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人间,京陵城。
“大小姐?您醒了?”丫鬟怀柔上前将钟鲮扶起来。
灵徽重生到将军府的大小姐钟鲮身上,原身身子得了绝症,活不过今冬,钟鲮为了报答她将躯体借给自己,已经将原身魂识渡到化仙池,将来能不能升成小仙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钟鲮刚梳洗好准备用早膳,外边一阵吵嚷。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大小姐还没醒呢。”拦着钟鹰的人也是钟鲮的丫鬟,名唤怀情。
这两个丫鬟都是从小跟着钟鲮长大,知道这个二公子自小跟自家小姐不对付。
“谁来了?”钟鲮一边喝粥一边问。
“回小姐,二公子在门外吵着要见你。”
钟鲮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钟鹰就冲进来了,怀柔当即护在钟鲮身前,就怕钟鹰使些小把戏,钟鹰从懂事便处处跟钟鲮作对,他生母原是姨娘,在将军夫人死了三年后被钟将军抬为正室,自此钟鹰气焰更加嚣张。
“妹——”英道真君原本准备叫出口的妹妹,被钟鲮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音转了个弯,出口变成了:“姐姐。”
这下,钟鲮院子里的人都震惊了,这二公子是转性子了?二公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叫过大小姐一声姐姐。
钟鲮倒是面不改色:“用过早膳了吗?一起?”
“嗯嗯嗯。”钟鹰点头如捣蒜,拉开凳子就坐下了,接过怀情递来的碗筷就开始吃。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跟二公子说。”
自己家小姐向来是个主意大的,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二公子说。
等怀柔、怀情退下之后,灵徽那板正的肩膀总算放松了下来。
“二哥,我怎么就投在这个小姐身上了?”灵徽边锤自己的肩膀边说:“这钟大小姐未免太规矩了些,在自己院子里都这样,出去见了人,我怎么还能装得住?”
见自家哥哥不理自己,灵徽生气的抢过他手里的碗:“二哥!!你还吃??我这都火烧眉毛了。”
英道真君这才看向灵徽:“你在叫我?我不是你弟弟吗?啥时候成你二哥了?”
英道拿过灵徽手里的碗,又盛了一碗粥:“你还别说,这人间的东西还真是好吃。”
“是父君让你跟我来的,又不是我,”灵徽委屈道:“况且我也不知道这钟大小姐没有哥哥啊,二哥如果不想帮灵儿这次的话,就去禀了父君继续做你那逍遥真君去,何故在这跟我生气?”
灵徽说着,转身背对着英道。
“灵儿!我不过随口抱怨一句,你怎就生气到这地步?”
“都是我不对,我这晋升都好几百年了,一直冲不破瓶颈,如今好不容易见了化絮,想来取了早些晋升,父君想着我一个人在人间恐不行,这才派了二哥来助我,可二哥就连委屈这几十年都不愿意。”
灵徽说着啜泣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二哥没说不愿意啊。”见小妹哭了,英道站起来急的围着灵徽直转。
“你刚刚说的事,我帮你办好。到时我就说见了一位仙师,得他点化,又求取了丹药,你服过之后,沉睡三天,醒来之后钟大小姐的顽疾便全部好了,到时候性情有变化也是情理之中,旁人不会过多怀疑。”
见灵徽不说话,英道继续说道:“到时候钟大小姐的病由我治好,你以后对我好些,我与你亲近也名正言顺了,到时候我们还像在四方崖城那样,好不好?”英道摇了摇灵徽肩膀:“好了,灵儿,别生气了,都是二哥不好。”
坐着的灵徽这才点了点头,擦了眼泪,看向英道:“二哥对我最好了。”
从小到大,只要灵徽一哭,英道就没办法了,就算灵徽要星星,英道也要跟岁木星官去讨几颗。
计谋成功,灵徽便问:“那灵丹呢?”
