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莽撞少年

王栩道：“伯父，潘喆大哥被匪徒掠走了。”

        潘宗潜道：“哦，那是为何？”

        王栩把姑姑被掠，潘喆邀请金天凌大师劫香车，大师进山不在，便邀请萧宇为主战，带领十七位同学去劫香车的过程，以及最后潘喆为救钱能拦截匪徒将官，战败被擒讲了一遍。

        潘宗潜道：“原来是这样，伯伯首先感谢同学们舍命相救。”

        说着与甘朔一起向同学们施礼感谢，同学们叩头还礼。甘朔问：“最后那匪徒如何处置潘喆呢？”

        王栩道：“我们远远的望去匪徒对潘喆还是很客气，但是因为远，说的话都听不见，只有萧宇能听见，请他给伯父、姑父讲一讲。”

        萧宇又把姑姑如何表现，匪徒将官怎样许诺、最后答应潘喆跟随姑姑的结果讲了一遍。

        潘宗潜道：“同学都不要难过了，其实这个结果也好，你们姑姑有潘喆陪伴还可以放心一些。将来再想办法搭救。”

        甘朔也道：“同学们不必悲伤，虽然潘喆被掠，但是大家都安全回来，已是令人欣慰了。同学们年龄还小，以后再莫擅自采取行动了。”

        潘伯父也道：“姑父说得很对，要做什么事一定要禀报家长，判断可行与否。而不要贸然盲动。这次没有大伤亡就是万幸，要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所以，不可做莽撞少年。好了，同学们到下房去洗漱一下，咱们马上开饭。”

        少年们这时心情才舒畅一些，纷纷施礼去到下房。

        席间潘伯父道：“饭后我陪同学们去浯龙，萧宇暂住姑姑家不可返回牯牛村，待金大师回来以后再议。”

        吃过饭潘宗潜套上马车，让钱能卧在车上，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同学坐在车沿，带领十七位少年返往浯龙，全队人员仍然是分散队形，但是各组都互相照应。到达浯龙以后由张行、韩威安排各回各家，韩威亲自护送钱能回去。所以留在姑姑家的只有王栩、萧宇和张行。

        潘宗潜在街上买来牛肉包子，回家烧水煮粥，吃了晚饭。几个人正在议论今天的行动，突然有人敲门，王栩道：“是花头。”说着王栩去开门，而且猴也来了，进到屋内，王栩给大家作了介绍，寒暄一番。萧宇站起来向花头施礼，道：“多谢花哥关照，萧宇这厢有礼。”

        花头道：“我与潘喆结拜，你就是我的兄弟，这还用谢吗？”

        祁儿道：“好好，萧宇从此认识了花哥、猴哥。”

        众人哈哈大笑。

        王栩简单把今天的行动向花头和猴讲述一番。花头道：“潘喆兄乃仗义之人，不过姑姑有潘喆兄陪伴其实也好。”

        大家都说‘对’。连潘宗潜都在连连点头。大家的观点不谋而合。

        花头道：“别人今明就都可以回家了，唯有萧宇必须留在这里，不能回牯牛村，待我联系上金大师，再来知会你。可能这是我在浯龙要办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王栩问：“为什么呢？”

        花头道：“师傅下指令要我和猴月底去陈仓，据说是去学徒养鸡。所以在浯龙也没有几天了。”

        张行问：“为什么要学养鸡呢？”

        花头道：“唔，这是师傅的行业，养的并不是一般的鸡，而是一种斗鸡，此乃赌博一大行业。”

        潘伯插道：“是的，是的，我也有所耳闻，陈仓斗鸡业十分发达，斗鸡场可日进斗金。那你们可进了不错的行业呀。”众人哈哈大笑。

        花头道：“好了，不说了，我不可在此久留，免得山寨找不到我就会生疑。萧宇弟放心你的事我一定办完才走。告辞。”

        众人道：“后会有期。”

        花头和猴走了，因为劳累，王栩，张行也回家去了，姑姑家只有潘宗潜和萧宇两个人，潘宗潜才向萧宇详细了解了灭门大案的过程，对萧宇从死里逃生以后的灾难际遇慨叹不已。他感到萧宇在浯龙镇实在太危险了，他首先带领萧宇来到内室，给萧宇看在床围中有一块围板是翻板，打开翻板里面是一地道入口，从地道进入可从房后草地出来，出口也是一块翻板，而且翻板上还生长着青草，盖上翻板就是一片草地，等闲是不会被发现的。若有生人闯入家门，萧宇可以在地道内躲藏或者从草地逃生。看过地道以后，萧宇对潘伯感激不尽。

        第二天潘伯到集市买回来了一大罐西北油泼辣子、高醋板面，还有烤羊肉、锅盔大饼和萝卜青菜。萧宇问：“潘伯怎么买这许多吃食呀？”

