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吐了的不止这一个,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随处可闻“呕——”声不断,满大街都是瘫倒在地起不了身的人。
没几个人再敢说这是小孩子的玩意,一回过神来,他们纷纷关了这项功能,任凭钟荧怎么哄骗,也坚决不肯继续玩下去了,只是敬服不已地看着两人从早玩到天黑。
钟娘子看着娇娇弱弱的,谁想竟这么勇猛,那个车轨放置在半空九曲十八弯拧得跟麻花一样的长长的车子,他们这些屏幕之外的人,光是看着就眼晕,尤其是从最高点俯冲而下时,就像自己也跟着跳下去了似的,心脏紧张地“砰砰”乱跳个不停,双腿都跟着发软,偏偏钟娘子和一起那姑娘就像没事人一样,两人下来休息了一阵,又上去坐了一遍,看他们两眼发光的兴奋模样,显然再坐个十遍八遍也是没问题的。
北宸殿内,宫人收拾了满地的狼藉,不管是方才吐了的,尿裤子的,抱着柱子哭爹喊娘的,还是在地上模拟车轱辘表演的,这会全部回到自己位置上安坐了下来。
安置在座位上的只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众臣们不是掩面低泣,就是无精打采垂头不语,亦或是双目无神一脸惨白,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因为太丢脸了,他们没有任何颜面去面对君主和同僚们了。
周显大发慈悲地赶紧散了宴,到了这地步,已经没人还有心情继续宴饮,他摸了摸自己汗透了的里衣,急匆匆回了寝殿。
皇帝走了,百官们也可以撤了,他们闷不吭声大踏步地向宫门走去,步伐快得要跑起来的样子,就像后面有狗在追似的,看得沿途的侍卫和宫人纳闷不已。
第二日上朝时,周显看着多达十几封的告假折子满头黑线
时至四月底,朝廷在教育方面做了些比较大的改动,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在各地官学中增设数学一科,并在科举考试中将这门学科加了进去,一是作为每个应试学子的必修课,不要求学得多精通,至少要学会加减乘除运算及简单的求体积面积等小学生题目,另一项就要复杂得多,相当于武举,学子们可将数学作为主考科目,难度上要比其他学子们考的提高许多,相应的,经义策论诗赋等的要求就会降低,有了现代高中分文理科的雏形了。
有人欢欣雀跃,就有人破口大骂。
各地官学门口簇拥着无数学子以示对这项政策的不满,尤其是两年后参加下一场考试的学子们,听闻这个消息,大多惨白着一张脸魂不守舍,甚至有人当场晕了过去。
他们学了几十年,临到头了却突然加考一科以前从没接触过的学科,这不是逼着他们放弃考试吗?
然而不管他们哭也好闹也好,政令如铁,只能服从,各地府衙抓了几个带头的,剥夺了他们这辈子考学的资格后,学习们再也没有那份勇气跟官府对着干。
既然无法让皇帝收回成命,那就只能学着看看了,噩耗中唯一的好消息是,距离下次科举还有两年,还有时间去学,而且也明确给出了考试的范围,只是最基本的一些运算,应该不难吧。
林毓秀带着丫鬟坐在某茶楼二楼包厢里,两人远远看着官学门口哭声大作的场景,都觉得这样的景象,莫名滑稽。
秋月憋着嘴面露不屑:“小姐,陛下不是说了考题很简单吗,这些学子哭什么呢,难道他们连简单的题也学不会?”
林毓秀捧着茶杯笑吟吟地看向那里,道:“是很简单,至少那些内容,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小姐您十岁就会的东西,他们这么大人了都不会,还有脸吵闹。”秋月极其自然地拍着马匹,“那岂不是说,小姐您比他们都聪明?您要是个男儿的话,还有那些笨蛋什么事。”
林毓秀怔了怔,随后低低叹了口气,道:“各有所长,不能这么比较。”
与此同时,各地官学私学中开始招收数学老师,跟着直播学是别指望了,起初最简单的他们还能听得懂,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进度了,每节课就跟听天书似的,什么抛物线对称轴,什么内角和弦切角,比让他们做一片文章可要难太多了,至少文章里每个字他们都认识,组合在一起也认识,数学课上则是除了各种符号外的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有那深受失眠之苦的人,发现听上这么一节课,比吃什么安神药都有效,不拘是数学还是物理化学生物,每天雷打不动地守在直播屏前云里雾里地听上半天,晚上睡得无比香甜。
然而,数学这门学科此前从未被重视过,都是真心喜爱的自己钻研,整个州府能找出来具有一定水平的十个指头就能数的出来,水平到了能给人当老师的程度的,某些偏远地区甚至一个都没有。
万事开头难,其后更是一路难难难难难。
负责全国数学老师招聘这件事的是礼部尚书周韬,两个月前,他请了当世已知的一名对数学最有研究的大儒,在他的协助下,再加上从直播间记录下来的课程内容,修缮数次,总算编纂出几册可供全国学府教学用的课本,本以为最难的关卡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大麻烦。
本身对数学有研究的,要么是家中不缺银钱,或是已经为官做宰的,这一类人有多少愿意跑去学府干这份苦差,又是个问题。
礼部尚书周韬这段时间被此事折磨得吃不好地睡不好,做梦都想着一睁眼,面前站了几十个数学大拿,每个人说着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教书育人,梦醒后面对各地报上来找不到老师的折子,他恨不得蒙头再睡过去。
刚下朝回到家中休息了一阵,就听侍从禀报,说晋王府嫡女林小姐求见,周韬讶异地看着侍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没认错人,当真是晋王府的小姐?”
