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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岐王:一家人


那句‘你会嫁给你爹?’话一经出口,不少姑娘发现,这位穆姑娘年岁小,怕是还未开窍啊。

        唯独戚皎月神色无一丝变化:“你发誓,你发毒誓我就相信你。”

        穆希突然明白国公府二房姑娘脑子有病具体指的是什么了,就这认死理不变通,一心只认定自己认为的事,也是独此一份,难寻第二人。

        见穆希没有应答,戚皎月又道:“穆姑娘这是不敢?就说你狐媚惑……”

        见她越说越来劲,穆希也是不愿再与之纠缠,遇着这样的人,她忽的理解了戚宸轩不让她上门的缘由。

        穆希三指并拢立天起誓:“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穆希发誓与岐王之间清清白白,对岐王只有长辈敬仰绝无他念,谁对岐王有肮脏念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瞥了眼在场其他姑娘,见她们神色怪异,看她的眼中带了责备,毕竟那番话将她们也给骂了进去。

        戚皎月脸上笑容绽开,起身过来欲抓穆希的手,被穆希避开,她也不恼,自顾自道:“现在我相信你了,以后穆妹妹有事尽管找我,有事我一定帮。”

        穆希抿了抿唇,“多谢戚小姐好意。”

        既然误会解除,这些大家闺秀又以戚皎月为首,将其哄好送出门,其他人也都随同离去。

        之后再有帖子,穆希也一律拒了,久而久之再无人给她下帖子。

        --

        入秋后,天气逐渐凉爽。

        武师傅让穆希选一样武器来练,挑来挑去,穆希选了匕首,匕首轻巧便于携带,她可藏于身上,必要时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过匕首需近身搏斗,武师傅对她的训练又加强了些许。

        时间流逝,从上次送穆家父子离去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陈伯也走了一月之久,这日穆希正在筹备中秋送礼一事,分外想念陈伯,这些事陈伯总能处理的极为妥当,她一点也不喜欢处理庶务。

        红樱进屋笑道:“小姐,陈伯回来了。”

        穆希起身迎了出去,一月不见,陈伯胡子续了老长,看起来风尘仆仆,双眼却锐利有神。

        见着穆希,陈伯先行跪下,“小姐,老奴回来了。”

        穆希赶紧将人扶起来,“陈伯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小姐办事那能喊辛苦。”

        从陈伯口中得知,一开始穆权业和继室确实打算赖皮不认账,奈何陈伯已经说服穆家族里。

        穆希让陈伯带话,直言分来的家产全部放到族中培养子嗣,还会额外出钱修缮祠堂,如此大的利益诱惑,不动心是假。

        穆家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族长出面,据说还拿出了继室做外室时干的些事,穆家族里并非无权无势,施压下,即便穆权业和继室不甘愿,最后还是将家给分了。

        想将穆临温那份家产合理留在族里,赠予远远不够。

        因此,陈伯当初启程时,穆希私下还嘱咐他一件事,让他寻穆家族里,将自己父亲穆临温过继给族里其他人,最好寻那无子嗣又无活人的过继,如此家产交由族中掌管合情合理,因过继了,穆权业和继室也寻不到借口再去闹回去。

        族里还真给找了个人出来,是现任族长已故的弟弟,穆临温虽死了,但他还有三个孩子,如此,那位老人也不算绝了后。

        陈伯风尘仆仆赶路回来,劳累久了,穆希让他好生歇息。

        陈伯退下后,穆希转身去了供奉穆临温牌位的屋子,这是后修的,屋子不大,只供奉了祖母元氏和父亲穆临温的牌位。

        穆希点燃香,将穆家老宅发生的事一一告知,“爹,看你不愿回去,想来也是不愿认他,女儿便做主将你过继给了他人,你不会怪女儿吧。”

        “若是怪也好,你托梦给女儿,骂骂女儿,但过继文书以写,改不了了。”穆希将香插到香炉中。

        她深知自己做事绝,却又不敢尽数说与父亲听,怕他恼了自己。

        --

        转眼,深秋已至,中秋节这日,穆宅早早备下了各色月饼。

        陈伯回来帮了穆希大忙,说来穆希需要送礼的人家不多,往远了说有祖母的娘家元家,以及穆家族里那边。

        近了,便是宁远候、秦家、岐王府,戚宸轩那儿她也着人送了。

        不过也有别的人家送礼来,她还礼。

        宁远候府和秦家都来人请他们去过节,穆希都拒了,中秋是团圆日,她只想在自家过。

        中秋这日,下人自成几桌,穆希便带着两个幼弟赏月,吃到一半,正投壶玩乐,下人告知岐王和戚宸轩来了。

        岐王和戚宸轩是从宫里出来的,今日中秋宫中有赏秋宴,五品官员往上均可带家眷出席。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皇宫才对,虽疑惑,下人已经领着人进来。

        府里酿了桂花酿,穆希喝了些,十五的月亮格外明亮,穆希看着岐王身着常服远远走来,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湿润。

        晃眼间,人已经到了跟前。

        穆希只觉头有些晕乎,可她只喝了两杯桂花酿,应该不至于喝醉了,可若没有醉,她怎么眼花好像看见爹爹了。

        摇了摇头,甩去那晃眼的虚影,“王爷怎么来了?”

