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剑中梦
是舔舐着唇,掠夺过呼吸,臂膀抱着他的背,紧紧交缠着,带着另一种欺负的吻。
若不是亲眼见,亲身置身其中,此时的璟淮,与前些日子仙会上见到的那清冷自贵的人,司桐是怎么也不能将这两人联想到一起的。
虽然不能,但他们真真切切是一人。
白雪染上红色,因而变了一种氛围。
璟淮整个人都变了个性格似的。
此前还心疼他冷,任他取暖,于鈭魔殿中,只消他一句话,便顷刻焕然,欢喜的抱着他不顾伤痕,那个极其疼惜他的人,那个对他的温柔能从眼里倾溢出来的人,此刻却带有极强烈的压迫感,抱着他,吻着他。
司桐手足无措的接受着,脑袋越来越热,越来越不清醒,他的手搭在璟淮肩上,身子却在他手心中软下来,竟依附着他,还了个吻。
面前的人像是蛊,像是诱引,分明没有用任何术,却让他如此,难道说,于他而言,璟淮本人就是媚果,是令他难以自持的诱引……
他想要躲,可身体似乎不想,仔细审问内心,内心似乎也不想,思索间,他已主动送了上去,以期温暖,以期怜抚。
可这,该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吧?
是因为曾经爱慕过,还是面前人太过诱惑?
他不知道,只知道身体开始发烧,尤其是某处,烫的令他快要疯了,想要面前人。
璟淮分明是感知到他这般期许的,却偏偏戏弄般的,不肯让他如愿。
他头一次觉得这世间竟有事会如此磨人。
竟有人,会让他一瞬间产生太多太多的情绪。
比如,面前人不肯让他如愿时,心里的发恨,恨他刻意戏弄。
比如,面前人在纠缠下终于不再等,揽住他的腰,接住了快要化掉的他,情绪终得以应允后,心里的满足,喜他赠予欢愉。
再然后……
他似乎,有些黏人,缠着一遍一遍……
以前从未发现自己如此黏人,大约是,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事,从未想过这种事,竟是,和他……
竟是,不曾有丝毫厌烦……
·
司桐是被璟淮背着,从生有隐石的寒域,一步步踏着雪,回到清溟山的。
雪地里时有红色的血痕,是璟淮的也是他的。
他已完全清醒了,听璟淮所说,他大概串起了自己会出现在鈭魔殿的缘由。也了解到,这里应并非是现实,他猜测,他应该是在花神殿内,欲意追溯剑的起源时,被带入了幻境中。
他应是灵识入幻境,现在所占据的这具身体,或许是造出那木剑的主人的,听璟淮的描述,大概率是清溟山上那位先生的。
于他而言,这是他与璟淮的第二面,但于这具身体的主人而言,定然不是初识,故而,在那时,他才会按捺不住,指不定他们之前还……还有过多次呢……
只是这一次,意识被他占了……
所以身体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这么看来,一切都合理了。
而且,此处并非真实,他还用的是别人的身体,若他日回到真实之中,再遇璟淮,应也不会尴尬。
毕竟,就算在这里他如何如何,而导致两人最终如何如何,都只存于幻境中,对真实世界中的两人不会有任何影响,且出去后,一切便烟消云散,除了他无人知晓。
而此事起因,是魔族忽然起兵,强占了西方鬼城,后又大举进攻北界。开战在即,清溟山居守北界,此战自是首当其冲,该由璟淮领兵,但,其中却生了些变故。
璟淮曾予他这身躯的主人,即幻境中的这个他高位,亲自迎着来清溟山成为清溟山特约仙者,让他成为清溟山上备受敬仰的先生,但,他因天生体弱,失了一半灵魄,术法修为差于旁人,几百年间清溟山与外界的大小征战,他从未参与过,故而为人所记恨,有人便趁此机,故意向天君引荐他这位高人,天君欣然允下,此战,他无法再推脱。
让术法极不精的先生来此危险之境,璟淮本意十分抗拒,但先生本人却说,此事横竖都是如了暗处某些人的意,若推脱,便是给有些人递了个清溟山和他的把柄,故此不妥。
他向璟淮承诺,他虽无法御敌,却一定会保障好自己的安全,让璟淮无需担心。璟淮做出让步,只让他答应他,会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他答应了,璟淮这才不再阻拦。
可谁知,战场之上,在两方交战,璟淮无暇顾及他时,他竟自己追着燎漠跑了。
再后来,便是司桐醒来时遇到的那些事了。
他在战场上被燎漠逮到,遭受一番欺辱被带回鈭魔殿,困了三日,第三日,璟淮只身一人赶赴来救下他。
璟淮说,燎漠居心险恶,伤害了他的身体,放出鲜血,又以自身魔气补入,意欲让他这位仙者,沦为一身魔气的另类,为仙界所不容。
璟淮带着一身魔气的他回来,越过山门,直穿过清溟山,赴往寒域,为他取了隐石,隐去他一身魔气,现下又重新带他回去。
只是,璟淮并未将他放置在清溟山上,而是去了清溟山北的山涧之中。
