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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是太子哥哥会说的话……”孙幼清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太子说这话时是怎样的神态语气。“那么你呢?妙元,你怎么想?”

        “我……”赵妙元嘴角的笑意一僵,还牵着孙幼清的手力度轻了些,像是只是无意搭在那里。

        就在孙幼清以为赵妙元又要止住话头的时候,赵妙元开口了,“我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不明白,究竟要做到怎样的程度,才算是尽人事。”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不可闻。但孙幼清能够从她的话语里听出深深的迷茫。

        “这件事,是你正在烦忧的事吗?”孙幼清不自觉地跟着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赵妙元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那样的。”她确实在烦恼如何避开梦中那个结局,但那不是烦忧。虽然她越来越说不好自己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绪,可她清楚地明白那不是烦忧。

        “那……你在烦忧的事情,跟江樊有关吗?”

        赵妙元又是一愣。

        “昨日你给我的那封信,你还记得吗?你拜托我在祁山脚下帮你找间屋子。”孙幼清无法形容自己昨日打开那封信时心里有多震惊。诚然,她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可这桩婚事既成,便轻易无法断开。除非是有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发生,又或者有一方长辈强硬的要求二人和离,否则赵妙元一辈子都只能是江夫人。

        赵妙元或许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江樊一定明白。她太清楚自己这个习惯扮猪吃老虎的表弟了,所以当年她才会对江樊请婚一事抱有那么大的意见。毕竟陛下对于这桩婚事是乐见其成的,而国师除非赵妙元对其诉苦,否则很难插手二人的婚后生活。

        说起来,赵妙元也不是那种会向人诉苦的性子。

        可是现在赵妙元居然提出要搬到外边去?尽管还没到和离的份上,可一旦赵妙元搬离江府,引起的风波绝不会小。江樊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她想要离开呢?江樊知道赵妙元动了离开的心思吗?

        话又说回来,江樊真的会伤害赵妙元吗?即使是她,也无法否认江樊对待赵妙元的真诚。

        然后,孙幼清又不禁想到,这件事国师知道吗?妙空知道吗?

        如果赵妙元搬离,是一定会让人联想到和离的。但若当真是要和离,赵妙元又为何不回到国师府去呢?放在别人家,她一定以为这是在耍花枪,可说实在的,若是要耍花枪更不该让自己帮忙在祁山脚下找住处了,应该直接搬回国师府去呀。

        这听上去更像是赵妙元为了某一个重大决定而做的铺垫,像是还有一些事情她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像是如果不搬出来她就想不明白了一样。

        孙幼清可以说是很了解赵妙元的性子了,但她仍然因为那封信上的短短几句话辗转反侧。以至于她家夫君被扰得今晨出门时还眼下一片青白。本来想着早点出门,可以在宫门那儿拦住赵妙元问个清楚的。哪里想到她竟比她还要早进宫。好在虽然赵妙元依旧不愿意把事情告诉她,但透露出的内容足够让她把一切环节联想清楚。

        她猜想,赵妙元一定是得知了一个有关她和江樊之间的‘预言’。为了这个‘预言’,赵妙元甚至放弃了自己往常的冷静,想要通过搬离江府来跳脱出‘预言’的影响范围。但又因为担心自己做的决定会造成什么严重影响,所以苦思冥想,心不在焉。

        思及至此,孙幼清忍不住把声音放得更轻,语气认真又忠诚。

        “妙元,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我希望你知道,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是愿意帮助你的。屋子我还会给你找,但如果你只是心里乱,有些事情想不通,一定要把自己摘出来才能想得明白的话,不如住到我的公主府上去吧。”

        “幼清……”赵妙元的内心有些感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恨嘴巴笨拙。一句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只能绕过,“我要真住过去,驸马爷就要难过了。”

        孙幼清听到赵妙元提起自家夫君,鼻子轻哼一声,“我才不管他呢!万朝节将近,这段日子他都就差没住在鸿胪寺了!”

