,在嵇东辰身边待久了,你都成了这副上赶着犯贱的地步了是吧?”
莫少寒的话语之间,带着一丝明显的嘲讽之意。
若是论及尖酸刻薄,跟莫少寒相比,无人能出其右。
他能找出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话,像一把利刃一样深深插进你的心里,插得你撕心裂肺、血肉分离。
我看着眼前的莫少寒,看到他的眼眸漆深,声色寡淡。
不由的,我想到了今天中午跟元元见面时,曾暗自询问过,问她知不知道马局长和莫少寒私下筹谋的那个计划究竟是什么。
元元作为马局长的枕边人,知道他的不少事情,甚至手上还捏了他的不少把柄,但唯独对于这件事,她却并不知情。
如今的莫少寒,眼前这个对着我冷嘲热讽的人是他,印象中那个杀伐果决的人也是他。
有时候,我甚至有些分辨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我何尝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但情之一字,爱得深沉,却也痛得刺骨。
这条路注定是一条单行道,即便是莫少寒,也无法分担我此刻的痛苦。
我开口对着他说道:“莫少寒,谢谢你。但是,这件事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吧。”
说完之后,光是看着他面上的神色,我就知道他想必被我气得不轻,但我眼下也顾及不了这么许多,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蜷缩起来,像蜗牛缩进自己的壳里将自己保护起来。
我一路走回了住处,保姆不在,嵇东辰也没回来。或许,他今日大概就住在了嵇家也说不准。
他现在,还跟井上惠子在一起吗?
他们彼此之间家世相当,郎才女貌,还真是无比相配。
更别说,井上惠子还是嵇先生和嵇太太都十分满意的儿媳妇人选。
我关了手机,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睡觉,又死活都睡不着,在挣扎了一番后,干脆又起身连夜整理着这两天研讨会的笔记。
我整理这些笔记一直整理到了凌晨三点,完事之后去洗了个澡,翻身躺在床上,这会儿总算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大中午的时间。
嵇东辰一夜未归。
我如同往常一般起床刷牙,想出去走走,但在这个时候,最可悲的莫过于整座城市,你的通讯录里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陪你逛街看电影的朋友。
元元走了,我唯一的朋友也没了。
到了后来,这一天反而成了我在陪小孩子玩耍中,度过了漫长的时间。
母亲跟何叔叔刚结婚不久,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蜜里调油的时候,坤坤和小豆丁这一人一狗,明显成了一个大大的电灯泡。
因此,我就趁机将坤坤和小豆丁接了过来,顺道将坤坤这些天心心念念的小豆子叫上了。
为了小豆子这个小名跟坤坤养的小狗小豆丁特别相像,两个小伙伴不但没闹起来,反而关系还变得更好了,真是一种奇怪的小男生的友谊。
虽然家里眼下只有我们几个人,但这些天保姆放假,我还得为他们两个小家伙和小豆丁准备晚餐。
虽说过了一段养尊处优的日子,但毕竟做饭是从八九岁就学会的技能,做了十几年,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一顿饭都不会。
因此,在放着小豆子教坤坤画画的时候,我就进了厨房做饭。
正在洗菜的工夫,就见小豆子忽然走了进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蹲下身子对着他问道:“小豆子,你怎么突然来厨房了啊?”
小豆子乖巧地回应道:“姐姐,我来帮你一起洗菜吧。”
“坤坤呢?”
