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筑基塑身
外界的一切，随月生通通不知。
她已经不需要灵气的引导，就能自主熟稔吐纳天地灵气。
她也玩过修仙类的vr游戏，在那些游戏里，打坐是一件枯燥无味的事，这类游戏，每每只玩一会儿，游戏设备就会被她扔到院子角落里积灰。
玩《造梦星辰》时要是碰着个修仙背景的，她会果断走捷径。
拜托，她是去“谈念爱”的。
因此，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打坐修炼会这么舒服，精神肉、体放松到极点，暖融融的，如置身在她最喜欢的冬日暖阳下。
慢慢的，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知识，一股一股，绵延不绝，又控制在她能承受的强度，甚至极具耐心地等她将所得琢磨通透后，再继续输送。
让她很快了解了修仙界。
004给她传输消息，带有对应程度的后遗症，而且过程属于把东西硬塞进脑海里，带着针刺一般的疼痛。
她如今体会的，像是修仙小说里常出现的神通“醍醐灌顶”。
也像是妖族血脉返祖自动解锁“传承”。
但这种“传承”并非因为血脉，而是“天赋”，天道偏爱，天道赋予，天道馈赠。
她从这些知识中，知道了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确确实实如假包换的天道宠儿，一个被称之为灵的bug级生物。
老天爷追着喂饭吃，说是天道亲女儿也不为过的灵。
除了是块“唐僧肉”，一但身份暴露，谁都想咬一口，不出意外要与整个修仙界为敌之外，是顶级配置了。
但是，这种身份是004能弄到的吗？
比起这个，随月生更愿意相信天地法则对自己一见钟情。
啧。
扯远了。
随月生沉心静气，她决定一举筑基，因为灵突破大境界，如练气到筑基，筑基到金丹，金丹到紫府，紫府到元婴等等，都可以随心意塑身。
也就是说，她可以摆脱这小豆丁小矮子的身体了！
她凝神静气，手指翻转，结出传承中的法印，顿时周身灵光大亮，照亮一方竹林。
困固无数修仙者的桎梏被她轻轻一碰，碎去，化为灵光浮在小腹处，开辟丹田。
是的，灵是没有丹田的。
筑基之前，没有丹田的灵，每一寸血肉都可储藏灵气，每一处静脉都闪烁灵光。
在灵面前，三千大道，每一条都可触碰道之极，全凭随月生的选择。
开辟丹田，一方面是因为随月生更喜欢走人修的路子，对妖修鬼修什么的不感兴趣，一方面是更好隐藏身份。
浓郁的灵气化为液体沉入丹田，神识探去，灵液聚集成浩淼湖面，足有瀛洲镜湖那般大！
随月生将境界稳固在筑基期，着手塑身事宜。
嗯……就十六岁吧。
她默念法诀，结出复杂法印。
她一身玲珑骨开始生长，眉眼随之长开，面颊上的婴儿肥慢慢褪去，露出精致的下颚线，余下满满胶原蛋白，手指粉嫩，随着骨骼变细变长。
然后是细腰，秀腿，长发。
她细细雕琢自己的身体。
她穿着的衣服本就是灵气所化，能随身体调节，但她手一挥，换成了轻如雾谷，薄如蝉翼的罗衫。
至于鞋？
早被她掐了个诀变没了。
灵，亲近天地万物，置身山涧，赤足厚土之上，都会让她分外舒适满足。
末了，灵气璇波也体贴地停止了，灵光散去，现出内里的人儿。
咦，怎么变了模样？
众器灵不解。
只见端坐画上之人三千青丝席地纠缠，外露肌肤白皙剔透，在月华下泛着莹莹光亮，好若自画中走出。
已经是少女体态。
它们记得原来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来着……
随月生欣赏了一下自己艺术品般的手。
「嘤嘤嘤宿主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只听这一句，随月生就能断定自己这番际遇同它无关。
安慰了几句004，她忽有所感般回头。
剪水秋瞳看向那不远处的青衣男子。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好一个玉面郎君。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她还是能清晰看见青年在同她视线相撞的一瞬间瞳孔微缩，神情恍惚。
真是，太奇怪了。
宋鹤卿怔怔地看着她那一双漂亮极了的眼。
有一瞬间的荒谬，又觉得理所应当。
没有人比他再熟悉。
那由他一笔一画勾勒出的眼。
现在，那眼就生在她面上。
震惊过后，铺天盖地的喜悦又将他淹没，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他愣在原地。
少女有些困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明明眼尾眉梢的弧度是妩媚多情的，可在她身上，却硬生生被迷茫与娇气覆盖。
只余下那周身的清冷气韵。
随月生拎着裙摆起身，试探性朝他走了一步，看他依旧不动，只垂下眼眸。
她美目顾盼，好似发现了什么，娇俏“咦”了一声，散发赤足朝他奔去，身上附着的轻衣罗衫被风拂起。
她好像坠落人间的神妃仙子。
她在他面前站定，伸出一指，隔了三指距离停在他心口前端。
她抬头看着他，询问。
他低头看着她，默认。
她的指尖泛出玉色光芒，隔着衣料点在他的心口。
宋鹤卿自喉中吐出一口淤血，黑红交织洒在地面，点点符文闪过，血渍不一会儿消失。
他将嘴角的血擦净，面上有了血色。
随月生看着他，忽而一笑，艳若桃李，美不胜收。
她轻轻一跃，挂在他身上，面颊枕在他肩头，在他耳边问：“师兄？”
众器灵：！！！！？？？？
发生了什么？！
没等它们继续八卦些什么，就被收了回去。
“嗯。”宋鹤卿回神，轻声答。
“多谢师兄。”似吴侬软语，萦绕心间。
“不必，无事便好。”
“师兄知道我的名字吗？”少女的腿圈在青年的腰上，脚踝搭着脚踝，一晃一晃地。
“随月生。”他念出这个刻入他骨子里的名字，声音如佩环碰撞，玉石同沉。
少女的发落在在宋鹤卿的指缝间，宋鹤卿下意识蜷起手指，发丝便被夹在指骨里，侧头，便看见少女笑盈盈的眼直直看着他。
是了，得了传承记忆的灵哪里还会是孩童的心智？
他了解她的恶劣，知道她在逗他取乐，却无可奈何。
不忍她失落。
他用手将她散落纠缠在他身上的青丝捋顺，细致又温柔。
“师兄知道啊，可月生还不知师兄名讳。”随月生眯着眼享受着，忽而在青年身上嗅到了一股古籍上特有的味道。
一种同“晦涩难懂”几个字密不可分的，让她光想想就犯困的气息。
灵还是很喜欢睡觉的，当她进入深眠，意识会融入天地，醒后又淡出。
也不知道他在书山里浸了多久，都腌入味儿了。
宋鹤卿又将自己的名字念出。
“嗯，记住了……”随月生觉得在他身边一定很好睡觉，失眠什么的根本不会存在。
宋鹤卿忽而想听到他的名从她的嘴中念出。
等着等着，等到了肩头一沉。
而少女的腿依旧锁着他的腰。
他有些想笑。
他小心扶着她的腰，避免她落下去，稳稳当当走出竹林，将她放进月照崖上的琼宫玉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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