侍从也是满脸疑惑:“大人,那女子穿着富贵,还带了个丫鬟,一看就身份不凡,想必没有人敢冒充晋王府小姐吧。”
周韬更纳闷了:“那你可是听错了,她要见的人夫人小姐,而不是本官?”
“绝不会错的。”侍从斩钉截铁道:“小人还再三确认了两遍,她说要见的就是大人您,不是夫人和小姐。”
“她可有说找本官所为何事?”
“林小姐说她见了您才会说。”
周韬心里的疑惑都快溢出胸膛,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王府小姐,她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奉了晋王的命令?
也不对啊,晋王再有什么不好亲自开口的事,也不至于让女儿出面,他身边又不是没干活的人了。他倒是没想到男女那档子事上去,他脸皮再厚再自恋,也不会觉得人家王府二八青春的嫡小姐会看上他一个老头子,那还能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晋王有什么东西让她过来转交?
一刻后,两人在亮堂开阔的大堂里见了面,周韬一副长辈模样笑呵呵地问道:“贤侄女可是过来找英娘玩耍的,可是不巧,她这两日随着外祖母上山礼佛,要在寺里住几天,你今天是见不到她了。”
林毓秀摇了摇头:“周伯伯,我不找英娘,我是来找您的。”
周韬皱眉:“找我?”
林毓秀抬起头来直视对方的眼睛,道:“周伯伯,我听说眼下各地官学都在招教数学的夫子,陛下将这事交给您负责,但似乎并不怎么顺利。”
“你说的不错,学数学的人少之又少,能当夫子的那就更是凤毛麟角,别说其他州府,现在连京城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周韬叹了口气,随后又问道:“不过,贤侄女怎么突然提起这事,难道是有什么好办法能帮伯伯解决这个麻烦?”
周韬本事开玩笑似的问出这句话,他根本没指望一个娇小姐能给自己帮什么忙,谁想对方在听了他这话后,坚定地点头道:“我可以帮伯伯这个忙。”
“你?”周韬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随后大喜,“莫非贤侄女认识这样的能人,快给伯伯引荐一番。若是能成,陛下那里定然不会忘了贤侄女的功劳。”
“我不认识其他数学学得好的人,但是”在对方失望的注视下,林毓秀深吸了一口气,悄悄攥紧了拳头,颤声说道,“如果周伯伯急寻教数学的夫子,那么,请让小女一试,我自小就喜好数学,从五岁至今,已自学十年,不敢自比当世大儒,但至少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人的数学水平都比得上我。”
周韬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不就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否则怎么会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跑他跟前来,说要去官学当数学老师?
他一脸看外星物种的表情看着对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哪:“这玩笑下次不要随便对别人提了,你快回去吧,姑娘家不好长时间在外行走,晋王那里我可以暂且不提此事,你就当咱们今天没见过面。”
林毓秀急声道:“周伯伯,您要是不相信我的本事,尽管一试,我虽是女子,但从小就在数学一道颇有天分,直播里教的内容我已经全都掌握了,包括物理化学我全都学会了,有几个男子能学到我这种程度,如果囿于性别而放弃真正可用之人,岂不是我大黎的损失!”
周韬挥了挥袖子转身回了后堂,边走边说道:“尽瞎说,官学内全是男子,你一个女子进去了,名声还要不要,切莫胡说了,赶快回家去吧。”
林毓秀失魂落魄地出了大堂,门外候着的秋月一见到她这幅表情便知道事情没办成,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我就说这肯定不成的,咱们还是回府吧,可千万别被王爷知道了,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两人一路沉默着出了尚书府,林毓秀只觉得胸口似有一团火,烧得她浑身都在战栗。
不想就这么放弃,不想就这么被拒之门外
她突然紧紧抓着秋月的胳膊,双眼燃起某种极度炽热明亮的光,一字一句道:“我要去见陛下,我要去说服他。”
作者有话要说:管理员给我画出来被锁两章的问题出在哪,小日子那里就算了,这怎么连美洲土著被那谁快灭种了都不能写了呢我也没夸大污蔑吧,就是简单陈述事实而已,而且全文基调都是红色的吧,万万想不到政治正确竟然有一天会在jj被jb,更无语的是审核居然能通过jb感谢在2022-04-2723:39:192022-04-2823:4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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