        听到孙幼清明着嫌弃,其实十分甜蜜的口吻,赵妙元也不由得笑起来。

        江府

        赵妙元这边和孙幼清姐妹情深,江樊这边却是一团糟。

        他昨夜一人蜷在美人榻上各种睡不安稳暂且不提,如何让周苗学会扮演他才是最让他头疼的。用词遣句他可以一字一句地让周苗硬着头皮背下来,可行走站立却哪哪都有问题。不过一个早上,他就气得人都快背过去了。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笨拙之人吗?便是有,这等关乎性命的事情,难道不该小心谨慎地去学习?江樊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周苗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背挺直!不要抖腿!”江樊咬牙切齿。

        被训了一个早上,周苗好不容易能够坐下来喝口茶,肩膀刚松下来,还没来得及碰上靠椅的椅背,就被江樊的低吼吓得一个哆嗦,半杯茶水撒在衣服上。

        她惊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断地拍打着被茶水浇湿的衣服,“你干嘛呀!”

        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是男声,尾调里却带着些娇俏的勾人意味。江樊听了只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浑身汗毛直立。

        “你不要……”用这种声音说话。

        江樊话还没说完,被周苗惊叫声吸引过来的仆人在门外高声问询给一下子打断了。

        “郎君!可是出什么事了?”

        听得这一句,周苗上蹿下跳的动作瞬间静止,与江樊两两相觑。

        “没、没事……”

        “严肃点!”江樊俯身靠近周苗小声提醒。

        “没事!无我命令,不得进来!”周苗把刚才江樊教过的话又搬出来一遍。

        明明方才还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此刻突然学会随机应变,江樊的眼里多了几分赞赏。然后他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和自己,小声地提醒,“周姨娘……”

        “不过是周姨娘打翻了茶杯罢了!”

        “……”

        江樊和周苗二人在解释了一声后,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侧耳去听门外的动静。却没有听到有脚步声远离,只有一些晰晰嗦嗦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门外徘徊。

        “还有何事?”周苗再一次重复江樊的话。

        “回郎君的话,谢郎听闻郎君落水,特来探望,此刻已在花厅等候。”

        谢淮?

        江樊忽然眼前一黑。他怎么会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位好友!

        跟他其他的酒肉朋友不同,谢淮的父亲是淮南王身边的近将,忠心非常。因二人年纪相仿,自幼一起长大,亦仆亦友。被陛下招来京城与其他的公主皇子一起学习作伴时,也跟着他一起进了京,陪他一起看了十多年京城的风雨。

        虽然在他大婚后,谢淮为了避嫌搬了出去,但对于这江府而言,谢淮是府里人。现在像模像样的让人通传了一声,不过是守规矩而已,否则哪怕是这主院,他也是可以来去自由的。

        糟了!江樊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

        周苗看江樊脸色一白,半天没有反应,暗自猜测谢淮会是个麻烦人物。还没等江樊想出对策,就先一步让仆人回绝谢淮,告知今日不见客。

        好半天江樊才反应过来,他脸色僵硬地抬头看向周苗,“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音。

        周苗不明所以,还是一派轻松的样子,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江樊仍然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让他回去啊……”

        江樊听见这话,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然后露出比刚才更加崩溃的神情。双手抱头,有些逃避地蹲到了地上。

        “这回是真的糟了……”他嘴里喃喃道。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暂时安全了呀!”周苗更惊讶了,半个身子探过书桌去看蹲在地上的那个小小一团的江樊。

        江樊没有答,长叹一口气后自暴自弃的绕到书桌后开始收拾刚才被周苗打翻的茶盏和被茶水淋湿的桌面。

        “到底怎么了?喂!”周苗得不到回答,下意识不敬起来。

        话音刚落,忽然听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郎,谢淮无用。前几天店里进的货项出了纰漏,特来请罪。”

        门外人声音温润,周苗却只觉背脊发凉,正想开口让他改日再来,却眼睁睁看着谢淮的身影印在门框上,越来越近。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了今日不见客吗?

        江樊不是主子吗?

        怎么会有人拜访的时候规规矩矩,听到主人让他回去反而闯进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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