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好像开始依赖他了
总算盼来了“权力在握”的值周班生活,值周就意味着可以打着检查的幌子晚到教室,早去食堂,仗着值周班身份“横行霸道”,不过这对于爱学习的人来说,不过是占用宝贵的学习时间来替学校做一些检查罢了。
我原本是害怕,害怕值周的工作会影响我学习的计划,再后来是担心,担心作为班长的师父工作太多会影响他的学习,到最后,我竟然还有点失落,怕值周工作和学习任务忙碌的双重压力下,我和师父没有机会相处,我意识到,自己开始依赖他了。
当我看到教室后黑板张贴的值周安排表时,嘴角就忍不住的扬起。
“一食堂中午:申深、元骁”
“高二卫生检查:申深、元骁”
“读写唱(外复1班):申深,(外复2班):元骁”
“寝室外熄灯:申深、元骁”
师父把我上周所承诺的“小兵”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正回头想调侃一下这波操作,发现师父并不在位置上。
眼神倒是跟于馨对上了,于馨是我的室友,也是师父的前桌,是个性格风风火火的高个子女孩。情商不高,说话基本不经大脑,不过也正是这样直来直往的个性我们寝室的人都玩得挺好。
“他!去!准!备!国!旗!下!讲!话!啦!”于馨用口型跟我说。
早自习下课铃声一响,意味着国旗下讲话即将开始,但因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升国旗仪式在室内进行,大家通过教室里的电视收看国旗下讲话。
值周班的一项基本任务就是去负责的班级检查电视讲话收看情况、眼保健操纪律、读写唱开展情况以及书写天气预报等各种杂活。
我和师父负责的外复班,顾名思义就是外校来我校复读的班级,一般都是之前就读于不怎么好的普高,想在重高有更好的学习氛围和学习资源,但实际上不然。
外复班的教室被排在小卖部的楼上,是不怎么用的实验楼,平时老师也不怎么去监督和检查,除了不要闹事以外,他们好像可以不按常规办事。
因为实验楼距离教学楼有段距离,于是下课铃声一响,我就要冲到小卖部楼上去检查外复班升旗仪式的观看情况。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原来我们学校还有这样一批人,他们不用穿校服,不用桌面整齐,不用纪律严明,不用遵守严格的仪容仪表要求,换句话说他们可以有新颖的发型,也可以化淡淡的妆,甚至可以穿得很“潮”,俨然就是社会人的模样。
当电视里出现值周老师总结上周的校园各项情况时,他们也是挖手指的挖手指,聊天的聊天,嘻嘻哈哈的,完全对我这个值周班的小妹妹熟视无睹。
我也只是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作为一个高一新生,我不想惹事,也觉得没有必要。
但当师父出现进行国旗下讲话的时候,我完全忽略了身边一切嘈杂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高一7班的班长申深,今天我国旗下讲话的题目是”我看着屏幕中的师父生硬地背着稿子,我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快要跳出来,那种闷闷的心跳声仿佛耳边戴着听诊器一般,这种感觉我也是到后来才意识到。
我感觉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在讲稿子的人,我很怕他会“卡带”,我也怕他会“嘴瓢”。明明那份稿子我也烂熟于心,我还是害怕他会忘词,毕竟初中时我有一次参加演讲比赛,因为卡了一句导致大脑空白,全程靠现编完成了我那次糟糕的演讲。
终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在他背完第一段后,他开始疙里疙瘩,最后干脆拿起稿子念,一如既往毫无感情。
我进高中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国旗下讲话的人当众念稿,显然,电视机前的同学们也是,我听到外复班的学长学姐们也都议论纷纷。
结束后我迅速跑回教室,看到师父还没回来,我想,他心情一定很差吧,背不下稿真是件令人烦心和丢脸的事啊。
没想到,师父却笑着回到了教室,我正想开口安慰他。
“元元,中午记得一起去一食堂检查。”他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不知是在假装还是真的没事。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我迅速跑到师父课桌旁边,“走吧!”
在去食堂的路上,我很直接地问:“师父,那个你没事吧?”
他手里拿着记名扣分的笔记本,快步走着,“什么事?”
“国旗下讲话的事啊。”我的脚步快要飞起来,差点扭在一起,绊了一下。
师父一把扶住了我,笑着说,“元元你的腿咋还会自己跟自己打架呢,哈哈哈哈。”他无情地嘲笑着我。
“那我走慢点,你别急。”他立刻放慢了脚步,“国旗下讲话有啥事,不就念了一下稿子嘛,我实在背不出,你知道的我记性很差,背书很笨,不然语文英语也不至于拉后腿呀。”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失落呢。”听到他的回答,我既觉得安心了又觉得难以理解,“我以前参加比赛忘词了就会哭,感觉自己没用,明明会的,一紧张就全忘了。”
“因为你是小哭包呀,哈哈哈哈。”他又看着我笑起来,一面用温暖的眼神看着我“你已经很棒啦,在那么多人面前背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有感情地背出来,多难啊!”
师父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多事情他都不在意,但许多细节他又能抓到,他总能立刻意识到我的每个小情绪,并且精确地把我哄开心,和他相处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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