        “陪你们过中秋啊,中秋团圆,一家人当然要一起过。”岐王丝毫不拘礼,自己坐下拿筷子吃菜吃酒,见他们在玩投壶也一起,他一投一个准,引得穆君书和穆祯拍手叫好。

        穆希看向一旁同样坐下的戚宸轩,“世子,你……”

        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戚宸轩捂嘴轻咳两声,“我本欲归家,路上遇到岐王,便被拉来了。”

        说什么中秋当得团圆日,清清冷冷怪没意思的,不由分说拉了他来,还以为是要寻了酒楼,却不料拉着他来穆家。

        戚宸轩委实有些看不懂岐王,按理说岐王在宁国待了十年,不该认识他,可他偏偏好似很了解自己一般。

        与穆家姐弟关系也耐人寻味,却又不惧流言,我行我素。

        听他这般说,穆希便知他与自己不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心头说不出是酸楚还是庆幸,倒了杯桂花酿一饮而尽。

        “穆姑娘不欢迎我?”见穆希面露苦涩,戚宸轩开口问道。

        穆希赶忙摇头,“欢迎,欢迎的,世子能来我很开心,真的。”

        “喵~”

        一声猫叫声响起,穆希低头看到不知何时跑回来的胖猫,蹲下身子去喂它。

        忽的想起这只猫还是戚宸轩送的。

        “对了,上次君书和阿祯捡到世子的猫,那猫有名字吗?你送来的这只,弟弟们唤它黄小胖。”

        想到穆君书和穆祯思来想去两三日,最后告知她这只小黄猫叫黄小胖,黄小胖也不辜负它的名字,越长越胖。

        戚宸轩低头,便见少女伸手摸着一胖嘟嘟黄橙橙的猫头,月光照耀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柔和。

        “它叫虎墨。”

        穆希摸黄小胖的手一顿,虽然在看见虎墨那一刻就猜出来了,可听他亲口承诺,好似那水滴如潭,涟漪四起。

        原来前世他当真一直在自己身边,她以为是她闯入了他的世界,不曾想他们早有了交集。

        每年中秋当夜不紧宵,街上会摆满灯会,两边小食多不胜数,不知谁提议上街,倒是得了一致认可。

        在宁远候那些年,穆希年岁小,每年中秋叶青青陪着老夫人喝酒、聊天、打马吊。

        大表哥会带着大表姐他们出门玩,她也想去,然第一次出门差些被拐,害的大表哥他们被骂,后来他们便不敢再带她出门。

        再后来,大表哥出事、外祖父过世,侯府守孝三年,那三年更是足不出户,她已经许久没有夜里出过门了。

        见穆希提着兔子花灯笑容不减,岐王想起闺女两三岁时,他驮着她逛灯会,转眼间闺女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再几年都要谈婚论嫁了。

        岐王突然搭着戚宸轩肩膀。

        “辰轩啊,你很好,但是,不许打希儿注意,即便你是……也不行。”他穆临温的闺女,即便是前少主,也不能拐,谁都不行。

        岐王打了个嗝,一嘴的酒味儿,戚宸轩知道他醉了,但并未答话,这人清醒时做事都让人琢磨不透,醉了更甚。

        --

        中秋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戚宸轩好似那入水的石头,刚开始惊起涟漪,待涟漪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岐王回晋城后,得陛下和太子赏识,如今在户部任职,不管别的,成日查账,近来搞得人心惶惶,不明白岐王这是要做什么。

        穆希倒是知道,岐王无意中提起过,他查账是为将士,户部年年说自己没钱,年年拖将士的饷银,可修行宫,办宴会的时候可不见喊穷。

        巧的是秦博之任户部左侍郎,正好是岐王的顶头上司,穆希不止一次听岐王骂秦博之,正好她也不喜欢秦博之,两人一起骂。

        一晃眼一月又匆匆过去。

        穆希偶尔会回宁远候给老夫人请请安,看看大姑娘。

        宁远候面憨但内里是个聪明人,见岐王护着穆家姐弟,便不再说让他们回侯府的话,反而对他们姐弟越发好。

        但穆希对他有戒备,侯府送的东西一概不乱用。

        至于秦家,穆希依旧一次也不曾去。

        倒是叶青青和秦婉儿一直送帖子邀她过门,不过都被穆希拒了。

        到没想到她们会亲自登门。

        穆希在习武,身上劲装短衫未换便来见客,“母亲,秦姑娘,你们怎来了,请坐。”

        叶青青看着穆希身上的穿着,皱了皱眉头,“你这什么打扮?不伦不类的,没人管你便名声也不要了?”