“他和小豆丁在看动画片。”
“那你也和他们一块去看动画片吧,姐姐这里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去客厅玩一会儿,等下就可以吃晚饭了。”
“没事的,姐姐,我帮你洗菜吧,小豆子洗的菜可干净了。”见小豆子这么坚持,我只好打了一盆水放在他的跟前,帮他帮我洗小白菜,而我则是在另一边准备着其他的食材。
小豆子洗的很快,也洗的很干净,只是,在他将菜递给我的时候,我看到他洗菜时并没有撸起袖子,以至于袖口都沾湿了。
我连忙帮他挽起了袖子,想帮他擦擦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的闪躲,不解地看着他,谁知,却看到了他的手臂上竟然有不少伤口。
虽然小豆子一直在闪躲,但我还是抓着他的手看了个清楚。
他小小的手臂上,出现了大片的淤青,但更触目惊心的,则是他的手臂上竟然还有被烟蒂烫伤的伤口。
在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上看到这些东西,我心疼得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小豆子伸手帮我拭去面上的眼泪,小声地对我说:“姐姐,不要哭。”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问道:“这是谁弄的?”
小豆子原本不敢开口说,但在我一再追问之下,这才模糊地说是爸爸喝醉酒后,不小心烫到的。
纵使小豆子说了那是不小心,但那么深的伤口,加上他手臂上的那么多淤青,怎么可能是真的不小心呢?
我一把将小豆子抱了起来,连忙去找医药箱想给他上药,但在我刚刚抱着小豆子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归来的嵇东辰。
嵇东辰看到我在家,眼眸之中闪过一瞬惊异的同时,还浮现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惊喜,对着我问道:“什么时候到的?刚给你打电话也一直没接。”
对此,我并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对着他闷声说了一句:“小豆子受伤了,你去把家里的医药箱拿过来吧。”
最后,是我和嵇东辰两个人携手帮小豆子的伤口上完了药。
但事实上,不止是手臂的位置,小豆子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淤青。
原本以为他借着慈善基金会的名义,找到了一户好家庭愿意收养他。可没想到,他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尤其是,当我看到这些伤口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少时被李向阳毒打的时候。
作为一个女孩子,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是比男孩更不允许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那对于我而言相当于噩梦一般的十年,我连回想都觉得是另一层更深层次的伤害。
因此,如今当我看着小豆子被虐待的时候,才会这样心疼。
我想抱着小豆子去找那家收养他的家庭理论,但却被嵇东辰拦了下来,他对我说:“就算你现在找上了门,他们也不会承认,只会闹得彼此不愉快。”
“那难道就看着他们继续虐待孩子吗?”
嵇东辰稍稍想了想,随后下了决定,对着我说道:“今天先让孩子在家里睡,等明天,我去找那家人谈谈,你去找一趟张太太,跟她说一下这个事情,看看以后这孩子该怎么安排。”
一直等嵇东辰提到了张太太,我才蓦然想到,小豆子的去留,实际上更大的主动权掌握在张太太所属的那个基金会的手里。
当初,也正是这个基金会为小豆子找的收养家庭。
现在出了事,无论如何,终究还是要去跟张太太支会一声。
我点了点头应下,想着自己明天确实该抽空去找一趟张太太。
上次慈善晚宴时,张太太有意邀请我加入慈善基金会,为申城的慈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虽然知道她或许是想着借此开展夫人外交,但对于慈善的事情,我倒是并没有拒绝,只说先考虑几天。
在那一次,我们自然也互留了联系方式。看来,明天我们需要再见上一面。
晚上,等哄完两个小男孩入睡后,一进卧室,嵇东辰就直接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跟我说一声?”
此时的亲近,让我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昨晚的画面。
我一下子挣开了他,淡淡说道:“我累了,先睡了。”
说完这话后,我就直接在床上躺了下来,盖着被子准备入睡。
他不解地跟了上来,对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没搭理他,他反而愈发纠缠了上来,隔着被子将我整个人紧紧抱着。
我被他抱得都快喘不过气来,闷声说了一句:“你走开!”
但原本在外头叱咤风云的嵇四少,眼下却跟个小狼狗似的抱着我不放手,一双眼眸晶晶亮地看着我,坚持道:“不走。”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他还不依不饶,一只手忽而从被子外蹿了进来,胡乱搅动着我单薄的睡衣。
一边胡闹着,一边,他还流氓似的看着我威胁道:“说说我哪儿惹你了?不说就干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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