        潘伯笑道：“你坐下，听伯伯说，眼下你处在危险境地，敌人非常强大，因此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不可冲动，不可贸然与强大的敌人做正面冲击，中国有句话叫做持匹夫之勇，这就是盲目行动。所以你必须要隐藏，躲避敌人的追杀。目前你住在这里是很秘密的，敌人不知道，你可以在这里等待金大师回来，所以平时不可迈出大门一步，也不要给任何生人开门。因为我今天就需回东葛村，那边有些必办的庶务。因此给你备些易存放的食物，你不必生火，烧些青钢炭即可吃饭。明白伯伯的用意吗？”

        萧宇感动得热泪盈眶，道：“明白，谢谢潘伯。我一定记住潘伯的话。”

        潘伯拍拍萧宇肩膀，道：“不要哭，潘喆不在，你就是我的孩儿，不要说谢字。”

        萧宇突然跪倒叩拜，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义父，我就是你的孩儿，对你孝敬百年。”

        潘宗潜道：“好好好，快快起来，义父必定保护孩儿安全，不受侵害。在为父不在这里时一定谨慎，有敌人来了也不对抗，悄悄从地道逃生，切记切记。为父要去备车了，走时会把街门明锁，以示家中无人。”

        吃过午饭，义父就上路了，萧宇在家运功打坐，然后思考义父的话觉得和师傅的话是一样的，回想昨天的出战才知道当下自己的武功相差太远，莫说武林高手，连一般的将官都打不过，想起来好不伤心。

        萧宇很喜欢姑姑家里宁静的环境，他白天不出门，连院落都不去，就在屋内运气、练功，还在甘姑父的书架上找些书来读，只有天黑以后萧宇才到院落中活动，练习辗转腾挪，飞纵跳跃，还要练习一些兵器套路、暗器投掷。

        过了两天，一个阴沉沉的下午，萧宇突然神识警告有伤害来袭，仔细一听有人已经进入院落，他立刻打开床围翻板进入地道。但是他感觉伤害并不是爆猛凶杀那种，相反却是偷偷摸摸的感觉，难道是窃贼？萧宇从翻板缝隙窥伺，果然看见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蹑手蹑脚进到屋里来，一个说：“我说没有人吧。”另一个说：“哇，好香。哈哈哈。”萧宇看见两个男孩在偷吃他的羊肉大饼，他转身进入地道，从房后草地转到前院，悄悄把房门销上，然后又回到房中睡到床上。两个小贼吃了大饼羊肉，就到卧室来了，东张西望地拿了一些小件物品，一个说：“咦，这床上是什么东西。”两人走过来一掀被子，萧宇大叫：“是人。”两个小贼“啊。”的一声大叫，吓得散腿就往外跑，但是拉门也拉不开，满屋乱跑乱转，萧宇下床，道：“站住别动。”

        小贼哪里肯听，两人并排站立，拉开架势，一个小贼手里还拿了一把戒尺，萧宇抬腿一扫，两贼赶忙向外一闪，萧宇的脚没有落地就踢中一小贼的下腹，一屁股坐在地上，另一个举戒尺劈头朝萧宇打来，戒尺打了一空，小贼一看没有人了，萧宇在他身后双手点在他的腰眼，他咚地倒在地上，萧宇把他踩在脚下，小贼疼得哇哇直叫，萧宇才放松一些。另一个小贼看萧宇是个小孩，从地上爬起来挥拳就打，萧宇接住他的拳头，道：“坐下。”小贼拳头疼得嗷嗷大叫，坐在地上。地上一个还想挣扎，萧宇脚下稍一用力，小贼立刻脸色憋得通红，再不敢动了。萧宇放手，坐在桌旁，道：“都坐起来吧。”两个小贼战战兢兢都坐到杌子上。萧宇问：“你叫什么？”

        “我，我煮不烂。”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煮不烂。”

        萧宇问另一个小贼：“哦，那你叫什么？”

        “我叫牛板筋。”

        萧宇道：“这是谁给你们起的名字呀？”

        煮不烂道：“是师傅起的。”

        “你们师傅是不是卖肉的？”

        牛板筋道：“是，现在不卖了。”

        萧宇问：“为什么不卖了？”

        牛板筋道：“因为师傅赌博把牛肉店输掉了，而且不知什么情由，还被官府关进了牢房。”

        萧宇叹道：“哎，所以你们就出来偷东西了。”

        “没有办法，肚子饿。”

        萧宇道：“两位哥哥相貌不俗，绝非久居人下之士，为何不做些正经营生？”

        煮不烂道：“这位小哥，我们也没有读过书、没有学过手艺，能做什么营生。”

        萧宇道：“为什么不可以做些小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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