        穆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无外人在场,若外面传出不利我的谣言,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说着还故意看了眼秦婉儿。

        秦婉儿笑的温婉,“我倒觉得穆妹妹这打扮着实好看,母亲你说是吧。”

        私下,秦婉儿拉了拉叶青青的袖子,眼神示意。

        二人的动作穆希看在眼中。

        叶青青拍了拍秦婉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二人的神情动作不知的还以为是亲生母女,竟意外和谐。

        “希儿,听说你收到宫里发的秋日宴的帖子了?”

        穆希点了点头,“是,昨天收到的。”

        帖子是宫里发的,穆希拿到手时便让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收到帖子的都是晋城各家贵女,身份还都不低,都是待嫁闺中的小姐,能娶这些小姐的人身份不低,而全部聚到宫里,目的不言而喻。

        但宫里给她帖子,便让穆希琢磨不透了,戚皎月上次带人上门来,次日便放了谣言说她对岐王无意,宫里怎还能给她发帖子?

        帖子烫手的不行,她本想问问岐王可否帮她推了,然这几日岐王都不在晋城。

        她正琢磨要不要到时候装病不去。

        穆希见秦婉儿听到她说收到帖子时眼眸一亮,好奇道:“我听说好多贵女都收到了,秦姑娘没收到吗?”

        话音落,秦婉儿脸上温婉的笑容有丝丝皲裂,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蜷缩拽紧绣帕。

        这话明晃晃打她脸,贵女有,她没有,她也是贵女,还是晋城有名的才女,可这次宫里的帖子确实没发给她。

        叶青青好心道:“这不是宫里发了太多帖子,许是错落了。”

        接着又道:“希儿不曾入过宫,不知宫中规矩,那帖子可带一人,到时候你带你婉儿姐姐一并去宫里,她在旁帮衬你,免得你不知规矩落了笑话。”

        明明是来求她带秦婉儿入宫,可这话说的,竟反而是为了帮衬她?

        穆希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青青,“母亲,你是怎么把如此不要脸的话说的这般清新脱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才嫁去秦家多久,便将他们那不要脸的劲头学了去。”

        “穆妹妹,我知你不喜欢我,但你怎能侮辱母亲,她也是你的亲娘啊。”

        “我那句话侮辱我母亲了?我说的不是你们秦家吗?”穆希一副娇憨模样怼回去,起身拉着叶青青,“母亲,可是秦博之给你气受了?你看你都憔悴了。”

        穆希目光注意到叶青青的双唇,诧异道:“这口脂颜色还是去年出的旧款,他是不是亏待你了?”

        叶青青有些尴尬,岐王成日找秦博之麻烦,她不满秦博之的怠慢两人闹了几次,虽秦博之哄了她,可怎能让自家女儿知道,“没有,你秦叔叔很好。”

        “若真好怎么让你用旧的口脂?今年的新款里面加了金箔粉,涂抹起来有淡淡的金光,可好看了,你何时用过旧物。”

        说着看了眼叶青青头上朱钗,眼中怒火更甚,“崔玉芳上了新货你没去买吗?这簪子都是去年款了。”

        秦婉儿在旁听的满脸错愕,“你这话何意,我们秦家可不曾亏待母亲。”

        穆希瞥了她一眼,“亏没亏待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说着挽着叶青青的手,“母亲,容我换身衣裳,我陪你去崔玉芳,秦博之不心疼你,你还有闺女,我心疼你。”

        穆希大手一挥,叶青青看上多少,她花钱买多少,到最后叶青青完全沉浸在买买中,一旁的秦婉儿根本插不上嘴。

        至于她们此行的目的,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

        次日,宁远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登门,请穆希过府。

        老夫人派了嬷嬷亲自来,定是不容她推辞的,穆希换了衣裳随之一道去了宁远侯府。

        到松鹤苑,老夫人、吕姨娘、二姑娘、苏芙妍,竟是都在。

        给老夫人问过安,与二姑娘等人见过礼,老夫人拉着穆希絮絮叨叨说些家常话,对方不说让她回来为何,穆希也不问,还细细问老夫人身体如何。

        以前住侯府,老夫人那嫌弃的她劲儿,淡而透着不耐烦,如今搬出去了,隔着一段时间见一次,老夫人到表现出外祖母的样来,处处透着对她的关怀。

        老夫人到底活了一把年纪,脸上神情收敛的很好,二姑娘却有些坐不住,几次欲开口,都被吕姨娘摁了回去。

        穆希端着茶杯垂眸饮茶,这情景,与叶青青带着秦婉儿去找她时相似啊。

        在二姑娘神色幽怨下,吕姨娘替她开了口,“听说希儿收到皇后娘娘秋日宴的帖子了?”

