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表演开始

奥迪斯缓缓的走向舞池的正中央，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众位大臣和贵族们都纷纷自觉的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没有敢阻碍他前进的脚步，也没有敢遮蔽他的光芒，更不说去试着挑战他的权威。

        他在这一刻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皇帝，这个斯图亚特王朝最新一任的掌权者，说一不二的绝对控制者。

        从容不迫的稳健步伐显得他格外的稳重，一股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逼迫的众人都不自觉的低下自己原本在平民们面前极度高贵的头颅。

        除了身后的那个脸上挂着一副兴致怏怏神情的银发少女以外，整个舞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是站直腰板的。

        虽然偶尔的时候看起来，奥迪斯的身份与皇帝根本挂不上钩，仿佛是一个贵族出身的纨绔少年，对玩乐的向往比对权力的看重更容易被旁人所看出来。

        但是，在切换回那个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身份时，他便将化为太阳。

        是这个世界上，最起码是这个斯图亚特王朝里，所有人都必须仰望的存在，且不容置疑，亦然是不容接近的存在。

        皇帝，真正君临天下的人，这个斯图亚特王朝里在征服了大地之后，又战胜了天空的人。

        咚……咚……咚……

        很传统的用镶金这种工艺制作没什么好看样子的长靴的装饰品，所以皇帝所穿的靴子在重量上都因为增加了不少金子的缘故而比正常的要重上不少。

        这也是奥迪斯即便每一步踏出都很轻缓，踩在地板上却会发出不小的沉闷响声的原因。

        不过，这沉闷的声响却是在无形之中，恰到好处的增强了奥迪斯的气场。

        踩在地板上的那种重重的跺脚声不像是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反而像是一脚一脚踩在众位大臣和贵族心头发出的。

        每一声都让众位大臣和贵族原本还算高昂的头颅低垂下去一点，每一次都会让他们原本勉强称得上是挺直的脊梁变得佝偻了几分。

        咚……

        最后一声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落下，同时也意味着尘埃落定，一切差不多都已经算是成了不可逆转的定局。

        侧着头，黑色的瞳孔偏移到眼眶的最侧沿，只要是在这里站着的人都没有让奥迪斯正视的兴趣，也没有让他正视的资格，更没有那个足够让他正视的能力。

        当然，除了那个站在他身后，仿佛是在等着看好戏的银发少女，她绝对拥有让这个世界正视的资格。

        整个舞池里的光芒在此时此刻全部都聚焦到了奥迪斯的身上，雍容华贵的皇袍在这种情况下便显得更加夺目，他就是这里的中心。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不被他所吸引过去，如同这个世界就是围绕在他的身边而转动。

        “嗯哼……”

        奥迪斯咳嗽了两声，借此用来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接下来要上演的就是他所谓的流程中需要存在的致辞。

        “诸位朕的臣民啊，在这里不需要那么多的礼节，先祖曾经说过：在舞池里跳舞的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无论是皇帝还是平民，都有他放肆的资格。”

        奥迪斯的声音低沉浑厚，极具感染力，不断的向外扩散开来，脱离了享受玩乐的那个纨绔人设，奥迪斯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皇帝。

        不管是在心技，还是在演技，都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剔的。

        “看样子是稍微的借用了一下魔法啊，我的这个学生貌似比我想的要出色不少，也许是我低估了他的能力。”

        还矗立在原地的索菲亚注视着奥迪斯的背影，喃喃的出声道。

        从奥迪斯这与平时完全不符合的声音，还有现场无处不透露着不正常的氛围，只要是个在魔法上只有堪堪达到学徒水平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异常到底是什么。

        实际上，在场的诸位官员和贵族当中也是有着实力还勉勉强强还算得上可以独自击杀几只不算多么厉害的野兽的魔法师在。

        但是他们并没有发觉到这种异常，学艺不精是一个，其次更是从骨子里都有着的对皇帝的畏惧；这些导致了他们彻头彻尾的陷入到了奥迪斯的掌控当中。

        索菲亚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对这些贵族和官员的可悲，还是对奥迪斯的……无奈。

        “诸位，人生来是放荡的，但是人渐渐的学会了控制，控制住自己的放荡，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然而，人的野性是不可能被磨灭的，所以就出现了舞会。在舞池里，皇帝和平民都拥有着放肆的权力。”

        随着索菲亚的视线移动，中心又回到了奥迪斯这里，只见他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致辞。

        动作虽然有些浮夸，但是除了能够增强他致辞的表现力以外，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不过，舞会终究是自己的放肆，在舞会结束之后，一切都将回归正常。继续的以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或者一个知书达理的淑女而活着，这个时候人们就会通过别人的放肆来疏解自己，这就是戏剧存在的意义。表演是放肆的，表演的人也是放肆的，通过看着别人的放肆来释放自己的压抑。”

        “现在，还没有通过这场舞会将自己完全释放的诸位，尽情的把剩余的全部情绪宣泄到接下来的表演当中去吧。”

        奥迪斯的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宛如小孩子恶作剧得逞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在享受够了舞池里众多大臣和贵族的掌声之后，奥迪斯转过身来面朝着索菲亚。

        这是两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第二次站在对立面的对视。

        第一次是奥迪斯作为索菲亚在游戏中的对手，并非是真正的对手，而这一次则是有所不同。

        奥迪斯从心底想要将索菲亚给拉下水，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是绝对不容许失败的一个部分，同时也是绝对不可能会失败的一个部分。

        “表演开始。”

        奥迪斯的嘴唇微启，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

        一个透着寒光的锋利匕首从奥迪斯的心头贯穿进去，而握着匕首末端的却是奥迪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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