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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车里?车底?


“啪!”容芷含着泪水咬牙甩了祁星洲一巴掌。

        祁星洲的头被打偏了过去,他歪着头舔舐着嘴角溢出的血迹,笑了笑双手抄兜离开。

        容芷努力忍住眼泪,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蹲下去将自己缩成一团,将头埋进胳膊里。

        “好,卡,一幕三次。”

        容芷整理着情绪,将自己抽离出来,雯雯赶忙给她递过纸巾,两个人凑到了导演的小屏幕前回看。

        导演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对着拍摄人员比划着构图问题,“你们两个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啊!”

        第一幕的对手戏就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两人情绪的僵持,丝毫没有一方占下风。

        导演满意自然是皆大欢喜。

        容芷从雯雯手里接过一瓶冰水,她刚想喝,余光里却瞥见了下了场就在一边闭目养神的祁星洲。

        自从开机那天他胡闹了一场之后,就变得格外的老实,甚至是有点躲着她,容芷思来想去得出结论,应该是她那天太凶伤到某人自尊了。

        其实容芷并不讨厌祁星洲,如果他能像个正常朋友一样,不要给她增添那些困扰的话。

        容芷看了看手里的冰水,又看了看他还红着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

        “喂,祁星洲。”可能是几天没说话的缘故,容芷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生硬,拿着水瓶又戳了戳他的胳膊。

        等了一会儿,祁星洲才把遮着眼睛的手放下来,抬眼看了一眼容芷,冷淡道:“怎么了?”

        这是什么态度?

        就好像和你冷战了三天的闺蜜,面对你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树找来的台阶无动于衷,甚至还往上走了两步。

        但是介于那天容芷的态度可能真的太不好了,容芷忍下了这一波,继续和气地道:“给你水,敷敷脸呗。”

        祁星洲看了看她递过来的水,又看了看她飘忽的小眼神,脸上的冰霜化了几分,但嘴上还是道:“放那吧。”

        扬了扬下巴,示意放在桌上。

        容芷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没喷出来。

        所以那天到底是谁的问题?

        容芷真的认真的在心里思考了起来。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说那些话在先,还让别人误会。

        她就是被气昏头了最后才会声音大了点好不好!

        到头来他倒甩了个二五八万。

        容芷没坑声转过身,故意把水怼在桌子上,弄出了些声响。

        祁星洲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觉得地勾起一个弧度。

        两个台阶他都没下,小兔子有点炸毛了。

        容芷确实有点炸毛了,她自己快乐的喝点冰水休息一下不好吗?非去自找这个没趣,白白又生了一肚子的气。

        走了没两步,就看到裴淮清对她招了招手,她很自然地迎了上去。

        她对裴淮清并不反感,相反她还能从这位影帝身上学到很多表演知识,她不是科班出身,脑子里甚至是没有半点系统的表演知识,出演了几部配角也全都是靠着她这几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学来的。

        这次接了个主角,还是个命定大爆的好本子,容芷终归还是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除了那天他自以为撞破了容芷的什么秘密,尴尬了一会儿外,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其他隔阂,当然容芷也没有放过这个拜师学艺的好机会,隔天就抓着他解释清楚了。

        现在两个人完全是寓教于乐的状态。

        “下一幕是我们的对手戏,想找你来先过过台词。”裴淮清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好啊,你不说我也正打算去找你呢。”容芷笑道,之前还愁这一幕的情绪怎么表达,这下刚好来了助攻。

        “是嘛,我也对对。”祁星洲冷不丁地插|了进来。

        给你台阶你不下,现在没有了你又硬下。

        容芷发现自己越发的理解不了这个人的思维了。

        “下幕有没你,你对什么?”容芷有点没好气。

        “怎么没有?”祁星洲拿着裴淮清的本子翻了好几页,才终于在这一幕的最后面扒拉出来他和裴淮清的两句对话。

        “这也用对?”

        “精益求精懂不懂?”

        “不懂!”

        “那是你傻咯,虚心求教我可以教你。”

        “屁嘞。”

        “小姑娘家家少说脏话。”

        “好啦,就一起对吧,可以吗?”裴淮清企图终止这场小学鸡吵架。

        “可以。”“不行。”

        十分钟之后,三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裴淮清低头翻着自己的剧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边容芷盯着祁星洲,磨牙声都快传到外太空了,祁星洲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拿着冰矿泉水敷脸。

        “那我们来对台词?”

        “好啊。”容芷话是对他说的,眼却一只死盯着祁星洲。

        “小林总的生意做的还真是蒸蒸日上啊。”容芷的阴阳怪气都快浮于表面了。

        “都是运气,运气。”祁星洲挑着眉抢了裴淮清的台词。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容芷接着接词,丝毫不在意这台词本原来应该是谁说。

        “那是,改天传授给你。”祁星洲直接开始自由发挥。

        “不劳小林总费心了,我可请不动您这尊大佛,心眼比针眼小。”

        “是是是,不像某人脾气比斗牛还火爆。”

        “谁先没事找事?”