“就拿随便的滋补丹就好,我现在先去给将军说一声。”既然在人间,就得遵守人间的规矩。
“哦?得真人点化?哪里来的真人?怎么不请他来府上一叙?”钟将军听了这话,是半点都不信。
这大女儿和二儿子只相差几个月,从小争到大,钟鲮八岁开始说要跟自己习武,第二日,钟鹰便到自己跟前说也要习武。可是偏偏在十三岁那年,钟鲮查出来误食毒物,患了顽疾,这才将习武之事搁浅了,可自那以后,钟鹰更加用功,如今这武功都快赶得上自己了。
有时候钟将军都怀疑钟鲮的毒是钟鹰下的了,所以钟鹰现下这样做派,钟将军怀疑他是想胡乱弄个什么鬼仙丹让钟鲮嗝屁。
钟家军传内不传外,传嫡不传庶,却偏偏没有传男不传女,这在世家大族实属罕见。这些年,钟将军坐山观虎斗,经过观察,钟家军下一任的掌权人就在钟鲮和钟鹰这二人中出了,但具体是谁,不到最终不见分晓。
钟家军每任家主都是二十掌权,如今钟鲮与钟鹰皆十六,是以四年后才是他们俩的正式比拼时间。
“父亲,孩儿真挚之心天地可鉴啊!”钟鹰演技浮夸,钟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视线转移到桌上的茶碗,拿起喝了口茶,道:“这样吧,你自去说服钟鲮,若她同意服下你这颗丹药,我便不说什么了。”
“是!”钟鹰抱了一下拳,将桌上放仙丹的盒子盖上拿着出去了。
看着钟鹰离去的背影,钟将军心下一横,罢了,若是钟鲮过不去这道坎,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数。
另一边,钟鲮院子里的人见一天之内钟鹰居然来了两次,都议论纷纷。
“难道二公子与小姐冰释前嫌了?”
“怎么可能?钟家军诱惑那么大,那可足足有百万人呢!”
“就是,我看啊,二公子肯定又憋着什么坏呢。”
——
“钟将军怎么说?”
钟鹰一进门,照例,怀柔与怀情又被请出去了。
“他啊?他让我来问你,你同意了,他也不说什么。”钟鹰拿起桌上的李子就往嘴里送,钟鲮都来不及拦他。
“呸呸呸,什么破李子?这么酸?”说着,李子就被他仍在地上了,滚滚滚,碰到门槛才堪堪停下。
“我正准备跟你说呢,谁料你吃那么快?”钟鲮说着将地上的李子捡起来放在桌上,免得一会儿小丫头进来了不小心摔倒,“说来,这钟大小姐也是个怪人,亲生母亲在她出生不久便去了,后母怕她危机自己儿子的地位,处处使绊子,亲生父亲你今日也见了,对这个女儿漠不关心。”
“你错了,那亲生父亲对我这个儿子也漠不关心。”说完,将刚刚剥好皮的葡萄一口吃掉,“这不能用法术就是不好,连皮都要自己剥。”
钟鲮坐下开始给钟鹰剥葡萄皮,好歹这事儿是给办成了,且给他些甜头。
将剥好的葡萄放在干净的碟子里,钟鲮又说:“你可知我在这钟大小姐身上发现了什么?”
“什么?”
“便是这两年,这钟大小姐也不曾将习武之事落下,今早你走后,我尝试着运了一下功,这身子居然都承受住了。”
钟鹰将碟子里剥好的葡萄慢悠悠送到自己嘴里:“这钟大小姐真是个厉害人物,抵着顽疾练功,这痛苦可非凡人能承受啊!”
“就是说。”
剥了三颗葡萄,钟鲮便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这就不剥了?”钟鹰摆出一张疑惑脸问道。
钟鲮站起来点了点头:“嗯?不然呢?我自己吃葡萄都不用自己剥的,你想吃回去让你丫鬟给你剥去。”
“哼。”钟鹰起身甩了甩袖子,开门走了。
“小姐,这是什么?”怀柔一进门便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自己没见过的盒子,看起来不甚精致,肯定不是自家小姐的。
钟鲮淡淡道:“钟鹰送来的,说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能治好我身上的顽疾。”
怀柔大惊失色:“小姐,这肯定是二公子的计谋,你不能吃啊。”
姐弟二人之前比试的时候,钟鹰狠下杀手,差点将钟鲮灭了,要不是钟将军及时将剑挑开,钟鲮在十三岁时便香消玉殒了。
那次之后,钟鲮也咽不下这口气,时隔三个月再次比试的时候,燕歌一挥,钟鹰被甩到了崖洞里,这悬崖本也不高,对钟鹰来说无甚紧要,可要命的是钟鲮一开始便派人往崖洞里投了许多蛇,她知道,钟鹰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蛇。
果不其然,钟鹰被蛇咬了,那之后不久,钟鲮便被查出误服了毒,再也不能练武,这相当于要了钟鲮的命。
就这“过命交情”,怀柔不信钟鹰这么好心,把她杀了都不信!!!!
看着钟鲮在思考这丹药到底要不要吃,怀柔跪在钟鲮面前:“小姐,这丹吃不得啊,小姐三思。”
钟鲮把怀柔扶起来:“怀柔,你跟我的时间最久,你知道钟家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怀柔已经听出来钟鲮的意思了,跟她预想中的一样,耳边传来坚定的声音,“便是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试。”
怀柔忍不住流泪,主仆二人双手握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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