        “是,收着了,我正想着寻了日子来侯府请教大表姐去了宫里需注意些什么,等入宫时,还需让大表姐带带我。”穆希笑着开口,“正好,我等下便去请教大表姐。”

        二姑娘娇嗔开口,“她可没收到秋日宴的帖子。”

        “啊,这样啊。”

        大姑娘定了亲有未婚夫,秋日宴皇后请的都是各家适龄又待字闺中的贵女,看皇后这般架势,这是要在秋日宴将岐王的亲事定下。

        见穆希应了声就算了,也不追问,这让吕姨娘刚起的话口被迫终止。

        老夫人温声开口,声音透着慈祥,“宫里的帖子可带一人,这次你便带你二表姐一道入宫,你年岁小未免被人诓骗,让她陪着你护着你,外祖母和你舅舅也放心些。”

        叶青青和老夫人不愧是母女,说话语气和习惯一脉相承,求她办事,却总要找个自以为是对她好的借口来哄她。

        穆希面露难色,“外祖母,昨儿母亲也找了我。”穆希看了看二姑娘,道:“母亲让我带秦家姐姐去秋日宴。”

        一位是表姐,一位是继姐,一边是外祖母,一边是亲娘。

        谁也不好得罪啊。

        二姑娘急得坐不住起身,“你答应了?”

        穆希为难的看着二姑娘,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不喜欢秦家,可母亲她……”

        吕姨娘望着老夫人,她是老夫人娘家侄女,与叶青青也算是自幼相识,若叶青青真的替秦家继女找了穆希,那此事就得老夫人出马去劝了。

        一直安安静静的苏芙妍忽的开口,“秦家没有收到帖子?”

        穆希发现她好像突然紧张起来,一开始那份淡然全然不在,神色带了慌张。

        苏芙妍慌乱片刻,很快镇定下来,与二姑娘道:“二表姐,云安郡主乃皇亲国戚,你不若问问云安郡主可有办法带你去秋日宴。”

        二姑娘想也不想开口,“不去。”

        吕家有位姑娘嫁给了端王妃的弟弟做续弦,吕家以此攀着端王府,但端王妃和云安郡主实则看不上她们,二姑娘每次巴巴的凑去宴会,回来总是一肚子气,偏偏每次还都要去。

        穆希将她们的话听在耳中,垂眸思索。

        苏芙妍的急躁来的很突然,好像是从听到秦家没有收到帖子开始。

        一开始见她那般淡然,穆希还在诧异她竟然没争这个机会,苏芙妍心气儿高,这次秋日宴皇后意图明显,她应该不会放过才对。

        秦家,若秦家收到帖子,秦婉儿便可带一人。

        难道苏芙妍是想让秦婉儿带她进宫?可她怎么笃定秦婉儿一定会带她?

        可惜秦家没有收到帖子。

        这下好玩了。

        穆希已经迫不及待想让秦婉儿知道此事了,那可不是个善茬,好在二姑娘有苏芙妍帮衬。

        距离宫里的秋日宴还有两日,时间紧迫,不知她们会如何想法子。

        岐王府正妃、侧妃之位,不论那个,对宁远侯府和秦家都是不小的助力,事关两家荣誉,也不知老夫人和叶青青会怎么选,谁说服谁呢?

        穆希端起茶杯,掩饰住唇角扬起的笑意。

        老夫人和二姑娘倒是想让穆希一口应承下,穆希怎会如她们所愿,只拿叶青青推脱说事。

        被逼急了,穆希便委屈的不知所措。

        在吕姨娘劝说老夫人说服叶青青将机会留给二姑娘之时,穆希借机告辞。

        马车停在马厩,穆希正要上马车,大姑娘带着几人匆匆而来,“希儿表妹,还请希儿表妹帮我一个帮忙。”

        大姑娘脸上带着慌乱,似是还哭过,看起来尤为可怜。

        在大姑娘身后,一婆子背上背着一人,看身形应是宁远侯夫人徐氏,见大姑娘一脸着急,穆希也没多问,道:“快上马车,有事路上说。”

        大姑娘感激不已,婆子小心将徐氏放到马车上。

        车夫架马离了宁远侯府。

        打从婆子将徐氏放在马车上,穆希便打量人。

        自从大表哥和外祖父出事,徐氏就抱病修养,说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徐氏了。

        此时再见,她差些认不出来,徐氏模样一般,但身上带着不凡的气质,可这许久不见,徐氏面容憔悴一副病入膏肓模样,仿佛马上就能断了那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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