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的开始
沮丧的情绪过去，木纤打起精神学习。一回家，也不再玩手机，坐下来就写作业。
直至星期三傍晚，收到班长的信息：看一下这几个走秀视频，明天体育课开始排练。
读完最后的段落，木纤盖上书，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水果跟零食，便踩着拖鞋来到客厅，背靠沙发，双手撕开巧克力的包装。
片刻，咀嚼声跟背景音乐交织响起。
看过所有视频，她再次觉得班长选错了人……
翌日，万里无云，阳光洒落在校园各处角落，冲淡属于秋天的萧瑟感。
大课间，木纤被徐咛拉着去小卖部。回来的时候，她拿着包辣条，吃得津津有味。
徐咛吞咽嘴里的锅巴，低头凑近，张开口，“给我来点。”
两个人吃着东西，上楼梯之际，木纤没留心，右脚磕到楼梯，踉跄了一下，手里的辣条因脱力飞出去。
“啪！”
前面有人。
体育课，岑韫提前去器材室帮老师开门。他下到二楼，忽然，一包带着辣味的东西被丢过来。
定睛一看，是吃掉大半的辣条。
少年站在楼梯上，面容清隽，表情却让人瞧不真切。只见他原本干净洁白的校服，此刻有着一块红色脏污，明显、刺眼。
木纤没想到，砸中的是岑韫，盯着他，愣了好几秒。旋即，她双手攥住衣角，嘴唇抿了抿，小声说：“对不起……”
“嗯。”
半晌，岑韫从口袋翻出餐纸，白皙的手微动，一点一点擦拭胸口位置的油渍。
可惜越擦越脏。
“真的对不起！”
木纤眨着眼，忍住上去帮忙的冲动，再次道歉，之后，清淡悦耳的声音传来，“下次注意。”
话落，少年从身旁走过，宽大衣袖，带起一阵极轻极轻的风。
……
自由活动时间，路开从岑韫脱掉的校服口袋拿钱，瞥见那块油渍，下意识闻了闻，味道十分熟悉。
“居然背着我偷吃辣条？”
“所以？”
由于阳光照耀，岑韫额头的汗水，泛着光，晶莹剔透，衬得肤色愈发白皙。他抬手抹掉，漫不经心反问。
“不是不喜欢吗？”
这次，岑韫没回答，只眯起漂亮又淡漠的眸子，吩咐一句：“去买水。”
路开撇撇嘴，直奔小卖部。
少年离开，木纤倚在扶手上，叹气，他肯定对自己印象更“深刻”了……
“木纤，我想岑韫以后都记得你。”徐咛捡起那袋辣条，丢进垃圾桶，而后，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
走回座位，木纤在新一张便利贴上写道：今天，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
随即，找出上节课发的生物试卷，向俞奚请教。后者浏览题目，思考一会儿，同她讲解。
“……体育课要排练节目？”讲解完，俞奚想起同学们讨论的话题，随口问一句。
木纤在写答案，“排练”两个字，让她不自觉握紧水笔，差点忘记了。
下午，班长带领队伍走进排练场地——一个宽阔的房间，四周被清洁阿姨打扫得干干净净。
其他同学轻声交谈，木纤站在窗边，注视着外面的银杏树，沉默等待。睫毛一抖一抖，心里充斥不妙的预感。
良久，班长叫她们了解走秀的基本步伐，并试着展示一圈。
按照身高，木纤排第六。轮到她时，可能因为紧张，险些滑倒，幸好反应得快！
“怎么这个表情？”
“没事。”
放学，两个人走在校园里，木纤心事重重，不像往常一样跟徐咛玩闹。没多久，面前出现了五六个女生。
现在是晚饭时间，周围比较安静。木纤从思绪里脱离，指尖掐着掌心，泛起轻微疼痛。
“就你？”领头的女生，上下扫她两眼，紧接着，吹起额头刘海，高傲地吐出两个字。
莫名的，木纤放松许多，唇角微微上扬，“有事吗？”
“来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语气轻蔑至极。
闻言，徐咛上前一步，用舌头顶着腮帮子，似笑非笑道：“你什么意思？”
对方没说话，反而站在后面的女生，警告道：“少惦记不能惦记的人！”
“哦，原来是某些只会躲在暗处的东西。”徐咛挑挑眉，难怪这么眼熟，早上在楼梯碰过面。
不能惦记的人？木纤立刻明白她指的是谁，抿着嘴，脸上发烫，又害羞又窘迫。
“贱货！”
待木纤回神，耳边响起这句话。她抬眸，目光带着愤怒与不认同，“凭什么随意辱骂我的朋友？”
左边一个超短发，双臂环胸，嚣张道：“哦，辱骂怎么了？”
“贱货？”徐咛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向上抛着，“那你就是没人要的垃圾！”
“妈的，有本事再讲一遍！”
“没人要的垃圾！”
“我艹……”
你推我搡，场面逐渐失控，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望向远处的教导主任，木纤毫不犹豫招手，随后，大声喊道：“老师！老师！”
听见动静，教导主任迈步，准备往这边过来。
领头的女生咬牙切齿：“算你们走运。”
十分钟后，问题彻底解决，木纤蹲下来，敛着眸，一动不动。唯有脸上的绒毛被秋风吹拂。
徐咛戳她的鼻尖，力度非常轻，对方觉得痒，歪了歪头，“嗯？”
“别怕，她们不知道你喜欢岑韫，只是嫉妒而已。”
“这么说，级花也被警告过？”
“应该没有。”
木纤垂下脑袋，拇指跟食指并拢，拉着鞋带，无意识咕哝：嫉妒什么？明明都不熟……
“你和岑韫说话，正好被碰见。”徐咛直起身，懒懒地转动手腕，同时给出答案。
鞋带有点松开，木纤一手捏一根，认真绑好，嗓音压得特别低，流露出些许失落。“好，以后会注意。”
“得了，干脆结束这段暗恋。”
“又说是好的开始？”
见女生一副委屈的模样，徐咛咧嘴，爽朗道：“开个玩笑，我会一直支持你。”
“……知道啦。”
木纤将散落的发丝，轻柔地挽至耳后，如果能轻易结束，那么也不叫暗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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