        “都是我,行了吧?心系着任务担心完不成某人得交违约金,不领情就算了还得碰我一鼻子灰。”

        “强词夺理。”

        “狗咬吕洞宾。”

        裴淮清坐在旁边把自己的剧本翻烂了也愣是没找到这段台词。

        裴淮清: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小清,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的苍蝇太烦人了。”裴淮清有些感动,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

        “奥好。”

        “嗷?”祁星洲嚎了一嗓子,“你叫他什么?”

        “管你屁事。”容芷翻了个白眼,拽走了裴淮清。

        如果眼神能杀人,裴淮清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身后的祁星洲杀掉好多次了,都走出好远了,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后脑勺都一阵凉意。

        其实这个昵称,他能解释,但容芷没给他时间解释。

        这纯属就是两个人在有次参考表演的时候,容芷忽然来了兴趣点开了白蛇传,两个人之前也都觉得私下里叫全名太过生疏,毕竟也算是朋友了,又聊到了年龄,发现容芷大了裴淮清一个月。

        而他名字里有个清,容芷又取了白芷的词,便跟着白蛇传里的称呼,小白小清的叫起了起来。

        然后私下里就叫习惯了。

        然后某人就误会了。

        “想什么呢?”容芷将他叫回神。

        “对台词吧,一会儿就好到我们这一幕了。”容芷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翻看着剧本细细阅读起来。

        “奥奥。”裴淮清愣了片刻。

        此刻的容芷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幼稚的模样,更加有专业的气质,敬业又积极,这似乎才是每个人期望看到的她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

        裴淮清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好像刚才那个不顾形象吵架的那个她,才是那个鲜活的她,不用顾及任何,只在乎那一刻自己情绪的表达,即使情绪化却也格外的生动。

        裴淮清看了一会儿,才收起这些想法,和容芷对起了台词。

        绒纸娱乐,司浩阑办公室。

        “司总,最近公司总部的股东有些不安分,老司总逐渐退居二线之后,他们有些蠢蠢欲动了。”沈从儒拿着一堆资料,跟司浩阑汇报着。

        “呵。”司浩阑将手里的文件一份份过目,然后签名,“他们不会以为这些年,我就只是在这傻乎乎的经营这么一家娱乐公司吧?”

        “那笔钱怎么样了?”司浩阑合上文件丢在桌子上,捏了捏眉心。

        “快干净了,最大那部分只差容小姐那边的电影结束了。”沈从儒将新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顺带收拾好了已经批复完成的文件。

        “张希林没察觉吧?”

        “我们常年跟他助理合作,这些东西他都不经手的,大导演嘛,您也知道,他醉心于艺术,根本不会去查这些东西。”

        “好,就两个月。”司浩阑握紧了拳头,“我要让这些人和沈家一块滚出我的公司。”

        沈从儒的表情有些犹豫道:“最近那几位股东,和沈家那位走的很近。”

        “多盯着他们点,如果他们这么迫不及待,我也不介意将他们马上扫地出门。”

        “另外,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收回他们的股权。”

        “万一他们坐地起价”沈从儒欲言又止,“我们不划算。”他劝道。

        “不惜一切代价。”

        这些人在司家指手画脚太久了,他爹能忍,他也是忍不了,况且还有那个姓沈的一直在从中作梗。

        “另外,我让你调查的,沈泽宣手里那个筹码的事怎么样了。”司浩阑转着笔,心里有些不快,要不是这个把柄在,他怎么可能会答应他这个无聊的赌约,甚至为了赢下赌局,他还得铤而走险地去洗那笔钱。

        他本可以不用容芷的,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渐渐超出了他的掌控。

        还有从她家接手的那块地,进展的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司浩阑有些头疼,好像从那个酒会她跳出了陷阱之后,再出现的事情就一件不如一件顺利,往往又容芷参与的时间,他都是输家,司浩阑捏着手里的钢笔,好像捏住了容芷的咽喉。

        明明很脆弱,又好像很危险。

        “还在查,这件事他做的很周密,我们没有什么线索。”

        “继续查吧。”司浩阑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沈从儒没再说什么,带走了已经批好的文件,离开了司浩阑的办公室。

        刚出了公司大门,便编辑了短信发出去。

        【消息已全部放出。】

        另一边,祁星洲放下了手上已经变成了常温的水,摁掉了手机,看着远处对剧本也能对得咯咯笑的两个人。

        有些烦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塞进了嘴里。

        糖纸放在眼上,全然是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片刻后又坐起来,将糖纸三两下折起来塞进口袋里。

        接着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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