整座清溟山、或者说是北界,都存于白雪的覆盖中。
与鈭域相比,这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漫无天日。
北界终年积雪,入眼皆是茫然,且常常寒风凌冽,大雪纷然,总是灰蒙蒙的白色。
可就在这样的天地间,竟有一处与众不同,便是清溟山北的山涧之中。
璟淮背着他踏过寒雪,竟来到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境地。
一踏入此山涧,寒意便散了,整个山涧都是暖的。
此处无风无雪,有绿色的树,娇艳的花,清澈的泉,不少灵兽来此栖息饮水,可以说,这里,是这北界唯一的生机所在。
其间有一间小屋,璟淮背着他进了屋内,将他放至床上。
屋内的温度竟比外面还要暖许多,身处这里,司桐已完全不觉冷了,只是受了伤,还是有些虚弱,但他仍有力气好奇的掀开窗,朝外张望。
“清溟山竟还有这样的地方!”司桐新奇道。
见司桐疑惑,璟淮沉了下眼眸,解释说:“此处名为藏春,是你来清溟山时我所筑下。清溟山雪冷,你身子太弱,故而筑下此处。”
“哦。”
欢喜瞬间消逝,司桐悻悻应声,撇撇嘴。
如此奇妙之处,原是为了他的先生。
手腕突然被捏了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但司桐仍然毫无防备的,痛的叫出声来。
“嗷!”
他下意识往旁侧窜了下,躲闪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怒目瞪着。
璟淮的手悬于空中,眼眸沉了。
司桐这态度,也只是突然感受到疼痛的应激表现,在视线触及璟淮那表情时,他脸上的态度已收了收,仍还是有些脾气,压低了声音埋怨:“干嘛呀,疼!”
璟淮收了手,沉着脸说:“这里不冷,把衣服脱掉,我看看。”
?
璟淮他竟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司桐怀疑自己听错了,瞬间缩起胳膊护着前胸,警惕的盯着他。
“看……看什么看!”他的心瞬间乱了。
而璟淮的脸色似乎更阴翳了。
司桐咬咬唇犹豫了下,咬牙切齿的叹气。
他一边盯着璟淮,一边极不好意思的,解开了衣带。
衣衫滑落,璟淮眸子沉了,他眉宇间凝了座小山似的,眼瞳微动,是生气,更是心疼。
司桐的身体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皆是燎漠所伤,唯有那张脸完好无损。
璟淮抬手,抚上司桐的皮肤。
璟淮指尖有浅淡的仙气,而他的伤口每一处都在散发着丝缕紫黑色的魔气。
司桐发现,他的手在轻轻颤,极小心的克制着,生怕再像先前那样弄疼他。
他忍不住开口:“身上这些,不怎么疼的,你用点力碰也没关系,就只有手腕和脚腕四处最重也最深,所以才特别疼,其他地方都不怎么疼的。”
其实只要不碰到他的手腕或是脚腕,就没有关系,哪怕之前在雪地里那样的程度,也完全受得住,不用这么小心的。
后一句,司桐悄悄在心里说着。
“分明答应会跟着我,寸步不离,为何要去追他,为何要跟他走!”璟淮抑制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激动,但语气还是重了几分。是在生气,在责怪。
司桐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不清楚当事人的想法,自己也编造不来,实在是无话解释。
这沉默,似是无言可辩,璟淮一时更生气了。
“可是,真爱上了他?”
他紧着拳,不愿相信,却不得的不这么想,不安,又无能为力,只能问他。
“怎么可能!”司桐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当即起誓,“我若有一丝一毫喜欢他,那便让我体内的仙气和魔气纠缠争斗,永远打得难舍难分,直接疼死我,折磨死我。”
“不许!”璟淮慌乱抬起双手,交叠着捂住他的嘴巴,语气比之前更重了,“不许让自己痛苦,不许咒自己,不许死!”
司桐乖巧点头,他才松了手。
“我就是起个誓,我不可能喜欢他,不可能爱他,所以,肯定不会有后面那些的。”司桐说。
“不许拿这种事起誓!不许死!”璟淮再一次严肃。
“好嘛。”司桐撇撇嘴应声,嫌弃道,“好凶!”
生过闷气,却是失落。
璟淮好像,很在意他这具躯体的主人的命,是因为那先生一直体弱,所以倍感担心吗?
这位先生,还真是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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