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这场豪赌，他果然输了
“蓝蝎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信用？”面具灿怒。
为了得到蓝蝎子的支持，他可是亲自到的南疆，用百年蛊皇的消息交换她替他们对付李昊天的承诺。
如今正是双方剑拔弩张最后对峙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中途变卦。
“哟哟哟，半边脸帅哥，别用这种语气嘛！”
蓝蝎子一如往常的笑得妖娆：“我再重述一次，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从属关系。我确实答应过你，在路上对他们下手，只可惜，他们给了我更大的利益，我也答应过青灵妹子，在墓里不为难于他们。”
蓝蝎子说着，低头很温柔的摩挲着竹筒，她原本就是为了夺取百年蛊皇的内丹而来，如今，在莫疏桐重伤，青灵亦大量失血下，冰蚕成功吸食了内丹，她的目的已达到，至于这位前任太子和现任皇帝之间的龙虎争，她没兴趣。
对于蓝蝎子这一倒戈，李昊天稍有些意外，靠墙边坐在地上的青灵却是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了然：
有些人，将男人踩的很低，甚至视男人为玩物，可对于女人间的承诺，反而更上心一些。
“你……”面具灿似乎还想说什么。
“好了！”李启仁淡淡的，并不想继续纠结蓝蝎子的临时变卦。
虽说她有心向着李昊天，但毕竟现在还是中立态度，如刺激过度，她忽然倒打一耙，他们才是得不偿失。
“那你呢？”李启仁缓缓的，将目光投向季玄渊身后。
那里，正是戚凌站立的位置！
便正是李启仁这句问话，季玄渊忽然有些紧张，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
无论戚凌的答案是“是”还是“否”，他都不会有太大意外。
然，纵然这两种情况他都设想过无数次，可今天，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忽然有种心脏承受起来很重的感觉。
一秒，两秒……
戚凌没有开口。
整个房间安静极了，静得仿佛可以听见时光流逝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戚凌的答案。
季玄渊没有回头，李昊天亦没有回头。
季玄渊没有回头，是因为回头表示祈求，表示挽留。这段感情，他虽谈不上全情投入，不可否认的是，他很喜欢。
李昊天没有回头，是因为不能用回头这个动作，丢了季玄渊的尊严。
一段感情，该来的时候来，留不住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必要留。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而从青灵的角度，她看到的却是戚凌的目光，久久的，久久的落在季玄渊的背上……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那样一个背影，却让她觉得莫名情深。
时间，如漏斗般一点一滴滑下……
许久，戚凌终于发出轻笑，他看着李启仁，仿佛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我的选择如何，我以为殿下您早就知道了。”
一瞬，面具灿的半边脸无比狰狞，李启仁也是一副不大明白的模样。
季玄渊和李昊天心里却是一松，特别是季玄渊，这么多日猜测了这么多次的问题，终于有了结果。
戚凌笑声更为爽朗，他迈步，朝着季玄渊的方向伸手，手臂朝季玄渊搂去。
听得身后脚步，季玄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与平日里一样，他静静的等着那人走来，然后并肩。
便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青灵一声大叫：“玄渊，小心！”
匆忙间，季玄渊回头。
可一个人，回头的速度再快，又怎么比得上剑光的速度？
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再黑影一闪，那人已到了眼前。
皮肤划破的声音，肌肉刺开的声响，如此冷冽，如此清晰。
季玄渊仿佛不敢相信般，久久的看着对面那人。
如剑般斜飞如鬓的眉，高挺的鼻子，刀刻般硬朗的五官，那样熟悉的脸庞……
早前，他们还在卿卿我我，早前，他们还在耳鬓厮磨，可是，可是……
那样快的剑光，那样快的身法，不是他又是谁？
那个原本还是笑着走向自己，所有人都以为他如平常般要来搂着自己的人，如今，递向他的却是这样致命的一击。
他觉得很痛，心脏的位置很痛，而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肉痛还是心痛？
过了好久，他这才低头——
雪白的衣服晕染出很大一片血色，血色的中央，插着一柄长剑。
便是这把剑，让他有些许的恍惚。
这把剑，坑坑洼洼的剑锋，是他曾经为了救他，在石窟里砍残的。
后来，他派人找原来的剑师重锻此剑，却没想到，新的剑还没送来，旧剑已插入自己心窝。
这场豪赌，他果然输了！
原以为只是输一段感情，却没想到，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一并输了。
果然，所谓的爱情，是这世上最可笑，亦最奢侈的感情。
转头，朝李昊天的方向看去，他很想对李昊天说：你比我幸运。
口未张开，李昊天已拔出龙牙，带着所有怒气，呼啸着如开天巨斧般朝戚凌砍来。
相比戚凌伤了玄渊，他此刻更气的是，戚凌欺骗，甚至玩弄了玄渊。
戚凌见李昊天这一刀过来，他忙着拔剑，朝旁边躲过。
这样雷霆般的一击，纵然他戚凌多年修炼内功，亦不敢硬接。
凹凸不平的剑锋陡然从季玄渊体内抽出，季玄渊这才切切实实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
若只是一般的剑，一剑进去，一剑出来，也就一条笔直的伤。可戚凌这剑不同，这一来一回，就仿佛锯子般在肉上锯过。
痛，痛得无法呼吸。
季玄渊眸光闪了两闪，很快若星辰陨落般，双眸光华渐渐消失，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自很多年前跟着李昊天起，多年征战，唯独这次，伤得最深。
青灵看了看躺在旁边的莫疏桐，这人虽重伤，但她好歹知道他还没死，她再看看不远处倒下的季玄渊，然后扶着墙，捂着小腹，一步步朝季玄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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