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他是奴才的干儿子
身体强健的男人,又是武功超级高强之人,李昊天这一脚可想而知。
那宫人尚来不及“哼哼”,整个身体已如断线的风筝般飘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狂飙而出。
“来人,给我拖出去!”
对于这种不知道主子是谁,妄想加害主子的人,李昊天恨不得将他乱棍打死。
“押入大牢,等候处置!”
话落,立即有一队侍卫从外面走进来,将御膳房一干人等全部押起来,往外走去。
看着这群人的背影,青灵微不可见的皱眉。
傅艳……
方才,那御膳房的宫人已清清楚楚说是傅艳指使,无论是真是假,作为审判人的李昊天,都应该把傅艳传唤进来。
可是,李昊天竟当做没听见一般,只将御膳房的人押入大牢,究竟……是为什么?
她很想开口问,可是,她更想完完整整将这出戏看完,到最后,李昊天总归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心里微酸,原本一直对自己说要信任李昊天信任李昊天的念头,此刻也有些裂缝。
李昊天站着,青灵坐在,李昊天在前,青灵在后,李昊天自然没看见青灵的表情。
他往旁边一步,站在跪在旁边的内务府总管面前,绛紫色龙袍冰冷的垂在那人面前,龙袍最下端,一双紫色绣金纹祥云的靴头微微翘起。
在内务府总管眼里,无论是龙袍表面的光泽,还是龙鞋上的金线,亦闪着冰冷的光。
“你怎么说?”
李昊天开口,冰凉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内务府总管比御膳房的人早到,跪在这里的时间也更长,关于头油里搀和了马钱子的事,他是实在不知情。
这会儿前前后后想了许久,这会儿阐述起来,也就显得头头是道多了。
“启禀皇上,这事儿,怕也是宫里的人做的。”他的头伏得更低。
“宫里用的头油是贡油,全国仅两家供应商,皆供应宫中用度多年,每次都是筛选品质最好的油送进宫来。且不说从炼油到送进宫来要经过层层检查,作为御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犯不着在头油里下毒,最后弄得满门抄斩。”
内务府总管顿了下:“再说,贡油进宫后,每一瓶具体送到哪个宫殿也是随机,若从源头上就有毒,怕是大批量都有问题,方才奴才过来之前,特意拿了一瓶牡丹香型的头油喂给猫,那猫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这番话,很明显内务府总管的意思是:头油没有大批量出问题,皇后这瓶牡丹花香头油,是后来被人下毒的。
李昊天微微侧头,将目光落在小段子身上,这位李昊天亲自选出来的贴身太监,也是个机灵主,就在椒房殿头油检查出问题时,他就已经派人将后宫各嫔妃处的头油拿过来检查。
此刻,见李昊天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忙上前一步:“皇上,各宫头油已全部检查过,皆没有毒。”
李昊天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牡丹头油瓶子,举到眼前缓缓转动着,白色的小瓷罐,上面是描金的牡丹花。顶部宽口,方便梳头的宫人以手蘸油。
自他记事以来,虽说前朝风起云涌变幻莫测,可后宫往往更加黑暗阴毒。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才做皇帝不久,这后宫的各种手段就已经显露出来。来得这么快,根本不给他足够准备的时间。
他看着指尖瓷瓶:“这东西从进宫到送到皇后这里,经过哪些人的手,一炷香的时间内,全部给朕找来。”
“是。”段公公忙着答应。
作为合格的后宫总管,这种事情,刚发现头油有毒的时候,他就应该把那些人找来了,可今儿个双毒齐发,事情又太多,他居然一时没顾及到。
李昊天回头,看着坐在桌子旁低头喝茶的青灵,微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他走过去,坐在青灵旁边,伸手,将她的另外一只手窝进手心。
“怎么手指这么凉?”侧头,示意宫人拿了件薄棉褥衫披在青灵身上,然后起身,亲自将她的长发从衣内拉出来,披散在棉衣外。
光洁的脖子,靠衣领的位置,好几块淤青深深浅浅很是显眼,内疚更重,声音更柔:“青灵,这事是我疏忽了。”
“前朝事物繁重,臣妾作为后宫之主,发生这种事情,臣妾也有责任。”青灵缓缓开口。
李昊天微愣,自青灵和他在一起后,无论先前作为王妃还是后来作为皇后,她都很少自称臣妾。
“你是怪朕把后宫处理权交给贤妃?”李昊天问。
“是。”青灵侧头,看着李昊天的眸光中没有半丝笑意。
作为皇后,她决定,今天把她应有的权利拿回来。
李昊天没想到青灵会这么直接,他定定的看着青灵,终,他略一点头:“好。”
便就在这时,一宫人行色匆匆走了进来,正要到段公公耳边汇报,青灵已然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回娘娘,内务府小胡子自杀了!”
一句话落,只见内务府总管脸色顿时一变,原本就有些发白的脸色更是瞬间一片惨白。
别说是李昊天和青灵,就连房间里其他宫人见得他这副神情,都直觉猜到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小胡子是谁?”青灵开口。
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座后宫,作为皇后这种层次的人来说,除了身边经常接触的十几个宫人,像“小胡子小凳子小桌子”这些称谓,单纯的,就只是称谓,除了知道身后代表一个宫人外,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她看着内务府总管的神情似笑非笑,这位内务府总管既露出这种表情,八层和他脱不了关系。
“回娘娘,于公而言,小胡子是内务府一普通宫人,于私而言,他是奴才的干儿子。”
内务府总管直言,作为在皇宫里当差20多年的老宫人,他很清楚,遇到这种稍稍不慎就会丧命的事情,只有说实话,才是唯一保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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